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有风险无弹窗 正文 64.另有所
路在远的脸一转过来,她就看到他的脸上还是泪珠,扁着嘴,吸着鼻子,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嗨!你有点儿出息好不好?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又没有怎么样,你哭什么呀?”南汐将自己擦过眼泪的那一团面巾纸又拿了起来,在他的脸上擦拭着。
芬姐坐在床的另一边,捂着嘴憋着笑。
南汐也没看见她的表情,一心就在路在远的身上:“别哭了,真丢人,芬姐还在这里呢”
“你向我保证,好好养病,在你的脑子没有养好之前,什么事也不要操心。”路在远抓着她的手,向她央求。
“好吧好吧。”这个时候,南汐只能让步,“我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我好好养病,天大的事也等我养好病回家再说,这样行了吧?你可真是的一转脸就流下来这么多眼泪,一个大男人,泪腺怎么这么发达?”
“噗!”芬姐实在忍不住笑了,“可不是发达吗?差一点儿把半杯水都抹到脸上了,洗脸都够了呢。”
听芬姐这样说,南汐微微撑起身来,往床下一望。就见路在远藏在下面的那只手端着半杯手,而刚才抹脸的那只手,手指上还沾着水,正往下滴呢。
“混蛋!”南汐发现自己上当了,又羞又恼,将一团面巾纸丢在了路在远的脸上,“你敢骗我!我我这一天被你气得死去活来,还养什么伤?直接晕死我算了!”
路在远笑了,抓起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几把:“我不使出大招,你怎么可能安静?”
“讨厌!你别碰我!”南汐往回抽自己的手。
路在远呵呵笑着,抓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拍乱打:“你生气就打我几下,只要你好好的,打死我也心甘情愿。”
“哎哟”芬姐在一旁故意拿出酸溜溜的样子来,“差不多就行了哈,当我是空气啊?就算是对着一屋子的空气,你俩儿也该有点儿羞臊吧?当我没有老公吗?再刺激我,我可以回家找老公去了,不管你们了。”
“别!”路在远向芬姐求饶,“千万别!芬姐要是不管我们,我和小汐就失去了靠山主心骨呢。”
“你少来!看你当老板的时候挺严肃,怎么也有一身嬉皮耍赖的劲儿?你那一套留着哄小汐这个傻丫头吧,我可不吃这一套。”芬姐开着他的玩笑。
路在远站起身来:“我认真的,小汐真的要拜托给你,我现在有重要的事去办,你先帮我看顾好她,无论是谁,都不许再进这间病房,让她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马上就回来。”
“没问题,不过要加薪噢。”芬姐歪着头看路在远。
路在远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拢了拢头发,对芬姐说:“没问题,只要你把小汐照顾好了,我给你主管级别的薪水”
“发财了!”芬姐笑着。
路在远低头在南汐的唇上亲了一下:“乖乖养病,什么也不要管,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他走后,芬姐倒了一杯水,一边喂南汐喝水,一边说:“小汐,卷毛好像是个不错的男人呢,也许你走狗屎运,丢了一粒芝麻,捡回来一个大西瓜呢。”
南汐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把他捡回家的时候,我只一心想跟他离婚,可是现在我又舍不得跟他离婚了。”
“那他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有一个分居协议吗?那个协议你们还在履行?”芬姐关切地问。
南汐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地红了脸:“没他昨天跟我说他爱我”
芬姐看着南汐一脸幸福的表情,逗弄她道:“哎呀,看看你,脸红成这个样子,快幸福得晕倒了呢,要不要我喊大夫来呀?”
“芬姐”南汐嗔怪了芬姐一句。
经这么一闹,南河那件事对南汐造成的冲突,就缓解了不少。
因为担心南河,南汐开始认真养病,上不网,不打听,什么也不管。她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体不好,就没有办法照顾好妹妹。
即使那天邓嘉祥不来说,她也早有心理准备。毕竟邓嘉祥现在已经不是她的什么人了,妹妹的病不能全指望他。
最开始,她不过是希望邓嘉祥能来劝一劝,让妹妹开口吃饭就好。谁知道邓嘉祥竟然十分关心南河,冒着被裴家家长怀疑和教训的风险,每天去看望南河。
邓嘉祥以这种方式介入她的生活,其实她内心里是非常抗拒的。
可是当她看到,只要邓嘉祥出现在南河的身边,南河就会明显地喜悦起来,后来甚至能在邓嘉祥的诱导下,开口讲出几个字来了。
这样的进步,简直让她欣喜若狂。
因此她就一再地纵容邓嘉祥出现在她的家里,她劝自己:为了妹妹,一切都为了妹妹!
没想到,妹妹的病情才刚刚有起色,就出了被偷拍这件事。闹成这个样子,赵欣瑶不许邓嘉祥再接近她们姐妹两个,她完全能够理解。
妹妹以后该怎么办?她心里也是一片茫然。但是她知道,无论多么艰难,她也要担下这副担子。
住院这一周,她每天唯一关心的事,就是妹妹在不在家。她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好像自己出院回到家里,会见不到妹妹一样。
可是路在远和芬姐都告诉她,南河在家,有保姆照顾着,好得很。
她自己每天往家里打一个电话,都是保姆接的。保姆也一再地向她保证:“南河在家,一切都好,放心吧。”
她自己也想:邓嘉祥再怎么胆大,也不敢不经她的同意,就把南河接走吧?她是南河的合法监护人,不经监护人同意,就把小河带走,那可是违法的。
就这样,她在医院住了一周,终于要出院了。
那天一早,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坐在床上等路在远办好了出院手续,迫不及待地出了医院回家。
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把她闷坏了。
她把车窗落下去,让清新的空气和温暖和阳光扑进来,她舒服地大叫:“啊!真好啊!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医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以后我都不要再生病了!”
路在远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是啊,你住院一个星期,简直扒了我一层皮,我以后也不敢让你生病了。”
南汐转头看他,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从刚才在医院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开始,他就是这个样子,脸上淡淡的,像是有什么心事。
“喂!我出院你不高兴啊?脸拉得这么长?说!是不是我住院期间,你在外面干什么坏事了?”南汐拍一下他的肩膀,问他一句。
路在远叹气,点头道:“我还真是干了坏事了,必须要向你坦白一下。”
说完,他一打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
南汐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认真起来。她不安地转头看他:“你别吓我,什么事?你出轨了?”
路在远抓住她的双手,紧紧握在掌心里,用充满愧疚的眼神看着她:“你先向我保证,你不许激动,不许哭,有什么想法,好好跟我商量,我一定站在你这边的。”
南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巴,眼泪就涌了出来:“是小河小河被邓少麒领走了,对不对?”
路在远无奈地点头:“是”
南汐的火气“噌”地蹿上了头,一下子就爆发了:“怎么会?你不是每天回家吗?保姆不是说苓苓很好吗?你们都在骗我?”
“我怕影响你养病,大夫说你不能太激动太生气,否则后果很严重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南汐在车里乱蹦乱跳着,路在远只能探过身抱住她,把她压在怀里,向她解释。
可是南汐哪里听得进去,她打他:“你是死人吗?他要领走,你就让他领吗?为什么不把他打出去?为什么不把小河抢回来?”
“那天在病房闹过之后,邓嘉祥根本就没有送小河回家,他直接从医院把小河带到裴家。我知道这件事后,追去裴家,要把小河带回去,可是你知道小河不可能听我的,我也不敢生抢,我怕刺激了小河,造成不好的后果”
听他这样说,南汐突然就安静了。
她推开他,抹了一把脸,冷静地说:“开车!”
“去哪里?”路在远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去裴家!我要把妹妹领回家!那是我的妹妹!不是邓嘉祥的妹妹!他没有权力领走她!”南汐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只要你决定了,我一定站在你这一边!”路在远发动了车子,掉转方向,朝着城外开去。
南汐怎么也不能理解,邓嘉祥当初既然能狠下心抛开他们六年的感情,投奔豪门当赘婿,现在怎么又突然有了担当,竟然为了和小河跟赵欣瑶起争执,还把小河带到裴家去。
他是真的这么关心小河?甚至不惜得罪岳父岳母,也要承受下来小河这个大负担吗?
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是愧疚?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南汐都不会把南河交给他。
因此她一出院,就直奔裴家,下定决心要把小河接回家。
路在远开着车,载她来到城外山顶裴家别墅。
车子刚开到大门外,不等路在远下车去叫门,两扇威严的铜门就自动开启了。
路在远转头看了南汐一眼:“看这样子,还挺欢迎我们的,是不是料到你出院后一定会来呀?”
南汐阴沉着脸,也不说话。
路在远把车开进去,迎面就看见邓嘉祥站在主楼的廊下,正在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车子停在了西侧的停车场上,路在远和南汐下了车,朝着邓嘉祥走过去。
邓嘉祥迎过来,笑着看南汐:“我了解你,就知道你今天出院,第一件事肯定是到这里来,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急。”
南汐很生气,不过她并没有马上表现出来。毕竟在照顾南河这件事上,邓嘉祥是尽了心的。虽然他不经她的同意,就把小河接到裴家来,令她十分不满。但是她仍然愿意相信,邓嘉祥是出于好意,是希望看到小河康复的。
她压了压怒火,平静地看着邓嘉祥:“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你就不应该把小河带到这里来。我妹妹在哪里?我是来带她回家的。”
邓嘉祥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说:“你跟我来,我先带你去看小河。”
于是,他在前头引路,南汐和路在远跟在他的身后,绕过主楼,往后头走去。
这座庞大的别墅包括一栋主楼,两栋副楼,还有后院的几处附属建筑。这一家的主人们当然是住在主楼里,东侧副楼全部是客房,西侧副楼有一个室内游戏池,楼上是健身房和游戏室。
而后院的几处附属建筑,是给为一家人提供服务的佣人们居住的。
其中有一栋二层小楼,在这座大院子里的最北端,隐蔽在几棵古老的梧桐树掩映之下,有红色的围墙和白色的木门,居然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
推开木门,走进小院子里,可以看见小楼大门的门楣上挂着一块匾,上面有三个金漆大字“珍墨阁”。虽然金漆已经斑驳零落,这三个字倒是看得清楚。
这座小院是原别墅的主人用来珍藏字画之用,闲来无事,来这座小院,于珍墨阁里坐一会,喝一壶茶,写字作画,或者品赏一下珍爱的古人名家书法绘画,是原先那位主人的雅兴。
这栋别墅到了赵良卯的手里,这座小院就空了下来。赵良卯没读过多少书,又出身黑道,金银珠宝他倒是喜欢,对于字画他一窍不通。
于是这个原本的雅意之所,就被用来堆积经年不用的杂物了。
直到邓嘉祥说要把南河带过来,赵欣瑶才想起这座小院。她让人把杂物清理了,屋子里收拾干净了,布置了家具,给南河居住。
当邓嘉祥带着南汐和路在远走进院子时,南河正坐在院子中央一棵老梧桐树下。她面前支着一个画架,旁边放着颜料盘,而她身上系着围裙,手执画笔,正在安静地作画。
南汐走过去,站在南河的身后,低头看她的画。
只见她画了一只小鸟,蔫头耷脑,拢着翅膀站在一断枯枝上,小鸟的上方是一片火红的天空,天空里有九颗太阳像火球一样燃烧着。
南汐没有马上出声叫妹妹,她琢磨着眼前这副画的意思。她不知道妹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也问不出来,也许妹妹的画能向她透露出一些讯息来。
正想着,一楼门推开了,周医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南汐一愣,随即上前打招呼:“周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周医生和气地笑着:“你这话问得多奇怪,我是南河的医生,她在哪里,我当然就会出现在哪里。”
“哦?”南汐发出一个疑问的声音。
邓嘉祥在她身后说:“我害怕小河不能适应新环境,所以特意拜托周医生。周医生这一阵子每天都来一趟,除了来检查一下小河的精神状况,还有她一周一次的催眠治疗也没有中断过。”
好细心!
南汐回头看了邓嘉祥一眼,说:“谢谢你,我看得出来,小河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不过现在我出院了,小河就没有理由再住在别人家里了,给别人家添麻烦,我很过意不去的我现在就把小河接走。”
说着,她迈步往屋里走去,并且对路在远说:“老公,你跟我来,我们去收拾一下小河的东西。”
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叫路在远“老公”,路在远心中暗喜,赶紧跟上她。
他们进了屋,邓嘉祥也紧接着走了进来。他拦在南汐的身前:“小汐,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如果关于小河的事,那你就不用开口了,我已麻烦你够多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因为小河的事为难你了如果是别的事,我现在没空,等我把小河接回家再谈。”南汐一开口,就堵住了邓嘉祥的嘴巴。
不过邓嘉祥既然打算留下南河,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说:“当然是关于小河的事,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一件事比得过给小河治病重要。”
南汐听他这样说,眯起眼睛看向他:“邓嘉祥你对小河实在是太上心了,你不觉得这样有些过了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感觉怪怪的我更加不能放心把小河放在你身边了!”
“小汐!”邓嘉祥大叫一声,一脸受伤蒙冤的委屈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河她只是一个生病了的孩子,我能从她身上图到什么?她有巨额财产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不过是因为对你们姐妹两个心怀愧疚,别的事我也帮不上忙,只有南河这件事,是我可以做好的!我就只想为你做这一件事!如果你非说我有所企图,好!我承认!我是有企图的!是希望小河病好之后,知道我为她做的这些事,可以少恨我一些!我也希望当有一天小河能够主动开口叫你姐姐的时候,你也能少恨我一些!这就是我的企图!”
他这一番话,振振有辞,句句有理,南汐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