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斯特无弹窗 正文 第十七章 隐忍
“只有是在海上吃饭的,不管是渔民还是海盗,统统都要向我俯首称臣!”——拜拉席·波恩海王群岛开国国君
本应因为住进不少人而变得热闹起来的大宅子死一般的寂静,黄澄澄的灯火哪怕照亮着走廊,大厅,甚至每一扇窗户,也不能平息那哀伤的气氛。红鲤鱼让侍女亮了整栋宅子所有的灯,无数根蜡烛作为长明灯在为伤者祈福,亡者追悼。
“他怎么样?”杰克走进专门为那个一息尚存的手下准备的养伤房,斯帕里坐在那里指挥着几个侍女不断的用冷毛巾擦拭着手下的额头。
“洛兰的医生能救活的希望不大,伤口已经帮他缝合了,可是有好几处内脏都受了伤,发着高烧,能不能挺过去只能听天由命了。”斯帕里站起身冲杰克微微行礼道。
“我们会报仇的。”杰克狠狠的看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手下道。
斯帕里摇了摇头,悲哀的神情充斥着在老兵的面庞上,那永夜骄傲的坚挺着的腰身弓了下去。
“不。”斯帕里摇了摇头,眼中含着泪水看了看杰克:“少爷,我们不能报仇,治伤的时候这子清醒过一会,你知道他什么吗?亲王府的人,问他们是不是认识我们,他们告诉那帮人跟我们并不认识。那伙人居然随便杀几个北岭人扔在我们家门口出出气就算是能交差了!”着辛酸的抹了把眼泪。
“砰!”杰克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愤怒,不甘,委屈,手砸在桌子上的痛楚,都让他的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
“少爷!”斯帕里连忙扶着杰克的双臂,道:“你不能哭!你现在是家里的主心骨!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下人们还在,你不能哭!”斯帕里低声边边看了看还在为伤兵忙碌的侍女。
“可是!可是!”杰克的脸上因为想哭而强忍着露出的少年那种特有的扭曲表情让人看得心疼,“可是萨尔斯他们!萨尔斯他们!”哪怕努力忍着,泪水还是不自觉的顺着脸颊留了出来。
“少爷!”斯帕里连忙伸手在杰克眼睛上抹了两下,粗糙干燥的大手瞬间带走那些水分,眼睛猛地一干杰克也不是特别的想哭了。“少爷,你听我,萨尔斯不会白死的,我们现在还不是亲王的对手,你只要在莱茵学院好好学习,在那里你可以认识不少大人物家的孩子,等你们都长大了,你就有足够的力量帮萨尔斯报仇了。萨尔斯已经死了,他用死换了我们与亲王暂时的和平,这个下马威我们得接着!”
双眼通红的杰克从房间退出来,红鲤鱼站在走廊上,杰克红着双眼从红鲤鱼身边经过,红鲤鱼默默的跟上,杰克走的很慢,皎洁的月光与蜡烛把整个院子照耀的如同白天一般。走进一楼大厅的大门,大门口坐着睡不着觉正在擦拭长剑的泰格斯。
看到杰克走来泰格斯连忙把剑插回剑鞘起身。看了看杰克那通红的双眼和面无表情的神情,疑惑的看了看红鲤鱼,红鲤鱼轻轻皱了皱眉头,示意他别多事。于是泰格斯低着头直到杰克和红鲤鱼走进屋里,泰格斯才抬起头坐回去继续看着月亮,哪怕杰克整个过程并没有看他一眼,但他自己用这种态度让他自己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
从一楼大厅上楼来到二楼,二楼也有一个靠近阳台的会客室,一般比较私密的会谈会在这里进行,杰克走到圆桌旁坐下。红鲤鱼连忙上前问少爷要不要喝什么,实话杰克这个状态让她有慌。
杰克撇了一眼酒柜,“给我拿一瓶他们从北岭带来的酒。”杰克道。
红鲤鱼连忙从酒柜里娶了一瓶,北岭酒被称为波伏酒,寓意是冬日里体内的一把火。酿酒时主要用耐寒的谷物和土豆一起酿造而成,质地清澈,没有什么味道,甜味,苦味都没有,入口只有那如同烈焰一般的感觉。
猛地灌下一大杯波伏酒,整个口腔和喉咙一直到胃里都是火烧一般的灼热,瞬间感觉眼泪又要彪出来的感觉。
“轰!”于此同时,一道闪电在天空亮起,雷声随之而来,大风猛地挂了起来,所有的蜡烛马上暗淡了下去,又不少直接被这一股大风直接吹灭。
杰克双手背后走上阳台,雨下了起来,刚才还能看见的月亮已经看不见了,雨夜一片漆黑,借着微弱的亮光杰克看到,斯帕里背着手从伤员的房间走了出来,穿过雨地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伤员房间的灯也熄灭了,两名侍女退了出来。
“明天安排人。”杰克的声音似乎被烈酒灼伤了一般嘶哑。
雨太大了,红鲤鱼不得不上前几步来到杰克身旁才能听清杰克了什么。
“明天安排人,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带着我的信送去豪斯顿亲王府。”杰克道。
红鲤鱼皱褶眉了头,接到这样的命令是她没想到的,这一次她突然感觉眼前的少年有多不容易,十几岁的年纪就能下达如此成熟稳重的命令,只是那令人焦灼状态看的人实在是心痛不已。
杰克完后扭身往卧室走去,自己的卧室在三楼,已经收拾好了。一杯烈酒尚不是这个不胜酒力的少年能承受的。杰克已经感觉的喉咙的干涩和那要炸开的心脏,炽热的身躯和昏昏欲睡的精神完全不成比例,不过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原来这就是喝醉的感觉,果然不怎么舒服,可是这种情况下,身体的感觉能让自己忘掉心里的不快不是吗。
红鲤鱼扶着杰克到床上,为杰克脱去外衣,纤细的手臂被滚烫的手抓住,其实已经不了,看着床上那红着脸的让人怜惜的正太,当他出不要走那三个字的时候,谁能拒绝。
顺势被杰克拉着躺下的红鲤鱼破天荒的感觉自己脸红了,这种脸红的发烫的感觉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哪怕她才刚刚二十岁出头。
躺下的红鲤鱼出于某种女人天生而来的母性本能揽住了杰克靠过来的头,当杰克那因为喝了酒而滚烫的脸挨在红鲤鱼胸口上时,红鲤鱼只感觉身上轻轻颤了一下。然而刚刚夹了一下双腿的她感到有湿漉漉的液体流了出来,比杰克的脸还要滚烫的是那顺着眼泪而出的被压抑许久的泪水。双手不由的又抱的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