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夫记无弹窗 第一卷 我要找到你 第一章 江湖血腥 第四节 财迷范毅
“说话!说话!说话……”我重复着,拍打着。“蒋福贵,说话!蒋福贵,说话……”
我哭着,喊着。
真希望能说出此时的心声:蒋福贵,千万不要这样,这一路走来,你是那么乐观、那么坚强、那么聪明,你是天才,天才,怎么能倒下呢,请你快站起来,请你快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蒋福贵的嘴角渗出了血丝,我的手已又麻又痛。
“哇”的一声,蒋福贵抱着我嚎啕大哭。
重重呼出一口气,跌坐在地上,任他抱着。
我带了蒋福贵、捡丫和大丫(那只唯一活下来的狗,原先我是不想带的,捡丫抱着它不肯放)车上,范毅骑着马拖着一个简易的棺材,棺材里躺着老蒋(大蒋中蒋埋在了镜湖边)。
带着老蒋是因为蒋福贵说他爹一直希望死后能和他娘埋在一起。
所以我带了他们,往望城进发。
据蒋福贵说望城是他娘第一次遇见他爹的地方,他娘被迫离开他爹后就带着他在那里定居下来。所以他娘死后也葬在了那。
范毅告诉我:“望城离这很远,至少要一个月的路程。”
而蒋福贵父女俩人都还沉浸在悲痛中,根本无法骑马,所以我把驴车让给了他们,自己当车夫。尸体自然也不方便放在车里,只好简单地做了一个棺材,让马拖着。
期间我考虑了很多:为什么有人会找到镜湖?为什么会把镜湖烧成这样?为什么有人要杀老蒋?为什么杀他之前还用上酷刑?为什么用酷刑不算,还要把他们背上的皮整上剥下?这些人到底是何来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还会不会再杀回来?如果让他们知道蒋福贵是老蒋的儿子,会不是再找蒋福贵麻烦?老蒋到底是什么人?当初又是什么人对他施以割舌的酷刑?……
这么多疑问,这么多秘密,其中可能有蒋福贵知道的,可能也有他不知道的。
但无论问题有多少,现在都不是问他的时候。
目前最重要的是:让蒋福贵尽快恢复心智。
我怕他这样不声不响地沉默下去,心理会像曾经的我一样扭曲。
这整个过程中,有一件事让我悲痛的心灵上再添伤口:
范毅第二天帮忙做棺材时突然问我要十两银子。我有点茫然,心想这荒郊野外的,做个棺材又不需要买什么材料,要什么银子。
他很理直气壮地对我说:“五两银子是昨晚帮你们检查尸体的工钱,另外三两是帮你们做棺材,还有二两是这二天帮你们打野味的酬劳!”
我怎么没当场背过气去呢?后来想想,肯定是因为平时被蒋福贵父女气得多了,肺活量增大了。
后来我一直在考虑二个问题:
第一,为什么我遇到的人除了阿晓那个小白兔外,都是千方百计地“弄”钱呢?蒋福贵的行为可以理解为是帮他爹治病,还算是有个“孝”字为先的正当借口。这范毅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他那张整天戴着的人皮面具下,到底是怎么一副嘴脸?在向我一次一次讨钱的时候,他的那张真脸会不会有些愧疚?
第二,范毅一直戴着人皮面具,会不会发霉?
接下去几天,每顿饭几乎都被范毅敲去几两银子。
有二次我气得拒绝吃他打的野味,但看到蒋福贵他们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实在怕他们身体跨掉,只好忍气吞声地被那个财迷敲竹杠。
不是没想过让蒋福贵对付他,可是看到那个悲伤的人儿,连话也不说,实在不想再给他增添烦恼——再说就他现在这个状态,能是范毅的对手吗?
有时候很后悔当初雇了这么一个比捡丫他们还财迷的护卫。
有时候却又不得不承认:要是没了他,我们估计不是饿死就是累死。
所以“忍”字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