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谪临尘无弹窗 正文 第222章 时空镜象
恒河涛涛,承载悠悠千古,潋滟的时间浪花,又将往事泛起。小 说.⒉3TT.身体越来越往下沉,时间的流水将他浸透,脑幕中,是岁月的印记在回返,不断涌入心间,它真切而又深刻。
龙马前辈的深重希望,江山前辈的倾囊相授,婆婆的关怀备至,怎么能辜负。
往者一空还者失,此身正在无还间,事已生,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足以偿还哪怕是自己死去,也不足以谢罪。
第十日那天,时间河流上泛开了剧烈的旖旎,云扬的身影从河底下上来,此际他已经苏醒。
“时空之门,你掌控时间的力量,能否让那些无辜的人活过来。”
伫立在奔腾不息的恒河上,昔日的豪情皆已化作霜雪,额间的棱角都散尽,他的神情更淡漠了。
他身上背负着巨大罪孽,很沉很沉,很沉很沉,他在低声自语。
这已是他最后的奢望了,他想要那些因为他死去的人都活过来,减轻自己的罪孽和愧疚。
唯有奔腾的恒河之水涛涛地涌向时间的源头,在其中,云扬看到了那些死去的无辜的人,看到了已经破碎的缥缈屿。
他们的生命印记渐渐地沉入河底,渐渐地消散,归于虚无,直到最后,连恒河中也找不到他们的生命印记了。
无中生有,从无中而来,最终还回归于无,便是时间的力量,也无法将没有的事物从虚无中显化出来。
十荒皆寂,不曾有声音回答他,但云扬已经知晓了,这些人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天地中,哪怕是时空之门也做不到。
亘古恒河上泛起了涛涛的浪花,在那里面,涌动着多少千古事。
泛开在时间浪花上的,都是古往今来之盛事,涌现的,都是古往今来之绝代生灵。
唯有惊天动地之事迹,方才能被岁月铭刻,唯有绝世强大的生灵,他们的生命印记方才能在时间河流中不朽。
沉淀在恒河的千古事迹,都太深刻,太璀璨,太盛大,可照耀古今,便是岁月也无法将它们的印记抹去。
相对而言,缥缈屿的原着民太弱小,他他死去后,他们的生命印记根本不可能在岁月中停留,死去,就是真正的消失了,归于虚无。
有的强者可以凭一抹生命印记再现,但他们却没有这个可能了。
“事情已无法改变,但我却不能钻入死胡同,我的死不足以谢罪,且万事并非一死就能了之,它应该有另一条路,那就是活着。”
“就让此事永埋心中吧。”
放开心结,脚步踏着奔腾不息的时间河流朝前走,不论那条路上多么苦涩,不论那经历中有多少不可承受之痛,也依旧要走下去。
亘古的恒河茫茫无边,无际亦无涯,云扬彳亍前行,漫无目的,亦不觉时间流逝。
潮起又潮落,反反复复,绵延在云扬的脚下,到如今已是第十五日。
涛涛的浪花越来越激扬了,第二十日的时候,恒河上涌显出另一个身影,那道身影与云扬一模一样。
甚至举止也都相同,踏着涛涛的时间河流朝前走去,无法分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云扬。
随着时间走过,第二十一日的时候,恒河上再次涌现出第三个身影,依旧与云扬一模一样,也都保持着同样的动态。
之后每一日,恒河上都会显化出又一道身影,直到第二十九日的时候,已经有十个与云扬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在恒河上。
时空,浩瀚莫测,至高无上,为世界的究极奥义,宇宙亦是时空。
这些身影,唯有一个是真实的云扬,其他皆是由空间赋予其形体,时间赋予其动态。
在这之前,云扬已经领悟时空大道,这些日于时空之门中悟时空,云扬对时空奥义的理解更加精深了。
这九个与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便是云扬以时空之力演化出的镜象,九大时空镜象随云扬的心念而动。
亦可代表云扬施展法术,九大时空镜象都强大无比,几乎等同于云扬本身。
云扬可一念间将神通赋予在九大时空镜象上,那时,九大时空镜象同本身一起出手,可碾压远自己的敌手。
但是,毕竟云扬如今对时间奥义的理解还十分浅薄,因此,时空镜象没有独立的思维,只能随着云扬的心念而做出动态。
且,时空镜象并不能长存,它的形体乃是云扬以空间奥义赋予,云扬如今对空间奥义的造诣尚浅,时空镜象并不能像空间中的事物那样可以长存。
九大时空镜象,还算不上真正形体,当云扬撤断时空之力,不再施法,九大时空镜象也就会破灭。
云扬如今以时空之力显化出来的九大身影,只能够称之为具有实质的镜象。
唯有当云扬真正地参透时空,他才能够以空间奥义演化出真正的形体,以时间奥义赋予形体动作与思维。
九大时空镜象爆碎,此际,云扬已经撤断时空之力,不再施法,时空镜象自然也都无法存在了。
涛涛不息的恒河开始退去,未久,眼中那壮阔的场景已经见不到了,映入眼中的依旧是深邃广浩的虚无之地。
枯寂的尽头,巨大的齿轮与天齐高,铭刻着岁月的印记,古老深邃,正是岁月的年轮。
沿着那斑驳的岁月印记一直走,重重体悟尽都萦绕与心,却再看不到更深层的奥妙了,他如今的境界太前,时空之门中所蕴藉的奥妙太深刻,他如今都还洞悉不了。
近了,前方那道神秘而伟岸的门户已经隐约可见,云扬御行,渐渐走向时空之门处。
身影渐渐地从这个世界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依旧是仙家境地,也依旧是自己之前悟道与冲关的地方。
入眼处,七零八碎,经过之前的那一场劫难,这片造化地已经毁掉了,群山崩塌,佳木秀茵都化作劫灰,广袤的大地上已是千疮百孔,狰狞的裂缝,随处可见,更甚者已化作无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