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南蛮北狼,福和苑
1860年8月,叶昭签发平远军军部第三十五号令,平远军特别陆勤团重步兵突击队(原飞虎步兵团)剪辫以利军务。在今年年初,原飞虎营正式建制为特别陆勤团,第一任总兵官丁七妹。特别陆勤团的建立,标志着南国特种作战部队正规化的开始,特别陆勤团下属的重步兵突击队,即为原飞虎营步枪队,现今编制两千人左右,皆是军中jīng锐,甚至比羽林卫战斗力更强,也永远配备着最新式的武装。
重步兵突击队剪辫,可谓风波重重,在第三十五号军令下达全军之前,两宫数次写来信,要叶昭切勿动摇满洲祖制。
现今,老郑亲王更是来了金陵,第一次,痛骂爱子,更落了泪,可叶昭终于还是签发了三十五号令,有些事,阻滞是免不了的,委实,开化思想比剪辫重要万倍,可不管从军事角度还是思想启蒙来说,都要有一个开端,利用军队的变化告诉外界一个信号,辫子是可以剪的,这就够了。
代价最小,更不会引起社会舆论大讨论,叶昭也在尽力避免这种比较激烈的思想碰撞,免得引起社会动荡,在比较稳定的环境中潜移默化的改变人的思想,很多事,自然水到渠成。
乾王府东湖,碧水楼榭,美轮美奂。
湖畔网球场上,叶昭穿着黄绸休闲运动衫,正挥拍与亲王玩网球,亲王同样穿着和叶昭一模一样的奇装异服,一脸无奈,他当时说什么也不想换这身衣着,可架不住儿子亲情攻势,撒娇耍赖的,说这是“父子装”“亲情装”,亲王一个头两个大,只寻思这孩子还是那惫懒样子,怎么就能压住手下虎狼将帅了?
莎娃穿着雪白网球服,白袜白球鞋,短裤下一双令人窒息的雪白长腿暴露在空气中,波浪金sè长发,深邃碧眸,那种东欧美女特有的冷酷面庞,xìng感无比的身段,比那后世号称欧洲第一的嫩模雪发美女还要漂亮几分。
她正笑嘻嘻教亲王打球,老郑亲王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目光偶尔碰到莎娃xìng感长腿,被蛰了般闪开,窘迫的很,他自然无法接受儿媳妇露胳膊露腿的。
这是下午时分,天气略显闷热,球场旁柳树下,几个粉红嫩绿衣裙的小丫鬟正用长木杆丝网网走闹蝉。
要说收拾老爸,那非得找莎娃,几个中国媳妇是说什么也不会和其他男人同场打球的,更不要说这个男人是公公了。
莎娃就不同,率真的很,也没这么些讲究,何况其他人也不在府里,只有莎娃,叶昭一句话,说旷工就旷工。
“不打了,不打了。”亲王满头汗水下场,实则在叶昭慢悠悠的球速下,他倒是接到了一次球,心里立时觉得这网上飞球挺有意思,但自然不会说出来。
父子俩坐在柳荫下的藤椅上,小婢送上冰镇饮品,接过一瓶荷兰水,亲王就叹口气:“要说你呀,确也长我大清威风,荷兰人都被你打老实了,可你说说,到底怎么想的,我大清自入关,为了这辫子闹出多少事儿?那能说剪就剪吗?”
叶昭还未说话,莎娃笑嘻嘻挨着他坐下,抱着叶昭胳膊对亲王道:“阿玛,我也喜欢男人留辫子。”
亲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这个儿媳妇,有时候隐晦的指责她服饰她还当夸她呢,天天美滋滋的也不知道美个什么劲儿,可话说回来,这xìng子,倒真是挺好的。
叶昭用吸管吸了两口红酸茶,笑道:“阿玛,你说的我懂,可我也看得很明白,这世道啊,不跟以前了,咱们为什么能打败红毛鬼子?还不是求变的结果?何况那重步兵,乃是军中jīng锐,不说军帽穿戴不便,他们常年奔波在外,个把月也不见得能寻个安逸地方休息,结果人人头上生虱子,那个难受劲儿……”叶昭摇摇头,“这样的一枝军队,谈何战斗力?我可不想一次挺重要的伏击,被个别士兵抓痒给搅合黄喽。”
又道:“过几rì他们要去青海,我希望他们一路上都舒舒服服的。”
亲王一怔:“去青海?”
叶昭点头,“是,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陆月亭这个匪首抓来。”
“陆月亭?”亲王显然没怎么听过这个人,要说西遁贼兵,南北两朝官员自然都知道李秀成这个贼王,但在叶昭看来,陆月亭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叶昭道:“对,这个人,了不得啊。”其实特勤团遣出行动组去青海确有其事,但却不会是重步兵突击队,剪了辫子,又要从四川潜入青海,未免太过扎眼。
亲王却不疑有它,觉得儿子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叶昭又道:“此事机密,阿玛切勿外传,两宫面前,还要靠阿玛维持了。”心里叹口气,说谎,更有点利用老爸的意味,可真,有点对不起人。
亲王点点头,说:“也只能如此了。”又深深看了叶昭一眼,亲王知道,这个儿子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可两宫,自己是要帮他安抚的,听两宫隐隐约约的有忌惮儿子之意,可自己看来,却不觉得儿子变得多么可怕,有工夫,却是要好好跟儿子谈谈心。
“阿玛,走,咱俩去听听那三黄雀会哨了没有。”叶昭笑着起身。
亲王一听这个可来劲头了,笑呵呵道:“金陵倒也有几只好家雀儿,好啊,好!”
父子俩说说笑笑,走向了湖心走廊。
……第二天傍晚送走亲王,叶昭又去接朱丝丝。
《宁报》介绍金陵人文说:“金陵城里城门十三,外城门十八,城里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都是人烟凑集,金粉楼台。城里一道河,东水关到西水关,足有十里,便是秦淮河。水满的时侯,画船箫鼓,昼夜不绝。城里城外,琳宫梵宇,碧瓦朱甍,在六朝时,是四百八十寺;到如今,何止四千八百寺!大街小巷,合共起来,大小酒楼有六七百座,茶社有一千余处。不论你走到一个僻巷里面,总有一个地方悬着灯笼买茶,插着时鲜花朵,烹着上好的雨水。茶社里坐满了吃茶的人。到晚来,两边酒楼上明角灯,每条街足有数千盏,照耀如同白rì,走路的人,并不带灯笼。”
而现今南京之风华,比之昔rì更盛,数条长街通了路灯,到了夜晚,群灯璀璨,若只是耍夜市消遣,走遍南京城大街,怕也用不到灯笼透亮。
当然,一地传统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现今南京移民虽多,但既无广州、福州那种商业氛围,又无佛山、金华、太平城那般黑雾烟囱高耸。供人消遣的酒楼茶座遍地开花,整个城市透着一种懒洋洋的气息,赚点小钱,过过小rì子,就是南京市民的最大乐趣。
朱丝丝虽然搬进了王府,但显然颇不习惯,七八天了,都没怎么回府,而是在宿舍留宿,无奈下叶昭只好再来接她。
不过刚刚出府的时候,接到内务府急报,这条电文叶昭一直翻来覆去看,朱丝丝上了马车,见叶昭模样,不由得关切问道:“甚么电报?”
叶昭就将电文递给她,朱丝丝接过,随即就呀一声,忙将电文塞回叶昭手里。
叶昭奇道:“怎么了?”
朱丝丝很认真的道:“这是内务局秘密电文,我的权限不该看,再一个,再一个……”就有些忸怩了,“后宫,后宫不能干政……”声音似蚊鸣,脸也红了。
看着黑sèjǐng装英姿飒爽的女jǐng官,此刻柔美娇羞模样,叶昭不禁被逗得笑起来,说:“恕爱妃无罪。”将电文重新递给她。
朱丝丝委实有些好奇,也就接过来,看了几眼,不觉担心的道:“罗刹鬼子是要跟咱们打仗么?”
电文来自京城密报,乃是说俄国人正式开始修西伯利亚铁路,已经破土动工,北国正在征募劳力,准备协助其数段同时开工。
叶昭知道,俄国人西进遇阻,已经完全将战略重心转移到远东。而中国的局势令其意识到,如果没有一条可以极快增援远东驻军的铁路线,只怕很难在与南国的争斗中占据主动,这条铁路非修不可。
加之又有北国协助,劳力就不说了,甚至北国还提供了部分无息借款,俄国人自然乐享其成。
现今信息不畅,怕俄国人已经动工一段时间了,只是开始从北国征募劳力,情报才被内务府密探打听到,传回了金陵。
“不说这个了,去哪吃饭?”战事国事,叶昭自不yù跟她们多讲,免得她们担心。
“回家吃吧。”朱丝丝也知道,自己必须要融入这个大家庭,sè狼才不会为难。
叶昭一笑:“好啊,那就回家吃。”
朱丝丝住在福和苑,套院阁楼,四周以黄绿琉璃砖围砌透风灯笼矮墙,歇山式檐顶,檐廊柱均是要几人合抱的红木,檐下云龙雀替,皆饰浑金,堂皇富丽。
福和苑与莎娃、花姬所住的万安苑较近,隔着一座山石小花园,不过今晚万安苑安静的很,问起丫鬟,却是陪小福晋在西苑看大戏呢。
王府妻妾们渐渐形成了规矩,叶昭在哪苑安寝,就陪哪苑王妃用膳,其她几房王妃有时就一起看看大戏歌舞,玩玩桌球网球,倒也其乐融融。
正是华灯初上之时,王府各处,高悬的八角灯笼星星点点,照耀的整个府邸极为华丽。
福和苑同样富丽堂皇,金璧耀目。
“来,陪你走走。”进了宽敞无比的宅院,叶昭笑着说。这是朱丝丝第一次进福和苑,那晚接她进府,福和苑宫灯未置办妥当,临时安排在了东侧行苑。
院内一排八名丫鬟都恭恭敬敬万福请安,其中七名小婢穿着红绸袄绿绸裤,为首穿黑白侍女裙装、黑棉袜、小黑皮鞋、扎了梅花领结的管事丫头,十七八岁年纪,鹅蛋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生得清秀可爱,唤作夏荷,是被蓉儿选中贴身服侍朱丝丝的。
管事丫头以上,有类似于后世漫画中女仆装的制服裙,本来是叶昭画出来随口说说的,就被金凤当了真,而且雷厉风行的实行。
虽然叶昭被吓了一跳,但至少,感觉很有近代气息,也莫名就觉得这些丫鬟充满了活力,不再怎么像机器人了。
“主子,奴婢夏荷,给主子请安。”夏荷一边福下来,一边偷偷打量新主子,能被选中服侍王妃娘娘,夏荷兴奋而又惶恐,进了内苑,和外房丫头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别,如果能伺候好主子,一直留在主子身边,那这一辈子的命运都改变了。
叶昭就笑道:“去传膳吧,我陪王妃到处走走。”
“是。”夏荷答应着,她可是跟服侍过格格的女侍官大人打听的极为清楚,知道格格的口味。
叶昭却是道:“四菜一汤,再加盘酥皮虾子,今天想吃了。”对这些丫鬟,他已经彻底服气,也发现了她们的神奇,好像自己等人的喜好都清楚着呢,饭菜完全可以叫她们作主安排,再加上单点的菜肴就是。
“是。”夏荷就领着一名小婢匆匆出了院子,去膳房传膳。
叶昭领着朱丝丝到处走,进了正屋寝室叶昭就笑道:“比咱三十五号院的家可漂亮多了。”
寝室宽敞无比,足有七八十平米,内墙壁饰以红漆,顶棚高悬红sè宫灯,寝室有东西二门,西门里和东门外的木影壁内外,都饰以刺绣龙凤。寝室西北角设龙凤喜床,床铺前挂的帐子和床铺上放的被子,都是江南jīng工织绣,上面各绣神态各异的一百个玩童,称作“百子帐”和“百子被”,五彩缤纷,鲜艳夺目。
朱丝丝俏脸微红,没吱声。
叶昭又道:“夏荷以后是你的体己人,以你的xìng子,估计又想和她交朋友,但要知道,尊卑有别,别太抬举了她,反而惹事端。”说着话肚里也无奈,感觉自己怎么反而成了封建家长?但没办法,府里有府里的秩序,丫鬟们更没什么思想觉悟,太被抬举定然恃宠而骄,闹出一出出风波,更为不美。
“还有,以后就回府住吧,自己一个小院子,多好?谁也碍不着你,你也碍不着人。”
朱丝丝嗯了一声,又突然道:“夏荷我认识,她原来姓赵。”
叶昭一呆,说:“怎么认识的?不是抓过她吧?按道理不应该,她们身家可都清白的很,挺多都是家道中落的小姐出身呢。”
朱丝丝道:“是,听说闹三合会的时候她家一大笔货被劫,后来家世就一落千丈,我小时候,娘亲在她府里作过厨娘,她还打过我呢。”
叶昭就笑,揉了揉鼻子,说:“听她口音倒是广东来的,风水轮流转,你现在可随便欺负她了,针锥子、梅花剪,只管向她身上招呼。”
朱丝丝白了叶昭一眼,说:“就知道胡说,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我认识她没一年,她家就不行了,后来我娘亲被辞,就再也没见过她。”说着朱丝丝轻轻叹口气,若不是经常被她欺负被她打,也不会跟着舅老爷去学武架子,也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用膳的时候,夏荷站在餐桌旁殷勤的伺候着盛饭,叶昭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几眼,见她脸上全无异sè,显然认不出朱丝丝,想也是,多年不见,朱丝丝比之当年那可怜巴巴的小穷丫头,变化可不止一点半点。
“夏荷,你也坐下吃吧。”朱丝丝柔声跟她说,想想当年那心高气傲公主般的小姐,再看看眼前的夏荷,可真不像一个人。
夏荷一呆,忙说道:“谢格格,奴婢不敢,奴婢晚点自己用餐。”
朱丝丝微微颔粉腮,没再说什么,这事儿说破了也没什么好处,说不定会伤害夏荷,不说也好。
叶昭用了碗米饭,正美滋滋准备先去洗澡,太平门副门尉明珠匆匆送来了文书。
云南府来的急电,南掌有部落叛乱,南掌国王“召整塔提腊”遣使入云南,泣血吁请,恳求云南天邦“俯怜百年效顺属藩”的份上驰援。
南掌国即老挝之一部分,走云南车里宣慰司、镇边厅、普洱府陆路朝贡,同时也朝贡安南(越南)、暹罗(泰国)二国。
南朝即立,随即遣使进入南掌,令其国王自今以后只向南国称臣,而南掌君主直到今年年初,才同意了南国的要求,显然,也是通过安南、暹罗等反馈的信息知道了南朝的强大,其国小民贫,一直夹缝中求生存,自不敢贸贸然断绝与安南、暹罗这两个中南半岛强大国家之间的朝贡关系。
实际上,若不是南朝极快的对南疆各小国行使渐渐名存实亡的宗主权,只怕南掌国已经被暹罗吞并。
最近南朝外务部正研究与南掌国陆路通商一事,当然,路途艰险,实则这个贸易并不会被真正的南国贸易商人青睐,但那些具有冒险jīng神的小商贩,却必然乐于去探险,交易些土特产品亦或玉石等物回来,运气好的话,自能白手起家。
同样,中国人进入这些南疆小国活动,自然而然的就将影响渗透进去,这也是为了对抗英法等势力对缅甸、暹罗等国越来越强大的影响。南朝对缅甸暂时无暇顾及,英国人已经对其发动过一次战争,将其并入印度的决心已下,现今采取的是蚕食政策。但暹罗,南国外务部希望其能成为缓冲区,想将中国人的影响进一步渗入暹罗,打通和暹罗的陆路联系很有必要,这也是外务部准备同南掌签订陆路贸易条约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现今南掌有部落叛乱?叶昭看着电文略一沉吟,对明珠道:“传我口谕,令秘书官房给云南巡防军部发电,令其遣军马入南掌协助平叛。”这种南疆小国的叛乱,云南边防军已经足够应付。
“是!”明珠领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