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诱受无弹窗 卷二:富甲天下 番外-相思引(兄妹慎入)
我看着窗外的一角明月,转头看他。“哥,我冷。”
白雪洗过的月盘清冷到了心里,我的手冻得失去知觉。
他起身关上窗,然后走到我身边,把我的手放进他的掌心。
暖流自他的掌心涌入我的身体。
我看着他的侧脸,在温暖色烛光中愈发显得柔和。
他缓缓说着外面发生的事,北方的事,南方的事,父王的事,母妃的事……我其实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是想听他的声音。
我知道他们都说临沂世子是个不苟言笑、冷酷至极的人,我也知道,其实他不是。
他其实是个极温柔的人,而我霸道地独占着他所有的温柔。
我学会的第一个词,是“哥哥”。
我仿佛还能忆起当时他的笑脸,可是很快我又推翻了自己的想象。那只是幻想吧,我怎么可能会记得那时的事。那样的笑,也从来不曾出现在他脸上。
他笑地时候。眉眼微舒。嘴角一勾。三分笑意。三分宠溺。三分无奈。还有一分我读不懂地心思。
我一直想把他地笑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我怕他们会抢走我地哥哥。我抱着他地脖子。认真地对他说:“哥。不准对别人笑!”
他怔了怔。随即笑开。摸摸我地脑袋。“真儿很霸道。”
我不满地撅起嘴。“哥哥你答应我!”
他无奈地点点头。
那时。我们年龄都还很小。可是他一直记得他地承诺。不再对别人那样微笑。
渐渐地,人们都说,临沂王府的世子是个极俊秀的少年,只可惜不苟言笑,冷酷至极。
他也听到了这些传言,我心虚又得意地抱着他的手臂。抬眼看他。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说:“真儿这么霸道,以后会没人要的!”
“没人要最好!”我撇了撇嘴,“有哥哥在就好了!”
突发奇想,我坐到他腿上。那时我那么小,只到他胸口,很用力地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哥哥,你娶我吧……”
他笑了笑,只当这是我的玩笑话,只当那时的我,不懂事。
“等真儿长大了再说吧。”
他常常说,真儿是我最疼爱地妹妹。
他也说,等真儿长大了再说吧。
他不知道。他的真儿早已长大了,她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单纯,他以为他把她保护得很好。可是在这王府里,他无力扫除的污秽里,加速了人的成长。
当我看懂母妃看父王的眼神后,我也看懂了他看袁曦地眼神。
我的哥哥,说最疼爱真儿的哥哥,他爱上了别人,爱上了他的另一个妹妹。
我沉默着旁观这一切,也终于读懂了哥哥那藏得最深的一分心思。
可他始终没有读懂我的心思。
他转头看我,笑着问道:“傻丫头。怎么这样盯着我?”
我回过神来,笑而不语。
那一夜,我梦到了他的唇,我在想象,那是不是和梦中感觉到的一样温暖而柔软?
父王说,哥哥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读不懂我地心思呢?是真的读不懂,还是不敢去读?他是不是怕一旦揭穿了这层薄纱,就再也不能坦然面对我?
就像我所害怕的那样。
他藏着他对袁曦地心思。而我藏着我对他的爱意。
丹佛宋氏向临沂王府求亲,对于没落贵族来说,这是一种门当户对。
我拿着那帖子,来到哥哥面前。
“哥,你说我该不该答应?”
那个叫宋子玉的人,我从没见过,只是听说也是个极俊秀的人才,只不过体弱多病。
“让别人去吧,真儿还小。”哥哥说着揉揉我的发心。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忘记了吗。我已经十九岁了,府里的姐妹们还有谁年龄比我大呢?真儿在他眼里。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吗?
我窃喜又觉得悲哀,哥哥他总是舍不得我的。
可是我却做了让他伤心的事。
我对父王说,让曦儿妹妹去吧。
媒人回了丹佛,把临沂王府地意思转达了,一个月后,那花轿就到了临沂王府。
一室酒香。
我一步步走向他,我在想,如果出嫁的是我,他会不会也这么悲伤,这么绝望?
跪坐在他身边,我轻轻抚摸他苍白的脸,手指他的唇边停下,一个声音轻轻颤动了我的手指----曦儿……
我的袖子里有一个蓝色瓷瓶,里面装着一种甜酒,名为“相思引”,其实,那是我为自己备下的,我本不想杀袁曦,我也没有想到她竟已一心求死。
当我把“相思引”放到她手心的时候,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新娘若死在花轿上,宋府和临沂王府的关系会怎样恶化?
这是个大问题。
只不过将死地她不想去考虑,而我,也懒得去关心。
我只要哥哥,其他的,我不在意。
可他终究是知道我给了袁曦“相思引”,看着他震惊而悲痛的双眼,我竟然先他落下了眼泪。
他用力抓着我的手臂,他一定很生气很生气,即使看不见,我也知道那地方早已淤青一片,十九年来,他第一次这样粗暴对我,为了另一个女人。
“哥,是她一心求死的。”我辩解着,却不去点破他心中的秘密。
我不知道袁曦为什么宁死不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也没喝下“相思引”,听到她安然无事,我很失望。却也松了口气。
哥哥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他的眼神那么复杂,可是我仍看到了他的欢喜。
我知道他仍派人偷偷去查探丹佛地情况,听说她很幸福,他同样欣慰而失落着。
哥,在感情上。你我同样失败。
我恶意地嘲笑着彼此,却艰难得扯不动嘴角,那笑意到了眼底,却化为泪意,在喉间反复了几回地笑声,终究只能哽咽着出来。
宋子玉死了,哥哥奉了父王的意去了一趟丹佛,回来之后,他变了。
这一次。我却看不透他地变化,只知道,那一定与袁曦有关。
有时候。他看着我,说着说着便走了神,悲伤悄无声息地漫上双眼,来不及遮掩,便一一落进了我地心里。
他对我有怨,我终于明白了。
可是他依旧对我不忍,我也明白。
就像他曾经说的,我是他最疼爱的真儿,一生一世。他都会保护我。
他自是不忍心伤我的,可他却怨我了。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脏忍不住抽痛。
父王说,让大哥去江陵找四叔商量军粮之事。
这些公事,我是不懂的,可是我知道哥哥一定是想见袁曦地,他只见了她一次就怨我,如果再见一次,会不会恨我呢?
我不想让哥哥恨我,如果世界上没有袁曦这个人就好了。
我派了个死士去丹佛。送给袁曦“九夜缠绵”,这样即使袁曦死了,哥哥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吧。
可是没想到她的命那么硬,我又一次失败了,而那个死士再也没有回来。
我缠着哥哥带我去江陵,他是知道我的心思的,父王却不知道,父王点了头,他也只能屈服在我的缠功之下。
每靠近江陵一步。我的心跳就快了一分。
这一次。我要彻底地割去这个毒瘤。
冰冷的铜镜里不甚清晰地倒映出我微笑的脸。
哥……我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
微笑的眼里,闪过一道寒意。最终却落下了一颗泪滴。
我所有地心思,哥哥藏着的爱意,都在那一夜,**裸地摊开在月色下。
我收紧了拥着他的双臂,迅速地点上他地穴道,他一定是错愕着的,不相信我会对他动手。这是我最后的战役了,如果输了,我就一无所有。
可即使赢了,袁曦死了,我也仍是一无所有……
月痕剑冷冷地映着清辉,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要的,是我永远都得不到的,水中月、镜中花。
“真儿,睡吧。”哥哥轻轻揉了揉我的发心,我想,天快亮了。
“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而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我低声念着。
他大概是没听清楚我的话,我最近常常低声自语,他也习惯了。
我这一身寒玉功,是他亲手废地,没有了内力抵御,一到夜里,寒意便不可遏止地侵袭我的每一根经脉,盖多少被子都无法温暖我的身体,唯有另一个人用真气盈满我的经脉,我才能停止寒颤。
父王不知道我的事,母妃是知道的,我这一世是再不能练武了,她想找个内力精深的人帮我,可是哥哥拒绝了。
他搬到我的屋子对面,我只要轻轻拉动床头的细绳----叮铃,叮铃……
不管多晚,他都能立即来到我身边。
他觉得愧疚吧……可是他如果不这么做,我早已死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很开心,因为在这一刻,我仿佛碰触到了水月镜花,即使不是真实地,我仍然觉得幸福。
“哥,抱抱我。”我张开双臂,就像小时候,我抬头仰望他,撒娇着。
他没有片刻的迟疑,下一刻,我被拥进他的怀抱里。
他的心跳,他的温度,他的臂膀,他的怀抱。
全世界,我所想要的也只是你的爱。
为什么你是我哥哥?
为什么你是我亲生地哥哥?
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一如我爱你?
眼泪落下,湿透了他地肩膀。
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胸腔地颤动----别哭,真儿。
“哥……”我推开他,抬眼看他,“我爱你。”
他眼睫轻颤,眉眼微舒,嘴角一勾,熟悉的笑容。
“我知道。”
多少次,我大声地说,真儿最喜欢哥哥了!
可这一次,是第一次,我低声地说,哥,我爱你。
是爱,不只是喜欢。
他原来总是说,哥哥也喜欢真儿。
这也是第一次,他说,我知道。
我笑了,却止不住落下的眼泪,止不住抽痛的心脏。“对不起……”破碎的音颤抖地出口,哥,对不起。
他在我额上落下一个吻,那是我会带到下个轮回去的温度与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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