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政无材无弹窗 正文 27.双皇在庭
贾赦的昏厥像是信号,让原本有些僵硬的氛围添加了几分滑稽的色彩。自武周乱朝后,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便成了白纸黑字的规矩。当然,也有也帝王宠信后妃破了这规矩,但无一例外都是昏君,诸如前朝亡国之君,因其宠信奸妃李氏,让一个没有武氏之才的女人当庭议政,最终国不将国。
所以,殿上大臣面色均是诡异万分,带着些微妙的神色看了眼忠顺。
不说惠帝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上皇武帝,一个以武为尊的帝皇,能让他的妃子闹到前朝来,这缘由他们万万不敢想象。
不是对忠顺爱的深沉,就是对当今恨到一定程度。
忠顺下巴微微一抬,带着些自傲的神色。
他算回过神了,他这皇帝好哥哥准备是今儿弄死他呢!可就算真被他抓住了证据又如何?想当庭发难简直是笑话。这大殿上要知道除了文武百官,还有宫侍呢!
虽四妃共掌后宫,但是母妃想要在自己儿子宫殿里送几个人,谁也说不出拒绝来。就算明知是钉子又如何呢?难不成还能与当娘的撕破脸?
所以,宫侍悄然打个手势,往后宫内递个消息,这不,母妃就上门来了!
忠顺唇畔划过一抹得意的笑容。
于此同时,惠帝唇畔划过一抹冷笑,看了眼连爬带滚进来的小内监,瞥见对方瑟瑟发抖的模样,都忍不住赞一句:“真不愧戏班子出身的。”
虽内心如此感叹着,但是惠帝闻言,面上却是旋即阴沉如黑,眼中带着些愤怒又有几分落寞伤心与彷徨,总而言之,神色很复杂,带着愤怒之色道:“放肆!竟敢御前失仪,来人,把他拖下去,杖责!”
“皇上,且慢!”作为被宠大的幺子,就算他真做了大逆不道之事,那也是理所当然,没准还算拨乱反正。如今被当庭冷不丁的当犯人,若不找回里子面子,那如何说服其他大臣追随他?
忠顺出口拦下惠帝的命令,针锋相对道:“既然先前两位大人指着证据一口一个罪魁祸首着骂着臣弟,如今臣弟有证人前来,皇上难道要避而不见,还是说这本就是一个针对臣弟的圈套呢?”
此话一出,庭上氛围陡然一僵。
“是该质证一番。”贾政不急不缓的说道。
大臣:“…………”你特么的是站哪边的啊?
见贾政附和,贾敬也觉得自己该学学大堂弟,直接两眼一番,昏死过去,一了百了。
今日朝堂这局面,简直是一波三折,高1潮迭1起,吓得他冷汗涔涔。
谁料比冷汗更难熬的是皇帝紧随而来的命令,就像是下冰雹一般,砸在他们心里。
惠帝说:“摆屏风,命甄太妃觐见诉证。”
====
甄太妃看着眼前笑得一脸灿烂,脸皮皱得跟残菊般的王全,暗骂了声狗奴才!
王全是继后文氏安排给那个白眼狼的奴才!没想到这奴才这么得他的心,甚至还暗中祸害了她不少钉子!
王全笑得分外开心,没想到压根不用他们煽风点火,这个收到承乾宫消息的甄太妃非但爱子心切,甚至还能胆大的打起上皇的名义来跑到承乾宫门前闹事。
真当后宫争风吃醋,小闹怡情?
“太妃娘娘,有请您进去作为证人,向百官道明忠顺王爷的行程。”王全颇为耐心的重负了一句,便挥挥拂尘,拉长了语调,对左右道:“来人啊,还不请证人进殿。也难怪那么磨磨蹭蹭的,毕竟咱们不太熟练。等日后有空,去刑部大堂学一手,看看他们如何对待证人,咱们也就心中有底了。”
“你……”甄太妃旁边的大宫女闻言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愤怒的指着王全。
“放肆!”甄太妃气的够呛。她本来盘算着在殿外晃上一晃,打着上皇的旗号,给那白眼狼施加压力。待其迫于迫于孝道亦或是皇家颜面,或者是他自己的脸面,谅他也没有颜面在继续庭审下去。
只要结束了本次朝会,她就有办法进行周璇!
可哪里知晓,那个孽子竟然真会让她进朝堂?
这大殿,后宫女子中只有皇后,在大婚或者节庆日,有资格陪伴皇驾出席左右,其他后宫女子胆敢跨进一步,便是白绫三尺的下场。
这简直是……
甄太妃咬着唇,正举棋不定着。忽地背后响起悠悠的长调:“太上皇驾到!”
“皇上!”甄太妃闻言,欣喜转身,几乎喜极而泣。
上皇面色不善的瞥了眼甄太妃,径直入内。甄太妃见状来不及思索更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满眼都是喜。
一入殿内,上皇扫了个当庭而立的贾政与指挥使,目光不善的一一扫过摆放证据的木匣,而后面无表情朝前走,视线微微一顿,扫了扫跪拜队伍中在五体投拜的某人。
待扫见那昏厥过去的容颜后,上皇嘴角抽了抽,垂眸看了看乖巧恭敬走下御案来迎接的皇帝儿子,直截了当道:“把这御前失仪的混账东西拖下去。给朕狠狠的罚!”
“好的,父皇!”惠帝应得极其痛快!
上皇狐疑的打量了眼惠帝。总觉得眼前这崽子不安好心!别人也许不知道,他这个当老子的难道还不知道?!老四这小子吧,焉儿坏的。明知道按着交易,他会前来。可偏偏留了坨这么碍眼的。不过这贾赦混账东西,打小就是“我看上的,拿不到手哭”、“欺负我,找你爹哭去”的主,能当庭昏过去,还真想泼盆水,试一试是不是装的。
反正,总言而之,言而总之,他看这两混蛋崽子,都很不爽。若非有了足以让他动心的理由,他才懒得出面。
惠帝坦荡荡的直视上皇的目光。
两皇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看的朝臣心肝胆颤,忍不住抬袖擦擦脸颊上不经意间滑落的汗珠。明明外边天寒地冻的,可是殿内却是闷热如夏日烈日当空。
“且重新汇报一番,让朕也了了前因后果。”上皇侧目扫过众朝臣的神色后,毫不犹豫的走上丹陛,屁1股往龙椅上一座。
惠帝面色瞬间一沉,而后自嘲的开口:“还不快去搬椅子,请太妃坐下。”
尾随进来的甄太妃看见搬过来两把椅子的内监,回眸看了忠顺一个安心的神色,矜持的在屏风后坐下。
不管上皇因何而来,她都赌对了一条,这世上从来没有双日凌空的事情。一山容不得二虎,即使是父子。
就算他们母子犯下滔天大罪,若上皇一日不对权势放松,留着他们,就是对老四这个孽子最好的平衡。
毕竟,她终究是当今的嫡亲母亲。
见了眼闪过得意之色的母亲,惠帝嘴角抽了抽。他从来不愚孝,毕竟身在皇宫,兄弟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厮杀,对亲情,其实没什么好渴望的。
所以,自打他上位以来,便逐步在宣扬忠。天地君亲师,除皇天后土外,君皇应该是众人信仰的第一位。
前些日子,听闻勋贵间戏虐的“贾家老二难探花郎的千古一问”后,他便暗中引导着舆论,忽视着孝,反而立足婆媳关系这个矛盾点。
没有哪个女人不期望自己在与婆婆对峙中,丈夫能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一想起这个难题,惠帝面上带着笑意看了眼出题人,道:“既是如此,贾爱卿便从头到尾在说一遍吧。”
“是。”贾政又一一道来自己发现的种种。
半个时辰后,上皇听完诉说,又见一一摆列在跟前的证据,心中不其然的有些寒冷。他之前是知道,甚至是在放纵着老十,还有其他两有野心的儿子,上蹿下跳的跟老四作对。毕竟为皇之道,最怕功成德衰,像他自己,一辈子与权臣斗,外戚斗,天灾斗,乃至与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斗。可就像这般一辈子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了,可晚年了,不依旧晚景凄凉。
若老四日后没有个对手,万一骄傲自满了怎么办?
可万万没想到,最先令他心寒的却是野心膨胀的老十。
炸1药,炸1桥,私1藏军火,这对一个帝皇来说,忍不得!谁知道,是否未来有一日就被一个火藤里送上天。
“老十,朕问你,这炸药是否出自你的门下!”上皇拍桌怒问道。
“父皇,这是四哥冤枉我。”忠顺王想着他爹向来喜欢他做小儿形态,拉长了语调,撒娇着怒挑脚着:“不信你查一查嘛。”
“给朕舌头掳直了说话!”一听着小儿腔调,上皇怒上心头:“给朕跪下!”
“皇上!”见上皇猛地怒气冲天,甄太妃心中一惊,想起对方的雷霆手段,不由的心中后怕,急急下跪,柔柔的唤了一声。
“甄氏,闭嘴!”上皇干脆利落着:“老十,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别逼朕命人抄家打探!”
其他私德1癖1好逼1死1人命,老四这小子也直接往大明宫陈列过,但万万不曾想,对方还留了一手证据。
还是最重要的。
引诱手无寸铁的人逼衙门算得了什么,若是对方手里有弹1药呢?
一旦牵扯到自己,儿子也得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