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尸阴阳录无弹窗 正文 第四章 飞翔的闷棍
我咧嘴望着那不人不鬼也非尸的怪物,转身就想跑,可回身的一刹却撞到身后的一颗大树上,一阵恶痛过后,眼前金星闪烁。揉了揉额头,再向池塘边望去,那怪物不知遁到哪去了,连同那具被掏了膛的尸体也一同消失了!若不是地上还有些碎肉和内脏,还真会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身后的树林被薄雾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纱,掩住了该有的生气,不知什么鸟儿,咕噜、咕噜的狞叫着,召唤着这片林子的孤寂。
我捋了捋乍起的头发,长吸一口气,顺着林间曲折的小路一路奔逃,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有时脸会被横生出的枝杈抽打的火辣辣的疼。
可这条小路像是走不动尽头般,跑的气喘吁吁,但脚下还是那条小径,眼前除了雾,就是树。月光洒下,被雾隔绝了影子,却不能抵挡心头的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般走进这片林子,那个吃人内脏的女子也未听谁提起过,可能正是她的哭声,让我着了道。
“嘎、嘎、嘎……”,一阵狞笑从头顶传来,我站定身子,急抬头看去,却只见树梢一阵晃动,那笑声又在身后响起。
‘哗啦’我周身的大树的树梢,不时传来树叶碰撞,和树枝弹起时的破风之声,我站在原地,不停的回头,转身,却只看到半空的树梢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又越到对面的树梢。
我心里打了个突,想象不到一只马猴儿在这片林子里上窜下跳的画面,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能掏人膛子的女人。
豁然,树梢停止了晃动,我看的清楚,那个黑影落正在我身前的一棵老树上,久久不见动静,我一面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棵树,一面缓步向后挪蹭着。
我观察了一会儿,看暂时无事,转身就要跑,可还没等我完全转过身,豁然看到一个黑影急急朝我砸来。
我身子一震,大叫一声,急忙闪开那凌空砸下的物体,只听得‘膨’的一声巨响,那个物体重重落在地面,把周围的雾气都驱到一旁。我缓了缓神,定睛看去,一看正是那具被掏膛的尸体,已然被摔得面目全非,四仰八叉的镶在地面。
然而树梢上的怪物却没有给我太多考虑的时间,一声厉笑,疾风般跃下树梢,朝我扑来。
我看着它畸形的四肢,和惨白的眼睛,大脑登时一片空白,后背阵阵酥麻传来,顾不了许多,回身就跑要躲到大树后,避免被他扑抓到。
可还没等摸到那棵大树,突然脚上被树木的残枝绊到在地,来了个狗抢屎,耳中听得那怪物落地时的响动,声音不大,却让人心胆俱寒。
我急回过头,看那女人正四肢伏地,张大了嘴,脑袋机械的晃动着。却没有要再前进的意思,我这才明白,这怪物可能要靠声音来辨认方位,想到这赶忙屏住了呼吸。害怕再发出什么响动惊动它。
我小心的从地上爬起,不敢抖落附在身上的枯叶,屏住呼吸,缓缓的向后退去。
靠在身后的大树上,暗自庆幸它没有发现我,却见它急转过身,如豹子般,四肢扒在树干上,几下便爬上了树梢。左右晃动着脑袋,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我感觉不到它身上的生气,却又说不出它是什么死物,未见过这样的行尸,也没听说过能吃人冤鬼。我看它落到树梢上,心神稍定,长舒了一口气,准备择路遁逃。
可还没等我喘完那口大气,却突然看到那怪物猛的把头转向我这边,借着月光,它那张惨白的脸变得异常骇人。
没等我做反应,只听它yīn笑一声,凌空跃起,怪叫着朝我抓来,头发在空中仆散开来,看它头皮上竟隐隐现出一对儿淡黄sè的犄角。我心下纳闷,难不成是人、龙串了种?
薄雾罩着地皮,我隐约瞧见刚才绊倒我的那根树枝,想也没想,低身捡起的一瞬,那怪物也带着一股邪风扑到身前,我心一横,抡起那根粗壮的树枝,大喊一声,打向半空中的怪物。
‘膨’,刚才拿一下正好击中它的头部,被这一棍打出老远,我也没收住劲儿,向后退了两步。看那怪物在地上凌厉的打了两个滚,未等它起身,我一跃跳到它身前,一顿乱棍砸下。
我没有留手,每一棍都倾尽全身之力,若是不趁这当口一顿闷棍将它打服,我的下场不会比那具尸体好上多少。
那怪物刚yù起身就吃了一棍,哀叫一声在地上打着滚,但它发出的声音却刺耳之极,像婴儿的哭声,又好似撒泼的悍妇,让人心气烦躁。
不知打了多少下,手上的树枝应声而断,我喘着粗气,看怪物也不再挣扎,瘦小的身子抱成一团,竟呜咽抽泣起来。
我扔掉手上的半截木棍,赶忙捂住耳朵,害怕听多了再着了它的道,可那声音却像能透穿身子一般,虽捂着耳朵,但声音却一点未减。
我不敢耽搁,抬脚踢在它的下巴上,将它掀翻在地。果然,它落地的后就没有了动静,我捡起一根树枝捅了捅它的身子,见它没做反应,暗自猜想,它可能是被我一顿棍棒打死了。
我忍不住好奇,想上前看看到底是什么怪物,竟如此凶厉,我定睛细瞧之下,赫然看到它胸口上下起伏着,像是在吃力的喘息着。
额头也被我打得血流如注,裸.露在外的皮肉青一块紫一块,但惨白的眼睛却依旧瞪得溜圆,看到它头上那对儿骨质犄角,不敢相信她是一个人,还活着的人。
没听说过什么邪术能把人变成这般摸样,就是银蝲蛄也不能让人突然异变,吃肉饮血。
一阵微风吹来,雾气渐散,我隐隐感觉不妙,这可能又是生死薄的出的狠招。要不然哪会那么巧,倒霉事儿都找上我了。
我起身看了看周围,没有了雾气,眼界顿时开阔了不少,这才明白开那天眼的好处,当初鬼股荡那等大雾都能看的清楚,何况适才的薄雾。
再看她已然停止了呼吸,眼睛里没有光彩,依旧惨白。
我看了看前方幽曲的小径,若是没错的话,不出两个钟头,肯定能返回镇子。但错误总是发生在关键时,默然,转身。
“往哪跑!”
我刚走几步,却看不远的杉树上落着一人,纵身跳下,眼神戏谑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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