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无弹窗 正文 第十一章 校园生活
不知不觉来学校一个月,有点想家了。出门在外,一个人独处时难免有些孤单,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寂静的时候,觉得孤单,我觉得这种孤单只是一种情绪的短暂泛滥而已,书上也说,做大事的人要耐得住长期的寂寞,我没有做大事的素质,所以这种孤单和寂寞是两回事。但我最怕的是热闹时的突然来到的孤独,这种孤独却是我承受不起的。我也十分害怕这种没有来由的情绪,这种情绪伴了我很多年,时不时在热火朝天大碗喝酒或在包厢里歇斯底里唱歌时,偷偷侵蚀而来,让人措手不及。孔老夫子说,四十知天命,希望到了那个年龄我能做到一二吧。幸好和同学之间变得熟稔了。几个小子没事时相互取笑戏闹,学习生活很快适应下来。不管怎么样的环境,人都要有圈子,有了圈子,就有了一种依托。
鹤田嘴皮薄,天生就是一个练嘴皮子的好材料,加上瑶族人骨子里有唱山歌的天分,这种语言能力在种族繁衍的漫长过程中不断得到强化,一代一代青出于蓝。鹤田老子是人民教师,从小就注重培养他的语言表达能力,让其掌握基础与要领。有了优质的土壤,再加上内有先天遗传基因,更再加上有素质高做事又勤勉的农夫,鹤田这颗种子不发芽茁壮成长,真有点天理难容的味道。
而老狼呢,嘴唇厚实,很有NBA前球星尤因的味道。从小又生活在鳖仙村这个困于外界的小村子里,先天就和鹤田差了一个等次,两人嘴皮子仗中每每落于下风。幸好他骨骼壮实,肌肉又相对发达,到了最后,一拳头砸去,方能讨回点颜面。鹤田吃了几次苦头,也不敢再大肆挑衅其忍耐力。看到情形不对时,早早躲开。老狼也只因能咧着嘴呵呵地自嘲一下。
后来,我们三人觉得总在一窝里斗也不成气象,商量了一下,并把眼光对准他人。在同学当中,麻樱塘是很好的人选之一,小麻鬼想法多,但总得来说属于闷sāo型,想到又不敢去做。他头发总梳成一个中分,三年下来好象也没改变什么,倒是毕业后总结了一下在校时的囧境,可能有点恍然大悟,终于把发型改成了了板寸头,人jīng神很多。这几年有点越活越年轻的味道,倒是长相俊朗的王喷,在去年株洲同学小范围聚会时,略显太过成熟了,这倒让我觉得新奇。
小麻最喜欢穿夹克,把专做夹克三十年的劲霸安在他上,肯定会风度翩翩,只可惜当时劲霸当时市场份额还是很小,市场上还没见踪迹。他饭量极大,所以的他的饭盆也相对应之匹配。鹤田老看不顺眼,吃饭时,时不时要斜眼打量一番,然后笑嘻嘻地问道,小麻,食yù不错嘛?
老狼并马上凑过来说:“人家等下要干正事!吃饱饭才有力气!”
麻樱塘扬了扬本来就长得老高的眉毛说:“NND!你就干鸟事?”
鹤田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沿说:“小麻,不要错误理解同学之间纯洁无私的关心嘛,我们是相信你滴!”
老狼接口说:“还是鹤田了解我,小麻,不是我说你,天天把杂志上的美女划个圈圈,这种思想动机是非常不好的。”
小麻撇了撇嘴,专心致志吃起饭来,聪明的不再言语。
发下实验服的那天,我就到校园中的小山上,照了张相。相中人背着手,嘴角稍向上翘,表情严肃,一袭白大褂,褶皱分明。多年后偶尔看到我那时的样子,自己也有点不敢认。
同学中很多人照过类似的相片,内心当时可能都是有点意气风发的心理。就好比刚招到部队的小兵,有了一身军装,便迫不及待扛着一柄步枪照相留念,然后四处散发相片。新鲜的东西对人思想还是有冲击力的。
那时的我想不到,往后的人生可能就这样的固定了,这白大褂自己可能要在办公室里穿一辈子。不是说救死扶伤这一神圣职业不好,只是每天忙忙碌碌,马不停蹄做着一件事(有时,甚至抽烟﹑拉撒的时间也没有),却很难听到一声感谢之声,心里并有点落空。工作兢兢业业,谨慎再谨慎,总提防出了点纰漏惹到医闹就不得了。再看看一下可怜工资单,不及自己每月创造出来的二十分之一。喝瓶青岛,还要在2000型或是欢动型中取舍,心里就像大冬天喝了凉水般。
要做医生,不在三甲医院,你可以在二甲,偏偏自己在甲都没有的医院,在甲都没有的医院,也没啥,偏偏你又在辅助科室。何谓辅助,用好听点的话来说是革命分工不同,说差一点,顾名思义,就是辅助临床呗,这也没啥子吧?没啥是没啥,方方面面地不说,只是现在医改最大的方向是岗位绩效呀!
我也不能免俗,把相片多洗了几张,父母,老师,同学。搁在信封里丢进邮筒,转到四方。有一次,吃完晚饭陪着鹤田去寄信,鹤田死活不给看,我不禁一火,趁他不注意,猛地从他手里抽了过来,看了一下,收信人是一个好听的名字-贺清华,轻轻把信件拗了一下,蛮有弹xìng的,再看看鹤田手搭着额头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我便明白过来。这鸟人就是这熊样,德xì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