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绑王爷无弹窗 文章正文 尾声
「有志者事竟成?」时常有人这麽问。「不,是诱饵太迷人。」她甜笑回答。
「诱饵是什麽?」
……他却死也不说,只用杀人目口光扫瞪回去,不识相的人若想再多嘴,就要有心理准备会惨遭他最无情凌虐的报复。
两年後,甯太后妄想垂帘听政,挟稚小皇帝以令众官,上朝第一rì,朝堂正zhōng yāng拦著两张偌大紫檀巨椅,一张上头雕著繁复细刻的神鸟雄凤,展著翅,张著牙,爪子锐利,凤眼镶著珍贵红宝玉,炯炯有神;一张刻著神鸟雌凰,羽翼不若雄凤威武,但凰眼凛冽危险,闪动冷蓝宝光,栩栩如生,其馀百官退至椅後,谁也不敢越前。
直到两条身影悠哉晃来,一右一左落坐,动作一致地交叠起长腿,再接过小太监跪奉上来的参茶轻啜,两人各托著一边腮帮子,好整以暇看著甯太后从帘後落荒而逃。
先皇被拉下龙座的事仍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是谁联手做出此番惊天动地之事,众人的记忆仍深刻得还没忘却,如今那两人一右一左就坐在圣阶之下,只有无知笨蛋才会想再挑战先皇的愚蠢,惹上这两名人物。
又两年,边关两大邻国发兵袭来,小皇帝骑著小竹马御驾亲征——
东邻国君王铁青著脸退兵!
「这种欺负小孩子的事,说出去岂不丢脸?!我颜面何在?!」男人的尊严绝不建筑在欺陵nǎi娃身上,特别是他这麽重视脸面的男人!要打等二十年後再说!
西邻国女皇也哭著喊退兵。
「我没办法和一个比我儿子还小的娃娃作战」心肠柔软的女人,尤其是为人娘亲者,对稚娃有著莫名的怜惜,特别是她这麽重感情的女人……
紧接著,是长达十数年的和平共处无战事,尤其……小皇帝越长越发清秀雅致,唇红齿白,嘴甜笑美人亲切,邻国甚至暗地里组成「小皇帝爱怜护卫队」,将昌隆强盛的国运绵延不绝、无止无尽地延续下去。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很多年很多年的很多年以後,她替他梳著满头银白sè的发,想起了年少轻狂时的往事,她靠近他这些年来也跟著苍老不中用的耳朵旁,笑颤了声音问
「你後来好像都不再逼问我属不属於你、你有没有得到我这种破问题了。(网 .)」
以前,他老爱揪住她,要从她口中逼出他想听的答案,不达目的不死心的任xìng。
他舒服得像只乖虎,眯闭著眼在享受被轻柔手劲梳弄的眷宠,听见她这麽说时还是没张开眼,偎在她的臂弯里,笑扬著唇。
「那一点也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属於你、你得到我,这件事比较让我自满。」
他被人拥有著,比起他汲汲营营想要拥有著谁还更加难得。他纵横官场几十年,权势让他能拥有的人、事、物都太多太多,多到唾手可得而不屑一顾,但有一个人愿意将他揽在怀里,懂他理解他,视他如宝,他为此满足,满足得不再贪婪。
「甜言蜜语还是没什麽进步。」她笑他。
「甜言蜜语能当饭吃吗?!」他嗤声。
是不能。不过在她心中,他这辈子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够她在未来还活著的十几年岁月里拿来配饭吃还有剩哩。
「准备好了没?我要去放纸鸢。」老顽童老顽童,越老越像顽固的孩童。
「你还敢放呀?上回差点摔断腿。」老骨头一把了,不合适太激烈的活动。虽然现在他放纸鸢的好技巧不输给她,可控著拐杖在草地上跑,会吓坏成群的子子孙孙。
「哼!」冷哼归冷哼,他还是挽著她的手往屋外那片留有他与她青chūn脚步的草茵。
那一天,天很清,风很凉,是放纸鸢的好天气。
蓝天白云间,一只蝶儿纸鸢伴著飞凤纸鸢,在苍穹间,轻舞飞扬。
流传下来的真实谣言
「赐婚?」李祥凤挑著眉,非但没使那张死人冷脸柔化半分,他鹰凝的眼眸眯眯的,灰蓝眸sè在此刻更加yīn暗,酒宴上的笑语阔谈、歌舞作乐瞬间沦为鸦雀无声,只有粗心小宫女被吓得手颤,忘了她正在为某位皇亲斟酒,哗啦哗啦的小酒泉注入酒杯,再从杯口满溢出来,以金丝线缜密jīng绣红彩锦绫的银梅桌垫染出一大片酒渍,领土越来越大……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欢迎您 来阅读 w w E t)」李祥凤沉淡著嗓,音量明明不大,却在十几桌筵席里以回音缭绕——不是因为它悦耳,而是因为它充满无法忽视的森冷威严。
「朕的意思是……七哥至今未娶,正逢西邻国有意与我国共结秦晋之好,西邻国第一美人又贵为皇族,我国自然也得推出身分相当之人选,论貌论才论势,七哥绝对是不二之选,怕是他们高攀了七哥。」小皇帝十一岁,秀致中带著青涩男人的英气,金黄盘龙的皇袍正飞舞著威风八面的五爪祥龙,穿在尚只能勉强称为小男人的他身上稍嫌沉重,却也不突兀,自成一股属於他的独特美感。
不知小皇帝是仍天真无知,完全看不出气氛冰凝得令众人无法呼吸,抑或存心与李祥凤杠上,他噙著暖如徐徐chūn风的轻笑,认真回答李祥凤的疑问。
「你十一哥、十二哥、十八哥、二十三哥,全都符合你要的匹配条件。」被李祥凤点到名的人,都不由自主打颤了一下。
「十一哥身子羸弱,十二哥长得不及七哥体面,十八哥已有青梅竹马的丞相幺女等著嫁他,至於二十三哥……他才十三岁,那西邻国美人足足长他十岁。」小皇帝一个一个反驳掉不合适的人选,笑得甜蜜可爱。
「二十三岁是吗?」李祥凤冷笑,「配你十七皇叔正合。他未曾娶妃,长相又是全族亲里最俊最秀,赐婚给他再好不过。」
「算算我都五十好几了,二十三岁的如花小美人儿配我岂不可惜?」十七皇叔假意咳呀咳,咳得撕心裂肺、咳得肝肠寸断、咳得像随时随地会双腿一伸,与众代李姓祖宗重逢叙旧去,偏偏那张jīng致玉琢出来的脸孔只除了眼尾几条因笑眯而深刻浮现的笑纹明显外,岁月在上头并未留下太多纪念。
「十七星叔是稍赚年长了些。」小皇帝也颔首认同。「若西邻国一听到要将尊贵公主嫁于年龄足以当她父爷辈的男人,恐怕是交代不过去——」
「你何不收她为妃?等你长至十八,她也不过才三十,那是女人韵味最香醇的年纪,正好留起来自已收藏。放眼皇城里,没有人会比你尊贵,能成为帝妃,西邻国会瞑目的。」再罗哩罗唆就出兵去攻打他们,他很乐意率兵亲征,打得他们後悔想嫁女儿过来攀亲带故!
「七哥喜欢三十岁的成熟姑娘?那将她放个七年再与你成亲也行。」小皇帝再提建议。
李祥凤轻嗤,一串嘀咕来得快,去得更快。
他哪是偏爱三十岁的女人,而是他心爱的女人正逢这个让人爱不释手的年纪。他迷恋她的程度有增无减,并且万分期待四十岁的她、五十岁的她
那并不代表每个三十岁的女人在他眼里都美如天仙。哼。
「七哥意下如何?」小皇帝笑著要追问出一个点头的答覆。
李祥凤正要掷杯怒喝,逼得小皇帝哇哇大哭咽回将主意打到他头上的愚昧赐婚,远处却先传来嘹一见娃儿的啼声,奔驰得越来越近,李祥凤锁紧的眉宇立即松开,变脸如变天,刚刚才乌云密布,正轰隆隆酝酿著风云yù来的闪电怒雷,瞬间又晴空万里,暖如三月chūn夭,艳阳高照。
哭声源自於飞驰而来的韶光怀里那小玩意儿,韶光在众目睽睽下,将脸孔尽其可能地压至最低!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最可耻的一刻。他以最快速度将「小玩意儿」塞给李祥凤,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句「五姑娘吵著要找您抱,我们招架不住,夫人命我将人带过来给您」,马上转身就逃,跃到皇城屋顶去藏匿。
「想睡了是不?」李祥凤嗓音轻柔到不可思议,怀里的小玩出息儿点点沉重小脑袋,眼睛眯到几乎成为一条小缝,豆大的泪珠儿从那里不住地淌出,一颗颗都像珍珠。
「爹爹啾啾,这里。」nǎi臭味十足的哭嗓说著除了李祥凤外,谁也听不懂的惺忪憨娇。
右边粉樱sè脸颊比在场任何一位美人儿更甜美,白里透红且自然健康的sè泽才是最美的胭脂,饱满盈腴的弹xìng是天生丽质的恩赐,只是在嫩白脸颊的正zhōng yāng以墨笔圈画出一个黑圆圈,一旁附注简单一句:亲这里。
那字迹太眼熟,出自於他心爱妻子之手。
他低首,在有些泪糊的黑圆圈里烙下响亮的吻。
玩意儿终於心甘情愿,也回啾他一记才完全闭上眼,在他肩膀蹭蹭脸蛋,不一会儿便呼呼睡去。
想睡时哭哭闹闹,是小玩出息儿最大的坏癖;睡前左边脸颊让娘啾啾,右边让爹啾啾是小玩意儿最大的坚持。
李祥凤贪心地在小玩意儿的左嫩颊也烙上一吻,因为上头有个温温淡淡的胭脂唇印,是疼宠孩子的娘亲所留下,也是他最爱看的景sè——
神似於他的孩子,拥有他深邃独特的五官容貌,在她粉软软的小脸蛋上,有他妻子的唇脂点缀在那儿,看在眼里全是幸福。
温馨的一刻,周遭却一片死寂,彷佛正亲眼见到李祥凤当著众人的面,支解一个小娃儿的躯体,再顺便拿娃儿嫩嫩的香肉蘸酱一
口吞下般的骇人恐怖
众人瞠目结舌,恐怖的是李祥凤还又偷亲了小娃儿一记。怎麽?是在尝味道,看要从哪里开始咬下才顺口吗?!
李祥凤对众人高举他手上的小玩意儿,骄傲宣告:「她就是我没有多馀jīng力再接受皇上赐婚美立息的原因。请另觅倒楣鬼吧!」
毕,他踩著同样骄傲的步伐,骄傲退场——
有妻有子有女,他心满意足,再不需要任何多馀的人来介入。当然,如果爱妻明年愿意为他生第六个孩子,他也不反对再多添几个小玩意儿来热闹热闹。
李祥凤走後良久,终於有人敢开口——
「原来……七哥喜欢的是那种才三、四岁的nǎi娃娃哦?」
皇帝终於明白为何李祥凤对以往他好意作媒总是嗤之以鼻。原来是他安排的对象都太老了!恍然大悟!恍然大悟!
「噗哈哈哈哈……」笑得最大声的是十七皇叔。
rì後,皇城流传了许久许久的一个传说,史官将之忠实记载在史书上,毕竟当rì亲耳听到、听眼见到的证人太多太多,作假不得。
兴帝第七子,母赫连氏早殁,其深目高鼻,外貌奇特,资质聪慧,深受兴帝宠爱,兴帝时与其商讨国政,其言如金,兴帝深信不疑,其权其势,朝野无人能及。
圣贤二十四年秋,七子偕同兴帝十七弟李求凰谋反,短短二rì废兴帝,自立为皇,未改国号,月馀,技兴帝第二十六子为帝,是为平帝,与兴帝十七弟摄政同治朝纲,直至平帝*。
第七子李祥凤终生未娶,无妃无妻无妾,平帝十一年,酒宴上,酒後吐真言曰:吾为稚女而拒赐婚。
众官始知,其癖好狎童娃,喜三、四岁稚女,不可告人……
历史,将源远流长地传递下去。【手机用户请访问
(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