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皇帝无弹窗 文章正文 第六章
一阵芳心破碎的声音,随着李鸣凤亲昵挽着一名美人儿出现时,鏮鏮匡匡不绝于耳,韩雁翎甚至盯着那副美景流下眼泪。 ..)美人儿名唤穆文筝,是当朝宰相穆无疾的爱女,芳龄十五,与李鸣凤自小青梅竹马,感情融洽,据传皇后之位非她莫属。
这也难怪,有天仙容貌或许只是获得君王宠幸的原因之一,她背后还有个位高权重的宰相亲爹,成为六宫之首也不足为奇。
“输了输了,你毫无胜算,人家又年轻又漂亮还是宰相爱女,你这辈子已经来不及了,下辈子重新排队吧。”副将凉凉在背后打击韩雁翎,就是要打破她所有绮想,快快将她带回正途。
“呜……”韩雁翎哽咽得说不出话。
“明天甘愿收拾包袱回家去了没呀?”副将的打击源源不断。
“要回去了吗?我先去收拾东西。”莫晚艳插上嘴,一副急乎乎且迫不及待的模样。
“好呀,先去收拾收拾,留在这种酒池肉林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回去练刀练拳头有用。”
莫晚艳领命,离开酒宴,往暂住的行宫走。
大概是昨夜跟李鸣凤去吃吃喝喝,回来时被副将发现她没好好守门而罚扎了一夜的马步,所以她才会脚步有些虚软和凌乱——对,没有哪个人扎了好几个时辰的马步还不会腿软的,她一定是这样。
稍稍做了几个深呼吸,她稳住脚步,继续前行。
昨夜被李鸣凤那样迷惑询问她要不要留在他身边的小震撼,远远比不过今天早上看见的俪人依偎来得惊吓,也证明了昨天夜里的李鸣凤,是醉的。
从他迷醉的眸里,看见的人,真的是她吗?还是那位未来的小皇后?
结果,只有她一个人为了他昨夜的醉行而无法平静,整夜脑子里都在想着他说话的声音、他说话的表情——蠢呀!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长进,还是一相情愿的蠢。
好吧,已经被骗过一次,这一次,她没有前一次的受伤,至少,她是这么告诉自己。
只是还是有点不甘心……早知如此,昨夜那一拳,就该再挥重一点。
“害我边扎马步时还认真把他的话思索好几遍。真是……”算了,骂再多也没有用,骂完还不是要过她的人生,与其自我嫌恶,不如努力改进自己这软耳根的劣xìng。
她进了房,将几件衣物收拾妥当。原先她们带来的东西就不多,收拾包袱充其量也不过三两下功夫。她整理完,茫然坐在榻上愣着好久,尔后像反省了什么地幽幽一叹。
“我接下来的人生目标最好是热闹一些,像……替自己找个夫君好了,生一窝小家伙……我讨厌自己这么孤单,我想要安定下来,想要有个自己的家……”
寄人篱下,那个家,不是家。
从军报国,枕戈寝甲,更称不上有个家。
一定是李鸣凤害她胡思乱想起来,一定是李鸣凤害她同情起自己的孤单寂寞,一定是李鸣凤害她不想再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在意她……
好,立定目标,就朝这方向努力!
她拍拍脸,脸上终于有了血sè和笑容,从榻上起身,要回酒宴向副将覆命,半掩的房门外,站着一身黄袍的李鸣凤。
她怔住,像是不解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他应该揽着美人儿享受温香软玉,饮着琼浆玉液……他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目光深沉得教人读不出情绪,她与他互视片刻,最后还是她先逃开视线。
他不是她的君王,她无需对他恭敬,绕过他,她不想和他说话。
“晚艳。”
没听见,不要叫我的名字,哼。
莫晚艳迳自走着,他缓步跟上。
“你应该瞧见了吧,穆文筝,我未来的皇后。”
瞧见了!美得不可方物,美得石破天惊,美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跟你站在一块,一个俊男一个美女,配得天衣无缝。
“唉……”
未来的妻子美成那样,还叹什么气?不知足当心天打雷劈!
“当皇帝真可怜,连自己的妻子人选都不能自己挑。”说完,又是一记长长的叹息。(网 .)
听出他显而易见的怨怼,她停步,回头看见他满脸无奈,明明不想理睬他,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那个漂亮小姑娘,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他摇头。“别被她的外貌给骗了。她有张好皮相,却没副好心肠。”筝儿,丑化你真是不好意思,但为了我的幸福,你就牺牲一下吧——李鸣凤默默在心里忏侮。
“看不出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碍于她亲爹的权势,我又无法推拒……你也应该有耳闻,我是个空壳皇帝,真正掌握大权的人是穆无疾,我在他眼中毕竟仍是个毛孩子,嫁个女儿过来,正好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将我这傀儡绑得更牢。”穆叔,你应该很乐见我将莫晚艳留下来,为了达成这皆大欢喜的目的,你就委屈些,暂时背起“准备叛国篡位的恶宰相”之名吧。
“我是有听过穆无疾揽了不少国政。”不过毕竟是邻国的家务事,所以她也只是听听罢了,倒没想过这么深一层的内幕。
“我虽然未满一岁就登上帝位,但不过是颗棋,因为我身上有皇族血统,如此而已。我有名无实,穆无疾有实无名,他等于才是皇帝。”他露出哀伤的表情,看揪了她的眉。
“你现在是大人了,把他废掉呀。”把皇帝实权抢回来,清君侧,除佞臣,振朝纲,树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皇朝。
李鸣凤瞪大眼,仿佛她说了多不可置信的话。
“你在开玩笑,我废了他?!我会先被杀掉!我身旁的人全是他的眼线,我光是动个歪脑筋,他那边立刻就知道消息!”
“好惨……”
“你可知道,我这回来见你,也得偷偷**……我不想让他察觉我与你的关系,我怕他对你不利……”他苦笑,眸光远幽,在自身难保的时刻仍担心着她。
“你没办法扭转这种被监视的惨况吗?”
“我在皇城里……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在这里,我是孤伶伶的。”唉。
好可怜……原来这才是李鸣凤光鲜亮丽之下的真实面目。
她还以为他是万人之上,没想到他是空壳。孤单的滋味她尝过,已经知道它有多难熬,他更惨,孤单之外还背腹受敌。
“你想逃吗?”她问他,目光同情。
“我不能选,也逃不掉。”逃了会立刻被伏钢捉回来——他八岁那年逃过,摔了通天冠后拔腿逃离大殿,连殿门口都还没溜出去就被逮住,差点打到屁股开花。
“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她终究对他是软心肠,还当他是那个小鸣凤疼着。
李鸣凤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愿意帮我?”
她点点头。“帮得上的话。”她很乐意尽棉薄之力。
“帮得上!绝对帮得上!你留下来,陪我一块对抗他们。”李鸣凤握住她的双手。
“对抗?打架我没问题,动脑筋的事我就没办法。”她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型的人,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留在皇城里,穆文筝在后宫翻天覆地,你牵制住她,她是个不懂武的人,打不过你——再说,你也不用真动手打她,吓吓她就行了。”
“这不是难事。”连劈两百块石瓦就能吓死娇娇女吧。
“这么说,你同意留下来了?”喜悦染上他的眉目之间,灿亮了笑容。
“让我考虑一下。”她却在将他心情抛到最高点时又迟疑了。
“你还要考虑什么?”他锁眉。
“我决定离开女将营之后,要嫁人了。”
“什么时候决定的?!”他的笑容消失。
“刚刚。”
“嫁谁?”他口气冷了好几分。
“还没想到。”
他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订定目标。也好,反正不冲突。
“我朝里多得是菁英青年,你留下来,一边帮我,一边任你挑选。”
他没说的是——只不过那些菁英青年,很快就会被他指婚指光光,指到朝堂上连半个未婚青年也不剩。 哼哼哼,这种小手段,耍耍还不容易吗?
只要先骗她留下来,他的目的就达成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就得凭他的本事。
“听起来……好像可行。”因为她也没地方去找夫婿,有他帮忙,她的目标就能早一些达到。“你要找些品行好又温柔还很爱家的人让我挑。”
“有什么问题!”他笑。眼前这个不就是品行好又温柔还很爱家的人选吗?呵呵。“那么,说定了?”
“好,我就帮你这一次,帮到我挑中夫婿为止。你自己也要争气,不要再让人拿你当傀儡。当初你年纪小,受制于人,现在你长得顶天立地了,要加油。”
李鸣凤瞧着她认真说教的神情,一副小姊柹的模样,但她一定不知道,在他眼中所见到的,是一个娉婷玉立且正气凛然的俏姑娘,他对她,已经没有姊弟之情——应该说,从最早的一开始,姊弟之情就不曾存在过,若有,那也是她自己一头热乎乎的认定罢了。
他,就要成为她新订目标的唯一人选。
皇后未立,爱妃倒先添一名,虽然不合皇规,但皇上最大,他说了就算,能阻止他的大宰相穆无疾也默不作声,其余百官又有谁敢开口?
艳贵妃,莫晚艳的新身分,在广邀邻国的酒宴第三rì,李鸣凤对着文武百官及邻国使将们宣布,那时韩雁翎及副将的脸sè……呃,她没胆看。
留在他身边帮忙,不一定非得套上“贵妃”的角sè,但是李鸣凤一本正经分析给她听,说如果不拿这个当理由,他要如何向大盛王朝的君王要了她这个女将营的小将兵?总不能说他看中她的好武艺,想留她当护卫吧?这种谎言破得连三岁孩童都不相信!但若是说他对她一见钟情、非她不娶,大盛王朝的君王不会舍不得区区一个小将兵,捧上她当邦交贡品,对大盛王朝如同送上一根小杂草,根本毫无损失,却能让两国更友好,何乐而不为?
他说来头头是道,她想想也有理——要离开女将营若不是用逃兵手段的话,应该没有任何一招比他提供的方式还要更快。
只是搞得好像她真的要成为他的妃子,总是不太好……这样她rì后要嫁别人时,不是会变得更麻烦吗?
她这么问他时,他笑,却不答。
况且,他都还没得到大盛王朝君王的首肯,就急着推她上阵,似乎太一意孤行,也太自信满满了。
“鸣凤,要不要我现在就劈几块砖吓吓坐在那里的宰相千金?”莫晚艳瞄见穆无疾领着穆文筝坐在阶下,她被李鸣凤揽肩坐在高位,今rì是她的册封大典,虽比不上册封皇后时的繁文耨节,但对于头一名封赏的贵妃,阵仗仍是不容小觑。
“还不用。你难得打扮得这么美,何妨就端端庄庄一回,陪我坐在这里让人欣赏个够?”他拨拨她髻上的玲珑珠,叮叮作响,在黑发间显目美丽。
“这样很别扭呀……”她不安地挪了挪臀,偏偏脑袋上顶着太多太多的金银珠宝,沉重得让她连转头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来好吃力。
“总是要习惯的。”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宰相千金一直在看我耶……”是挑衅吗?可是那双美眸好像又没有太大的敌意,倒是探索意味浓了些。
“你是她的头号敌人,她自然得多费些心思在你身上,可别输给她呀。”
“好。”用力瞪回去!
宰相千金回她一个笑,美得让她觉得自己做了件错事。
“鸣凤……”她扯扯他的袖。
“嗯?”他在喝酒。
“我觉得不太对劲……”她很迟顿没错,但不至于迟顿到没察觉穆家父女对她散发出来的善意。
“哪里不对劲?”他明知故问。
“大家看起来都不是坏人呀。”
“坏人不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坏人’。”
“穆无疾看起来好和善,穆文筝也温柔文静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吗?”那么他们虚伪的本领太高段了!
“你相处过后就会知道。”他不导正她的错误想法,任由她想偏。“来,吃些菜,不然等会还有你累的。”
“还要累什么?”她今天整整一rì被捉去刷身体又套衣服又盘头发,衣服一层一层加起来少说七层以上,头发蓬也不是她的错,宫女梳头梳到发火,她也被扯头皮扯到很想翻桌呀,这还不够折腾人吗?
“毕竟你可是我头一名爱妃,马虎不得呀。”他凑近她,亲昵地磨蹭她的鬓发,阶下隐约传来抽气声,很耳熟,似乎是某位姓韩的将军。
“是假的,都是假的。”她提醒他。
“我可是玩真的。”他低笑,自语,没让她听见。
李鸣凤没有骗她,第一位妃子的册封大典出乎意料的隆重,她被拱了出来,在宫女的窃窃暗示之下,行礼拜见了李鸣凤的爹娘,也是当今太上皇及皇太后。太上皇倒瞧不出什么端倪,皇太后就威严十足,觑人的眸光高高在上,好似不好相处。李鸣凤不过十八岁,皇太后自然也不会超过四十岁,加上保养得宜,让她看来三十出头而已,站在太上皇身旁,宛如父女。
太上皇赏了她一块古玉及一串明珠长链,皇太后则是让人搬了一迭《女诫》给她——明摆着就是下马威。
接着李鸣凤将她带到穆无疾面前,穆无疾没多言,递给她一方锦盒当贺礼,虽然她不断在心里默念“坏宰相坏宰相坏宰相……”,但是她知道,自己无法讨厌拥有这种笑容的男人。
她还见了李鸣凤那一大串粽子般的皇兄皇姊皇叔皇姑皇婶皇侄皇甥皇姊夫皇嫂嫂,光是一个一个介绍给她,就足足花掉一个半时辰以上。
“那个年纪比你还大的男人竟然称你叔叔?”
“他是我五皇哥的长子,我五皇哥大我三十四岁,有个比我年长的侄子也不足为奇吧。”当年他出世时,前头几名皇兄老早就成家立业,子女成群。
“我已经忘掉站在前排倒数第三个是谁了……”
“三十一皇女,李俊安。”
“你刚刚有介绍过吗?”完全陌生的名字,好像从没听过一样。
“有,我介绍过了。”
她扫过所有人,真糟,除了当中那一位外貌非常特殊又高傲得只拿眼角余光瞄人的七皇哥……嗯,李祥凤,对,是这个名字。除了这位之外,其他的人名,她全都还给李鸣凤了。
“不急着今夜全背起来,我过几天让人绘一本皇家族谱画像给你,你再慢慢记吧。”他不会这么狠,要她一夜之间背起百来名的皇亲国戚。
她一听还是要背族谱,只能无力沉吟,到最后,她累得在酒宴上打起盹来,睡着时,嘴里还不断含糊念着:大皇子李广凤二皇子李玄凤三皇子作古四皇子李伟凤五皇子李有凤……九皇女李政安十皇女李宝安十一皇女李晏安十二皇女李圣安……
李鸣凤将她不时点动的螓首按到自己肩胛,打横抱起她。今夜也够她受的了,像他这种自小生在皇家、长在皇家的人对于这类册典大会都觉得累,何况是她。
抛下众人,他与她率先离席,并且拒绝宫女太监们想出手帮忙搀扶莫晚艳。他一点也不想将她交给别人,像现在,抱着她,就涌起当年与她一块携手同游的景象。
那时真快乐,那时真单纯,那时真无邪。
将她抱回他的寝宫,他褪下她的鞋履、厚重礼衣及发冠首饰,再将她轻置于龙榻之上。
解去发饰的固定,她那头独特蓬发就悄悄现出原形,开始在她的颊边颈际可爱地鬈曲起来,他凑上鼻,让她的发丝搔弄着他,很痒,但更被搔弄的,是他的心。
“晚艳,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
他吻吻她的唇心,可不满足于浅尝,他加深这个吻,睡梦中的她发出嘤咛,声音甜美诱人,可惜今天虽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却不能得寸进尺,他不想吓坏她,也不想用生米煮成熟饭来逼迫她没得选择——他知道她不讨厌他,甚至对他抱持着姊弟之情,但还不够,他要的,还要多很多。
他可不想成为她的小鸣凤,要疼他宠他可以,但得当他是个男人来爱。
离开她的唇,手指仍恋恋不舍描绘小巧唇形。
“假戏真做,你要有所觉悟呀,晚艳。”
这场戏,从一开始演起,他就没打算结束,而皇城内的众人也都不认为如此盛大的册封大典是诓骗人的。
只有莫晚艳以为李鸣凤对她做的一切都是虚伪作戏,还笨拙又认真地扮演她的“艳贵圮”,陪他赏花,陪他喝酒吟诗,喂他吃葡萄,帮他捶捶脚——只不过她只捶过那么一次,李鸣凤就以“舍不得”她劳动为理由,不肯让她再抡拳敲打他的脚,实际上是他还不想被打残两条腿。甚至她还熟读好几本以宫廷为背景的杂册书籍,立志逼真演到让他成为从此不上早朝的昏庸国君。
她的努力有目共睹,众人认定她是以美*惑李鸣凤成功的狠角sè,而李鸣凤独宠她一人,同样亦是不争的事实,在皇城的御花园里,时常可见他挽着艳贵妃,身影流连花团锦簇间,他偎着她,说些私密体己话。
艳贵妃受尽皇恩专宠,一连半个多月,君王不曾舍得离开她的温柔乡芙蓉帐,甚至夜夜钦点她伺候,如此一来,内定的皇后人选穆文筝地位岌岌可危——这是外头传开的耳语,有人同情着穆文筝,也有人等着看场好戏,等着看大权在握的穆无疾,如何处置莫晚艳这名与女儿争男人的妖女。
“夜夜钦点艳贵妃伺候?”
错误谣言引来李鸣凤失笑。
此时的他,双手正勤劳地按着莫晚艳要他再高一点再左边一点再右边一点再用力一点的背部穴位,嗯,到底是谁伺候谁,实在是有待商榷。
实情应该改成——
他夜夜钦点艳贵妃来好生伺侯讨好才对。
“对对对,那边再捏一下,呼,好舒服……”她闭着眼,享受一围之君的“宠幸”。
“晚艳,穆宰相说,要将穆文筝也送进宫来,说是让她学些礼仪应对,但我想,大概是那些蜚短流长让他心生jǐng戒,所以开始采取行动。”他边服侍她,也没忘了跟她提正事。
莫晚艳闻言,睁开眸子。
“也就是说……我快要跟她正面交锋了?”
“是呀。我没办法时时刻刻守着你,你自己要小心为上,还有……别和穆文筝发生冲突,毕竟也不好让她察觉咱们俩的计谋,低调些好。”作戏归作戏,还是得小心顾着穆文筝的人身安全,穆文筝娇滴滴的,挨不住莫晚艳一根指头。
“我知道,我不会动手打女人。”尤其她又知道自己神力过人,所以连男人都没打过。
“你也别受伤。”这是他更在意的事。虽然穆文筝四肢不发达,但那张嘴、那口牙可是凶器。
“哦。”她随口应他。
“什么哦,你要向我保证。”她口气太敷衍,他不悦。
“好啦好啦,我保证不动手打她。”她以为李鸣凤要的是这个保证,所以很配合地举起右手立誓。
“我不是说这个,我要你保证你会毫发无伤。”
她哭笑不得,觉得他提出了太无理的要求。“这我怎么保证?要是她找人打我,我虽然不一定会输,但是毫发无伤就有些强人所难。”打起架来,谁还会注意那些呀?
他将莫晚艳从软绵的枕间拉起,强迫她坐正身子与他平视。
“我不管是不是强人所难,你就是要做到。”他很强硬。
李鸣凤很霸道的一面,常常在不经意之间表现出来,那股威严,就是属于王者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这个年纪轻轻的小男人,是个统治泱泱大国的九五至尊。
“我尽量啦……”唔,被狠瞪了,只好改口,“我会做到。”
“这才是我的乖女孩。”他的笑容,瞬间瓦解方才的君王气势,她所认识的“李鸣凤”又回来了。
“明明是我年纪比你长,你怎么拿我当小孩子看待?”她不满他揉弄她蓬发的举动,那太像宠溺孩子的直觉反应了。
“可惜你现在还是像十五岁那年的你。就外貌来看,十八岁的我比你成熟。”任何见着她的人,都不会反驳他这句话。
“我有长高好不好……”
“半寸吗?”他笑,轻笑声才刚出来,就挨了她一拳而给咽回去。咳咳,感觉胃好像被打凹了……
“是你长得太快了!天天鱼翅燕窝人参才养出来的!”她是平民百姓,吃喝都是平民美食,营养比不过他,真是抱歉呐!
“不过你这模样就好,很可爱,我喜欢。”
唔?
莫晚艳虽不jīng明,却听出他赞美里的弦外之音,他说“喜欢”那两字时,声音变得好沉,咚咚地撞击她的胸口,那不像是一般人见着了小孩随口夸了句“可爱”的敷衍,他专注,他认真,他笑着却不轻佻,竟然让她有些不敢直视他深邃墨sè的眸子。
他的眼,会烫人。不然她的脸颊不会因为他的视线而逐渐灼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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