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宅行天下无弹窗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周瑜、诸葛亮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宋代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
周瑜者,帅才也。
纵观东汉末年,能与周瑜相提并论者,仅寥寥数人。
举贤荐能,可比鲍叔;折节为国,可比蔺相如;谦礼忠君,xìng度恢弘,无不令世人称赞、众将诚服。
周瑜者,儒将也。
文能安邦治国,武能征战杀敌;内可入朝称相、外可登台拜将,此等文武皆备之士,天下少有。
纵观历史,无论是曹魏郭嘉、荀攸、荀彧、程昱,还是西蜀诸葛亮、庞统、法正、马良,亦或是东吴鲁肃、吕蒙、程普,无法向周瑜那样,文武兼备。
恐怕只有三国末期姜维、邓艾、陆逊等人,才能在这方面与周瑜比肩,可惜就算是这三人,亦差其远矣。
周瑜者,其才万里无一。
或许眼下,江哲仍认为,诸葛亮才是他与曹cāo首要大敌,那么再过些rì子,他就会明白,其实周瑜才是。
比起来,江哲与周瑜有几处相似:
其一,两人在其君主眼中的地位相同。
江哲与曹cāo相交多年,可谓是知根知底,在曹cāo认为,他可以相信身旁任何一人背叛,却不会相信江哲背叛;而周瑜亦是如此,孙策与周瑜相交于总角(幼年),交情深厚,在东吴,唯有周瑜与孙权称呼孙策为兄,孙策信任周瑜,就如同曹cāo信任江哲。
其次,两人在各自地盘权位相当。
江哲居司徒之位,却总掌曹cāo对外用兵事宜,有几分‘太尉’的意思,是唯一能不经曹cāo下令而调动其地域内相应兵马的人,同时,亦是常年手握重兵之人;而周瑜居东吴水军都督之位,亦是掌握对外军事,手中握有重兵,这是孙策允许的。
再次,江哲四海闻名,周瑜亦是名播江东,两人在各自军中的威望,无出其右者。
说了这么多,总结一句。
要耍yīn谋对付周瑜,很难!不,几乎是不会有任何间隙,因为孙策对于周瑜的信任,不下于曹cāo对于江哲。
要对付周瑜,只有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击败他,然而,要堂堂正正击败周瑜,此事恐怕相当不易……在自己亲卫那得到了灵感,周瑜当即便照蒋钦、凌cāo二人商议。
轮起东吴大将,耳濡目染的恐怕是太史慈、甘宁、周泰、黄盖、程普、吕蒙、韩当等人,对于蒋钦、凌cāo二人,相对知道较少。
其实,蒋钦是与周泰同时投的孙策,比起周泰勇猛有余、智谋不足,难以单独领军,那么蒋钦便是十足的将才,足以独当一面,比之曹魏五子良将,分毫不差。
而凌cāo亦是一名难得江陵,比起其子凌统来,凌cāo更为谨慎厚重,作战经验丰富,可以说是正规军出身的老兵,相对的,甘宁的锦帆军,不过是奇军罢了。
论本事、论实力,二人都不下黄盖、程普、韩当等东吴老将,二人欠缺的,仅仅是威望与权位,如今在周瑜帐下听用,深得周瑜信任。
不像太史慈,虽说是归于周瑜统帅,然而却是属孙策曲部大将,一来对于领军作战,不及蒋钦与凌cāo经验丰富,仅仅是猛将一类,二来嘛,摆着孙策在,周瑜也不好过于调动此人,毕竟,太史慈不属于周瑜管辖。
“将船只用铁索连起来?”
再听了周瑜讲解之后,蒋钦与凌统面面相觑,鼓捣半响,蒋钦犹豫着说道,“都督,如此恐怕不利于排演阵势……”面对着自己敬重的大都督,蒋钦实在不好意思说此事‘百害而无一利’。
同时,对面凌cāo亦为难说道,“都督,要败曹cāo水军,我军易如反掌,此事……”
“呵呵,”似乎是看破了二人心思,周瑜儒雅笑道,“两位可是认为,此举无用?乃有此一举?”
与蒋钦对视一眼,凌cāo硬着头皮说道,“回都督话,末将认为……认为便是如此!”
“末将附议,”蒋钦抱抱拳,摇头说道,“若是将船只用铁索连接,反而限制了我军行动,实不利于我军作战,望都督三思。”
“呵,”周瑜轻笑一声,低声神秘说道,“虽说对我军无用,不过对于曹cāo,那就有用多了……”
“曹……”蒋钦与凌cāo面面相觑,一脸骇然。
正在二人惊愕之际,周瑜望了一眼帐门,一面起身向帐门走去,一面口中说道,“曹cāo坐拥七州,就算我等伤得他些许,他也无关痛痒,要让他知难而退,就必须重创他,也就是那四十万大军……”说着,周瑜走到帐门处,撩起帐幕,却见帐外有三个小家伙在争论者什么,其中一人周瑜倒是知晓,乃是凌cāo之子,凌统,至于另外人嘛,看其服饰,似乎是凌cāo帐下小卒。
见那两名小卒拦阻了将军凌cāo之子,周瑜暗暗有些称奇,有些好笑得望着他们,微笑说道,“你等在此做什么?”
那三人似乎不曾发现周瑜,直到听闻周瑜问话,方才转过头来,有些不知所措,扰扰头讪讪唤道,“都……都督!”
话音刚落,帐内的凌cāo瞪大了眼睛,盯着其中一人怒声喝道,“你这臭小子,鬼鬼祟祟做什么!”
他喝的,自然是他亲子,凌统。
凌统,凌cāo之子,东吴大将,而另外那两名小卒亦是不可小觑,一人唤作叫丁奉,另一人唤做徐盛,眼下虽是小兵,可谁知道rì后,两人皆是东吴首屈一指的大将、镇守一方呢。
“见过都……都督!”丁奉、徐盛二人,明显有些筹措不安。
比其二人,凌统倒是一脸泰然,对周瑜抱抱拳,像模像样唤道,“启禀都督,听闻都督与蒋、凌两位将军在帐内商议大事,末将前来守卫!”
“有意思,”周瑜笑了笑,却听帐内凌cāo骂了句混账东西,笑着说道,“凌将军莫恼,瑜看此子,rì后不可限量!”
“承蒙都督吉言!”凌统笑嘻嘻抱抱拳,惹来周瑜呵呵一来,扬手说道,“正好帐内却一人护卫,你且进帐去吧!”
“多谢都督!”凌统笑嘻嘻地跑进帐内去了,丝毫不顾其父怒视,他哪里是来护卫的,不过是听闻大都督周瑜在此,是故前来‘刺探’军情,虎父无犬子,凌统虽年方弱冠,却早早想像其父一般,建功立业,只不过不得机会罢了。
也是,身为父亲,凌cāo又如何会叫其独子凌统随自己身赴险地呢?
不说凌统,眼下周瑜倒是对帐门外的那两名小卒起了几许好奇,想了想,他轻声问道,“方才那人乃凌cāo将军独子,你等莫非不识?”
两人摇摇头,又点点头,抱拳说道,“启禀都督,此事我等自然知晓,只是我等既然守在帐外,虽人轻言微,亦不能随便叫他人打扰都督与两位将军议事,不管此人为谁,不得都督与两位将军命令,我等自然不敢放入!”
见两名不及弱冠的小家伙如此通晓此理,周瑜微微有些动容,深深打量了二人一眼,微笑说道,“可愿意至我身旁听用?”
“这……”丁奉与徐盛有些犹豫,勉强按下心中喜悦,抱拳犹豫说道,“承蒙都督错爱,我等既是凌将军帐下士卒,不得将军命令,如何敢擅做主张……”
这么一说,周瑜更是看重二人,正要说话,却见一阵脚步传来,凌cāo走出帐外,微怒说道,“你二人好不晓事,都督美意,岂能推却?”说着,他对周瑜抱抱拳,恭敬说道,“此二人入伍不久,不明道理,还望都督恕罪!”
“哪里是不明道理……”周瑜轻笑一声,望着二人说道,“摆着凌将军在此,你二人愿是不愿?”
偷偷望了眼凌cāo,见他猛对自己二人使着眼sè,丁奉、徐盛对视一眼,抱拳欣喜说道,“谢都督!”
“不必谢,从今rì起,你二人便做我帐外亲卫,听我调遣,好了,眼下虽我入帐,此地之事,交与旁人……”说着,周瑜转身朝帐内走去,心下暗暗说道,此二子,rì后亦不可限量!
在旁边众士卒羡慕的眼神中,丁奉与徐盛惴惴不安跟着周瑜走入帐中,叫帐内的蒋钦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周瑜为何高看此二人。
端着茶盏饮了一口,周瑜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
“方才我说,要击退曹cāo,唯有打痛他!不过怎么打痛他呢?单单十万荆州水军,曹cāo是根本不痛不痒,要知道,他麾下的三十万兵马中,六成以上是来自兖、青、兖的兵马,可谓是曹cāo麾下jīng锐。
你等也知道,江哲便是率这二十万jīng锐,个把月内便平了荆州,逼逃刘备、逼降蔡瑁,若是能将此二十万兵马诛却,恐怕曹cāo再是财大气粗,亦是痛心疾首吧!”
“哈哈!”蒋钦哈哈一笑,随即眉头一皱,犹豫说道,“都督说的是不错,不过此计会不会太过于悬乎了,四十万曹军若是用都督使的办法登船,恐怕我军压力颇大啊……”
“公奕多虑了,”周瑜摆摆手,意有所指说道,“不过是yù擒故纵,在这长江之上,曹cāo用不善于水战之兵,与我江东交战,自取死耳!”
“都督说的是!”凌统接了一句,却被其父狠狠瞪了一眼。
三人商议了足足一个时辰有余,待周瑜将后续计谋简略一说,蒋钦与凌cāo纷纷道好,当下应下改造战船之命令。
商议完毕,周瑜便与其新晋亲卫丁奉、徐盛二人回了营中住处,叫来亲卫、替二人准备入住的帐篷不提。
想出了妙策,周瑜心中自是轻松,次rì起来,处理起营中事物,亦是更为得心应手。
直至巳时时分,守在帐外的丁奉忽然入内禀告道,“有一人唤作诸葛孔明,yù拜见都督!”
诧异一下,周瑜暗暗有些好笑,原本那诸葛亮进自己营帐,多半是不经通报的,显然是帐外众护卫熟悉了此人,而自己也没理会,这下好,却是将这位大贤怠慢了……“呵呵,此人乃大贤,不可怠慢,速速请入!”
“诺!”丁奉恭敬抱拳而退,不多时,诸葛亮便一脸苦笑走入帐中,哑然说道,“都督,今rì帐外那两位,好是面生……”
周瑜起身相迎,笑着说道,“此二人昨rì才调入瑜帐下为护卫,得罪之处,望诸葛先生多多包涵!”
“哦,”诸葛亮恍然大悟,想来周瑜也不会突然之间就摆起架子,尤其在这种时候。
“亮今rì前来,乃是思得一计,前来与都督商议一番。”
抬手请诸葛亮入座,周瑜好奇问道,“计从何来?”
“破曹之计,叫曹cāo得以安然使用帐下四十万兵马!”轻摇羽扇,诸葛亮凝神说道。
“哦?”周瑜愣了愣,也不说自己已经有了主意,抬手问道,“何等计谋,还望先生赐教!”
诸葛亮一颔首,正sè说道,“连环船!”
“连……”面sè微变,周瑜心下有些诧异,不动声sè说道,“何为连环船?”
“便是用铁索将战船串联一处,在上面铺上木板,恍如平地,虽车马亦可行也,如此一来,曹cāo必定心中笃定,投入全部兵马,我等,亦可从中取事!”
“……”周瑜听罢心中一震,望着诸葛亮面带微笑,他心下若有所思。
原本以为这诸葛孔明仅仅是稍有计谋,不想竟至如此地步,其所思计策,与我竟是分毫不差,大意了,此人有大才,不可小觑……义兄要成大业,与曹cāo为敌那自是不假,恐怕rì后,与刘备亦有一战,不过……眼下曹cāo重兵压境,应以大局为重,待破曹之后,再做理会。
恩,先试试叫诸葛瑾前去说此人投向我江东,否则,待破曹之后,此人当首诛,否则为刘备羽翼,为祸恐怕不浅!
“妙计,果然是妙计!”粗粗想罢心中诸事,周瑜抚掌笑道,“先生果然非同常人,不知此计可有下文?”
见周瑜这么一说,诸葛亮自然明白瞒不过他,拱手笑道,“无他,唯有火攻耳!”
“……”周瑜听罢,缓缓点了点头,眼中神光一凛,心下暗暗称奇。
此人之计,为何与自己分毫不差?怪哉!怪哉!
不过,如此看来,若不能说服此人,宜趁早除去,唔,待破曹之后。
“火攻,”周瑜点头赞许道,“真乃妙计!想来曹cāo自思得计,必定不防此事,妙啊,若能顺利破曹,先生当居首功!”
虽然对方才周瑜的眼神有些不解,不过诸葛亮倒也没放在心上,拱拱手谦逊说道,“岂敢岂敢,都督运筹帷幄,当居首功,不过嘛,亮以为,若要此计,则要先除去曹cāo麾下水军都督,蔡瑁!否则,此事难成!”
“……说的是,”周瑜暗暗打量了一眼诸葛亮,心下暗暗诧异,怪哉,此人所思,竟当真与我分毫不差,我想得到的,此人亦想得到……待我再试探试探!
“蔡瑁……”故作惆怅不解状,周瑜低声说道,“要诛蔡瑁,恐怕不易,想来曹cāo亦是看重此人,否则不会与他水军都督此等职位……”
“这个嘛,”诸葛亮摇了摇羽扇,回想起昨夜庞统说的话,低声说道,“亮不才,倒是有一计,或许可成……”说着,便将昨rì庞统说的,一一告知周瑜。
见鬼!周瑜暗暗腹议一句,拱手勉强说道,“妙……妙计!”
似乎是看出周瑜面sè有些不妥,诸葛亮疑惑问道,“可是此计有何不妥?”
“不妥倒是没什么不妥,”犹豫着说了一句,周瑜忽然想起一事,微笑说道,“只不过曹cāo麾下谋士众多,江哲、荀攸更是难得王佐之才,要瞒过此二人,恐怕不易!”
“这倒也是,”诸葛亮闻言释然,坦然说道,“正所谓尽人事,观天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愿曹cāo中计才好!”
“诸葛先生说的是!”周瑜轻笑着颔首,心下暗暗对诸葛亮提高了jǐng惕,已将他与江哲放在同一个档次对待:若是不为江东所用,当诛!
抱着这个心思,周瑜与诸葛亮勉强闲聊了些时辰,而诸葛亮也看出周瑜明显心不在焉,还道是他心向军务,随知趣告退。
而一待诸葛亮走出帐外,周瑜便大声喊道,“丁奉、丁奉!”
正在帐外职守的丁奉听到帐内传出的喊声,急忙入内,抱拳说道,“小的在,请都督吩咐!”
“去找子敬来!”周瑜淡淡说道。
“子……子敬?”丁奉歪了歪脑袋,筹措说道,“此人是谁?”
苦笑摇摇头,周瑜没好气说道,“鲁肃、鲁子敬!”
“哦,原来是鲁参军,”丁奉恍然大悟,急忙抱拳说道,“小的这就去!”
“去吧!”周瑜挥了挥手。
本个时辰之后,鲁肃终于来了,其实他就在周瑜附近不远处住着……望了一眼满头大汗的丁奉,周瑜微笑说道,“辛苦了,你且退下歇息吧。”
“不敢……诺!”丁奉抱拳而退,身旁鲁肃好奇地打量着他背影,指着他问周瑜道,“此人,新到公瑾帐下?”
周瑜一笑置之,抬手说道,“子敬,坐!”
“多谢!”拱拱手,鲁肃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随即抬头有些不明地望着周瑜。
似乎是看破了鲁肃心思,只见周瑜犹豫半响,低声问道,“子敬,你对他诸葛孔明,有何看法?”
“诸葛孔明?”鲁肃愣了愣,心下顿时明白过来,诧异问道,“莫非公瑾对此人……”
打断了鲁肃的话,周瑜凝神说道,“此人不可小觑,方才他前来向我献计,言先用离间之计除去蔡瑁,随即叫曹cāo将麾下战船用铁索连接,以便于作战,谓之连环船,待其自信满满,挥军进攻之计,我等驱火破之,他口中所说,与我昨夜所思,分毫不差,此人出计与我暗合,瑜甚感匪夷所思!此等人才,若是不为我江东所用,rì后必成大敌!”
“公瑾,”见周瑜这么一说,鲁肃当下面sè微变,抬手劝道,“大局为重,莫要因小失大,眼下曹cāo才是大敌!”
“这个我自然省得,”周瑜点点头,正sè说道,“眼下我自然不会对此人怎样,无论如何,待至破曹之后再说,今rì我叫子敬来,且叫子敬心中有数:诸葛亮,不为我所用,当为我所杀……子敬不妨找个机会,趁着其兄诸葛瑾在江夏,叫他前去说说那诸葛亮,但愿诸葛亮能为我江东所用才好,如此大才,我实不忍杀之……”
“唔!”鲁肃点点头,随即好似想到什么,摇头苦笑说道,“依肃愚见,诸葛亮何等聪慧之人,恐怕一见其兄,便明我等之意,劝说不成,反叫他心中有了jǐng惕之心……”
“无妨,”周瑜挥挥手,自信说道,“眼下刘备不过是仰仗我江东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rǔ哺,立可饿死,即便是诸葛亮再是智计过人,又能如何?”
“这……”鲁肃想了半响,却找不出话来反驳,缓缓点了点头。
两人稍稍谈了片刻,鲁肃便告退写信至江夏,叫诸葛亮之兄诸葛瑾试试能否说服其弟,正走到帐口,却又被周瑜喊住。
“公瑾,莫非还是他事?”鲁肃有些疑惑。
只见周瑜起身在帐中踱了几步,忽而抬手指着鲁肃说道,“子敬,你且帮我再试试那诸葛孔明,你就对此人言:登船战于江上,弓弩自是不可少缺,今我营中缺少箭支,叫他为我打造十万只箭,我与他七rì时间,七rì之后,我yù登船与曹军再做交战!”
“十万支箭?七rì?”老实人鲁肃瞪大了眼睛,摇头皱眉说道,“公瑾,你这分明是为难他人,七rì之内,如何造的出十万支箭?”
“呵呵,”周瑜微微一笑,低声神秘说道,“且劳子敬如实告知诸葛亮,既然是孙、刘联手,他刘玄德自然要出得几分力气,否则,还不如我江东独自抗曹……去吧!”
“这……也罢!”摇摇头,鲁肃摇摇头离开了。
望着鲁肃离去背影,周瑜哂笑一声。
“造不出,可以借嘛!诸葛孔明,且看你能否再想得与我分毫不差!”
不说周瑜自是开始处理起营中军务,且说鲁肃来到诸葛亮住处。
时诸葛亮正在帐内看书,只见帐外传来一声呼唤。
“孔明……”
“唔?”诸葛亮抬起头来,却见鲁肃走入,起身笑道,“子敬无事与亮闲谈耶?”
“孔明说笑了,”鲁肃显然有些为难,心中正想着如何将周瑜的话转述诸葛亮,思忖一下,他犹豫说道,“额,孔明方才是否见过都督?”
诸葛亮愣了愣,一面请鲁肃入座,一面疑惑问道,“正是,怎么?”
“多谢,也不是大事,方才我入见都督,见都督对孔明赞誉不绝,是否乃有此问……”话虽如此说,鲁肃眼神却是闪烁不停,显然是做惯了老实人,不善于蒙骗他人。
“哦,是么?”诸葛亮轻笑一声,不置褒贬,显然他也看出了其中破绽,为鲁肃与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诸葛亮细声问道,“子敬此来,可有要事?不妨直言!”
“这个……”望着诸葛亮犹豫半响,鲁肃一咬牙,低声说道,“都督的意思是,他七rì后yù与曹军一战,然而箭石少缺,是故,劳孔明督造十万支箭,助都督破曹!”
“十万支箭?”诸葛亮显然是愣住了,听着鲁肃言语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在七rì内,打造十万支箭,这怎么可能?
望了望鲁肃,却见他脸sè也不怎么好,想了想,诸葛亮心下犹豫说道,“都督可曾提及其他?”
“额……”鲁肃回想一来,很是为难说道,“都督别的都不曾说……”
“不曾说”诸葛亮喃喃念叨一句,忽然想起一事,面上露出几分会心笑意,点头说道,“亮明白了,看来都督是考在下本事了……”
“咦?”见诸葛亮不急反笑,鲁肃心下暗暗称奇,诧异问道,“孔明有把握在七rì内督造十万支箭?”
“毫无把握!”
“那……”
“放心,”诸葛亮微微一笑安抚着鲁肃,神秘说道,“此事,亮自有安排!”
“咦?”鲁肃自是一头雾水,只是见诸葛亮不yù再说,他也不好询问。
“造箭之事好说,只不过此事还需子敬相助!”诸葛亮微笑应道,心下却暗暗怀疑,他周公瑾为何要考自己本事?莫非……想到不妙处,诸葛亮心下暗暗提神,江东是江东,主公是主公,两者虽眼下合力,rì后如何,恐怕难说,还是小心为好……“只要是在下能做到的,孔明但言无妨!”老实人的鲁肃一脸正sè说道。
建安四年八月十九rì,天起大雾,不利于练兵,是故蔡瑁下令全军休整,不复cāo练。
最近一段rì子,蔡瑁可谓是chūn风得意,一来从周瑜手中小小胜了一、两场,被曹cāo一通嘉奖,二来嘛,他最近与夏侯惇等一干曹cāo直系大将喝酒,算是比较熟悉了,不会再有像当初那样被众人排挤在外的尴尬尴尬。
虽然蔡瑁也明白,那些军中将领多半是看在自己‘姑父’司徒江哲面上,才对自己如此亲近,不过显然蔡瑁不会在意,为自己家门兴旺,当初卑躬屈膝侍奉刘表,眼下不过是换了个主子罢了,有何大碍?
至于称呼一个儿辈年纪的人为姑父,蔡瑁也不觉得有些丢脸之处,一来,那人是当今司徒,名望不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朝野,俱是鲜有能及者,更为重要的是,自己姑父与曹cāo相交甚厚……攀上江府,便是自己蔡家最有利的保障,再说那人待自己也是不错,多有提携、提点,让自己渐渐明白,何时曹公是佯怒,何时曹公是真怒,佯怒之时,自己辩解几句也是无妨,若是真怒,自己上去辩解,岂不是越演越烈?
不过闹到最后,那位姑父大人肯定是会开口求情的,这一点蔡瑁心下明白得很。
只不过是区区一声‘姑父’嘛,保我蔡家兴旺,岂会不值?
“额……”与夏侯惇一行人喝酒回来,醉醺醺的蔡瑁摸入自己帐篷,打了一个酒嗝。
军中是严令禁酒的,是曹cāo亲自颁布的。
不过像夏侯惇这类酒痞,总是会偷偷溜到军需处帐篷,偷里面酒水喝,蔡瑁可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换做一个月前,他是万万不敢违抗曹cāo命令的。
不过眼下嘛……反正是法不责众,有夏侯惇等人领头,蔡瑁也乐得一同前去,毕竟,善于察言观sè,甚至可以说有些狡猾的他,显然不难明白一事,那些一面鄙视恪守教条,不善于交际、不善于与人培养交情的,往往是死得最快的,有些时候,就得‘同流合污’。
就算叫曹cāo得悉此事,也不过是一通责罚,顶多仗责而已,可是换来的,是曹军将领的交情,此间利弊,蔡瑁如何会不明白?
眼下他的任务就是击败周瑜,其余之事,有那位姑父在,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待rì后对战周瑜,阵型还需变动变动……”喝得醉醺醺,蔡瑁也没忘记此事,毕竟,这是他职位所在。
虽然有江哲在,蔡家自是无恙,可是蔡瑁却是仍想爬得更高,若是能封地拜侯,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他也明白,此事若要成,别说自己那姑父不会徇私,若无战功,职位越高,反而惹人眼红,麻烦处处。
眼下他要做的,便是取得战功!
“咚咚咚……”
“唔?”蔡瑁歪了歪脑袋,喃喃自语道,“何处击鼓?”话音刚落,他却是察觉到了鼓声传来的方向,心下一惊,酒意顿醒。
“大哥!”随着一声急呼,一人闯入帐内,蔡瑁一见,正是其弟蔡仲。
“大哥,江上鼓声震天,难道是周瑜前来袭营?”
“……不会!”果然是蔡瑁经验丰富,不比历史中对水战丝毫不懂的毛玠、于禁二人,定下神来,蔡瑁正sè说道,“走,前去看看!”
“是!”
急急匆匆,蔡瑁、蔡仲二人赶到水寨,却见水军副都督张允已率了数千弓弩手在江边集合,一见蔡瑁赶来,张允急声说道,“都督,重雾弥漫江上,周瑜军忽至,必有埋伏,不可轻动,不若弓弩手乱箭shè之……”
按理说,周瑜jīng通水战,岂会不知重雾不利于作战?
正思量着,忽然江面上鼓声越来越近,一时之间,蔡瑁亦有些惊慌,生怕当真是周瑜前来夺寨,厉声喝道,“弓弩手听令,放箭!”
蔡瑁一声令下,但见江边数千乃至近万弓弩手当即举弓弩齐shè,期间,不时有兵马加入。
时至半个时辰有余,江上鼓声近近远远,甚是怪异,叫暗暗倾听鼓声动向的蔡瑁有些诧异,不明敌军意图何为?
想来想去想不出头绪,蔡瑁摇摇头,将此事归于周瑜探营,扬手喊道,“放箭!放……”
话音未落,忽然蔡瑁感觉一人搭上自己肩膀,沉声说道,“德珪,放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