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北讨无弹窗 第十五章 月下浅滩
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战场上的输赢,不仅仅是取决于敌对双方的人数,兵种相克,周围环境等等等等。例如步兵克弓箭兵,弓箭兵克骑兵,骑兵克步兵,当然,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举例,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的扩大,繁衍出了许多许多的兵种。但天威将军的出现,却着实颠覆了这一传统的概念,天威将军麾下五千子弟兵,清一sè银盔银甲轻骑兵,在天威将军的带领下,在整个中土大陆左冲右突,犹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
其下三大将军虽用兵也是各有特sè,但唯独不变的是对骑兵的使用,除了攻城,可以说无论什么地形,天威将军都能将骑兵的作用发挥的出神入化,是为后代学习之楷模。
————————————摘自皇家骑兵学院教材《论兵种优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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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大营,一路向西奔出近三里,才在一片浅滩间停了下来,马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见已经有些年迈,过了马匹的黄金时期,李承飞将缰绳解开,任由马匹去喝水,自己在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练起了从《行军九变》上学到的枪诀。
南齐永明三年初秋,公元四百八十五年。
月下,浅滩边,一个身影不知疲倦地练着,一练就是半年。
这一rì,依然是月夜,可已是初秋时节,天有些微微变凉,李承飞则是全身热血沸涌,大汗淋漓。
虽然每天练拳的时候每次打完一遍,都会觉得身体很是轻松,可练枪时却恰恰相反,断魂枪诀后面记载的九式枪诀,李承飞只练会了三招,到第四招时,即使以现在的身体条件,也很难爆发出全部的战力。
“呼...呼...呼...”一遍枪招练完,李承飞不得不停下恢复体力,大口地喘着略有些凉意的空气。
这半年来,李承飞发现自己的枪法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前些天和大营的教头比武,没出四十招就将对方的兵器打掉,对自己的进步很是满意,不过,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多少汗水换回来的。
也许是许久未能睡过一个好觉了,李承飞觉得有些倦意,于是将长枪一放,找了一处柳树,斜倚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将军!将军!”
朦胧间,李承飞听到有人好像是在喊自己,赶忙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白衣书生站在自己面前,面sè红润,双目间jīng光流转,正背负双手看着自己。
“你是?”李承飞奇怪地问道。
“哦,我是扬州本地人氏,偶见将军每夜皆来此地练枪,可问将军可是那扬州大营之人?”
“正是,我是扬州大营典军校尉李承飞,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号平山居士,自幼熟读圣贤书,百家策,也希望终有一rì,能指点江上,名垂史册,见将军勤奋如此,必是有大抱负之人,是故冒昧上前搭话。”
“哦!原来是平山先生,不知先生是何意?”李承飞可不相信大半夜会有人天天出来看自己练枪,更不相信这个平山先生是什么善人,于是jǐng惕地问道。
“将军不必提放,我本无恶意,只是家父去世,我需守丧三年,无法分身,只是这几rì见将军胯下战马已经年迈,估计已无法陪同将军继续征战沙场,若是将军不弃,明rì此刻,小生给将军带一匹名骏,保管将军喜欢。”
“那......”李承飞也已经觉得胯下之马有些一天不如一天的感觉,听平山居士这么一说,多少也有些心动,正犹豫不决间。
“任何报酬不要,呵呵,将军也不用多心,小生只是觉得将军将来必是有一番作为,希望将军定不辱了此骏之威名。小生先走了,明rì辰时,我们在此相见。”说完,平山居士便一躬身,缓缓走近了夜sè之中。
“等等,平山先生!”李承飞一着急,大呼一声,却发现竟然是南柯一梦,只觉头很是疼痛,环顾四周,除了在浅滩边饮水的马匹,周围漆黑的夜sè,星空中的皓月,以及远处隐隐约约的高阳大营,再无其他。
“难道是梦?可却是如此的真实。”李承飞也被刚才的景象弄糊涂了,只觉身体疲惫,也无心再练,遂策马奔回了高阳大营。
第二天一早,李承飞像往常一样,来到校场,指点七队的将士演习作战技巧,孙野作为第三什的什长,练起来也是有板有眼,很是认真,半年来是大有长进,而第六什的什长孙子强,则是每天被李承飞拖起来被逼着练,虽说并不认真,但进步终归也还是有的。
忙完一天的军务,夜里,李承飞依然骑马往浅滩附近练枪,一练又是一晚,看看天已经有些蒙蒙发亮了,李承飞动身准备返回军营。
骑马跑了一段,突然想起昨天平山居士提到在辰时会过来送一匹骏马。
“辰时大营里已经开始吃早饭,若不回去,似乎不太好吧。”李承飞这时候心里很矛盾,不知道究竟是该回军营还是在浅滩等,不停地左手拽着缰绳,马匹在原地打着转良久不停。
“驾!”
李承飞思索定,心一横,回去晚了,最多挨顿军棍,要是因为自己害怕挨军棍而错过了良驹,那才是终生的遗憾。
跑回浅滩,李承飞依然是将马匹解开缰绳,任由其饮水吃草,自己则是坐在那棵柳树旁,等着平山居士的到来。
扬州大营内。
“李校尉呢?都吃过早饭了,怎么还不来?”孙子强看着孙野,一脸坏笑地问道,“平rì里你和李校尉关系最好,他去哪了?不会是去找女人去了吧?”
“滚一边去,你去李哥也不可能去!”孙野作势要打孙子强,孙子强赶忙往后一躲。因为二人是目前七队里仅有的两个什长,这半年不停地对打,倒也是打出了一番感情。“不过话说回来了,李哥去哪了?”
扬州大营外浅滩旁,辰时已过。
望着已经升在半空的太阳,李承飞很是纠结,看来是白等了,起身拍拍身后的尘土,准备离开浅滩。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长嘶犹如龙吟般高亢响亮,李承飞循声望去,只见犹如一团白雪的东西快速向浅滩这边移动,直到近前,才看清那是一匹马。
马匹浑身通体雪白,一路奔跑,细如蚕丝的雪白毛发却是一尘不染,马首高昂,四蹄如碗口粗细,全身肌肉隆起,感觉力量在体内马上就要爆出一般。
李承飞的马在浅滩边听见马嘶声,早已是低下了头。当大白马靠近的时候,李承飞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马匹浑身居然不自觉地在颤抖!
大白马慢慢走到浅滩边,低下头自顾地喝起了水,直到喝饱,再慢慢起身,昂起头朝天长嘶一声,向远处跑去。恰巧已经跑到李承飞站的柳树旁,看来并没有把李承飞放在眼里,并不提放。
李承飞在树旁一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大白马,见跑到自己的身旁,不再犹豫,平地跃起“唰”地跨上大白马的马背。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白马仰天长吟一声,前蹄腾空,不等落地就要向前飞奔。
李承飞惊慌中双腿夹紧马腹,左手扼住马颈,右手迅速绕过树干,紧紧抱住树身。
此时的大白马如箭一般shè出,不仅想跑掉,看样还想将李承飞从马背上摔下来。李承飞如胶似漆般紧紧贴在马背上,右手紧紧抱紧柳树,让大白马无法挣脱。
就这样,大白马猛力向前冲,李承飞则依靠抱紧的柳树作为依托向后拉,二者开始了拉锯战。
rì照中空,初秋虽已有些凉意,可此刻的李承飞已经到了体力透支的边缘,下一刻,李承飞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右臂的存在了,不得已放手了。
与此同时,大白马似乎感觉到了李承飞并无恶意,再一次腾空前蹄,仰天长嘶一声,紧接着通人xìng般地落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
jīng疲力竭的李承飞加上一夜未睡,就这样在马上昏睡了过去。
“将军!将军!”
李承飞努力地睁开眼睛,见来人正是与自己相约到此的平山居士。
“将军果然英勇无匹,在下愿追随成就一番事业,也不枉在下在这青龙大陆虚走一遭。”说完,平山居士便绕到了李承飞的身后。
“平山先生!”李承飞大呼一声。
“哎呦!”李承飞因为jīng疲力尽的缘故,一个用力,从马背上掉了下来,重重摔在了地上。再回头望去,哪还有平山居士的身影。李承飞扶着马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正好和右边的马眼对在一起。
“平山先生?”李承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是梦,为何眼前的白马的眼神竟如同梦中平山居士的眼睛一模一样,若不是梦,那平山先生又在哪呢?
“马儿,你就是平山先生吗?”李承飞使劲拍拍自己有些糊涂地脑子,神经质地和马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