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铮妍无弹窗 正文 荀彧之死
刘妍在等来自庐江前线的战报,实际上由镇北将军府签发的正式战报是在第一次庐江会战失利后一个月才发出的。并不是诸葛亮畏罪,不敢发失利的战报,而是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来不及一一汇报。
元月初一深夜,关兴被俘的消息加急送进了镇北将军府,诸葛亮始知中了敌方的计,只怕是寿春的荀彧发挥了余热。战役失败了,一瞬间愣神之后,他立刻进入了焦躁不安的状态里,恨不得插翅飞到前线去。
诸葛亮不是担心关兴的安危,让他不安的,是前线三万多近四万将士的安危,失败不可怕,溃败就太可怕了!
然而,他现在人在襄阳,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隔空祈祷江东的那些旧臣们,本着爱惜生命的初衷,组织将士们有序撤退。
等消息的过程是煎熬的,不过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吃了定心丸。元月初三一早,蜀军退后三十里扎营的消息送到了他的手上,让他庆幸前线有个自己的兄弟,诸葛瑾这次立了大功。
接下来,就是思量着怎么挽回损失了。对面的计策让人无从设防,却也不是无懈可击的。但是己方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点,就是张飞。
诸葛亮认识到,这次自己真的是犯了一个大错。张飞虽然武力值很高,但他的知名度更高,对面曹氏的将领,包括出谋的荀彧对张飞都非常熟悉,当年皇叔在许都的时候,没准他们还一起喝过酒。
关兴被俘后,张飞的反应,诸葛亮用脚指头想就能想到,肯定是怒发冲冠,着急上火,而敌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人在愤怒或慌张的时候会做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举动,情绪影响判断。
诸葛亮自己就吃过许多次情绪影响判断的亏,之前履历上所有的败绩都是铁证。
而今,他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这次危机,等着川内的长公主殿下来善后,只怕自己要被她拉出去祭旗的。
就算她宽宏大量,不要他性命,他也没脸在她手底下讨饭吃了,后半辈子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一想到这里,诸葛亮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行,一定要想出办法来,自己的政治生命能不能延续,就看这一回了!
还别说,他远在荆州,却猜准了刘妍的心思,如果这次事情最后是刘妍派了别人来善后,那诸葛亮绝对是要被下野的,杀是不可能的,送去四川种地是轻的,送去四川修路那就惨了。
存了最后一搏的心思,诸葛亮冷静下来,仔细思量了一夜,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一次把荀彧彻底封印。反败为胜!
元月初五一早,张飞出现在镇北将军府门口,被早已料定他会来的诸葛亮的书僮请进了书房并交给他一封信。
诸葛亮本人则在当晚抵达长沙,去拜会了关羽的遗孀。
关夫人并不知道儿子出事,诸葛亮一五一十对她说了之后,她当即泪奔,跪求诸葛亮搭救,诸葛亮便告诉她,眼下能救关兴的只有关羽。他问关夫人讨了当年曹操封关羽为亭侯时存放在他家的圣旨并且授意关夫人第二天带着女儿女婿外孙什么的去关羽墓前哭坟。
拿到圣旨之后,他连夜赶往夏口,于元月初八抵达夏口,会见前来负荆请罪的吕蒙,了解事发当天的一些细节。听完之后,他安慰吕蒙,承诺关兴被俘的事情不会牵连到他,更不会让军正记录在案。
吕蒙放心回去了,诸葛亮立刻安排军中细作将手中的圣旨送到荀彧手上,并且通知诸葛瑾,让他在前线放风。
关羽是曹操通过献帝封的亭侯,封号是最高级别的汉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张辽和李典肯定知道,他们敢抓关兴诸葛亮就敢拿关羽的身份做文章。
关兴作为后方一个不重要的非战斗人员,遭遇敌方大将点名照顾,让人很难相信这是正常的战损。
诸葛亮让诸葛瑾传达出去的意思是:敌军将领就是冲着关兴去的,这是有针对性的偷袭,选择关兴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关羽的儿子,因为他比哥哥关平好抓,因为抓了他可以直接击溃张飞,不战而胜。
曹贼自立魏王,已经显露了他和他的拥趸们的不臣之心。而这次敌军的行为更是昭告天下,曹氏欲去献帝而代之。
与之相比,长公主殿下为了助献帝复国,甘守望门寡,有实力称王却循祖制称侯的一系列举动使得她犹如圣人般光芒万丈。
元月十一一清早,张辽被探子的急报惊醒,叫上李典一起登上角楼观望,被眼前的声势惊呆了。蜀军居然再次集结进兵并且又一次在他们的鼻子底下扎营了!
更让张辽和李典感觉遍体生寒的是,这一次,蜀军除了蜀字大旗以外,只举出了关字旌旗。不但如此,目光所及,所有士卒的甲胄头盔都涂黑了。
他们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坏事了,张辽否决了李典想要把关兴抓过来绑在旗杆上的提议。开玩笑,这个时候对面的部队就是一座待喷发的活火山,关兴没准就是导火索,他出去,对面非爆了不可。
再说,如果让关兴看到这种阵势,他会不会想想他爹,对比自己的熊样,羞愧自杀,把脏水泼他们身上?没准对面营中的诸葛瑾就是这么想的!
关兴和他们江东有半毛钱关系?只要能收复庐江,牺牲掉关兴又有什么不可以?
卧槽!这是中计了!探子说张飞离营往襄阳求救去了,这就是计啊!故意支开张飞,然后放出不死不休的风来,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啊!
张辽和李典想到这里,立马就给敌营中的诸葛瑾定了个阴险狡诈,心肠冷硬的心理侧写。
殊不知诸葛瑾此时内心忐忑不安,他凭一己之力将近三十万大军安全有序后撤三十里,并将张飞哄去襄阳,已然是尽了全力。
至于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