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无弹窗 正文 陪聊
那女孩看到我看她,连忙拭去眼睛里的泪水,朝我干瘪的笑了一下,然后自我介绍道,她是安娜姐介绍过来的,今晚因和男朋友吵架所以来晚了,希望我大人有大量能原谅她,并祈求千万别告诉安娜姐,不然她的这份兼职就没了。我一边擦泪一边猜想她所说的“安娜”应该是打电话的那女子,从她话语间暗藏着的犀利,就可以判断出她的干练。但是眼前的这女孩决不会像安娜一样,她应该干这个职业不久,脸上挂着的稚气显示着她也像我一样“青涩”。[]
真没想到,我在酒吧的角落里偷偷想念我的妻子,偷偷流泪也会被陌生人看到,不觉有些尴尬,我向她解释道,听到了那首歌不觉想起伤心的往事,情不自已而泪流满面,让你见笑了。
那女孩说,岂敢岂敢,一看哥就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这个世界高度的物质化正在把人们变得越来越麻木不仁,像哥这样的有情有义之人正变得越来越少,今天我有幸碰到实属万幸。
我不得不佩服女孩的高明,把我抬高的同时巧妙地保护了自己,我开始怀疑她脸上挂着的稚气是不是个假象或者面具。
同时,我暗自告诫自己,她眼睛里的泪水不会说谎,至少她应该是个多愁善感的感xìng女孩。这里毕竟是个逢场作戏的场合,她电直了的假发正在掩盖她的真实xìng,她似乎也在向我暗示:我们都在逢场作戏,我们都在为了某个目的而表演,所以千万别当真。
但是,凭着对于一切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我还是想对她有所了解,毕竟我是她的雇主,我花钱买的服务就是陪聊,我是这个游戏的主人,这个游戏的cāo控者,不能让她先入为主。
我问她,你说你来晚的原因是因为你和男朋友吵架了,你能告诉我你们吵架的原因吗?
当然,女孩回答的很干脆,还不是因为我的这个兼职。他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这个职业,他以为所有与“陪”有关的职业都是下贱的职业,他看不起这个职业也就算了,可是他什么都不干,每天就知道泡在网吧里打游戏,他生就是个懒虫,吃软饭的,作为一个男人不是他养我而是我养他。
女孩的话语中充满愤恨。她向我诉说时还不时的注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博得我一点点可怜的同情,因为我不知道她在编织故事还是在胡乱地发挥来敷衍我,所以我表现的有点麻木。
女孩看我对于她的话无动于衷,所以在下面的诉说中加了夸张和一些肢体语言,以此来增加她话语的真实xìng和可信度。
她接着说,他由对于我职业的厌恶渐渐上升到对于我身体的厌恶,他说见了我的身体都觉得恶心,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我觉得变得有点心理变态,我们做那个的时候他使劲地抓我,把我的身体都抓破了。
虽然他说的声情并茂,甚至眼睛都湿润了,但是我还是用将信将疑的目光看着她,我当时在想这小女孩真会讲故事,如果让她去写小说肯特很忽悠晕更多的读者。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点出乎所料,她肯定被我不信任的眼神彻底地激怒了,她一边抓住连衣裙的领口使劲地往下撕去,只听“吱”的一声,白sè连衣裙后面的拉链被撕开了,她的两个雪白却伤痕累累的﹡房在我的面前暴露无遗。
幸亏是在这个人比较少的角落里,当时除了我们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舞台上辣妹表演的脱衣舞所吸引,不然我可能就闯下大祸了,如果别人看到这样惊爆的情景一定会以为我在欺负她。
我当时被她的行为惊呆在那里,足足过了十几秒钟我才想到了补救措施,我赶紧提着她的领口,把她的﹡房重新装进衣服里,并且帮她拉上背上的拉链。
也许刚才我太过紧张,我的心一直噗通噗通的跳,或许我真的不该不相信她,我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羞愧的地下头,一直过了很久我都不敢抬起来。我听到她哽咽着,泪水划过她的脸滴落在地板上,湿了好大一片。
等她稍稍平静下来,我才慢慢地抬起头用眼睛的余光打量她,这个xìng格像烈火一样的女孩,哭泣之后还是那样的美丽。
我带着歉意对她说,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更不该用那样的目光来刺激你,都是我的错。你是个受伤的女孩,你需要阳光一样温暖的语言,需要阳光一样温暖的目光。你需要理解,需要真诚,需要博大而又包容的爱来抚慰受伤的身心。你的男朋友是个伪君子,寄生虫,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男人。
女孩被我温暖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泪如雨下,不能自已的时候她就趴在我的肩上,我觉得抱着她有些不妥,所以只好用手轻拂她的发丝,聊以慰藉她受伤的身心。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商业xìng质的陪聊也变成了痛苦的倾诉,更可笑的是我们之间变换了角sè,不是我该给她钱而是她该给我钱。
等她真正地平静下来,她才觉得今天的行为有些喧宾夺主了,看着她羞涩的表情,接下来她一定是想要说一些歉意的话,所以我赶忙岔开话题。
我问她,你的真正职业是什么?
她回答,学生。
我问了缓和刚才庄严的气氛,微微的笑了一下。其实我的心里在表示怀疑,现在所有的的人都在冒充学生,似乎学生就代表着清纯、代表着原生态。特别是在虚无的网络中,聊天碰到的对象,如果你问她身份,她十有仈jiǔ会说“学生”,即便是四五十岁了,她们也会恬不知耻地这样说。如果你接着问,你是那个系的,她一定会回答,艺术系的。因为在大学中,有一个深入人心的说法,在口头间秘密的流传,“搞体育的不要命,搞艺术的不要脸(为体育和艺术的献身jīng神,人们不理解的一种说法)”。这种说法虽然没有充分的依据和科学的论证,但是它的存在必然有它的合理xìng。
男人都喜欢搞艺术的,这并不是说他们喜欢搞艺术的多才多艺、能歌善舞,而是喜欢她们的“不要脸”,她们的﹡
荡,男人甚至喜欢除了老婆和亲人之外所有的女人都﹡荡,那样他们就可以多一些艳遇,多一些机会。这是每个男人内心都存在的不能拿上台面的秘密情结。
我接着问那女孩,你是哪个系的?
艺术系。
我又微微地笑了一下,我尽量把笑的程度控制到自然和恰到好处,生怕她再看出我对于她的不信任,如果她再有什么过激行为,我真的有点受不了。
经过刚才一系列的亲密接触,她对于我的距离感突然消失了,她不再怀疑我的眼神和微笑暗含着什么,而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信任。
像比较而言,我觉得我相当的虚伪,即便是刚才片刻的真诚也是我刻意表演出来的,因为到现在我还不信任她,我甚至像她的男朋友一样怀疑她不但陪聊而且陪酒、陪睡。如果现实中你碰到一个“风尘女子”,她满面清纯的对你说她只卖艺不卖身,你会信吗?这女孩的情况与之类似。
为了掩饰我内心的虚伪,我使劲地赞美她,说她身材如何的高挑,天生就是一块做模特的料,并猜测她一定是模特专业的学生。
听了我的赞美,她呵呵直笑,她说,我哪是那块料呀?况且做模特不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光有良好的身材是不够的,还需要有非凡的气质。
你这么好的身材不做模特真是浪费了,我的话语中透露着惋惜之情,那你学的是什么呀?
美术。
我觉得美术好像也是广义的概念,所以我问她,美术不单指绘画吧?
当然,只要是以一定的物质材料,塑造可视的平面或立体形象,来反映客观世界和表达对客观世界的感受的艺术形式都可称作美术。它包括绘画、雕塑、设计、建筑四个门类。
原来那么的复杂?我原以为“美术”就是指绘画呢?
她说我原来也这么认为,这不,学了两年的绘画才弄明白。
真有点出乎意料,这女孩竟然学画画的,在我的印象里学画画的人都是斯斯文文、慢条斯理的,我以为像她这样的女孩只适合搞体育,因为她有超乎常人的爆发力。
你们平常都是画些什么?
山、水、鱼、虫、花、草、鸟、兽我们全都画过,到后来转修的时候,我专修工笔人体。
你画人体?我有些惊诧。
是啊,主要画女人**。
为什么不画男人呢?
这可能是一个传统问题。女人身体的那种含蓄恰能体验中国人传统的中庸思想以及不张扬的xìng格,女人身体的纤柔细腻同时也是中国工笔画的特点。而男人的身体比较适合表现力量、野xìng和阳刚。这可能是工笔人体比较爱画女人的原因。
没想到画画还有那么多讲究,似乎绘画里也融合了许多哲学xìng的东西。
好像是,老师曾经讲述过哲学和艺术相通的观点,只是我慧根较浅领悟不了。
我问她,你们平常画画时上哪里找模特?你们也像《画魂》中的潘玉良一样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画吗?
女孩又笑了,她说,在大学里,模特其实很好找,因为模特是按小时给钱的,一个小时,往那一站或者一坐就一百多,大学里的很多女孩子都愿意做,只是没有气质的,长得不漂亮的根本挨不上。一个人作画时因为请不起模特,有时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画,那多少有点孤芳自赏、顾影自怜的味道。我男朋友对这个特别反感,他说我画自己卖自己,和jì女有什么区别?他哪里会明白,那是对于艺术的献身jīng神。
你的男朋友应该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中国男人,他的不理解是可以理解的,谁能希望拿自己女友的**给别人看?你们搞艺术的把它称之为前卫,把她称之为为艺术献身,可是作为传统的大多数人可不这样理解,他们会认为你风sāo、认为你卖弄风情,潘玉良在当时不也是被人们误解吗?如果是西方,这样的事就不会存在了。
如果是在巴黎,这样的误解根本就不会发生。巴黎人会认为裸模是一种非常神圣的职业,他们甚至能为你作为模特而自豪,西方画家的人体画常常以“ⅹⅹ夫人”命名就是个例证,ⅹⅹ对于妻子作为绘画的对象不可能一无所知,他们甚至能为妻子作为画家的模特感到无上的荣耀。这是东方人和西方人人生观和价值观的问题,各个观点的融合统一非一朝一rì之事,我们对此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