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请留步无弹窗 正文 第76章分手!分手?
上午十钟左右从梅溪饭馆离开,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钟。 23US.更新最快这时间跨度,放在一夫一妻的家庭里面,断然不可能做到。
邢枫内心得意和心虚并存,子鼠将车停在梅溪饭馆门口,邢枫却没急着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看着窗外证证出神。
最容易拉拢的神仙姐姐已经被两碗牛肉面收买,女人不可怕,但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邢枫靠在身后的真皮座椅上面,一只手扣着林念真洁白如玉的左手,看着二楼还亮着灯的苏梅溪卧室,眯着眼睛,犹如在面对洪水猛兽,犹豫不决。
“不下车吗?”
林念真疑惑转头看了她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今天一天过得还算是愉快,先去了天海大桥又去了栖霞寺。
最后还平白得了一颗虽然不如传中神奇但也算是稀有的舍利子。
最重要的是那两碗牛肉面真香啊,吃的真饱。
“进去。”
邢枫沉默了一会,深呼吸一口道,跟要去慷慨就义一样,语气都透着一股子悲壮意味。
不知不觉在邢枫面前警惕心思越来越弱的林念真莞尔一笑,推开车门下车,跟在邢枫身后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走进梅溪饭馆。
大厅内温暖的吊灯全部打开,照的整个客厅一片灯火通明,甚至连平曰里不常用的一些灯都释放着光芒。
邢枫一阵头皮发麻,乖乖,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要将他内心的罪恶感全部暴露在光明之下嘛!
邢枫回头看了看林念真,看到神仙姐姐神色平静,悄悄松了口气,任何时候,能跟林念真达成协议,基本上是不用担心她立场不坚定的。
邢枫干咳一声,转身,路过玄关,直接来到大厅。
两双恼怒的视线瞬间射了过来,一强一弱,一个强势,一个幽怨。
邢枫刚刚催眠自己放松下来的情绪立刻又紧绷起来,抬眼看过去,妈姐苏梅溪正瞪着水润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像是和邢枫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因为生气,脸庞似乎都涨的通红。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相信邢枫刚刚踏进大厅的一瞬间,就会被盛怒之下的苏梅溪给大卸八块。
卯兔坐在苏梅溪身边,距离很近,卯兔的怒意表现也不是很明显,无外乎今天邢枫三人出门没有带上她。
丫头眼神幽怨,似乎委屈到了极,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还真是一硬一软最难破的阴阳阵啊。
邢枫头大如牛,看了看身边衣服已经被雨淋湿的林念真,灵机一动,干笑道:“外面下雨了,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你们都要注意些,不要感冒了,我先去洗个澡,念真你也去。”
“邢枫道长果然是好品味,独好鸳鸯浴,可惜我不是个男人,不然肯定羡慕你,要不要我服侍你沐浴更衣啊?”
邢枫刚打算开溜去苏梅溪的卧室借口洗澡避难,身后一道干巴巴的声音顿时响起。
不急不缓,往曰里沙哑而姓感的嗓音此时似乎也被怒火给烧掉了其中的那一丝妩媚,只剩下恼怒。
邢枫道长?
这还真是个陌生的称呼啊。
邢枫脚步停顿下来,转过身,眯起眼睛。
苏梅溪穿着一件纯黑色的丝质衬衣,下身是很宽大的白色休闲裤,长发披散,很居家的打扮。
但跟卯兔坐在一起,却自有一番很强势的气场,颇有种能统领后宫母仪天下辅佐君王定江山的大家风范。
苏梅溪一直都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苏家擅处事,她从的家教,早就让她学会了如何带着笑容却隐藏自己的棱角,微笑,强势,霸道,决断...以及宽容。
苏梅溪在外的每一个表现,都是实实在在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的优秀继承人典范。
但这却不代表她可以容忍自己的爱情,就像她曾经的一样,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否则的话,她宁愿不要这种男人!
事实上,她也一直把自己当成了邢枫的妻子,至于林念真在她看来,只是对手而已,一个竞争不过自己的对手。
她可以对自己的男人妥协,乖巧,温顺,但却不会委屈自己的感情。
但邢枫呢?
他做了什么?
邢枫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只要一想到自己站在门口听到邢枫和林念真的那些对话,她就有种眩晕的感觉,不是委屈恐惧,而是纯粹的生气和醋意。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而且更过分的是,这个仅仅是趁着自己不注意,就把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天书白白送给了鬼女的臭子,大早上的竟然跑了!
带着林念真和子鼠,一消失就是一天的时间。
满腔怒火得不到发泄的苏梅溪呆在家里生了一天的闷气,气的肚子疼,内心打定了主意,这事没完!
她昂着头,毫不退缩的跟邢枫对视,眼神倔强。
“邢枫道长?”
邢枫眯起眼睛,重复了一句苏梅溪刚才的那个称呼,从心底来讲,他不喜欢苏梅溪喊这个称呼。
邢枫道长的名头名动整个天海,人们给予他这个称呼的时候,肯定是带了一定程度的尊敬和认可的,但这四个字从苏梅溪嘴中一出口,却难免有些讽刺的意思。
一个道家早就落魄了三百年的道家传人,半年前走在路上连只狗都懒得睁眼瞧他一眼的年轻人,被称呼为邢枫道长?
这是不是很可笑?
邢枫在别人如此称呼他的时候可以做到坦然,起码他还可以从大部分人眼中看到那一丝敬畏。
可他却不能容忍自己在意的女人也这样称呼他,特别是语气中嘲讽意味特别明显的苏梅溪。
堂堂苏大姐,天海魅部负责人,不知道让多少人都追捧崇拜的天之骄女,称呼自己邢枫道长?
这让邢枫很不舒服,不上是自尊还是自卑,完全是一种本能反应,让他回过头,眼神中也带了一丝掩饰的并不明显的怒意。
想什么直就是了,这般阴阳怪气的嘲弄,又是何苦何必?
苏梅溪内心跳了下,似乎意识到自己错了话,但因为邢枫的眼神,让生了一肚子气的她内心顿时抽搐起来。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有话不出,只觉得胸闷的难受,比腹部的绞痛还要严重,难受的想哭。
这难道就是委屈?
苏梅溪内心自嘲,脸色却愈发冷厉,一男一女一言不合,大厅内的气氛顿时火药味十足。
“难道不是吗?道长也是男人,有足够的资本,风流也是应该。念真栽在你手里,算她傻,可你做事,是不是要顾忌下我的感受?你现在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知会我了,也不在乎我是否关心你了对吗?是不是现在觉得我多管闲事妨碍到你了?”
苏梅溪冷笑道,盯着邢枫那双越来越默然的眸子,内心愈发缩紧,呼吸都不自觉的急促起来。
女人就是这样,在感觉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去变本加厉的伤害自己在乎的人。
然后疯狂的渴望着对方能狠狠的报复回来,最终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将一份感情折腾的鲜血淋漓刻骨铭心。
林念真犹豫了下,还是悄无声息的选择去洗手间洗澡,这种事情,别人根本就帮不上忙,反而会越帮越乱。
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就算今晚就被赶出这里,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提着剑,跟邢枫走出去,走下去...
卯兔坐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也没想到气氛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僵硬到这种地步。
她悄悄抬了抬脑袋,看着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的少爷,有些忐忑。
自己也算帮凶之一,这下不会被打屁股吧?少爷会不会不要自己了?
卯兔脑海中一片混乱,咬着自己的嘴唇,更显得楚楚可怜。
“邢枫道长。”
邢枫站在原地,再次把这个称呼念了一遍,眼神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邢枫道长如果累了,就休息吧。如果不累的话,梅溪给你泡茶,总不能失了礼数让道长笑话。”
苏梅溪声音冷硬道,内心抽搐,从到大,第一次如此的想哭。
她希望邢枫冲过来,大骂自己一顿,或者直接抽自己耳光,那样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哭出来,打他,骂他,将自己内心的委屈全部宣泄出去。
现在这样僵持着,真的好难受。
邢枫双手猛然死死握成了拳状,因为太过用力,指甲直接陷入了皮肉,刺破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滑落在地上。
他突然自嘲笑了笑,松了松手掌,又攥起来,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平静,移动脚步,直接来到苏梅溪身边。
这一刻,苏梅溪内心冰冷,看着眼神已经平静下来的邢枫,突然有种自己即将失去某种最珍贵的东西一样的错觉。
最终,邢枫站在了她身前,没有打她,没有骂她,只是看着她的眸子,轻声道:“你叫我邢枫道长?”
站在门口的子鼠闭上眼撇过头。
卯兔悄悄捂住嘴巴。
苏梅溪眼角的余光中,邢枫的手掌,血迹遍布!
苏梅溪心中一痛,却死死守着自己的骄傲,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针锋相对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邢枫眼神平静彻骨,只不过这种平静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让苏梅溪异常心慌的东西。
他轻轻笑了笑,有些自嘲,怔怔看了苏梅溪一会,转过身,淡然道:“没有问题,我很喜欢这个称呼,以后,你就这么叫吧。”
他向前走了两步,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因此没有看到苏梅溪剧烈颤抖的娇躯。
“晚安,苏大姐。”
邢枫平静道,抬起脚步,直接出门。
头也不回!
那一刹那,苏梅溪紧紧咬着嘴唇,脸色惨白,在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他凭什么这么骄傲?!
自己做错了吗?
子鼠和卯兔看着邢枫的背影,脑海中轰的一声,同时张大嘴巴,脸色呆滞。
这一句话,似乎已经宣告了这两个身份悬殊而且从来没有对彼此过我爱你这三个字的一对男女。
分手!
分手?
子鼠沉默了好一会最先反应过来,只不过视线中,却没了邢枫的影子,只有苏梅溪坐在沙发上面,有些失魂落魄。
“梅姐,你没事吧?”
子鼠犹豫了下,轻声开口道。
苏梅溪茫然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话。
“你....少爷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骄傲的要死,但也很心软,你去找他道个歉,肯定就没事了。”
子鼠轻声道,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在外人眼中是何等的胡言乱语。
“道歉?”
苏梅溪眼神逐渐有了聚焦,只不过笑的却有些惨然:“我为什么要道歉?我错了吗?算我看错了人,那个狠心的男人,我才不在乎他呢,我才不在乎呢,我才不在乎呢...”
苏梅溪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着不在乎,自己却泪流满面,犹如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名贵猫咪。
在她的脑海中,刚才那个狠心的男人,没有回头,自始至终,都没有过!
“我才不在乎他呢...”
苏梅溪喃喃自语,肩膀颤抖,咬着已经渗出了血丝的嘴唇,泪水汹涌,最终轻轻靠在了坐在旁边的卯兔肩膀上面,一只手悄悄捂住了自己的腹,轻声道:“我肚子好痛啊...”
多少我们曾经自认为可以天长地久的爱情,因为我们的骄傲和不肯低头,最后都无疾而终了?
我们昂着头,不去看对方的背影,等想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曾经已经越来越远。
想回头?
都他.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