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问天无弹窗 正文 第十八章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上)
人生太多的事情充满了变数,小了然愤怒的辩解成为问天妖孽方离殇的变数。然而,冥冥之中到底是谁又成为了了然的变数。或许,对于这样的问题,我们穷其一生也难以明了。一阵阵喧闹的声音充斥在草碧镇街道的两旁,赶集一直以来都是寻常老百姓一年四季比较重要的活动,因此此时的草碧镇街道两旁已经是热闹非凡。人们常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笨拙的人儿要早飞。所以,草碧镇的曹大爷就永远相信这样的话,天儿大亮的时候便吃完老伴做的饭菜急匆匆的赶来。此时阳光暖烘烘的照shè在曹大爷干枯的身体上,让曹大爷感觉到无比的舒心。曹大爷知道等一会自己和老伴编织的所有的草鞋都会卖掉,因为今天就是西贡山那帮和尚下山采购的rì子。
就在曹大爷舒服的享受着阳光照shè的时候,隔壁刘屠夫家里的那条癞皮狗贼溜溜的从街道zhōng yāng窜向西贡客栈旁边卖馒头的张大嫂面前,那条癞皮狗在张大婶面前嗅了一阵,然后便开始叫唤了起来。张大婶似乎今天心情不错,见到原本讨厌的癞皮狗朝自己叫唤,便从笼里取出一馒头扔给那条癞皮狗。癞皮狗一嘴吊住馒头“嗖”的一声急速消失在街道。
西贡客栈最北边的街道路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后生,一条脏兮兮的毛巾搭在肩膀上,脏兮兮的油渍在阳光的照shè下泛着黑光,后生黝黑的脸上也略显急躁,此时他手搭在眉前使劲的望着草碧镇北边通向西贡山的那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又不时的抹着额头上的汗滴,回头望望远处的西贡客栈。
而西贡客栈内,陶满楼脸上挂着僵硬的假笑招呼着店内的一干人众。此时陶满楼心里极为着焦躁,今天一大早儿他便让自己那充当店小二的侄子专门在镇子北边小道口守候着西贡山那帮将要来采购的和尚。自从那天店里来了那诡异的主仆二人后,陶满楼原本七上八下的心里变得更加糟糕,这直接导致他整晚整晚的失眠,也因此是噩梦连连。
西贡客栈内形sè各异的众人此时每个人脸上都显示出不尽相同的表情。虽然早晨客栈那位陶满楼刚刚从原问天京城请来的大厨为客人做了极为丰富的饭菜,但是显然此时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在饭菜上,因为那位大厨做的这些味道鲜美的饭菜却让这帮来路不明的客人提不起太多的食yù。
时间犹如那迷失在岁月归途的蜗牛,缓慢的爬行,没有起点没有终点也没有目标。
不知何时,初升的太阳已然当头。
“大伯....来了....”
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伴随着一阵激动的声音传入了客栈内。
“咯噔”一声,陶满楼原本脸上僵硬的假笑顿时消失不见,脸sè瞬间变的极为苍白。
而原本安静的坐在各处的客人纷纷起身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刚刚从外面跑进来的店小二。店小二原本满脸激动的神sè在看见到客栈众人和陶满楼的反应后,顿时停住脚步不知所措的站在店内,一脸迟疑的看着众人。
“来了?”陶满楼显然没有在意自己侄子被客人的反应所惊吓的神sè,愣了半响才迟疑的出声的问道。
“来....了....”
“真的来了?”
“真来了!”
听到侄子肯定的回答后,陶满楼顿觉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他那侄子连忙过去扶住了摇摇晃晃的伯父。脸sè黝黑的侄子将陶满楼扶到柜台内,让陶满楼缓缓坐下,等陶满楼缓过来之后才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陶满楼用颤抖的双手从侄子手中接过茶水,战战兢兢的喝了一口缓了一会,似乎镇定了不少,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然似乎有什么从他脑子中一闪而过,他猛然紧抓住侄子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草一般,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
“那...那个小和尚来了没?”
那店小二似乎被陶满楼的反应吓了一跳,见陶满楼问话有些迟疑的回道:
“哪个小和尚?”
“还有那个小和尚,就是那个多嘴的小胖和尚?”
陶满楼有些急躁的说道,说完以后似乎是在等着什么重要的回答,眼睛紧紧的盯着侄子。
“来了,他这次又来了”
陶满楼顿觉得一阵天昏地暗,感觉一下子天就塌了下来世界末rì就此来临。有些绝望的哀嚎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捧着脸。
而那些原本脸上带着焦急的客人,在听到这叔侄二人最后的问答以后,脸上的焦急和紧张消失不见,取代的是一脸的兴奋和轻松。
其中站在客栈内最南边一桌中的一个书生模样客人,这书生模样的客人手拿折扇,或许是因为听到这叔侄二人对话兴奋的缘故,用力的将手中的折扇向着桌子砸去。
“哐当”一声!
他这一砸不要紧,要紧的是把一干jīng神紧绷的客人吓了一大跳,其中陶满楼更是被吓了个半死。
从而他这一举动惹怒了在场的一些客人,其中有一位坐在靠门边的客人,更是因此大怒,抡起锤子般的拳头便砸向了身边的桌子。
一时变故因此而生!
人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当那书生拍完桌子后便知道坏事了,再见到那五大三粗的汉子抡起锤子般的拳头还以为是要打自己,连忙双手护住头部,准备迎接那雷霆一击。
“你这穷酸,找死!”
那皮肤黝黑,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汉子一拳便将桌子击的粉碎,此时见那书生如此窝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要向那书生走去,但却被身旁的一青衫文士拦住。
那莽汉被那青衫文士挡住去路以后,瞪着一双牛眼愤怒的看着文士。那挡住莽汉的文士大约四十左右,留着稀疏的胡须,紧皱着眉头对那莽汉说道:
“六郎,不得无礼!”
“先生...”
“退下!”
那叫六郎的莽汉原本还想在说什么,谁知被那文士轻声一喝便愤恨的握了握拳头退到文士后面。
手拿折扇的白衣穷酸书生半响见没有动静,连忙放下护住头额的双手,正好看见文士喝走莽汉的一幕,压抑住内心的惊恐,同时又不失读书人身份的向着青衫文士作揖说道:
“文白在此谢过先生搭救之恩!”
那文士见他如此举动神sè一愣,然后抱拳说道:
“文白兄严重了,都是六郎无礼在先”
那叫文白的白衣书生,听此神sè略显尴尬的说道:
“先生严重了,是文白鲁莽,搅了六郎兄的雅兴。”
他二人这你来我往的便化了一场不可避免的矛盾,让一些原本等着看热闹的客人大失所望。但是他二人那种穷酸客套却让客栈内的客人纷纷忍俊不禁。
那文士和叫文白的书生似乎也意识到了众人眼中的讥讽,二人相望一眼有些尴尬的将目光投向客栈门口。
“师兄,我们到西贡客栈了”
就在众人各自在心里打着小九九之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外面传入进来,所有人似乎同时都意识到什么,纷纷站起将目光投向客栈门口。
在那声音过后不多久,便见一帮身穿白僧衣,顶着个光秃秃脑袋的和尚鱼贯而入。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西贡山生佛殿此行下山的主事人了能和尚,而紧跟在其后的便是满脸兴奋,眯着小眼睛,有些憨厚的小了然和尚。
走在最前面的了能在走进客栈的那瞬间,便感觉到客栈内诡异的气氛。当他看到客栈老板陶满楼看向了然的那双绝望眼神时,就感觉到此行下山可能不会善始善终。
“陶老板,小僧此次奉方丈之命下山采购,希望陶老板能广施善缘!”然而陶满楼好像并未曾听到一般,只是那双眼神失魂的看着了能身后的了然,就好像看到了恶鬼一般,脸sè苍白的可怕,满眼的绝望。
了能见此,念了一句佛号转身对着正在东张西望的了然说道:
“了然师弟,快向陶施主问好”
原本东张西望满脸兴奋的了然,在听到师兄了能的话后,肉呼呼的笑脸顿时变得无jīng打采,想起师兄来的路上说的那些话,心里也凉了半截,再看到陶满楼的时候,脸sè变得有些哭丧的对着陶满楼说道:
“陶施主,小僧有礼了”
陶满楼看到了然那张哭丧的小胖脸,突然有一种吐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