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无弹窗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邺城相持
第七十二章邺城相持转眼间,数天过去了。
这日早晨,龙飞站在邺城东城上,抬头远眺。
在朝阳金红的霞光中,一片巨大威武的营垒赫然起于天际,远远望去,像一堵连绵广袤的长城一般封死了邺城的东方。
“姚弋仲领兵六万在东,马尊、段穆等领兵五万在西,刘辩领兵八万在北,宇文成领兵五万在南哼,”龙飞冷笑一声:“这老狗倒打的好算盘,真以为这样就能困死我们了”
“龙兄弟”忽然间,龙飞身后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
“周大哥”来者却是周涛。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周涛上前拍了拍龙飞的肩膀,笑道:“你这家伙,儿子刚生了没几天,你不在家陪老婆儿子,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来看看敌情啊,不然心里面总觉得不安稳”龙飞面色凝重起来。
“我也是啊”周涛也不笑了,问道:“龙兄弟平日一向多谋,如今可有妙计破那姚弋仲”
龙飞苦笑道:“哪有这般容易,奇谋妙策又不是枯枝烂叶,随手可得我看,还是向天王请命出城搦战吧,如果天王能斩了姚弋仲狗头,胡军无主,就不足为惧了”
“也是,那咱们一起去吧”周涛点了点头。
……
午时刚过。
突然间,‘吱嘎╠╠吱嘎╠╠’一阵令人耳鼓的声音传来。邺城巨大而厚重地东门在十数名强壮军士的推动下缓缓打了开来。
紧接着,‘轰隆’一声,沉重的呆桥砸落在护城河过河,溅起一片激扬的尘土。
“杀╠╠”大批‘悍名军’鼓噪而出,领兵者正是冉闵、李农、龙飞、周进悠
不多时,‘悍名军’气势汹汹地卷至羌兵大营之前,列开了阵势。
冉闵摧马上前。远远地冲着剑拔弩张的羌营大叫道:“呔,里面的羌贼小儿们听着。我乃大汉武悼天王冉闵是也叫你们的羌王姚弋仲不要做缩头乌龟出来受死”
羌兵中多有上次围邺城被击败地残部,见得冉闵吼声如雷,状若天神,心神颤颤,急忙飞报姚弋仲而去。
姚弋仲此时也正在帐中与数子和将领议事,听军士找冉闵前来搦战。笑道:“冉闵小儿欲与我战,我偏不与他战。传令下去:休要理那汉军,如果敢胆靠近我军营寨,乱箭齐”
“父亲圣明,我军只困不战,冉闵长久必败”姚襄也自点头。
“喏”报信的军士飞报而去。
却说冉闵和龙飞等在阵前侯了姚弋仲半天,只不见那羌营有一点动静。
龙飞焦躁,急摧马上前。来到冉闵身边:“天王,羌营中毫无动静,恐怕姚弋仲上次一战已被天王杀得胆寒,如今是吓得不敢出战了这如何是好,敌军粮草充沛,可以拖得。我军却拖不得”
李农也上前道:“天王,姚弋仲性情暴躁,犹如烈火,可令三军骂阵,那老贼必然焦躁而出,如此便有可趁之机”
“好”冉闵点头,一挥矛,大喝道:“三军听令,与我大骂姚弋仲,激他出战”
“姚弋仲是缩头乌龟。胆小鬼”……
“姚弋仲胆小如鼠。怕了我家天王”……
“姚老贼年老无胆,越活越窝囊”……
一时间。众汉军破口大骂,直将姚弋仲祖宗八辈都从坟墓里拖出来编排了一遍。
冉闵也纵马在阵前大骂道:“姚弋仲老狗,你平日里不是自以为厉害,要取本王性命吗怎么今日反做了缩头地乌龟,不敢出战了你不敢出战也好,改日本王送你点胭脂、女服,你就扮作女人好了”
汉军阵中一阵大笑。
有羌军将此言飞奔姚弋仲,姚弋仲脸色紫、须倒立,暴跳如雷道:“冉闵小儿欺我太甚,我必与他决一死战”
姚弋仲刚要出战,姚襄慌忙拉住道:“父亲,此乃冉闵激将之计,万万不可上当”
姚季也挡在姚弋仲面前苦劝道:“父亲,我记得二十四弟临走前说过,父亲千万不要逞勇出战,否则必中冉闵奸谋,请父亲三思啊”
姚弋仲一愣,一抬头,猛然看见了帐中悬挂的一副书卷,书卷上一个强劲有力的‘忍’字正跃然纸上。
“哼”姚弋仲冷静下来,大骂道:“冉闵小儿,想激我出战,老夫偏不如你愿,看你能奈我何”
“父亲圣明”姚襄和姚季总算松了口气。
龙飞与冉闵等在阵前又等了半天,还是不见姚弋仲出来,也纵马上前大骂道:“姚老匹夫,枉你平日自诩英雄,今日却做了无胆匪类,实在令人可笑啊可笑你若不敢出战,还是趁早滚回你的大漠去吧,省得被天下英雄耻笑。哈哈哈……”
龙飞大骂半日,姚弋仲却是铁了心一般只是不出,羌营中除了弓弩皆张、严阵以待之后,一片死寂
龙飞死了心了,看了看身边一脸愤怒的冉闵,摇了摇头道:“天王,看来姚老狗是不会出战了,咱们还是别白费力气,回城吧”
“回城”冉闵有些咬牙切齿地看了看羌营,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忽啦,汉军们立时像潮水一般退回城中,只留下一地纷乱的脚油夕阳金色地余辉。
……
大政殿中。
冉闵一屁股坐在龙位上,摘下龙头金盔。脸色十分不快。
诸将也是有些束手无策,这姚弋仲坚守不战,如何是好
“天王”周涛出言道:“今日天王骂阵,姚弋仲只是不出,依其平日性如烈火、一激便爆地脾气,十分古怪末将看这姚弋仲可能并不打算与我军战,而是打算与我军长久相持。耗光我军粮草后再与我决战”
“我看也是”……
众将一时纷纷点头。
龙飞顿觉事情颇为棘手,作难道:“天王。要是姚弋仲只是避而不战,那们我军便只好强攻了,万不能任姚弋仲慢慢拖时间”
“是啊,天王,既然那姚老贼做了缩头乌龟,我们就杀进羌营,揪出他来一刀两断”浦庸气势汹汹地道。
冉闵哼了声道:“那有这么容易的事情胡狗三倍于我。且有深沟坚垒相护,我军若要强攻,恐怕击灭了胡营,自己也死得差不多了”
龙飞苦笑,便问道:“既然强攻不是好主意,那么天王平日身经百战,一向善出奇计,不知此次能否有妙计诱出姚弋仲?”
冉闵摇了摇头:“一时本王也苦无良计。大家且先回去,慢慢再议”
龙飞和诸将无奈,一时只好告退。
龙飞回到家中,顿时被其乐融融的温情所打动,将白日里的烦恼忘得一干二净。
“辉儿”龙飞兴冲冲地从紫烟怀中抱过像小肉团似的龙辉,看着那粉嘟嘟的小脸。心中乐开了花:“辉儿,想不想父亲,来,亲一个”
龙飞狠狠地亲了一口龙飞,那硬硬地胡茬却是扎着了龙辉,小龙辉顿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龙飞顿时慌了手脚,忙道:“呀呀,辉儿别哭,是爹不好”赶紧将这‘烫手地山芋’又送回了抿嘴偷笑的紫烟怀中。
“爷,今日战事顺利吗?”在一旁的雪莲笑着问。
“唉”龙飞忍不住叹了口气。不快道:“那姚弋仲属乌龟的。避而不战,急死人了”
“那不也好。省得天天杀来杀去的,弄得我们姐妹几个为爷提心吊胆的”姬娜都有些高兴起来。
“妇人之仁”龙飞忍不住道:“我邺城中只有半年地粮草,一旦粮竟不能破敌,为夫和邺城中二十几万汉人百姓便只有束手待毙地份了,好什么好”
姬娜被龙飞呛了一句,鼓着嘴,气哼哼的不吭声了。
“爷,回家了,就不要提军务了”紫烟见气氛不点不佳,笑眯眯地道。
“是极,是极,都是为夫的错”龙飞也笑了笑。
“爷,晚饭我已经备好了,我们吃饭吧”丽雅笑眯眯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好,吃饭喽╠╠”龙飞见龙辉又不哭了,心痒难耐,一把又将龙飞抱了过来。
于是,一家人摆开一桌吃饭,那真是温情万丈、其乐融融。
……
是夜,龙飞在雪莲房中睡得正沉。
突然间,便听窗外锣鼓声大作,呐喊声惊天,龙飞警觉性极高,忽地翻身坐起,急下床推窗向外观看。
便见城中多处方向俱各大火冲天,那烈烈的火光直冲云霄,直将天边的云彩都染成了红色。隐隐间,更是无数纷乱非常的呐喊声:“救火啊……”
龙飞愕然:怎么回事,为何城中四处起火?
雪莲这时也惊喜了,起身来到龙飞身前,愕然道:“爷,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在家中待着,千万不要外出”龙飞急穿衣带刀,走出房门。
突然间,段兴脸色惊惶,匆匆而来,大叫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好”
龙飞心中猛然一沉,顿时有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外面怎么回事,为何火光冲天”
段兴慌道:“回将军,我城中多处粮仓着火,如今大火冲天而起。各军都在拼命救火,但火势极大,恐怕救不出多少粮食了”
“什么?”龙飞顿时面如土色,狂怒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多处粮仓一起着火?”
段兴慌道:“是姚弋仲派的奸细这些奸细都是身轻如燕地高手,他们趁夜潜入城中,至各处粮仓放火等火起时,守军这才觉。火来救时,只格杀了大部分奸细。但救火已经来不及了”
“啊╠╠”龙飞大叫一声,脸色铁青,身子晃了晃,险些就要栽倒。
“将军”段兴着慌,一把扶住了龙飞。
这时,各厢房中无数亲兵也冲将出来,一起围住了龙飞。
“混蛋。这粮仓是哪些王八蛋守卫地,老子要砍了他地狗头”龙飞暴跳如雷,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生天’,那血红的眼睛似乎要择人而噬一般恐怖非常
“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段兴看龙飞似乎要暴走,小心翼翼地道。
“还能怎么办,统统都去给我到最近地粮仓救火。能救得一粒粮食是一粒”龙飞气得咬牙切齿,大骂道:“姚老匹夫,哪天小爷抓住了你,不将你生吞活剥誓不为人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火”
众亲兵大慌,一窝蜂赶往最近的下关粮仓救火而去。
这一夜。邺城各处粮仓烈焰冲天,浓烟滚滚,经夜不绝。
……
天亮了,大政殿中,冉闵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龙椅上楞,脸色铁青,额头地青丝根根直奔,显然心中也是怒火冲天。
不多时,奉诏而至地诸将们纷纷来到,但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疲惫交加。显然。都忙着救火去了。
等龙飞也赶到大政殿时。着脸色不善的冉闵和一脸土灰地诸将,那心情也顿时分外沉重起来。
“唉。这回惨了,不知还有多少粮食剩下”龙飞心中苦笑,拜倒道:“末将龙飞拜见天王”
冉闵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挥了挥手,龙飞心中苦,只好自到一边坐下。
不多时,诸将便已到齐,冉闵却依然脸色铁青,不一语。
忽然间,有一宦官来到冉闵身边,心惊胆颤地道:“启禀天王,城中各处粮仓的火都已熄了”
“还剩下多少粮食?”冉闵的声音异常冰冷词中都带有森森的杀气,显然,这回肯定要有人倒霉了
“奴、奴婢不知道”宦官被冉闵冲天的杀气吓得全身瑟瑟抖,上下牙关拼命打架:“待会自、生有治粟都尉大人来报”
“滚”冉闵只说了一个字。
宦官却是如释重负,屁滚尿流的去了。
不多时,突然间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冉魏治粟都尉林姚、羽林后军主薄葛洪匆匆而至,同样,这两人也是一样的灰头土脸,衣冠不整
“臣等拜见天王”林姚和葛洪见冉闵杀气腾腾地脸色,心中颤,连忙拜倒。
“说,还有多少粮食?”冉闵也不多话,语气森森间,单刀直入。
“回、回天王,城中九大粮仓,只有城西关屯粮仓侥幸逃脱,其余各处粮仓都大部被焚。臣粗略估算过,大概损失了十之六七地粮食”林姚头上冷汗直冒,声音也有些颤抖、变调。
冉闵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所剩的粮食大概只够唯持军需和民用两个月地?”
“是的,天王”葛洪也硬着头皮道。
“哈哈哈……”冉闵突然大笑起来。
殿中诸人顿时都傻了眼。
“砰╠╠”冉闵忽然拍案而起,厉声道:“你这个治粟都尉是怎么干的,竟然被人一把火烧了大半的粮食,不杀你,不平本王心头之恨来人,拉下去斩”
殿外顿时闯进来四个禁军将士,扯了林姚便拖将下去。
林姚直吓得屁滚尿流,大叫道:“天王饶命啊,饶命啊……”
冉闵只中不应,任军士将林姚拖了出去。不多时,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惨叫之声,天地间便清静了。
龙飞和诸将见冉闵杀气甚重,一时噤若寒蝉,无人再敢言语。
而那葛洪听着殿外林姚的地惨叫声,脸色更是如土,急窜而出的冷汗霎那间便将内衣湿透
冉闵凶光四射的眼睛扫过葛洪。葛洪吓得一时体若筛糠,险些便要晕去。
“葛洪。你身为军中粮草主薄,各处粮仓虽非你所管,但戒备如此宽松,至少你也没有尽到谏言之责来人,拖将下去,重责四十军棍,以儆效尤”冉闵厉喝一声。
葛洪却是松了口气。打便打吧,留下一条命便好。
立时便有禁军闯将上来,拖下葛洪,便是一顿军棍乱揍,直打得文弱的葛洪在殿下一阵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众将更是毛骨悚然,不敢多言。
忽然间,冉闵似乎又想起了一事,目光冷冷地扫向了大将军李农。
李农顿时感到后背凉。因为正常负责各处粮仓安全和城防的便是城防军,和‘乞活军’一样都是属于他地部下
“臣有罪”李农心慌,忙出列而拜,哀声道:“臣治军不严,致使粮草被焚,愿当天王军令”
“天王”龙飞见得情况不妙。忙出列道:“此次粮草被烧,乃城防军未尽到职责所致,李农大将军虽然有过,却非主犯,请天王法外留情”说着,偷偷向冉闵便了个眼色。
龙飞明白:李农是万万杀不得地,一杀他,‘乞活军’和城防军必然人心四散,单靠残存的‘悍名军’单挑二十四万胡军,那几乎是必败无疑
冉闵醒悟。强按下心中怒火。点了点头道:“既如此,罚大将军俸禄半年。以示惩戒,大将军可否心服?”
李农大喜过望,忙道:“谢天王隆恩,臣以后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但是,申钟和胡睦却不可不办”冉闵脸色突然严厉起来:“周泰,你亲自传我诏命:申钟作为城防军主将,未尽其职,不杀不足以警示三军,着斩立绝。胡睦做为副将,亦未尽到辅助之职,着重打五十军棍,暂领城防军,以观后效”
“喏”周泰领命,带一支禁军匆匆而去。
李农心惊,重打胡睦也便罢了,这申钟可是他地爱将啊,正要向冉闵求情,却看见龙飞拼命向他使着眼色。
李农顿悟,想及连自己都是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顿时惶然,心中叹了一口气,只能怨申钟自己运气不佳了
“哼”冉闵重重地坐下,怒气依然难平:“姚老匹夫,你烧我粮草,咱们走着瞧”
“天王”龙飞的说话声也小心翼翼起来:“我等前番屡战屡胜,所以都有些大意了。姚弋仲这次又十分低调避战,作出一副死守不出的架势,更使我们放松了警惕,完全忽视了那姚弋仲麾下死士从多、而且又对邺城十分熟悉的情况,这才让他侥幸得手末将以为,为了避免仅存的粮草再有什么闪失,请天王将所有粮草合屯两地,然后以重兵相护,万不能再出意外了”
冉闵脸色阴郁地点了点头,对李农道:“大将军,此事便交由你了,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否则军法从事”
李农心中一懔,忙道:“天王放心,再有意外,臣甘愿提头来见”
张昕焦虑非常道:“天王,如今我等粮草仅剩不足两月,便是王猛将军立即破了姚苌,恐怕也来不及筹措到足够的粮草支援邺城了为今之计,我军只有破姚弋仲,然后长驱滠头,这样或许才能抢到足够的粮草以撑过这道难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哼”冉闵却有些不解道:“‘计毒莫过于绝粮’,姚老贼这次如何变得这般精明了?”
龙飞心中一动,忙道:“天王,姚苌独自领兵南击王猛,必以看穿了我军经略山东、淮南以为后援地长久之计,莫非这烧粮之计也是出于他手?”
冉闵有些不信,皱了皱眉头道:“此一黄口小儿,未经多少战阵,便有些本事,又如何有这般远见,多半还是姚弋仲得高人献计诸位将军,姚弋仲如今坚守不战在先,夜烧我军粮草在后,看来他是打算不耗光我军粮就不打算出战了这样,我便有千般谋、万条计也诱不出姚老贼,如此看来,似乎也只有强攻一途了”
龙飞吓了一跳,一想到‘悍名军’强攻胡贼坚垒以致血流成河地惨况,便心惊肉跳起来:“天王,强攻乃是下下之策,目前尚有些时间,或可再议”
冉闵何尝不知这是下下之策,只是一时苦无良计而矣,便道:“思武所言有理,这样吧,大家各自回去想想有没有好办法,目前还是有些时间的”
“喏”诸将点头,领命各自散去。
龙飞走出殿门,睁着疲惫非常地眼眸,看了看暖洋洋的朝阳,心中长叹:“匡复中华的大业还真是多灾多难啊,这次要是挺不进去,之前的一切都是白费了”
一时间,龙飞的心分外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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