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将死无弹窗 正文 七十四、写点什么?
回到经世大后,江水源把更大力投入到了奥数里。个中原因,除了决赛即将到来,想要报仇雪耻外,还有就是通过与胡沛薇的比试,他发现奥数不仅考验智力、知识,经验也是很重要的加成因素。经验从哪儿来?最直接的渠道莫过看书、刷题。幸运的是,经世大图书馆拥有国最大的藏书量,各种奥数教材、习题集浩如烟海,令人目不暇接。而且修习班也没什么事儿,无非就是听听讲座、参加参加活动。接下来几天,江水源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部奉献给了图书馆和草稿纸。
直到修习班临近结束,班级导师孙良侯才给大家布置一道正式作业:就修习期间的习、生活写一篇章,题目自拟,体裁不限,字数不限。
三不限?这就麻烦了!
众所周知,是那种条条框框规定死的,其实章好下笔。反而是这种什么都不限的,最是难写。尤其章好坏优劣还直接关系到经世大免试入名额,由不得班上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神,搜肠刮肚琢磨写怎么才能博得老师的青睐。
胡沛薇用手指点了点同桌的胳膊:“江水源,你打算怎么写?”
“题目太宽泛,根想不到写什么。你呢?”
胡沛薇把头凑到江水源耳朵旁边,用力摇了几下,然后:“听到没?满脑袋浆糊的声音!”
女孩摇头时扬起的发丝、话时的气息、身体散发的香味,让江水源的耳朵和脖子感到一阵阵酥痒。他连忙侧过头,拉开一段距离:“拜托胡沛薇同,霸要有霸的自觉,严厉禁止在公开场合装傻卖萌,没看到渣已经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渣?请问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一位拿奖拿到手软的神自称是渣的?”
“自从被一位女霸在奥数测试中虐得体无完肤之后,我就有了自称渣的勇气。”
“好吧,商业互吹时间结束,下面咱们进入实质性对话阶段。我觉得你获得过新概念作大赛一等奖,还出过畅销书,笔肯定没话,完可以写篇散或者来记录修习班习生活的点点滴滴啊!”
江水源摇摇头:“你的这个,我也想过,但后来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高中生写的西,基上都属于青春范畴,内容无非校园成长、友情爱情,作者自我感觉良好,其实没有很深的内涵。在大老师眼里,都属于矫揉造作、无病呻吟的字,没有任何价值。而且新概念一等奖每年那么多,来参加这次修习班的估计能凑出一个加强连来,即便写也很难出吧?”
“那倒也是!”胡沛薇马上又生一计:“你国不也是非常好吗?可以模仿班固的《两都赋》、左思的《三都赋》,洋洋洒洒写个三五万字的长篇大赋,颂扬一下经世大的光辉历史和优美环境,既应景切题,还能捧校的臭脚,老师肯定喜欢。”
江水源再次摇头:“知道汉大赋为什么那么出名?左思的《三都赋》又为什么能让洛阳纸贵么?写得好是一面,更重要的因素是在秦汉统一国后,随着社会经济发展,从上到下对于化的需求日益增长,迫切需要一种体来抒发国富民强的自豪,扩展人们因交通、见闻而受限的视野,于是大赋应运而生,以其铺张扬厉的夸饰、波澜壮阔的描写、繁花满眼的生僻字,迅速成为有汉一代之,更成为众多读书人识字、、长见识的范,所以大家争相抄写。放到今天,写大赋除了能让老师头晕眼花查字典,感叹我无聊到认识那么多生僻字外,还能起到什么效果?”
胡沛薇表示“你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江水源见她还有给自己当狗头军师的打算,连忙道:“总之,我还在考虑写什么,实在不行,就根据这些天听的讲座、看的书、做的题写几则札记,至少老师看了觉得有点实实在在的西。话回来,你准备怎么写?”
胡沛薇挠头道:“你的烦恼是选择太多,我的烦恼是没有选择。真的,我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哎,要是写作能像做奥数题一样简单就好了!”
拜托,你是哪只眼睛发现奥数题比写作简单的?为什么我不这么觉得?
胡沛薇看到江水源一脸“对不想和你话,并向你扔了一奥数习题集”的神情,反问道:“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
“嘛……怎么呢?在我看来,两个都不简单。”江水源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其他人都是什么打算?”
胡沛薇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回宿舍:“还能有什么打算?无非就是‘一个目标,两个向,三种角度,还能写出什么花来?”
“怎么讲?”
“一个目标,就是以获得免试入名额为目标。两个向,就是要么、要么术,总之尽可能展示自己的优点和亮点。三种角度,就是要么靠才华,章开篇便是‘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雪将住,风未定,一列火车披霜带寒自北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间的寂寞。要么讲道理,满纸都是‘众所周知、‘实践表明、‘根据某某理论、‘基于什么什么范式、‘深入研究、‘细致分析之类的科研黑话。要么动感情,就像这样:‘大家好,我叫王晗旭,我家里面特别的困难,从我的妈妈告诉我,穷人的孩子要早当家,我为了我自己的梦想,我来到了经世大修习班。”
你别,这妮子还得挺像,逗得江水源捧腹大笑:“瞧你得多好!你就这么写,保证能吸引所有老师的注意!”
“我哪儿敢?那不成了反社会人格?拜拜了,我要回去在被窝里好好酝酿。”
胡沛薇走后,江水源又刷了几十页奥数辅导教材,到了夜里十点才慢悠悠回到宿舍。刚上三楼,就看见张元亨在寝室门口来回转悠,好像在思考什么人生重大问题。刚想绕过去,张元亨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立马满面春风地扑过来:“水源哥哥,您可回来了!习一整天,累了吧?”
张元亨的大献殷勤,让江水源感觉很是惊悚:“呵呵,还好,不怎么累。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没事,弟素来景仰水源哥哥,能和水源哥哥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天,那是弟多年修来的福分。水源哥哥要洗漱休息吧?要不要弟给您端茶递水、洗衣扫地、铺床叠被?”
“……”江水源浑身寒毛都快竖了起来,当下硬着头皮问道:“兄弟,你有什么事儿请直。”
张元亨笑得见牙不见眼:“是这样的,听皇太给你们布置了作业,要求每人写篇章交上去?”
“是啊。然后呢?”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请水源哥哥帮忙。”还没等江水源同意或拒绝,他便滔滔不绝地了下去,“之前我们参加何元怀院士讲座的时候,我不是提出了11个问题向何院士请教吗?结果被主持人无礼蛮横地打断了。当然,事后我也进行了反思,觉得当时自己提问的式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哟?你还进行了反思?江水源表示不信。
张元亨着从怀里掏出一印刷美、装帧考究的装书,递给江水源:“存在什么问题呢?问题就在于当时那种面向普通听众的公开场合,其实是很难进行深入透彻的术对话的。正是有鉴于此,这几天我排除一切外界干扰,沉心静气写了这册子,主要是采用献计量、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等分析法,在分析了天科发展过程与研究现状的基础上,结合当前发展动态,对太阳与日地科、恒星与星际介质、星系与宇宙、高能天体物理、天仪器与技术、天体测量等众多领域内的热点、难点、薄弱点进行深入的分析和思考,对于科未来的发展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江水源瞪大眼睛:兄dei,要不是我对你有所了解,光听这番高论,还以为您是几个世纪以后的天大神魂穿了呢!
迎着张元亨炽热的目光,江水源郑重地接过那书:“您的大著,我一定认真拜读!”
“不!不是送给你,而是想要你帮我把它转递给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