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诱受无弹窗 花落知多少 第十章 楚玥
袁曦深深呼吸了一口二十一世纪的城市里没有的新鲜空气,心情如天空般一碧如洗。芸娘不解地看着袁曦,难道世子的离开让她这么高兴?
她当然猜不到,就在刚才,袁曦已解开了心里一个千缠百绕的结。
她是一个直肠子的人,没有那么多凄凄哀哀,想通了一点便海阔天空了。
“芸娘,我们走一走吧!”袁曦笑着挽住芸娘。
看得出来,袁曦的心情很好,芸娘也跟着开心起来。
在她心里,早把袁曦当成亲生女儿看待了。
“可是你现在大着肚子,要出意外怎么办?”芸娘还是有些不放心,街上人多,撞到怎么办?
“放心吧,多走动走动,有益身心健康!生命在于运动!”
袁曦的话让芸娘怔了怔,不过听起来似乎挺有道理。
“好好好,那芸娘陪你走走,要小心啊!”
“是!”
一个穿着富丽地美貌贵妇走在街上总是会引起太多不必要地关注。
袁曦今日绾了一个简单地妇人发髻。寡妇应从素。因此她只戴了一只白色珠花在鬓角。淡扫蛾眉。薄售黛。圆润地脸庞散发着出珍珠般柔和地光泽。黑色地裘衣领口遮住了小巧地下巴。衬得她地脸愈发嫩白。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极美地女人。可惜却是别人地女人。
别人地女人也不要紧。反正她是个寡妇了。
寡妇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还是个孕妇!
那些男人的目光从上到下扫射着袁曦,心里的念头千折百转,最后化为一声长叹。
就算人家是未婚少女,那一件价格不菲的黑色裘衣就无情地昭示了富家女与平民的距离了。
豆蔻年华的少女是美丽的,经过爱情滋润地女人却更有魅力,经过爱情滋润。身怀六甲,浑身上下散发母性光辉的女人最美丽。
袁曦哪里猜得到那些男人肝肠寸断的心思,她只觉得别人在自己身上流连的眼神很烦人很讨厌,回头率太高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袁曦在公众场所露面的次数太少了,城里认识她的人极少,因此只有猜测这是哪家地漂亮寡妇。却不知道是首富宋家宋子玉的新寡娘子。
一个寡妇不该有太阳光灿烂的表情,这点分寸袁曦还是知道,因此脸上一直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在旁人看来便成了神圣不可侵犯、高洁不可亵渎的感觉了。
“芸娘你看,这街上几乎都是我们宋家的店呢。”袁曦不无自豪地说道。
芸娘笑着点点头,“这丹佛也几乎都是宋家的了。”袁曦微微一笑。“前方有家书斋,我们过去看看吧。”
袁曦是想到胎教了,之前看的书似乎太难了点,也太枯燥了点。今日刚好逛街,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买的。
还没走到书斋,二人便看到一墨蓝色衣衫地年青男子被客气地请了出来。
带头一人看上去似乎是书斋的伙计。看上去挺无奈地对那年青公子说道:“楚公子,实在不是我们不做你的生意,只是你也知道,我们文心堂小本经营,实在经不起你这样几番折腾。”
那年青公子背对着袁曦二人,整了整衣冠,轻笑道:“这位大哥太谦虚了,你们文心堂作为丹佛第一大书斋,怎么会连几本古籍都收不起?”
伙计无奈地摇头。“楚公子你是聪明人,你这些古籍过于珍贵,保存不易,我们不敢承担这样地风险。”
姓楚的年青公子叹气道:“连你们文心堂都收不起,那方圆千里再无书斋能收了。”
袁曦听两人对话,不禁对那“古籍”有了些好奇,正要上前询问,却见书斋内又走出一华服公子,那人看起来十分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华服公子看到楚公子也是面上一怔,随即露出一脸和气笑容。“楚公子,别来无恙啊?”
楚公子对他抱了抱拳,笑道:“文公子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袁曦突然想起来,这华服公子似乎是子玉的朋友,那时还和司马颂贤一起来闹过洞房。
似乎是叫……文什么华?是了,叫文璋华
文璋华眼神游移,这才看到招牌后的袁曦二人,讶异道:“宋夫人。”
袁曦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文公子。”
那墨蓝衣衫的楚公子这才回过头来。与袁曦打了个照面。
那也是个可以入画的俊朗青年,眉眼里都是盈盈笑意。有春色三分,二分风流,一分清狂。
楚公子看到袁曦时,微微失神,随即赞赏道:“这位夫人真是风华无双,世上应殊。”
袁曦心里觉得愕然,却仍回以一笑:“彼此彼此,这位书生也是一派风流,气宇不凡。”
袁曦话一出口便觉不妙,果然芸娘在背后扯自己的袖子了。
这样的一来一答着实不该发生在漂亮寡妇和年轻书生之间。
文璋华大概也是觉得不妥,插话道:“宋夫人可是要买什么书?写了书名让下人过来取就可以了,哪里要麻烦你走这一趟。”
袁曦笑道:“不亲自过来看看,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买什么书。方才听这位公子说起什么古籍,我倒是有点兴趣了。”
伙计察言观色,早已猜到袁曦就是宋家少夫人了,这时听袁曦问起古籍,立刻殷勤上前解释。
“宋夫人,楚公子是想在我们书斋典当几本古籍,那些古籍年代久远,且都是些孤本,讲的又是修涩难懂地东西,夫人可能不会喜欢。”
“晦涩难懂?”袁曦奇道,“讲的是什么?”
楚公子代那伙计答道:“是河图洛书。”
袁曦一怔。那还确实无趣。
“宋夫人,不如进书斋看看,我们最近新进了一批新书……”伙计看袁曦的表情,便知道袁曦对河图洛书不感兴趣,立刻招呼袁曦往书斋内去。
文璋华捅了捅楚公子的腰,低声道:“楚。小心你的眼睛,别多看了,你来晚了!”
楚斜眼看他,似笑非笑:“收起你的龌龊心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不过又有了动笔的冲动。”
文璋华松了口气,“你要是常常有动笔的冲动,我就用不着这么烦恼了!你那几本古籍我是万万不敢收地,要是缺钱用。兄弟我还可以借你几十两。”
楚夸张地叹了口气道:“你们怎么都怕了我家那老头子了?这些书既然传给我了,要垫桌脚要送人都是我地自由,现在不过在你这里抵押着。这你都不肯?”
文璋华无辜道:“不是我不肯,是我家那老头子不肯。你也知道,他和楚灵大师一向交好,楚灵大师放话不能收,他怎么可能阳奉阴违?你也真是的,那几本书可是你的家传宝贝,当什么不好当那些书,真困难了,回去跟楚灵大师认个错。他还能真跟你生气?”
“你来当说客的?”楚瞥了他一眼,“你该知道我最忌讳什么了,既然你站到了老头子那边,那好,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见!”
说罢甩袖离开。
文璋华知道真是说错话了,赶紧拉住他的袖子赔不是。
袁曦抬眼便看到这一幕。
楚对那伙计大声说道:“你们少东说我在你们这里抵押了多少书,到期未赎地都算清楚。”
文璋华苦着脸道:“没必要这么绝吧。”
伙计倒是一脸愉悦地搬出一本大帐本,翻开第一面念道:“三年来的未赎回书籍共有三百六十部。分十二批。第一批七十两,第二批二百三十两,第三批六十七两,第四批四百二十一凉……第十二批六百八十七两,共计……”
“两千一百二十四两!”那伙计算盘还没打完,楚就一脸不耐地报出了结果。
啪啪几声,算盘上的结果出来,伙计轻咳一声,道:“是两千一百二十四两。”
袁曦讶然看向楚。暗赞道好强的心算能力。另一方面又被这数字震住了。这里地书也未免太贵了吧,三百六十部竟然要两千多两。平均一部就要六两!
“楚!”文璋华无奈地对那伙计使眼色,让他把账本收起来,“我刚刚一时失言,你别见怪啊!那些书你赎不赎回去无所谓,放在文心堂很合适,非常合适!”
袁曦好奇地打量二人。
这应该是债主与欠债人地关系吧,怎么看上去欠债的更爷们?
楚地脸上闪过一丝绝对能算得上是狡诈的微笑,可惜文璋华没看到。
“既然文公子你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意思难为你,只不过这些账目都写得清清楚楚,我想当不知道都不行啊……”
“划掉,全都划掉!”文璋华立刻回道,“我们可是兄弟啊,还能被这点破事影响感情?”
那伙计绝对是呆住了。
袁曦实在看不出这些人在搞什么名堂。
“宋夫人,”一旁地伙计把袁曦挑好的书包好送过来,“一共是十八两。”
袁曦一惊。她一共挑了六本书,也就是说平均一本三两。
现在她对这里的货币购买力已经有了一定概念,粗略算来,一两地购买力和二十一世纪一百圆人民币的购买力差不多。也就是说,这里一本薄薄的书就要将近三百圆!
她现在是财大气粗了,几十两是不放在眼里的,可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书吗?
“这些书你送到宋府,再去账房领钱吧。”芸娘看那些书挺重,便对那伙计说道。
袁曦也点了点头。
文心堂不是宋家的产业,她也是刚刚才知道,不过刚好少东文璋华知道她的身份,那酗计自然也就不会怀疑了。
走出书斋的时候,文璋华笑容可掬地送了她一程。楚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文公子,那个楚是谁?你的朋友吗?”袁曦装作不经意地打探。
“宋夫人不知道楚吗?”文璋华讶异道,“他可是和夫人齐名的人物啊!”
“和我齐名?”袁曦有些莫名。
文璋华笑道:“夫人可能确实不知,大家都只知道连江公子,连江公子地真名是楚。恐怕真是少有人知了。”
“他就是连江公子?”袁曦这才想起来,人们将楚灵大师的字,连江公子地画和她的琴并称江南三绝,没想到方才那人就是传说中的连江公子。
文璋华不无感慨道:“刚才那可是历史性的一刻,你们三人齐名江南,这却是头一次碰面啊!”
袁曦点头微笑道:“是啊,连江公子之命如雷贯耳,闻名不如见面,只是似乎颇为落魄?”
“他这是自找的!”文璋华叹道。“你可知道他一幅画叫价多少?白银七万两!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他要肯多画几幅,哪里沦落到当书的地步!”
白银七万两一幅画……那就相当于人民币七百万!
袁曦知道绝世名画有值上千万美圆地,但是从来没有一幅画作能在画家在世时就卖出这样高地价格。
“听起来。你们很熟吧?”袁曦问道。
“老朋友了!他这个人脾气怪,又犟,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天生反骨。当初楚灵大师要他学字,他偏不肯,墨水洒了满室,后来就学画去了。一手泼墨名震天下。以画出名也无妨,楚灵大师就不计较了,偏偏他又贪杯好赌。屡教不改,气得楚灵大师与他断绝父子关系……这件事早已传遍江南了,真是悲哀!”文璋华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模样,“我和他多年兄弟,也希望他学好,可是每次要劝他,他就翻脸了,就像刚才,你也看到了。”文璋华连连叹气。“真是连兄弟都难做,我两头不是人啊!”
袁曦不禁掩口偷笑,原来楚还是个叛逆青年,文璋华的反应也太有趣了。“你方才说他不肯多画,又是为了什么原因?”
“你也知道,有才华的人都有些怪脾气,楚就是这样的人。不够漂亮不画,没有缘分不画,没有灵感不画。这是三不画。他就拿了这三个借口挡了无数求画人。几年来只画了三幅,真是有钱都买不到!他说这是物以稀为贵。他要是画得多了,就卖不到七万两一幅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袁曦点头赞同。
“我还不了解他?他这分明是懒得动笔,找借口推辞!”文璋华看了袁曦一眼,心想,说不定他会画第四幅了。
袁曦本来还想多问几句,可惜文心堂来了伙计把文璋华叫回去了。
芸娘拉了拉袁曦的袖子,低声问道:“秀对那个楚公子很感兴趣?”
袁曦想了想,回道:“还好吧,他心算能力还不错,听文公子这么说,他还是挺有趣的人。”
芸娘提醒道:“秀以后说话可得小心了,你也知道自己地身份,千万不能有任何行差踏错。”
袁曦笑道:“芸娘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没什么其他想法。”
芸娘叹道:“若只是寡妇还好,你如今怀了孩子,又是首富宋家地媳妇,以后想改嫁不容易了!”
袁曦怔了怔,她从来没有想过改嫁这种事,芸娘这么一说倒提醒了她一件事。
如今宋子玉这个身份已死,将来相公如果以另一个身份回来,他们又要如何在世人地目光中再续前缘?
“秀?秀!你有没有听到芸娘说话!”
“有有有!”袁曦回过神来,微笑道,“芸娘你别想太多,我知道该怎么做地。”
以后地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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