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香国无弹窗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有些伤痛覆水难收
青枫浦瀑布深潭不简单。这潭深不见地,广约百亩大小的潭中,居然有无数的金鳞大鲤鱼,每条都比深海抹香鲸还要庞大。晨曦微露,张秀英挥动匕首,剃掉青丝,惊鸿照影,闲愁万种。
一阵阵水汽自潭面飘浮,微风吹来,带着香气,仿佛在抚摸她秀气的小脑袋,甚至顺着脖颈吹入她丰挺的胸部,使她眼睛中时不时的浪露出忧郁之光。
微风、水雾、清香,隐隐约约有缕缕灵气蒸腾。不过,她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烛火境的修士吸收灵气,明月境的修士吸收月华,大日境的修士吸收日精。不过,灵石灵气虽然是修士之间的通用货币,但毕竟太珍贵了。
隔行如隔山,步步如登天!修真的世界体系就是这样,你达不到那个境界,根本就窥不到个中奥妙。
比如,观气寻灵,风水聚势,布阵纳灵。
瀑布深潭深不见底的世界里,真的有处洞府,月宫一般。一只金色蟾蜍蹲踞其间,硕大无比,周身无数的复眼开合间闪闪烁烁如同群星照耀,无数眸子如同无数面镜子,映出赵朴斋的身影,潭边众人清晰的映在它的眼中,显得颇为阴森恐怖。
金蟾无数复眼射出仇恨的光芒,死死盯着庄荔浦,长达百米的舌头,吞吐间如同金龙咆哮,屡屡想吞天一卷,将潭面上枪挑金鳞大鲤鱼,不知疲倦的庄荔浦卷入腹中。
但这头金蟾一将目光投射在赵朴斋身上,就从这个蝼蚁般的年青人身上,感受到一种致命的危机。不敢轻举妄动,愤怒的舌头连翻撞击在宫殿四壁上,火星四溅。
连挑上百条数十吨重的金鳞鱼,庄荔浦累得筋软手麻,远远的呻吟道:“师傅,够了吧?”
赵朴斋扭头看见潭边金光光一片金鳞鱼,如同成群的鲸鱼上岸,吓了一跳,道:“荔浦,你缺心眼吧!搞这么多,不要整绝种啰,下次来没得吃。”
庄荔浦如闻大赦,连连踏波而来。庄家逍遥步虽然神奇,但这哥们累的够呛,再也没有先前蜻蜓点水不湿鞋的翩翩风度,浑身湿透,如同水鬼一般,这潭水又出奇的凉,把武道巅峰的庄荔浦冻得都瑟瑟直抖。
但这潭水又特别的清冽甘甜,原水化原鱼,那是真正的天地美味。
朝圣楼内那个小人挺有意思,好像一个懂事的娃娃,赵朴斋修炼墨翟秘术受到反噬,身体需要丹药烣复时,他能忍住不吸收丹药药性;赵朴斋重铸鹅毛扇时,他也静悄悄的不踢不跳。现在,新的一天开始,赵朴斋将上百头金鳞鱼卷入星辰戒,乐不可滋的手捧新铸的五色孔雀翎,和众上准备上路,有心试试五色孔雀邻带来的速度与激情的时候,他又动了,在赵朴斋小腹胞宫内又踢又跳,传来嗷嗷待哺的强烈情绪。
要知道,每条金鳞鱼重达数十吨,昨日赵朴斋一人就席卷了九吨,不过众人已经见怪不怪,这主连营养含量相当于三百头健牛的丹药都能像糖豆一样,嘎嘣嘎嘣一会儿全部吞食,还一点事都没有。
赵朴斋没事,五行门前,昆都仑河白石桥上的朱肉龙此时面色如土,随着他的羽毛扇被赵朴斋重铸,抹去他的心血烙印,无疑令他搅神丧日。
“可怜我还以为自己抱上了大腿,却不想这位小祖宗居然是个骗子。要不是他这岗位重要,能够监视五行门众人的出行情况,估计早就被鲤郡守随便找个理由,打入地牢了。更让他痛苦的是,羽毛扇中心血烙印的破除,让他心一阵绞痛。无数个念头在这位壮汉的脸海中走马穿花的转个不停,最终恨恨的化为三个字,道:小骗子!小骗子!”
现在,潭边炊烟缭绕,篝火汹汹燃烧。
庄荔浦在篝火的火光下,把火拢到自己怀里,衣裳烤出一股牛尿的臊味儿,就差把自己丢进火堆里了。
赵朴斋拿起庄荔浦的银枪,串起一头金鳞大鲤鱼,放到火上简单的一烤,阵阵鱼香飘散。
这深潭灵水孕养的异种,香气扑鼻,沁人脏腑。袁三宝和文君玉也跑过来添柴加薪。
张秀英站在潭边,手中拎着一把大得不像话的巨锤,英姿飒爽。
晨曦第一缕微光洒在张秀新剃度的小光头上,熠熠生辉。一身青衣也遮不住她那曲线玲珑的身材,真是减一分则瘦,增一分则胖。真正绝色妙龄小尼姑。
施瑞生远远的跟着张秀英,此时看到张秀英那生气蓬勃的屁股,悔得肠子都青了,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痴痴的上前道:“英妹!咱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张秀英头也没回,冷冷道:“你胆敢靠近我三丈之内,就一锤砸死你!”
施瑞生呆了呆,道:“英妹,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永远!永远!”
永远是多远?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咫尺天涯,你去对我冷若冰霜。
张秀英回头冷冷看他一眼,仿佛在看一砣草原大花卷——牛粪,眸子里流露出的尽是厌恶。
色涨恶人胆!施瑞生大着胆子继续上前,就见张秀英动了。
张秀英纵身上前,一只优美得近乎荒唐的小手手扬起就向施瑞生的脸上狠狠掴去!
蝶恋花!张家绝学,以迅猛、缠绵著称,掌起处,如同蝶恋花,花萎人伤。
啪!
声音清脆悦耳!
施瑞生不由呆了呆,左边脸上浮现出五根红彤彤的指印。
施瑞生虽然是双灵根,先天资质没有张秀英的单灵根好,但他也是脱胎换骨境的武道巅峰高手,如果要躲,张秀英的这式蝶恋花也掴不到他脸上,但他没躲,硬生生的承受这只小小稚嫩手掌的猛掴。
张秀英也是呆了呆,她看见施瑞生走来,便不假思索的掴了一掌,没想到这家伙躲也不躲,挡也不挡。
施瑞生伸直脖颈,探起脸道:“你想打,就尽情打吧!只要能出了你心中的那口恶气。”
张秀英很听话的再次扬手,又是一耳光落在他的脸上,越打越顺手,眨眼间又是十几式蝶恋花落下。然后悻悻的摔摔打累了的手腕,袅袅停停的向散发鱼香的篝火堆走来。
“畜生也不能这么折磨啊!”庄荔浦在火光中喊.
袁三宝挺女汉子的道:“你丫们的行径,连畜生也不如,打得好!”
文君玉浅笑道:“这年头,见过求人办事的,没见过求人找打的!”末了,还加上两字“贱货!”
“秀英,你原谅我了吗!”施瑞生想追的身子犹豫着,又惊又怒的看着张秀英站定转身,冷冷道:“施大公子,你我情义已绝,如果你再这样痴缠,我真的会一锤砸死你!”说话间挥舞起那把大得不像话的八角大铁锤,气势勃发的扬了扬。转身走了。
施瑞生心中升腾起深深懊悔,绝望的停下脚步,看着远去的青衣背影,一切都不再有挽回的可能,他们之间的情谊如同摔碎的瓷器,倾覆在地的水,断头台上落下的铡刀。
人生,有的错误可以犯,有的错误是致命的,只要一次,今生无复后悔药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