活在乱世无弹窗 第七卷:天子 第三节:天子(二) 使者
时间是抹平一切伤痕的最好手段,随着中原战乱的逐渐平息,万物开始慢慢复苏。时间一天一天,一年又一年的过去,石勒听从谋士张孟孙的建议,一边在幽冀二州修养生息,一边喝和平样的刘聪,幽州的鲜卑段氏互相攻击,互相妥协,慢慢的壮大了起来。而平阳的刘聪在虏获了永嘉皇帝以后,又在公元316年把自称皇帝并得到凉州张轨支持的司马邺虏到了平阳。这个年仅16岁,仅仅当了四年空头皇帝,成天吃糠咽菜饱受惊吓的主,在被掳掠到平阳以后,不但被刘聪当作奴隶支使,而且还让他穿上青衣,替大家斟酒、洗怀,甚至在自己小便时,还令司马邺替他揭开便桶盖。
就是这样,这个年轻的小皇帝也没有逃脱被屠戮的命运,在被俘的当年chūn天,被刘聪杀死。
而在扬州的司马睿经过几年修生养息,在王导等人的辅佐下,默认东西两个大晋继承人,并极力和青州搞好关系,在和青州的交往过程中完成了初始状态的积累。在司马邺被刘聪处死,而青州的议会依旧在为了各自的利益争吵不休,还没有达成共识的情况下,对外宣布承制,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消息传到青州,张金亮根本不急,他还在等,他还没有让青州唯一认定的大晋帝国的继承人——永嘉6年(公元312年)出生的司马天赐一出生就带上皇
张金亮在等。在等待吵闹地议会能够最终达到妥协。就连青州一直用地永嘉年号他都没有让改。但是他同时也让锦绣rì报开始悄悄使用大晋XX年的年号,以忽略大众对皇帝的印象。
“不管是谁当皇帝,都得问大晋的议会愿意不愿意,现在大晋帝国地面上自称皇帝的人可是不少,汉赵帝国地刘渊早在几年前。已经当上皇帝了,多了一个司马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他能等地起,不代表青州的所有人能够等的起,不管是为了方便各种势力达成妥协而成立的协商会议里面地各方代表,还是一直在行使着zhèng fǔ权利的青州议会里面的吵闹地议员。还是已经退出议会的青州几大工商巨子,还是青州的华族庶族头脑,他们在司马睿登基的情况下。他们终于着急起来。
就连青州这些年已经开始建立的地方议会也开始向那些代表地区的参加大晋议会的议员发出了最后通牒,就连大晋(青州)协商会议每次开会的门外边青州那些已经尝到青州制度好处地公民们,也不停地在议会门口,举行示威游行,进行民间的请愿。
在这内外地压力下,在张金亮的坚持下,在利益的驱使下,青州。徐州。兖州,甚至扬州。广州等地的华族,以及代表皇室的皇族和掌握大晋(青州)实权的由工商业巨子把持的议会终于在司马天赐5岁的时候(公元317年)达成了妥协,同意以锦绣山庄的公约为基础,以青州现行的法律为框架,在保护华族现有的特权的基础上,达成了一份备忘录。
虽然这个备忘录,和张金亮所设想的宪法还具有很远,很远的距离,但是,这已经开启了大晋政治协商机制的开端。
这份备忘录甚至没有说明除了青州以外几个州每个州的除下州王以外的四名议员是如何产生的,也没有说明组成大晋的议会总数需要多少人,这基本上来说,就是等于让这些州的华族,为所yù为。但是,里面终于确定了大晋议会的权威。
这份备忘录甚至可以说成是华族势力的一次反扑,也可以说成是青州议会体制的一次失败,但是正当签订这些协议的华族沾沾自喜的时候,张金亮发布的一下子再让全部华族傻了眼。
就在这张《大晋皇舆全览图》上面,大晋海外所属的州,竟然已经达到了惊人的27个,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占了多数的华族,这个时候,才猛然的发现自己在即将成立的大晋议会里面,再次成了少数派,并且还是很少数,很少数的少数派,并且他们还要回去,为了每个州那可怜的四个议员职位争个头破血流。
“大晋所属的州郡,只会一天一天的增多,只会向我们的国旗上增添小星星,而不会一成不变的象现在这样辘辘无为,安于现状,任何安于现状的想法,只能会导致灭亡,青州在不停的进取,大晋也要不停的开拓进取。”
随着备忘录的公布,以青州红黄双sè战旗为基础的大晋国旗和国徽相继公布,同时公布的还有继承大晋血统的大晋新一代皇帝司马天赐将在6岁生rì的时候,正式登基称帝。
被大晋帝国的第一继承人司马天赐称为仲父的张金亮也表示,在小皇帝登基的当天,他将辞去摄政王的职位,还政于帝和即将成立的由刚刚组成的大晋议会中最大的党派——代表着新兴的资本家的利益的公民派组成的新帝国内阁。
青州大肆宣扬将继承帝制,不但引起石勒和刘聪的恐慌,也直接引起了已经在扬州称帝的司马睿的恐慌,司马睿这个皇帝当的并不怎么合适,他虽然姓司马,但是却和大晋的几个皇帝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不过是被武皇帝追封为晋宣帝的司马懿的曾孙子,说他有皇室的血统,未免太牵强了点,在青州甚至还有几个血缘关系比他近的多的皇族还没有当上皇帝呢。听说青州这边要立司马天赐为帝,司马睿慌忙派遣自己的亲家,自己儿子皇太子妃的哥哥,庾亮出使青州,希望能够阻止司马天赐称帝。
当然他打的旗号也非常鲜明,要让张金亮顾全大局,不要骨肉相残,给匈奴人看了笑话。
当庾亮乘坐的使船到达青州的不其港的时候正是太兴二年(公元318年)的三月底,这个时候正式南方的船舶返回不其港,北上的船舶离港起航的时候,偌大的不其港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货船,庾亮乘坐的官船还没有进港口,就被在海面上巡逻的海上jǐng卫队拦了下来。
“什么进港还要引水费?引水费是什么东西,我们这是官船,什么时候交过什么费。”还没有等船老大去缴费,庾亮的侍从就已经和登上官船的一小队海上jǐng卫队员杠上了。
青州一上来就给庾亮一个下马威,和一个非常不好的现象,这位名满大江南北的大才子望着不其港内如林的桅杆,和远处乌烟瘴气的天空,心中犹如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张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庾亮这次出使青州到底能够取得多大的成果呢?”
舱外,庾亮的侍从还在和青州的海上jǐng卫队纠缠不休,旁边的船老大已经悄悄的缴纳了引水费,客客气气的把青州海上jǐng卫队请下了船,只留下了两个引水员在船上。
“大人,你别给这帮人一般见识,要是进了青州,让你生气的地方多的是呢。青州这个地方处处都要钱,听这边的船员说,就连他们走的马路也还要收费呢。这里可不管什么官船不官船,官员不官员,没有钱,咱们想靠上这不其港那可是万难。麻烦大人还得给天使说说,上岸以后大人还得赶紧回来,要不然时间长了,我们连码头使用费我们也掏不起了。”
那船老大说话的声音非常大,最后那点话根本不是给那个侍从说的,而是给船舱里面的庾亮说的。
“给个球码头使用费,告诉他们我们是来自扬州的天使,让他们当地的官员快快出来接待,要不然——”那个侍从拍了拍腰中挂着的钢刀。
船老大叹了一口气,再也不说话,只是蹲在一旁用手抠着船帮上的毛刺。
他的这艘船是庾亮临时从吴兴周家征用的,所有的费用,他不会掏一分钱,庾亮也不会掏一分钱,周家的周屺也不会掏一分钱,只能说这个船夫倒霉。
要说扬州的官船相当不少,军舰更是大堆。
可是庾亮不敢用那些船,那些主要航行在长江里面的官船一旦进入大海,略微碰上一个大浪,那船差不多就得翻。
只有常年跑海上的船他才敢坐,可惜官船里面是不会有这种船的,他只能从几个从事海上贸易的大户中征集。
正在这时,不其港的岸上,猛地传来几声刺耳的尖叫,船上所有的人都顺着那刺耳的声音看去,在如林的桅杆的缝隙里面,他们看到了一个正在冒着白烟,拖着长长的身子,浑身乌黑的长长的钢铁虫子正在向前缓缓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