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弹窗 正文 境二十五 敌袭至
杨彩英这么一问,所有人的眼光,唰的一下,全部集中在酥酥的身上。在这个庄严肃穆的大厅里,站着的人,随便哪一个走出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这么多人,那火辣辣的眼光,都落在酥酥的方向,连首位上那个儿子归来依旧泰然处之的墨仲御,眼睛里,也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希冀和火热!酥酥的小脑袋瓜有些晕眩,也难怪酥酥不理解自己今rì在契灵之典上的举措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对她来说,如果不是人兽有别,她活生生就是被契灵的那个,因为由头到尾,她都是一脸无辜和懵懂被放血的那个。就算她了解自己契灵的过程为何在别人的眼里如此的惊神泣鬼,她也决计估量不到此事过后,她对于整个元月帝国的意义,或者说,在众多高层的眼中,她的潜在价值到底有多大!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天元大陆上,只有两位元皇级别的人物。他们处于金字塔塔尖之处,俯视着整个大陆的修行者,受到所有人虔诚的膜拜和尊敬!他们是整个天元大陆无数元武者和灵武者的信仰,伺候他们的武者,被称为“元皇门徒”,那是寻常武者一生苦苦追求的荣耀。蒙统领的一句话,能让世家之人斟酌再三,连元皇的仆役尚且如此风光,更遑论元皇亲自挑选承继自己衣钵的徒弟!
轩韬烈原本只是一个受尽冷落的普通妃嫔之子,十年前元皇闭关前的皇家聚才宴上,本来没有资格献艺的他却在众小辈集体给元皇请安之时猛地冲到前方,冷静自若地打了一套普普通通的炼体拳术!可就是这一套拳术,彻底改变了轩韬烈的命运,使他从一个无人问津的皇子,成为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为权贵的人物。
当年在场的众人至今依旧津津乐道当rì的一幕,本yù喝止拿下轩韬烈的众将士被一股无形之力生生扯住,元皇大人破天荒从主位上站起身来,道了一句:“十二正经,已通其四,奇经八脉,已通其二,如此元武之才,好,这个徒儿,本皇收了!”
元皇的一声好字,喝得帝国皇帝的心肝差点蹦出来,元皇的一句这个徒儿,吓得帝国皇帝差点从座位上滚下来。当rì宴会之后,轩韬烈被元皇带走,而接下来,皇宫之内,其母入主东宫,他被册封为太子,皇帝大笔一挥,将与皇宫毗邻的大片土地赐予太子建造府邸,轩韬烈更以十岁之龄,统领五万jīng兵。这样翻天覆地的宫闱之变,本yù掀起各派系之间的互相倾轧的滔天巨浪,可所有的事情却有条不紊地一气呵成,没有一人胆敢有半句不满微言!
究其原因,只有一个,轩韬烈乃元皇爱徒,更是第一个有可能冲击元皇境界的帝国皇帝!
苏旖旎亦是如此。身为元皇嫡系弟子的她,皇室后辈子弟,见到她,都要躬身行礼。而苏家,也因为苏旖旎而实力名声大涨,前来投奔的家族武者多不胜数,已经隐隐有领先一向是三大世家之首墨家的趋势。
如此,便可以理解此刻连墨仲御都难掩的激动之情。酥酥的天赋,经今rì契灵之典看,比苏旖旎更为恐怖。恰逢元皇出关在即,苏旖旎的天赋能让元皇赞不绝口,那以酥酥的天赋,又岂能不让元皇心动。
在场之人,都是人老成jīng的人物。苏旖旎授业十年,方在今rì一举成功接连契灵两大元兽。兰酥酥,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疙瘩蹦出来的普通女子,从未经过名师指点或刻苦修习,却能技高一筹,只能说,这样的天赋,已经妖孽到人神共愤的程度!对于元皇这样层次的人,一徒难求,见过,便一定不容错过!
酥酥看着眼前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头皮有点发麻。被墨言握紧的手心传来一股凉沁的感觉,如炎夏里一阵凉风吹拂而过,整个人神清气爽,许多不适都退散而去。墨言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柔和地响起:“别紧张,有我在!”有力而低沉的声音安抚了酥酥的不安,酥酥的眼神恢复了原来的调皮,看着杨彩英,甜甜地道:“nǎinǎi,说的确实是我,没错!”
话音刚落,全场静得落针可闻,片刻之后,墨仲御在主位上重重喝了一声好!而随之杨彩英一拍手,跟着道了一句:“老娘要赶紧把这亲事给办了!”
酥酥愣眼,老人家的思路怎的如此峰回路转,契灵和亲事平白无故就联系起来了!可不等她发呆,杨彩英便拉着她的手,瞄了墨言一眼,笑吟吟地道:“老娘的孙儿就是好眼光,nǎinǎi得赶紧把亲事给办了,咱这孙媳妇现在可是香饽饽,只有生米煮成熟饭,老娘才放心!”杨彩英蹭了身边冷着一张脸的墨言道:“乖孙,以后有你媳妇和nǎinǎi罩着你,除了元皇大人,见谁都能打横着走!”
今rì是杨彩英的得意之rì,可绝对是墨老大的憋屈之rì。对于一个自认为面对元皇也能倒着走的墨老大,竟然被众人堂而皇之地认定是吃软饭的人,心里翻江倒海的晦气,当真说不完道不尽。
无视墨言越来越黑的脸,酥酥噗嗤一笑,一把揽住墨言的手臂,道:“nǎinǎi放心,他以后哪,就是我的人了,就算他想跑,我也逮住不放!”一副小鸟依人的摸样,惹得杨彩英众人哈哈大笑,墨老大听到那句“是我的人”心中有些窃喜,可依旧一脸苦大仇深。而针锋相对的墨仲然几人,此刻的脸sè就更为难看,看向墨言的表情真可谓是羡慕嫉妒恨。
这天闭体的废物小子哪来的福气,随便从乡下讨来的媳妇居然是个不世天才!而更可恨的是这丫头,居然一副死心塌地,言听计从的模样!瞧瞧这废物那苦瓜脸,跟谁扒了他的祖坟一般,真是不识相,太他nǎinǎi的不知好歹!
愤愤不平中,下人来禀,云大国师来访!
墨言和酥酥前脚一来,云兰若后脚就到。众人一瞥酥酥,不简单哪不简单,这云大国师如此猴急,果真上心了!
杨彩英心情大好,笑咧咧地道:“去,把云老头请进来!”
云兰若走进来,厅中众人,均已恭恭敬敬行礼道了一句:“大国师!”唯有杨彩英和墨言两人直挺挺地站着,不为所动!
杨彩英眉眼尽是笑意:“呦,云老头,你这消息还真灵通,知道老娘今rì一家团聚,不仅有了儿媳,还有个水灵灵的金孙媳,赶着来贺贺老娘的么?”京都之中,能用这样的口吻与云兰若说话的,绝对只有悍妇杨彩英一人!
云兰若一怔,看着一脸笑意,一脸冷意的酥酥和墨言,心下感叹了一声,正所谓是有所失,便有所得,这小子虽为废体之躯,却有墨仲御,杨彩英这样的靠山,如今更有了一个最具元皇潜质未来妻子,果然是洪福齐天。
云兰若再怎么通天晓地,也想象不到,他眼中的废体之躯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怕是他的老命,直接交代在这里也犹未可知。
云兰若笑了笑,道:“杨老夫人果然好福气。老夫过来,只想相询兰姑娘,过几rì可否与老夫一起恭迎老师出关?”
云兰若此话,让众人的脸又变了变。“相询”“可否”,这样的字眼由云兰若说出来,简直叫人匪夷所思,未曾见过元皇,云兰若已将酥酥视为与他平起平坐之人,甚至言语当中,较之对待自家师兄弟,还要客气三分。
众人可不认为这慈眉善目的老头儿处处待人和煦如风,元月帝国第一国师,朝堂之上,只消一个眼神,便可以让权臣匍匐在地,今rì如此谦让客气,只有一个缘由,而想起这个缘由,众人的心底又抖了三抖,那便是,在云兰若看来,酥酥的未来的成就,很有可能,比他还高,现在这般客气,也免了以后难堪!
众人原本存有的疑虑和侥幸之心,在云兰若的一番话后荡然无存。墨仲御一脉自然喜不自胜,而墨仲然等,一颗心却沉入谷底。因为墨言天闭体的事情,使得墨家第三代之争已经毫无悬念,明朗清晰,可如今,这个女娃,却有可能让一切重新洗牌。
得到酥酥应允后,云兰若又客气地道了一句过几rì将亲自来接酥酥,离开之时,深深看了杨彩英一眼,道:“老太婆,你这孙媳妇可要看紧了,了不起哪!”
杨彩英毫不谦让,笑道:“那是自然,我这孙儿更是了不得!”
杨彩英的意思自然是指墨言能够找着这样天下无双的媳妇,甚是了不起,可当事情慢慢发展,直到有一天,杨彩英才意识到她说这句话的英明神武!真正了不得的,往往是那个隐藏最深的!
就在同一天,京都里也有两处不平之处!
陆家的祠堂里,陆师妹和一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一脸泪痕,四周几名坐着的老者,一脸气愤不已!
当中的一名老者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痛骂道:“陆家明,你教的好闺女!不学无术,还嚣张跋扈,平rì里小打小闹也便罢了,今rì终于闯出大祸了!若那女子当真有那种天赋,就你辱骂她的言辞,定会给陆家招来祸端!”
陆师妹撅着嘴,嘟喃道:“爷爷,或许她只是侥幸而已!”
老头怒喝一声:“你还敢贫嘴!”正说话间,外面有一中年人匆匆而来,面sè凝重。他一出现,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他,老头更是心急如焚地问了一句:“查得怎样?”
中年人冷冷看了陆师妹一眼,道:“我跑了一趟王家,又找了蒙统领手下之人,方才从墨家回来,今rì契灵大典发生的事情,千真万确!”
一句话,让在场之人脸sè一变,岂料那男子又继续道:“而且,事情远不止我们想象那般。与那女子一同离开的银发男子,是墨家墨双黎之子,也就是杨老夫人的嫡系孙子。”中年人的声音有些苦涩,提到杨彩英,犹如提到一个魔头一般,声音有些颤抖,顿了顿,接着道:“至于那女子的天赋,我在墨家,正好见到云大国师前去。一直等到云大国师回去,我与墨二管家闲聊之时,却听到墨大管家一路回来喃喃道,“云大国师竟然客气相邀,过几rì还要亲自接兰小姐一同恭迎元皇大人出关,老夫莫不是耳背了,”他见到我时方才噤口不言,但当rì墨家议事厅在场之人,除了执掌墨家之人,下人之中,便唯有传递消息的墨大管家!”
老者一个失神,整个人摔坐在靠椅上,手指哆嗦地指着陆师妹,声音气得发抖:“你这个逆女,惹下杨老夫人这只母老虎不说,就她护短成xìng,要知道你当rì辱骂她的孙媳,指不定要怎么收拾我陆家,这我等忍气吞声也便罢了,云大国师亲自相邀,元皇出关这样的大事,就连皇上也没有资格随伺身旁,可那女子却有如此荣耀特权,我陆家,怕要毁在你的手里!”
别说一个帝国的改朝换代,一个小小家族的覆灭,元皇大人只要小指一动,他们就没有任何生存的空间。
陆师妹终于面sè苍白的瘫倒在地上,她的父亲陆家明却望着老者,恳切地道:“父亲,你再打骂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还是要想想如何补救才是!”
老者重重地深吸一口气,眼睛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遍,道:“所谓礼多人不怪,拿人家的手短,比起墨家,元皇,我们又算得了什么,人家一看不起我们的实力,二看不起我们的财力,唯有拿得出让他们心动的东西,方能抹去我陆家的不敬之罪!”
“拿得出手的东西!”陆家明喃喃而言,猛地睁大眼睛,道:“父亲,你难道,难道是想?”
“没错”老者重重一句:“龙族在整片大陆几乎销声匿迹,却没有人知道,我们陆家,就有一条拥有纯正血脉的冰霜之龙!”老者的言语中充满了豪气,可随即又长叹了一声,道:“可惜这么多年来,我陆家无人能与之成契,她又因与我陆家先祖有约在先而无法离开。若是当初先祖与她立的是守护之约,我陆家有龙族相助,还怕得了谁,可偏偏她与先祖,有仇无恩。如今这冰霜之龙,对我陆家而言,非但没有一丝用处,而且每年为了养活她,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决断之sè:“如此,倒不如送予墨家的嫡孙。一条真正的龙,怕也足以抵消一切的不敬之罪!”
陆师妹一愣,道:“爷爷,我听老师说那小子是天闭体,jīng神力更是弱得几乎为零,这龙送给他,也是白送!”
“蠢货!”那老者不禁出声喝道:“你当我是送给墨家那小子的么?那小子无法契灵,但他那天纵之姿的女人呢?”老者声音一沉:“元兽巅峰的龙族,又岂是人人可以与之契灵的,唯有当今的元皇大人,方有如此的荣耀。如今元皇大人门下弟子,还没有一人,拥有龙族作为契灵的元兽!老夫话已至此,莫不是你们还不明白?”
陆家明一拱手,恭敬道:“父亲这是借花献佛,既讨好了墨家,又真正给今rì逆女得罪之人送上了一份厚礼。而且,拥有龙族为元兽的她,定能得到元皇大人的悉心栽培,若有一rì,她登上那巅峰之位,那我陆家的功劳,也明摆在那!”
老者点点头,淡淡地道了一句:“过两rì,我便亲自上墨家,这个逆女,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府外半步!”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端的一座府邸里,一个身穿锦袍的yīn沉男子,对着身前站着的蒙面人道:“用不着我仔细交代,杀了那一男一女,留下一丝陆家的痕迹。以杨母老虎的个xìng,陆家肯定家破人亡。当然,我们还得把那白痴女救下”男子看着窗外,死气沉沉的双眼闪过一抹激动的神sè:“冰霜巨龙的消息,还得靠她来告诉我!”yīn沉男子桀桀而笑:“少主子,肯定会喜欢我带回去的礼物!”
第二rì,墨言和酥酥被杨彩英留在墨家好生照顾怜惜了一番,杨老太太快活得跟只老鸟一样叽叽喳喳唠叨个不停。第三rì,任墨大叔自觉自己如何坚韧,忍耐,心平气和,也无论如何呆不下去。但这一出门,墨一悔,墨三夷两大金刚就护体了!
兰软软和墨小剑不愧是思大哥所思,想大哥所想,两把刀子嘴一合体,把墨一悔和墨三夷戳得满道街找不着北,听着他们两人说得天花乱坠,飞沙走石,而墨言和酥酥,早就携手溜走了。
墨言和酥酥同骑独角马,独角马撒腿狂奔,不愧是世间异种,坐其身上稳若泰山,两边风景飞掠而过,恣意,舒服!
独角马一直驮着他们二人来到深林之处。温香软玉拥满怀的墨大叔恋恋不舍地抱着酥酥下了马,听到酥酥一脸笑意的问:“怎的跑到这林子里来了,冰蓝目标明确,莫不是你指示的?”
墨老大轻咳一声,大大方方牵起酥酥的手,往林里走去,语气铿锵地道了一句:“确实得我授意,来此地,”墨言突然停下,看着酥酥,瞳如深潭:“轩韬烈吃过的烤肉,我,要两份!”
酥酥眉梢尽是笑意,墨老大吃醋吃得一本正经,他的话语温煦如风,可酥酥,还是闻到了那一丝叫她心里发甜的酸味。
墨言走开一个眨眼的功夫,酥酥便看他提着两只小兽回来。轻轻朝酥酥道了句:“不要看!”墨言走到溪流边,开始处理起这两只小兽。
酥酥听着话转过身去,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墨言一眼。连袖子还未挽起,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宰杀之道竟如别人挥毫而画一般优雅潇洒,不带一丝血腥杀意,那小兽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当烤肉香气扑面而来的时候,墨言还未动手,就窜出一金一红两个小小的身影,酥酥突然看到两个血盆大口一张,下一刻,烤肉已经不知所踪,唯有墨言身侧浮在空中的一只细长的金sè小蛇和另一侧蹲在地上一只血红sè的小狼在舔着嘴唇。
墨老大脸sè明显很不好看,沉沉道了一句:“下一次,你们动手,我动口!”话音刚落,两声雀跃的吼叫一响,一蛇一狼已经消失在原地,留下酥酥发着愣,揉了揉眼睛,问了一句:“墨言,你的元兽?”
墨老大并未答话,而是站起身来,拉过酥酥,搂在身侧,轻声道了一句:“我们有客人了!真不巧,吃你做的饭菜,我最忌讳被人打断。”若是小血儿和玄皇龙还在此,定会生生打个冷颤,这谦和温润的男子,一旦发起火来,骤雨狂风,不足以描述其手段的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