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无弹窗 正文 043
“好的,非常感谢你,那就明天早上九点村口见吧。”沈梅根告诉了白小娥碰面的时间、地点。“再给我打杯水呗。”沈梅根总觉得还有什么没说完似的,突然就对白小娥提及水了。
“你不是不喝么?”白小娥奇怪地对沈梅根说道。
“我又突然想喝了。。。。。。”沈梅根边说边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说道。
“你等会,我这就给你拿去。”白小娥说完转身向屋里走去。
不一会白小娥端了一杯水出来说道:
“喝吧凉开水。”
第三天,沈梅根早早的就背着画架来到了水寨的村口,还没到九点,所以白小娥还没来,沈梅根只好耐心地坐在地上等白小娥。
八点半的时候,白小娥突然出现了,沈梅根看到白小娥,高兴极了。
“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沈梅根颇感意外地问白小娥道。
“你不也一样,我还要问你呢!”白小娥倒打一耙反问道。
“我?这个。。。。。。”沈梅根反被问到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白小娥了,只好不知所措地不停挠后脑勺,其实就是因为喜欢人家,但实在难以启齿。
“别挠了,再挠脑浆都挠出来了,我不问就是了,快说画画的事吧。”白小娥不再问沈梅根为什么来这么早了,只是揪着自己搭在胸前小辫子有几分害羞地问沈梅根画画的事。
“去我的住处吧,这里太热!那里凉快又清静!”沈梅根对白小娥说道。
“我叫沈梅根,上海人,你叫什么?”沈梅根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眼前这个只见了三次面就把他的心偷走了的女人说道。
沈梅根把白小娥带到住处,那里是沈梅根在水寨村子里租的房子,虽然只是租三个月,却交了半年的租金,半年的租金也不过几百块钱而已,房东觉得大赚了一笔,沈梅根又觉得实在便宜,所以没费什么周折就租了下来。屋子不大,但空间足够沈梅根用了,屋子很干净,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摆设也很简单:一个写字台,一把椅子,一张床;墙角堆了几个画架,在画架上,还有两幅没完成的画作;在写字台的旁边,是个老式的衣柜,衣柜的门没关紧,白小娥隐约看到里面挂着几件很体面的衣服;在衣柜的旁边是个脸盆架,上面有洗漱用的东西和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白毛巾;床底下有个行李箱,这个行李箱似乎在告诉外人这个男人早晚是要提着它离开的。
“这屋子收拾得真干净!”白小娥有点吃惊地对沈梅根说道,是褒奖更是喜爱,她爱这种干净利落。
“与其说是收拾得干净,倒不如说没人来保持得干净!”沈梅根谦虚地对白小娥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来了就给你弄脏了呗!”白小娥似乎又抓到了沈梅根这个倒霉蛋的小辫子。
“不是那个意思,你来这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怕你弄脏呢?”沈梅根再一次不知如何是好,开始爱了,也就开始乱了。
白小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副懊悔的可怜像,懊悔自己又说错了话,懊悔白小娥又误解了自己,天生的善良在召唤白小娥的良知,她告诉自己对眼前这个人不能再那么刻薄了,因为她能感觉到他喜欢她,基于这一点她也不应该再去难为人家,要给眼前这个男人足够的面子,想到这里主动叉开话题道:
“什么时候开始给我画画啊,快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白小娥其实一点也不急,因为她根本就知道画画是怎么一回事,她只是单纯地知道画这个画,她要和眼前这个城市来的男人一起完成,想到这里白小娥心里又泛起了层层涟漪。
“你先椅子上坐一下,我先准备准备,马上开始!”沈梅根兴冲冲地对白小娥说道。
给白小娥画画对于沈梅根来说的确是件令他幸福的事,这次出来写生,也是带着老师布置的毕业作品《清纯泉水》的任务出来的,他去了好几个地方,也没能找到灵感,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交稿了,可是他的作品还是一张空白画布的状态,他都要急死了,但又没办法,油彩和调色板还有板刷就在画布旁边放着,可就是没有把它们串起来的灵感,直到沈梅根遇到白小娥。他发现白小娥就是他生命当中的那湾泉水,那么地清纯,与其说是女人,倒不如说是女神!一个专为摄他魂魄而出现的女神。
爱在无声无息中开始,注定在无声无息中结束,但它对相爱的人来说,一定是海枯石烂的刻骨铭心,永远在彼此心中,长长长,常常消,虽然常长常消,但最后袒露的却是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沈梅根原来那张空白画布也渐渐被油彩一点点填满,而他跟白小娥的关系,也像这幅画一样,一天天地变得色彩斑斓,一天天地变得充实。
记得那是一个上午,八月份的南方,酷热难挡,虽然没做体力活,可还是会出汗,弄得浑身湿哒哒的。这天沈梅根和白小娥仍旧像往常一样,沈梅根画,白小娥坐。而今天的气温,让白小娥大汗淋漓,以至于汗液打湿了上衣,由于白小娥穿的衬衣很薄很修身,所以衣服沾到了身上,少女的曲线完整地暴漏在沈梅根眼前,白小娥胸前的凸起随着呼吸而一起一伏,很是撩人,让人想入非非,沈梅根放下了画笔,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好美,真的是一湾泉水。。。。。。”说完鬼使神差般向白小娥走去,白小娥也站了起来,用一个少女的清纯,去迎接沈梅根爱的着陆。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你发现你所暗恋的人,也一直暗恋着你。
沈梅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白小娥也喜欢着自己。
两颗年轻的心相互吸引到了一起,默契地牵手,足以牵出爱的藤条,缠绕在俩人身上,让他俩那么接近,无法分开;两个人的热度,将满腔热血点燃,燃烧了青春,锻造了刻骨铭心,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在那个上午发生了,没有声音,没有痕迹,不需要语言,更不需要承诺,最真实的不是长久的拥抱,而是真情地自然流露,真情地水到渠成。
那个上午以后,沈梅根和白小娥的对话变得更少,没有了沈梅根的愚钝,也没有了白小娥的调侃,只有白小娥的认真端坐,还有沈梅根画笔刷过画布的沙沙声,因为在沈梅根和白小娥之间已经建立起了默契,根本不用语言的交流,因为此处无声胜有声。
白小娥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有月的晚上,白色的月光像爱人的脸庞一样美,月光把外面照得像白天一样亮,沈梅根突然来到她家门口,用俩人特有的暗号----口哨声把白小娥叫了出去,看到白小娥站在沈梅根面前,沈梅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了小沈,哭什么啊?”白小娥不解地问沈梅根道。
“我爷爷去世了,明天一大早回上海奔丧。”沈梅根无比伤心地对白小娥说道。
“那是应该回!”白小娥十分体谅人地说道。
“我回去办完丧事,毕了业我就跟家里人说我们俩的事情,然后回来娶你,大概两个月的时间吧。”沈梅根勾画着他和白小娥两个人的美好未来。
“我等你,可说好了要回来哦,拉钩!”白小娥很信任地说,心中也充满了对幸福生活的无限憧憬。
“你的画还没画完怎么办?”白小娥突然说到了关键的问题上。
“我的画关系不大,马上就要完成了,就差你那个歪歪的辫子没画了,现在交给老师也可以了,等我回来再看到你,再把它画完好了!”沈梅根收住眼泪对白小娥道。
白小娥手里摆弄着自己的小辫子,含情脉脉地看着沈梅根,看得沈梅根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即将与心爱的女人分别,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酸楚,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白小娥看着也挺伤心的,把沈梅根抱在了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抚摸着情人的头发,用心安慰着情人的悲痛,活像一个家长抱着一个悲伤的孩子。
白小娥放开沈梅根,看着沈梅根手腕上的佛珠说道:
“把你手上的珠子放我这,你回来我再还给你!”
“这可不行,这是我爷爷给我的,听我爷爷说是慈禧太后戴过的,我爸知道我把它给你了,不得打折我的腿啊!”沈梅根拒绝白小娥道。
“你是不想再回来才这么说的,哼!”白小娥提高嗓门道。
“哪有!给你,说好了啊,回来后你要还给我。”沈梅根从手腕上摘下那串佛珠,十二分舍不得地递给了白小娥。
分别了,真的分别了,沈梅根跟白小娥打白小娥家大门口分开以后,独自回到住地,默默地收拾着行李,看见画架上没有画完的《清纯泉水》中的白小娥在对自己说话,叮咛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早点回来娶她,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第二天一大早,沈梅根拎着行李箱,背着画架,匆匆来,又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