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婢无弹窗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破堤
张夫人心急如焚,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带着丫鬟婆子冲了进去,看到红笺好端端的坐在榻上,却是眼睛有些红肿,吓得嗓音都变了调,“我的儿,这是怎么了?!”“母亲……”
红笺低声啜泣着,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哽咽半天,才低声道:“我今后就只做个乖女儿,好好承欢父母膝下,什么儿女私情的事,是不敢沾惹一星半了!”
张夫人一听就觉得头疼——半夜有锦衣卫把府里包围,就算英国公府是皇帝信任的第一重臣,这也吓得全府上下惊慌失措,却原来,是因为这些儿女的****纠葛?
她有心要发火骂人,看这个认回不久的“女儿”哭得死去活来,终于还是叹气道:“真是疯魔了,为了这种事就如此狂妄乱来——等你父亲回来,饶不了你两个孽障!”
红笺哭得更伤心了,埋首在她怀里,唇角却微微翘起——等英国公回来,这京城金陵都已经是天翻地覆,日月换过了,谁饶了谁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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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将荒岭野庙周围的山石都冲走不少,树木也连根拔起,到了天亮时候,这才渐渐停了下来。
古看这里都已经妥当,决定按原定计划回城去,秦遥留在江堤附近以防差错——这是最要紧的,真要被人动了手脚朝城里灌水,全城无份贵贱都得葬身鱼腹!
她纵马朝着金陵城的方向而去,沿途道路泥泞。空气却显得清新怡人,古抬起头,看着天边的云头——显然。这是一个大晴天!
今天就是景语计划发动的正日子,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在要害处的人手被控制了。
这样的布局,已经注定要破灭……
她心中闷闷的,叹息一声,正要朝前而去,却听岔道上一阵马蹄疾奔声。随即有人高喊道:“等一等!”
嗓音有些熟悉,古勒住马头,却见来人身着轻甲铁袄。一身银袍风尘仆仆,眉宇之间更见忧心忡忡。
竟然是袁槿●∨●∨●∨●∨,≠.co@
自从万花楼那一夜,大家匆匆逃离各奔东西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面。古只是从金兰会几个手足的嘴里听。袁二公子将他们送到安全地头后就回府里里,几天以后,他被调到郊外的神机营去了。
突兀重逢,没等古反应过来,袁槿策马冲到了跟前,喘着气道:“你要回城是吗?”
古一愣,袁槿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整个人好似处于愤怒激狂之中。他一侧身,攥住了她的缰绳。嗓音有些嘶哑,“别回去,那是条死路!”
古凝视着他的眼,平静以对,“你也知道了景语的阴谋,放心吧,他不会得逞的。”
袁槿闻言没有放缓表情,而是急急追问道:“你们已经知道了,跟他动手了?”
古虽然微觉诧异,但认为袁槿值得信任,还是答道:“他的人在江堤那边,已经被我们——”
她的话被袁槿气急打断了,“你们以为胜券在握了是不是?景语这个人可没那么简单!”
下一句简直让人吓得魂飞天外,“江堤那边的布置,全部都是假的,用来欺骗你们耳目的!”
古彻底呆住了,初升的旭日光芒刺入她眼中,她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连耳边都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几乎要从马上跌下来!
“心!”
袁槿伸手扶住了她,因是夏日穿得单薄,他手掌的薄茧和热意透过衣料透到她的肌肤上,紧紧的箍住了她的身子。
古终究还是稳住了,她轻咬舌尖让自己保持冷静,“你怎怎么会知道其中有诈?”
袁槿凝视着她雪白的脸,那般秀美精致——只有在这紧急时刻,她才去掉了所有的伪装,宛如明珠染晕,清艳无人能及。
日光刺入他的眼中,却是比黑暗更惊心动魄的狰狞,命运缓缓向他露出无常的门户,不知道那一端是狰狞的獠牙,或是……
他听到自己的嗓音低沉,平静道:“因为我义父,广平侯爷,也是这事的主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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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江堤这边的工程,都是故意给我们发现的,都是假的?!”
古浑身颤抖,听到自己的嗓音都打着飘。
“以景语的本领,应该已经知道你发现了他的秘密——江堤这边虽然人口不多,但也毕竟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又经过官府备案,真要查下去也是有痕迹的。”
袁槿沉声道,双眸深处闪着纠结痛苦的光芒,“他一开始是准备在这里动手的,但既然被你发觉,就使用了更隐秘的计划,而这其中,我义父广平侯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广平侯袁容!”
古早就知道这位皇帝的亲近重臣,驸马都尉也是当年私藏皇嗣计划的执行人,但此时想起来,却是霍然心头一震——袁容手中掌握着禁卫兵力,虽然不多,但也是驻扎在京畿,难道?
“你猜对了,真正挖开改道的江堤,是西水关码头一带,是由我父亲的私兵死士亲自执行的。”
袁槿的嗓音低沉嘶哑,似乎不愿面对这一切,但终究还是出了口。
“竟然是这样!”
古身子一晃,抬头看了看天色——地平线那端已经露出一缕金色,天马上就要亮了——这一天,正是七月初四,汉王出城祭拜徐皇后的日子,一切的计划就是在今天!
景语的计划一旦开启,就难以停止,十多万京城百姓无论贵贱,就要遭遇天劫灾难!
必须赶紧阻止这一切!
古感到眼前一阵发黑,随即咬牙道:“我现在就赶去西!”
“那里有我义父的私兵八百,都是精悍之士,你一个人无济于事!”
袁槿伸手要拦她,却被古狠狠拍开,一双清妙杏眸却是狠狠的瞪着他,血丝漾在深处,“广平侯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袁槿的身子僵住了,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眼中的光芒也好似炭灰冻结成灰烬,黑眸动也不动的看着她,古心头一酸,无力哽咽道:“对不住,我不该迁怒对你发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