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娃娃无弹窗 文章正文 第七章
她这辈子从没误把一个男人的大腿当成枕头过。 欢迎您 来阅读 w w E t)每次想到这件事,凝秋就忍不住想*,更馍的是,她还把雷浚的腿睡麻了,而她的脸颊上则印了雷浚的裤子的摺痕,这真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夏rì回忆。
标题是男人麻痹的一条腿,女人扭曲的一张脸。
啊——她好想哭……
现在她可找到此在全国人民面前滑倒更教人难堪的事了,不过,往好的地方想是,她至少控制住了唾液,如果她留了口水,她想,她会当场切腹自杀。
但不管怎麽样,女人的形象总是要维持的。
接连著几天,她的生活开始忙碌起来,除了定时为雷浚煮三餐外,她开始翻报纸找工作,打履历、寄履历,还得忙著应付学长的「追求」攻势。
不管她说了几次「不可能再接受他的感情」,他就是置若罔闻,让她非常头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她总觉得学长好像对雷浚有敌意。
又过了几天,刘嫂打电话过来说她的脚已经没有大碍,从明天起,她就可以照常替雷浚煮三餐了,当凝秋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知怎地,心中竟有种失落感。
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跟雷浚一起,确切的感觉她无法说清楚,但就是觉得很自在。
不过,这种失落感一下子就平复了,毕竟她还是可以去找雷浚,只是免了再帮他煮三餐罢了。
「凝秋……」叶母在女儿吹著口哨下楼时,一把将她拉至厨房。
「妈?」凝秋讶异地看著母亲。
「你要去面试?」她瞄了一眼女儿的鹅黄短袖衬衫与苹果绿短裙。
「对啊!」凝秋点头,瞄了一眼手表,「我要走了,快来不及了。」
「你今天还会去隔壁?」叶母询问道。
凝秋觉得母亲的问题很奇怪,不过,还是照实回答。「对。」她每天都会去找雷浚聊天。
「刘嫂的脚不是已经好了吗?」叶母再问。
「我知道啊!我是去跟雷浚作伴。」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要你跟他作伴?」她不接受这种说词。
凝秋微扬眉稍。「妈,你是怎麽回事?去雷浚那里又没有什麽大不了的。」
叶母叹口气。「当然是没什麽大不了的,我只是搞不懂你这孩子最近在做什麽?」
「做什麽?」她不懂。「没做什麽呀!」
「凝秋……」她顿一下。「阿母知道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时代在进步,阿母嘛了解,而且,你也这麽大了,也会想了,所以,阿母没再过问你什麽事情,只是,有的事情可以接受新观念,有的我们还是传统一点比较好。」
「妈,你到底在说什麽?」她听得一头雾水、一脸茫然。
「虽然你年岁不小,是该嫁人了,但阿母从来没有催过你,对不对?你可以慢慢挑、慢慢选……」
「妈——」她拉长音。「你要说什麽就直说没关系,你一直绕来绕去的,我都不晓得重点是什麽了,而且,我真的要迟到了啦!」
叶母点个头。「好啦!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脚踏两条船——」
「啊?」她扬高声音,她什麽时候……什麽时候脚踏两条船了?
「你到底要跟雷浚,还是童伟,要早一点说清楚,不要耽误别人的青chūn。」她义正辞严的说。
「我哪有?」她不由自主的提高嗓门。「我们是朋友……」
「我知道。」叶母拍拍她的手。「年轻人做朋友、多看看是好事,可是,朋友不可能做一辈子——」
「谁说的?」凝秋皱眉。「我跟雷浚是要做一辈子朋友的。」她真的很喜欢跟雷浚在一起的感觉。
「你之前不是也跟童伟从朋友变成男女朋友?」她指出显而易见的事。
「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嘛!」她只能这麽说。
「好啦!阿母不是要跟你辩这个,只是,童伟三天两头的往我们家跑,啊你就往雷浚那里跑,如果你对童伟没意思,就跟人家说清楚,不要这样牵来牵去的。」
凝秋叹口气。「我跟学长说过很多次了,他还是这样,我有什麽办法?」本来想还能做个朋友,但学长这样不死心,实在让她很困扰,现在,她连做朋友的心情都没了。
叶母微蹙眉心。
「好了,反正学长来的话,你们不要理他就好了。」她不想再谈这件事。「我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她在客厅与nǎinǎi、父亲打了招呼後,就骑著机车直奔面试的公司。
叶母一走进客厅,叶德全立刻问道:「怎麽样?」
「凝秋说,董伟来的话不要理他。」她在丈夫身边坐下。
「什麽不要理他?来者是客,这个道理她不知道吗?」
见丈夫的嗓门拉大,她拍拍他的手安抚道:「好啦!说话就说话,不要上火。(/ ..)」
「我跟你们说……」叶nǎinǎi忽然压低声音。「那……那个童伟没希望了啦!」
叶德全睁大眼。「阿母,你怎麽知道?」他也学她压低嗓门。
叶nǎinǎi得意的掩嘴而笑。「我吃的盐此你们吃的饭还多,这种小事我一看嘛就知道了。」
叶德全交叉双臂於胸前,皱著眉头深思。「是这样吗?」
那天雷浚到家里吃中饭,他是看见女儿很热心的替他夹菜什麽的,还不准他们做身家调查、问东问西,当然啦!他怎麽可能会听女儿的,所以照问不误,照他观察下来,雷浚就是老实、话不多,有点像木头,跟童伟是两种不同个xìng的人。
「不用想这些了。」叶母再次拍拍丈夫的手。「只要凝秋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好了。」虽然话是这麽说,不过,她心里仍不免有些忧心。
凝秋这孩子活泼开朗,凡事大而化之,对男女感情之事虽然随著年龄增长多少懂了些,但还是有点笨拙。
她只希望凝秋真的能弄清楚她到底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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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语嚼著口香糖,无聊地吹起泡泡,伸手拿起平台上的英文杂志翻阅。
「喂——」站在一旁的蒋思涵以手肘轻撞了一下她的腰。「不要吹泡泡好不好?很没气质耶!」她与诗语是同班同学,皮肤白皙、五官沉静美丽,戴著橄揽绿镜框,穿著米sè无袖长裙。
「什麽没气质?」诗语故意在转向她时让泡泡胀破,黏在她的脸上。
「嗯——」思涵一副怏吐的表情。「我不认识你。」她悄悄地就要离开好友。
「喂!」诗语笑著拉住她,用手将破掉的口香糖塞回口中,继续咀嚼。
「我要吐了。」思涵装出快昏倒的表情,她竟然在书店这种高尚的地方做小丑级的表演。
「你不要故作淑女好不好?」诗语也受不了的瞪她一眼。
思涵拍开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什麽故作淑女?我本来就是淑女。」
「是是是,全世界就你最淑女了。」诗语受不了地直翻白眼。
「这里是书香之地,不要做这种乡野村夫的举动。」思涵优雅地翻阅手上的杂志。
诗语气呼呼的瞪她。「什麽乡野村夫?」
「你。」她推一下镜框。
「喂——」
「嘘……」思涵边瞪她、边强调。「气质、气质。」
「气质有什麽用?」诗语哼地一声。「我听你的话,很有「气质」的在季聿麒旁边绕了几百次,可他就是没看我一眼。」
「那是因为你的气质不够,别牵扯到我身上来。」思涵立刻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我还听了你的话跟他去晨跑——」
「你——」思涵「啪!」的一声阖上杂志,伸出三根指头。「只跑了三天就不跑了,能有什麽效果?」
「三天已经够多了,我也是有尊严的。」诗语轻哼一声。
本来想听从姊姊的建议在他面前掉一跤,可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当她看到跑道上的碎石子时,她的信心就顿时减为一半,而当她再想到摔在上面有多痛时,她立刻打退堂鼓,给她一百个季聿麒她也不干这种蠢事。
不过,这种「摔跤」的愚蠢伎俩她是不可能告诉思涵的,她可不想被她削。
「你要尊严就没季聿麒。」思涵优雅地耸一下肩。
「反正我死心了。」她是喜欢季聿麒没错,可是,没迷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再说……」她拖长声音。「我怀疑他有自闭症。」
思涵微推镜缘。「自闭症?」
「对,不搭理人的。」她压低声音。「我们家隔壁就住了一个。」
「是吗?」思涵的眼睛眨了一下。
「他就是上次跟我姊在超商——」
「是他?」她也看了那天的新闻。「他长得很帅耶!」她的眼眸眨动两下。
「嗯!」诗语同意的点点头。「我有点渴,我先去买喝的。」
「好,我在这里等你。」思涵拿起另一本杂志。
诗语走出书店,到对街的超商买饮料,才一跨入,就瞧见站在柜台前结帐的男子。
「雷浚——」她不自觉地叫出声。
他转过头来,微扬眉宇。
「你怎麽一个人?姊没跟你一起啊?」她大方的问。
他的眉毛扬得更高,拿起香菸走到她面前。手机阅读请到wap.「你是……」
诗语诧异地望向他。「你不认得我了?上个礼拜你到我家来吃中饭,我们见过面啊!你不会除了自闭症外,还有健忘症吧?」
他咧开嘴笑道:「吃饭?这下有趣了。」
诗语怪异地看著他,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其他的病症。
「你姊姊是在电视前面滑一跤的那个人?」他问。
诗语瞪大眼。「你连我姊都不记得了?」这下事情大条了,他不会有老年痴呆症吧?
他的笑容加深。「不是不记得,而是我不认识她。」
「啊?」她非常不淑女的张大嘴。
「你认错人了。」他好心的告诉她。
诗语的表情变得很怪异,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我不是雷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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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秋窝在沙发上,埋首阅读手上的书,背靠著沙发扶手,双腿微曲地平放在沙发椅垫上,肚子上则放了一个抱枕,书就摆在上头。
沙发的另一端坐著雷浚,他不像她横躺在沙发上,而是正坐著,手臂搭著扶手,手里也拿了一本书,他的脸sè平和,不像凝秋,三不五时还会夸张的哈哈大笑。
五分钟後,凝秋伸个懒腰,拉长身子拿起桌上的菊花茶就口,而後拿牙签叉起一块西瓜送入口中。
「嗯……」她满足地微笑,在这种燠热的夏rì午後,就是要吃西瓜消暑才对。
「雷浚——」
见他没反应,她伸长腿以脚趾推了一下他的大腿,他这才转向她。
「好了,先休息一下。」她半坐起身拿开他手上的书,瞄了一眼书上的内容。「瑞士jīng神医学家容格将人格分为内向和外向两类型,通常内向的人较逃避、退缩、被动,处於人群中较不安,外向的人较活泼、善於社交、主动接触事物。」
她微挑眉。「你都看这麽严肃的书?」
「没有,只是随便看。」他回答。
她将手上的漫画递给他。「你看这本,很好笑。」
他瞄了一下书名——《看谁在说话》。
「真的很好笑,它讲一个黑社会投胎变婴儿的故事,哈……」她说完,又忍不住开怀大笑。「你看——」她拿开抱枕偎到他身边,迳自翻著他手上的漫画。「你看这一页,他变成婴儿後要翻身的情形,哈……你看他狰狞的表情,哈……」她笑倒在沙发上。
漫画里的婴儿画得栩栩如生,表情生动,不过,他并不觉得能笑到像她这样倒在沙发上,但看她笑得这麽开心,他也不由得微扯著笑。
凝秋差点笑出泪来,她坐直身子,拍一下他的手。「等一下你就看这一本,很好笑的。」她倾身拿桌上的西瓜,递一块给他。「我们先休息一下,看个电视。」她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看看有没有什麽好看的影片。」她不停地按著遥控器。「啊——」她突然大叫一声,紧盯著电视萤幕。
雷浚转向她。
「情书。」她将电视音量调大。「正好,刚开始播,你看过吗?」
「没有。」他吃著她切成三角形的西瓜。
「这是我最喜欢的电影。」她调整好坐姿。「我第一次看的时候还哭了呢!」
「很感人?」他询问。
她点头,随即又摇头。「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觉得很感人,可我觉得……」她顿了一下。「……心有戚戚焉吧!这部电影让我想起学生时代的事……雷浚,你念书的时候有暗恋过什麽人吗?」
他摇头。
她微笑。「那有人跟你表白过吗?」
他点点头。「高一的时候。」
「那你说什麽?」她一脸兴奋加好奇。
「她认错人了。」他回答。「她以为我是阿澈。」
她噗哧一声大笑出来。「哦——对不起,我不该笑的,後来呢?」
「她尖叫一声就跑走了。」他凝视著她带笑的脸庞。
凝秋笑得更大声了,而後将视线移回萤幕上。「学者重播了好几次,片子都变旧了。」
「它让你想起学生时代什麽事?」他记得她刚刚说的话。
她抬眼看向他,微微一笑。「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她顿住,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这件事她从没跟人说过。她看著他平静无波的表情,问道:「雷浚,你从小到大有没有什麽事是没对人说过的?」
他开始认真地想。「很多。」
「为什麽?」
「我不会特别想要说话。」他回答。「小时候,我有语言障碍,长大之後好一些,但跟一般人还是不一样。」
她明白地点头,有时她总会忘了他曾有自闭症。
「它让你想起什麽事?」他又问一次,记得她还没回答问题。
她放松心情,考虑了几分钟後才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麽会学跆拳道吗?」
他摇头。
她微笑。「我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功夫片都会特别兴奋,後来在我的要求下,爸爸就把我送去学功夫,我从国小起一直没间断地练,一路练到高中,还参加学校的跆拳道社,那时候的我……」
她再次顿住。「该怎麽说呢?跟现在差不多吧,很开朗、很爱笑,每天除了念书,就是打拳,弄得满身都是汗,那时候社团里只有我一个女生,其他都是男的,刚开始他们有点瞧不起我,其中有一个男的还斜眼瞧我,那时候我可气了,发誓要把他们都揍扁。
「我还记得他们被我踢倒的时候那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她因回忆而微笑。「其中有一个跟我同年级的男的,他很高傲,又爱讽刺人,竟说我每天一身汗,臭死了,更气人的是,你知道他叫我什麽吗?」
他仍是摇头。
「他叫我「泥鳅」,我当时听了很生气,恨不得能揍死他,我告诉他我叫「凝秋」,不是「泥鳅」。」她说到这儿,还是显得有些义愤填膺。
雷浚明白的露出笑容。
「可是,他还是不听,一直叫我泥鳅泥鳅的,还故意一直在我耳边唱。捉泥鳅。————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天边的溪泥里,到处是泥鳅……我气得跟他扭打在一起,那时我的想法就是要打败他,所以,从此以後练得更勤了二她笑出声。「我还记得他被我打倒在地时的表情,我那时可是神力女超人喔!」她弯起两手手臂,做出凶狠的表情。
他微微一笑,听她继续说下去。
「有一年,我因为粗心而输掉比赛,那时我又气又恼,一个人躲起来哭,没想到被他看到,那时!我恨不得能钻到地洞里去,心想,被任何人瞧见都好,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种糗样!原本以为他会落井下石地取笑我,没想到他却递了一条手帕给我,跟我说了句:「别哭!」然後抓起我的手就往体育馆走去,我那时不知道他要干什麽,还气得打了他好几拳……
「没想到他也不让我,所以,我们两个就打了起来,一直打到筋疲力尽,倒在地上。後来,他问了我一句:「好点了吧?」我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长叹一声。「没想到他还是个体贴的人……」
「後来呢?」雷浚问。
「没有後来了。」她耸肩。
他不解地扬眉。
「他死了。」
「死了?」他皱眉。
「回家的路上,被砂石车……」她没再说下去。
他也没说话,只是拢紧眉头,不自觉地抬起左手碰触她的头发。
「人生无常。」她深吸口气。
他没说话,仅是看著她的侧脸,伸手握住她的手。
「我刚听到他死掉的消息……是说什麽也不信的……」她看著与他交握的手。「不过,我没哭,就只是坐著,觉得心空空的……那一整天的课没听进半句。」
「因为你舍不得他走。」雷浚抬起另一手轻抚她的发。「nǎinǎi走的时候,我非常不安,牙齿痛得我一直捶墙、一直大叫,我扑在nǎinǎi身上一直吼叫,想她跟我说话,爸爸把我拉下来,我咬伤他的手,整个人一直发抖,阿澈跑过来抱住我,妈妈也跑过来,搂著我一直哭。」
她望著他,轻问道:「你现在还难过吗?」
他点头。「想起nǎinǎi时还是会难过。」
「我第一次看完情书的时候,在电影院里哭得好凄惨。」她微笑。「电影让我想起他,我想,我那时是喜欢他的,可我很笨,一点也没察觉。」她吸吸鼻子。「如果知道他会死掉,我就不打赢他了。」
「他对打输我这件事很耿耿於怀。」她笑著握紧他的手。「後来,我回想了一些事,才发现他是真的对我好,每次有什麽比赛,他都会陪我练习,也是因为他,我才会接受学长的感情的。」她叉起两块西瓜,一个给他,一个给自己。
「什麽意思?」他问。
「我跟学长做了四年的朋友……」她把脚抬上沙发,背靠著他的臂膀,右手仍与他紧握。「後来学长说喜欢我,我那时没想仔细自己对学长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因为我怕自己会像高中时候错过他一样错过学长,我那时甚至还想,万一学长也死了怎麽办?」
她浅浅一笑,往後仰头望著他。「我是不是矫枉过正了?」
他点头。
她的笑容加深。「结果这次搞错了,我对学长是友情,而不是爱情,感情这件事我是完全没辙,两次都处理得乱七八糟。」
「你怎麽晓得对他是友情而不是爱情?」他问。
她轻咳一声。「嗯……这是我後来想的,你知道……嗯……就是在……」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接吻」这两个字她是怎麽也说不出口。
他不懂。
她没再解释。「反正就是我自己想的!你别问了。」
他颔首,不再追问。「或许下次会好一点。」
她摇头,突然跪坐在他旁边!说道:「爱情这种事呢?不是说下一个男人会更好?万一更糟怎麽办?你知道吗?在跆拳道里……我示范给你看。」她拉他起来,与他一起站在电视机前的空出的区域。
「练跆拳道要进步是有迹可循的,像是你踢的角度不够高。」她示范xìng地抬起腿。「别动哟……你可以修正。」她轻踢上他的胸膛。
他有趣地注视她的脚掌压在他的胸口上。
「你只要不停的练习、不停的修正。」她收回腿。「就可以进步,要得分,只要有效攻击,非常简单;可是恋爱不一样,」对在一起多年的恋人,可能会因为一句?我对你没感觉。了就一拍两散,多没保障呀!」她的头摇得如波浪鼓。「感情这种事不是说「也有白头到老的。」他实事求是的说。
她微笑。「我知道,可是机率比较少,你知道吗?台湾每年的离婚率高得吓人。」她吐个舌头,然後拉高他的手。「你把手放在肩膀这儿,看我踢不踢得到。」她抬腿量一下距离。「低一点好了,我太久没练了。」
他放低手,注视著她神采飞扬的表情。
她边开始上下跳来跳去、边说:「我先热身一下,雷浚,你要不要试试?」之後,她突然大喝一声,右腿踢上他的掌心。
他摇头。「打架用拳头就好了。」
她笑出声。「我以前还想过要不要去练拳击呢!」她微弯身,摆出打拳击的姿势。「像不像?」
他微微一笑,走到她身边,调整她双手拳头的距离。「要近一点。」
「你练过吗?」她挥出一拳,打上他伸出的掌心。
「看录影带学的。」他回答。
「看录影带?」她觉得有趣地扬起眉。
「阿澈租的。」他调整她拳头的握法。「拇指不要放在这里,容易折到。」
「真好玩。」她再次跳来跳去,挥拳打上他的掌心,没几分钟便已开始冒汗。她停下来,气喘吁吁的说:「不玩了。」
她全身发热的坐在沁凉的地上,并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也坐在一旁。「雷浚,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没女人味?」
「不会,你很开朗,很吸引人。」他喜欢这样的她。
「开朗不是女人味。」她笑道。「女人味是那种……嗯……我也不会说,就是举手投足之间很女xìng化。」她想表演给他看,却不知该怎麽演。「有女人味的人很优雅,不会像我这样蹦来蹦去的。」
「你这样很好。」他一贯的回答。
「我这样不好,男人喜欢文静的女人,最好是那种我见犹怜的,会让男人升起保护yù。」她故意装出愁苦的表情,但维持不到两秒便又哈哈大笑起来。「男人喜欢弱女子,我太强悍了。」
「谁告诉你的?」他问。
「很多人。」她顿一下才继续道:「学长在美国就是被这样的女生给拐跑的,你有没有看rì剧?」
「很少。」
「里面有很多女生都是这样柔柔弱弱的,她们会在男主角要走的时候……我表演给你看。」她拉他站起来,示意他背对著她。
他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她。
「你别转过来,我还没表演。」她拍拍他的背,示意他看前面。「好,开始,她们会这样……」她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背,双臂环绕在他的身前。
他吓了一跳,低头注视她环在他腰上的手。
凝秋将脸颊贴在他的脊背上,装出楚楚可怜的声音,「别走——」
语毕,她又哈哈大笑起来。
他也笑了。
「别走、别走、别走——」她杀鸡似的尖叫,而後爆笑出声。「哎哟……肚子好痛……」
就在她要松开手时,纱门忽然被推开,两人同时转向门回。
「啊——」凝秋不由自觉地叫了一声,双眼瞪大。「雷浚——」她吓了一大跳,雷浚怎麽会突然出现在门口?!
门口的「雷浚」正挑高眉注视著他俩。
下一秒,她才猛地领悟到发生什麽事了,门口的人不是雷浚,而是……
「阿澈。」雷浚看向站在他身後的人。「爸、妈。」
「啊——」凝秋又尖叫一声,赶忙松开双手。
门口的三人正饶富兴味、目不转睛地来回看著她与雷浚。
凝秋只觉脸上升起一抹躁热,老天!她刚刚……她刚刚那种无聊的举动全让雷浚的家人看到了啦……
啊——她好想去撞墙……【手机用户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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