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密室无弹窗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丢失的尸体
聂倩突然提出分手让我方寸大乱,脑子也跟着混乱起来,直到林辉带来了对方离开的消息,我那颗焦躁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我背靠门框,低下头有气无力地问道:“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聂倩既然决定分手离开,又怎么会告知自己的去向?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想而知,但我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林辉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抬起头看着他,心里没来由地又是一阵烦躁,不爽地问:“那你怎么也不拦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拦?可也要我拦得住啊?她是你的女人,我能拿她怎么办?”林辉双眉一挑,不服气地:“璐一早就出去了,要是她在的话或许还有办法劝劝。”
劝?劝不下了。
我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聂倩的决定来得如此突然,又走得如此决绝,根本就不想给我任何挽留她的机会。
这,或许就是命运,自己最害怕和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就像三年前,聂倩提出分手的时候,自己还在刑侦大队里接受审讯……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明明是追凶的警察,为什么到最后却成了受审的犯人?
我到底是谁?
究竟是警察还是罪犯?!
我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耳边又传来了林辉的声音。
“哎,不对,怎么到最后聂倩走了反而成了我的错了?”林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定位发生了偏差,“我特意到这里来,就是想问,是不是你把她给气跑的?”
“那你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电话里讲不清楚。”林辉不耐烦地挥挥手,异常严肃地道:“洛俊,你不能这样对她,在你昏迷的这段日子里,你不知道聂倩是怎么照顾你的,但大家都有目共睹,无论她现在做错了什么你都不应该怪她的!”
“你知道个屁!滚蛋!”
我被他莫名其妙地教训了一顿,心里本就烦躁,现在干脆骂了起来,扭过头不去理他。
我的目光无意中又触及电梯旁围着的那一圈人,想起刚才林辉所的脚步声,又想起昨夜自己的遭遇,心念一动,快步朝着那边走去。
当人一时无法排遣心中的伤痛,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转移注意力,这样做伤痛虽然不会消失,却会被暂时掩埋起来,等时间久了,事情淡了,再拿出来看,或许就没有那么痛了。
毕竟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更何况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经历相同的事了。
当我走近人群的时候,他们已经得差不多了,还没等我听明白便都散了去,我赶忙追上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白发老人,刚才在人群中就数他讲得最起劲,关于昨晚自己听到的诡异的脚步声,我猜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可对方刚刚跟别人讲了那么久,现在再让他单独重复给自己听,似乎有些过意不去,我就这样一边跟着他,一边想着该如何开口?
可没走一会,老人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露出一张如枯木般干瘪的脸。
我也赶忙刹住了步子,怔怔地看着他。
对方看上去七八十岁的样子,皱纹像被刀划过似的,深深地刻在脸上,双眼无神,眼袋微微发黑,似乎是昨晚没有睡好,他的嘴唇透出淡淡的紫色,还时不时地颤抖一下,直到嘴巴完全张开后才停止下来。
他疑惑地看着我问:“孩子,有什么事吗?”
我为难地皱了皱眉头,不好意思地:“大爷,你们刚才是不是在,昨天夜里走廊里的那个脚步声?”
老人很爽快地着头,“怎么?你也听见了?”
“是的,所以……所以能不能麻烦您把刚才跟别人的话,再给我听听?”
话的时候,我一直关注着对方的表情,只要老人表现出一厌恶或者不耐烦的神情,自己就会马上停下来。
不过好在对方并没有这个意思,反而慈祥地笑了笑,豪爽地:“不麻烦,在病房里呆着实在太闷,我正愁没人陪我这孤老头讲话呢,又怎么会嫌你麻烦呢?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话?”
我连忙头,问了对方的称呼之后,不理在一旁冲自己挤眉弄眼的林辉,跟着张老伯下楼去了。
室外的天气很好,阳光好像也跟照进房间里的不一样,正如张老伯所,人总是在病房里躺着是会发霉的,而发了霉的东西最好就是拿到太阳底下晒晒,人也是一样。
我们选了个阳光最好的长凳坐下,然后讲起了昨天夜里那桩诡异的事情。
张老伯告诉我,我们所住的这个楼面上的所有病人,包括护士,只要是醒着的,都听见了那串脚步声。有几个病号还开门看过,只是都没见着人,事情也因此变得蹊跷起来。
由于之前我听林辉提到过闹鬼,所以先入为主地问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这是医院里在闹鬼?”
“没错,有人是这么猜的,还出了一大堆道理来,听着像是那么一回事。”
“道理?闹鬼也有道理可讲?”
“嘿,伙子,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科学,更多的还是科学所无法解释的事情。老辈们传来下的东西无论迷信不迷信,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我似懂非懂地听着,张老伯却得更加来劲了,唾沫横飞,“不过医院里闹鬼的并不是我,而是号房的那个老头。其实像医院这种至阴至邪的地方,闹鬼本就没什么大惊怪的,但能让他讲出一番道理来,也是不容易。”
“那他是怎么讲的?”我好奇地问。
“他医院里死的人多,到了鬼门打开的时候,那些找不到回家之路的鬼就会重新回到医院来,回到他们死去的地方,然后在那里徘徊……”
张老伯的话才到一半,就被身后另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喂!我老张,你瞎掰掰什么?我刚才是这么跟你的吗?”
我和张老伯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同时回头,看着身后朝我们吹胡子瞪眼的另一个老人。
“嘿,曹操曹操就来了。”张老伯冲着身后的老人怒了努嘴,给我介绍道:“呶,这就是刚才跟你的那个号房的老头,姓王。”
我朝着王老伯头致意,对方却像是没看到一样,麻溜地坐到张老伯身边,一脸不忿地嚷嚷道:“你这个张老头,我刚才是这么跟你的吗?你怎么尽瞎?还是当着辈的面。”
被王老伯几番数落,张老伯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反驳道:“我之所以这么,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些话都太扯了?”
“我的都是事实,哪里扯了?”
眼看着两个老人就要吵起来,我赶忙坐到他们中间,当起了和事佬,“两位……两位……都别挣了,你们的我都想听,能不能都给我讲讲?”
“还是你这娃娃会话,行,看你的面子,我就不跟这张老头计较了。”
王老伯着话,冲张老伯撇了撇嘴,一副示威的模样,像是在,看见没?人家想听。
张老伯本就黝黑的脸现在显得更黑了,他倔犟地:“那就先听我的。”
“不行,先听我的。”王老伯不服输地争道。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难以想象两个都七老八十的人,竟会为了这事争得不可开交,老孩形容的大概就是他们这种人吧?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只好再次当起了和事佬,“要不就先听王老伯的吧?我到想听听他的话有多扯?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一定会把两位老伯的都听完再走。”
“行,让他先,你就知道他的话究竟有多扯了。”张老伯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只好笑着看向王老伯,满眼求饶的目光,所幸他没再和对方纠缠不休,而是讲起了那件所谓“瞎扯”的事情来。
“我这个人呐有个毛病,就是晚上睡觉周围不能有响动,如果被惊扰了,那接下来就睡不成了。昨天夜里我就被走廊里的那串脚步声弄得一夜没睡,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结果,我就听见值班室的两个护士在窃窃私语地谈论一件事情……”
到这里,王老伯居然卖起了关子,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个烟斗,自顾自地起烟来。
我靠,还真是个叼老头!
我在心里暗骂,脸上却还得挤出笑容候着,不过好在一旁的张老伯也很看不惯他的这副腔调,故意插嘴道:“不就是医院的太平间里少了具尸体嘛?”
“你……”
王老伯被戳穿了西洋镜,气得双眼一瞪,刚刚放进嘴里的烟斗好悬没有掉下来,他刚要发作,却被我一把拉住了胳膊。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问:“王老伯,您该不会认为昨晚在走廊里走动的,就是那具尸体吧?这……这也有些太……”
我想了想还是没把那个扯字出来,看来张老伯的话不无道理。
谁知王老伯猛地从长凳上站起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你想什么?是不是也想我扯?告诉你,这可不是我认为的,而是真有人亲眼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