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城战记无弹窗 正文 第127章
</script> 白玉堂一手拿着那块刻满了图案的鹅卵石,一手拿着黑风城的地图,就带着展昭穿街过巷,寻找了起来。他俩走着,身后跟着其他一群好奇的人。
众人这会儿都有两个事情比较挂心,一是那个逃走的古言旭怎么办?二是白玉堂究竟去给他外公实现什么心愿。
展昭比较担心第一个,因为古言旭如果真是古镜之的后代,而古镜之又是为了保护陆天寒而被杀……总之其中纠葛复杂,陆老爷子面对古言旭,能下得去手么?
但这古言旭又是罪大恶极,要调查宗祖,他似乎也是必须要抓到的一个环节。
展昭看了白玉堂好几眼。
五爷也留意到了,淡淡地笑了笑。
展昭见他似乎是愿意谈这事儿,就走近一些,低声问,“就外公一个人去,没问题么?”
白玉堂无奈,“你觉得他下不去手?”
展昭微微皱了皱眉,摇头,“下不下得去手都挺难过不是么?不然我们替他解决了吧?”
白玉堂笑了,“怎么替他解决?替他杀了古言旭,还是放了他?”
“呃……”展昭也答不上来,“那老爷子要怎么做?杀了故人之子,还是放了这个想杀你&的&人?”
白玉堂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外公早就知道古镜之已经死了。”
展昭微微一愣,不解,“早就知道?那他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白玉堂伸手,给展昭看那块鹅卵石。
展昭伸手接过来,有些不解,“这是什么?”
“我外公的书房里也有一块,就放在他常坐着喝茶的茶几上,他没事儿会边喝茶边盯着发呆。”白玉堂道,“那石头也不是什么古董,只是普通河岸边常有的鹅卵石,然后用匕&首之类,刻上了些字符。”
“所以是一样的么”展昭晃了晃手里的鹅卵石。
白玉堂轻轻点了点头,“这上边刻的符号是一种极北冰原岛独特的图案。”
展昭好奇,“只有冰原岛才有?”
“是冰原岛上特别多,一些洞&**里,还有一些石碑上,有很多,应该是某一种文字。”白玉说着,对展昭眨眨眼,“可能是冰鱼族的文字。”
“哦……”展昭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脸看白玉堂,“所以……”
“所以?”白玉堂微微扬了扬眉。
展昭惊讶,“你能读懂么?”
白玉堂轻轻点头,“我从小就能看懂,我娘看不懂,但是疯姑姑可以看懂。”
“那你外公呢?”展昭问。
白玉堂点头,“他也能看懂。”
“古镜之也会么?”展昭问。
“可能是他们小时候用来交流的吧,我外公没准教过他们。”
“那你外公茶几上摆的那块,写的什么?”展昭好奇。
“小胖被冲走了,我去找他。”白玉堂微微笑了笑。
展昭眼睛亮了亮,陆天寒小时候那几个发小,两个死了的是咸鱼和竹竿,失踪的是古镜之和小胖。古镜之的身份已经知道了,但那个小胖是无辜的,当年古镜之会离开,一方面是觉得害死两个好友没脸再见陆天寒,而另一方面……他可能是去寻找失踪的小胖。
“那这块石头上呢?”展昭忙问。
“第一行是黑风城内的一个地址。”白玉堂道,“这间宅子我们曾经路过过。”
“那第二行呢?”
白玉堂略微地犹豫了一下,道,“根据古言旭的说法,古镜之已经死了。”
展昭点头。
“第二句话应该是他的遗言。”白玉堂淡淡道,“写的是‘来世再做兄弟吧’。”
展昭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么?”
“古言旭都未必知道这块石头上的文字是什么意思。”白玉堂说着,停下脚步,伸手一指前方,让展昭看。
展昭抬起头,就见眼前好大一所宅子,门口也热闹,大门上高挂这一块大匾——胖头鱼庄。
“啊!”展昭一惊,这地儿展昭可熟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黑风城哪儿有好吃的他自然是清楚。胖头鱼庄是他刚来,欧阳少征就介绍给他的馆子,这鱼庄里的鱼是西北一绝,特别一道招牌鱼头远近驰名。
“我前几天才来吃过鱼!”
一直跟在他们后头的赵普等听了一路,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都凑上来。
公孙问,“该不会……鱼庄大掌柜,那个胖爷爷就是当年的小胖?”
赵普抱着胳膊,看欧阳少征。
火麒麟想了想,点头,“别说,还真没准!胖爷年纪是对的上号,功夫也可以……这家庄子在黑风城开了很久很久了,早些年就是卖鱼不开饭馆儿,上一代掌柜的是老两口,据说是到南边捕鱼的时候从河里捞到的胖爷。那时候胖爷撞伤了头,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找不到他家人,老掌柜的正好也没子嗣,觉得他虎头虎脑挺可爱就留在身边养了……最后继承了这鱼庄,做得挺大。”
展昭忍不住问,“这位胖爷日子过得怎么样?”
“嚯,这位掌柜的可谓多福多寿啊!”欧阳少征还挺八卦,“他家买卖长盛不衰!就连黑风城没那么太平的时候,也是贼寇不入,还每年鱼虾卖光。有一回老宅失火,几乎家当都烧光了,可一夜之间来了帮人帮忙重新盖房子。盖好了也不收钱,木材工匠都是最好的,问他们谁请的,都不说话,闷头干活儿,干完走人。乡里乡亲都说胖爷人好,所以有贵人相助。”
正说着,门口几个小孩儿打打闹闹跑出来,又跑进去,大的十来岁,小的刚会跑。
白玉堂问,“这几个小孩儿是第三代么?”
“估摸着得第四代了吧。”欧阳抱着胳膊八卦,“这家也是人丁兴旺!”
“掌柜的姓什么?”白玉堂问。
“随养父母,一家人都姓张,不过大家都叫他胖爷。”
众人就这么站在鱼庄前,盯着人家饭馆儿发呆。
饭馆里的伙计发现了,走出来一看吓一跳,“呦!王爷将军,来吃饭啊?里边请里边请。”
赵普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轻轻点点头。
赵普对欧阳使了个眼色。
欧阳就说买鱼,问庄子里有大鱼么,伙计热情招待,边引着众人往里走。
白玉堂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块石头,微微皱眉,也没多说话。
公孙忍不住问,“如果这位胖爷真的就是当年的小胖,那救助他的,是古镜之,还是你外公呢?”
白玉堂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展昭和赵普等人算是全新地认识了陆天寒的性格,真的什么都不说的啊,跟他相处全靠猜……当年玉堂他外婆是怎么看上他的?看脸看身材?众人就搞不明白了,老爷子是因为不想给外孙添麻烦呢?还是冰鱼族就是这样孤冷的性格?
“之后怎么办呢?”公孙问。
展昭想了想,“兵分两路吧?”
赵普点头,“我们回去审一下那几个戏班子造怪物的。”
公孙抱着小四子,跟赵普一起回军营。
白玉堂和展昭则是往另一个方向走,还是去找陆天寒。
天尊和殷候他们几个看完热闹之后就没影了,估计是过了饭点儿,吃饭去了。
展昭边走,边对白玉堂说,“到头来,当年那个黑衣人……只知道他是月姬族,却不知道他的身份。”
“唯一的线索就是他拥有属火的内力。”白玉堂皱眉,“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那枚音板引我们找到了月姬,但月姬的功夫你也看到了。”
“的确,没有什么高手!”展昭点头。
又走了几步,展昭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了,“我倒是想起个人来,没准他能知道些线索,不过这位不是太可信。”
白玉堂看着展昭想了一会儿,问,“你说白木天?”
展昭点点头。
白玉堂突然叹了口气,似乎不是太赞同。
展昭看他。
五爷显得很为难,“这人并不太好打交道,虽然说你给他下了蛊,但是……”
展昭笑着戳戳他,“你还怕我吃亏?”
白玉堂摇了摇头,“我是觉得他不可信……”
“他的确是有可能会说谎……所以我要带一个人去,一个让他见了之后,不敢说谎的人。”展昭微微笑。
白玉堂不解,“谁?”
“只要是关于你外公的事情,就一定会帮忙的那个人啊。”说着,展昭对身后招招手。
五爷回过头,看着身后行人穿梭的大街,不明白展昭在叫谁。
展昭摸了摸下巴,“应该有跟来的吧……”
说完,展昭对身后喊,“前辈!”
白玉堂纳闷……又等了一会儿,就见有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人群中……渐渐走近。
白玉堂莫名就有些想笑……来的是谁?夭长天。
白鬼王之前并没有跟着陆天寒走,五爷还以为他跟他师父还有天尊他们一起走了,原来一直悄悄跟着。说起来这老爷子也够别扭的,这是跟得有多远啊,一点都察觉不到。
夭长天走到了他俩跟前,眯着眼睛看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问他,“老爷子,这世上有人坏过你么?”
夭长天眼皮子轻轻一挑,“妖王?”
“除了他之外呢?”
“呵。”白鬼王冷笑了一声,也没回答,但那面部表情——跟我比坏?
展昭对白玉堂挑挑眉。
五爷点点头,展昭如果要带一个人去见白木天,的确夭长天是最佳人选,而且关于他外公的事情,夭长天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会非常上心。
……
之后,又略交代了几句,展昭就和夭长天往北城门的方向去了,展昭自然有办法把白木天给找来。
而白玉堂则是去往另一个方向。
城西被毁得挺厉害的,贺一航和龙乔广正招呼人收拾残局。
白玉堂看到大批军兵在帮忙修房子,也有些过意不去,虽说是展昭闯的祸,但也是为了救自己。
五爷过去跟贺一航说了两句,副帅倒是十分通达,见白玉堂要赔偿,贺一航都乐了,心说这位也是老实人,长了张精明的脸而已。
白玉堂让贺一航调侃了几句还挺不好意思,最后被轰走了。
五爷走出人群,回头看看指挥众人忙碌的贺一航,莫名觉得他某些地方,有点像他大哥卢方。
想到卢方和陷空岛,五爷莫名又想到了他外公小时候的几位玩伴。
如果古镜之还活着,咸鱼和竹竿小时候也没死,小胖也没被冲走……冰原岛会不会也和陷空岛一样,有五个性格各异又情同手足的岛主呢?
五爷脑袋里乱哄哄地想着走神,就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
白玉堂抬头,身后,鲛鲛突然附身。
白玉堂转过脸看他,就见鲛鲛伸手……指着西边。
几乎是同时,白玉堂也感觉到了一丝来自他外公的内力,一如既往,寒冰一样刺骨,比起天山繁花一样的落雪,更像冰原岛沉寂的冰川。
自幼生于冰雪,习惯寒冷的白玉堂,从这寒意之中,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伤感。
……
远处,正和展昭一起走到城门口的夭长天突然停下脚步,望向西边的某处。
展昭也停下脚步。
停了片刻之后,夭长天继续往前走。
展昭跟着他一起走,突然好奇地问,“前辈。”
“嗯?”夭长天似乎是心不在焉的。
展昭问,“冰鱼族真的没感情么?”
夭长天微微地愣了愣,看展昭,“传说是这样。”
“传说大多是不准的。”展昭有些感慨。
“嗯。”夭长天点点头。
展昭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夭长天——你也有同感么?
夭长天看着展昭的神情,突然笑了,“是个人都有感情,你和你外公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展昭微微皱眉头,瞄着夭长天——你这是说我外公坏话么?怎么我跟我外公就不懂啦?
“因为你和你外公都傻啊。”夭长天见展昭毛都要炸起来了,被逗乐了,“你俩这样的,活着就是傻乐,顺境傻乐,逆境也傻乐。”
“我外公哪儿有傻乐!”展昭不满。
“他还不傻乐?全天下都跟他对着干了,他还往家捡朋友呢,你瞧他捡那一窝怪胎。”
展昭脸都涨红了,瞪着夭长天磨牙——怎么着?说我魔宫爷爷奶奶坏话,你是玉堂家属猫爷也翻脸的啊!
夭长天见展昭急了,样子挺有趣,摇了摇头,“你们爷孙俩傻得都冒泡了,心那~~么大,觉得活着怎么就那么有意思呢,天底下怎么总有好人呢,和朋友在一起怎么那么好玩儿呢,跟喜欢的人白头到老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展昭都开始跺脚了,“正常人都这么想好不好,有什么问题啊!”
“问题就是。”夭长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无论被骗了多少次,被砍了多少刀,失去了多少直到一无所有了,还是这么想。”
展昭张着嘴没接上话。
夭长天轻轻地摇头,“我讨厌天尊,因为他强得不像人,讨厌你外公,因为他强的永远是人。”
说完,夭长天戳戳发呆的展昭,“小子,你觉得,是冷面怒对天下恶意的人厉害,还是温柔笑对天下恶意的人厉害?”
展昭嘟囔了一句,“我外公只对自己人温柔。”
夭长天点头,“那三百个自己人,是三千三万个自己人背叛他之后,剩下来的。”
展昭盯着夭长天看了良久,开口,“前辈,你好别扭,想夸我外公就夸么!”
夭长天瞧着展昭,似笑非笑。
展昭也不怕他,对着他乐。
夭长天也乐了,指了指展昭,“我就说么,四个小鬼里,你小子最难对付。”
展昭会心一笑,对他拱拱手,“彼此彼此啊,老爷子。”
把夭长天哄开心了,两人也走出北城门了,站在大漠前,展昭拿出一个盒子来,打开,里边有一个造型复杂的圆形铃铛。
夭长天好奇地看着。
展昭拿着那铃铛三长两短地晃了起来。
晃了几下之后,他就收起铃铛,找了块石头坐下,望着北边的荒漠。
夭长天不解,“就这样?”
“嗯。”展昭轻轻点了点头,“之后,我们等就可以了。”
夭长天走到展昭身旁的一块石头上,也坐下,就这样,一老一少、坐在两块并排的石头上。
夭长天觉得挺好玩——展昭,一个可称之为最好的人,和自己这个可称之为最坏的人……如果搁一百年前,那一定是势不两立,可一百年后,竟然并肩而坐……时光这种东西,真是厉害。
正想着,就见展昭摸&摸口袋,拿出一小包刚才小四子塞给他的糖果儿来,自己嘴里塞了一个,递给夭长天,笑眯眯问,“吃么?”
……
白玉堂在西郊的一片林子外边,等到了缓步走出来的陆天寒。
五爷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外公的表情——只可惜他自己面瘫就是遗传自陆天寒的,老爷子一如既往的没表情,不紧不慢往外走,看到他在林子外等,倒是似乎有些意外。
“外公。”白玉堂叫了一声。
陆天寒轻轻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白玉堂跟在他身后,边走,边回头望向林子的方向。林子里没有其他人的气息,那古言旭呢?是死了,还是已经跑了?
白玉堂陪着陆天寒静静地往回走,五爷很多问题想问,但却都问不出口,只觉得如果展昭在就好了,那猫机灵,能帮着想点办法。
一路走就一路纠结,也不知走了多久,一抬头,白玉堂愣了……因为前方不远处,正是胖头鱼庄。
白玉堂又去看陆天寒的神情,可他外公依然是一脸的平静。
说来也巧,现在不是饭点,鱼庄开着半扇门,门前也没有饭时的热闹。
这时,有几个可爱的小孩儿冲出来,叽叽喳喳地,边跑边喊,“太爷爷,快点儿!要开场啦!”
几个小孩儿大概是急着去看戏,跑出来又跑进去,闹哄哄从门里拉出一个胖老头来。
白玉堂打量那老头,老爷子有些年岁了,容光焕发气色极好,而且这么看功夫也不错的样子,长得也是慈眉善目,矮胖,圆乎乎的。
那老头被几个小孩儿推着往前跑,笑得都合不拢嘴,“不急不急,小心摔跤。”
白玉堂看了看走近的胖老头,又去看他外公。
陆天寒依然是双眼直视前方,平静地往前走。
五爷微微张了张嘴,想说句话,但前边,陆天寒已经从那老头儿身旁走了过去。
两人瞬间就错身而过了。
白玉堂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只能跟着陆天寒往前走。
这时,拉着胖老头往前跑的两个小女孩儿开始摇老头儿的袖子,边摇边望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白玉堂的背影,“太爷爷!那个人好好看!”
胖老头回过头。
几个小孩儿议论,“那个人是不是元帅的朋友?”
“见他们总走在一起呢!”
“好好看!”
“好白喔!”
……
胖老头儿望着小孩儿们望的方向,目光却不自觉地跃过白玉堂,落在了前方另一个灰发白衣的背影上,微微地歪过头,自言自语了一句,“有些眼熟啊,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呢?”
“太爷爷,你认识那个人么?”
“可以叫他来鱼庄玩儿么?”
老头眨了眨眼,摆摆手,“别闹,瞧人家那么贵气,你太爷我就一个捞鱼的,怎么会认得。”
白玉堂耳力极好,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交谈声,想了想,还是快步跑上前。
跑到陆天寒身边,白玉堂看了他外公一眼,却是愣了……
原本面无表情的陆天寒脸上,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五爷心中微微地一动,伸手,将一直握在手里的那块石头递到了陆天寒的眼前。
老爷子看到那块石头,微微地顿了一下,但也没太多吃惊的表情,伸手,接了过来,拿着继续走了。
等白玉堂再回头,那个胖爷爷已经被一群小孩儿簇拥着拐出了街角,估计是去不远处的戏楼听戏了。
白玉堂放慢脚步,站在路中看着他外公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
日头渐渐西落。
城门外起了风,展昭坐在石头上,看着大漠上空被夕阳染成朱色的半边天空,突然问夭长天,“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原本边吃糖边发呆的夭长天回了回神,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困惑地问,“是太傲了,所以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么?猜起来好累。”
夭长天没说话,又开始走神。
展昭自言自语叹了口气,“是我们太小了?分担不起你们的过去?关于你们的事情,我们都是听别人说的呢,连安慰两句都没有机会。”
听到这里,夭长天笑了,抱着胳膊坐了坐直,似乎是伸伸腰,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道理很简单,不说就不会痛,自己不痛,别人也不会痛,只要时间一过,把过去一忘,一切就皆大欢喜。”
展昭刚想再说两句,夭长天突然对远处轻轻一扬下巴,“来了。”
展昭转过脸,看到远处一个策马赶来的身影——白木天。
“我说。”夭长天突然语调扬起了一些。
展昭察觉出他话里似乎有点笑意,不解。
夭长天转过脸来,挑起嘴角,对展昭眨眨眼,“这小子,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一股味儿,你可提防他算计你。”
“味道?”展昭不解,“什么味道?”
夭长天轻轻摸了摸鼻子,幽幽地说,“人样鬼味儿,这是个天生的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