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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山无弹窗 正文 第四十节、爷娘戏

    水菊从豆村回来,很高兴,她拿奖品给爹看,爹也很高兴。韦玉奇这辈子,很失败,很苦恼,他的能力用不上,没人重视他。他不会干活,也会干活,但是慢,太仔细。人们才要嘲笑他,他拿捏,像舞蹈,似乎总在找节奏。的确,他是在找节奏,还找变换,单调干活没意思。因此别人想不通,就挖苦他,嘲戏他,他不男人用。翠芬才不让他干活,自己下地,兼做生意,艰难养家。他就犹如是废人,也不甘心,也想挣钱,于是给人吹归子,吹死人唢呐。可是,地位极低,见人都得叫爷,叫婆。因此翠芬极反对,道:“哪怕饿死,不伺候人,还嫌不够嘛?要从生,到死。”于是,韦玉奇才不去了,就闲着,再没办法挣钱。然而,别人请,是硬请,因为没人超过他。因此做商量,拿他当乐师,只吹文戏,不叫人,也不进坟,翠芬这才同意了。但是,叫的人少,难得遇大户,多数还是用不起,他就又闲下了。不过,他也会唱戏,却没人叫他,是不敢叫他,他爱变换,别人总是跟不上。于是,再闲下了,也进不了剧团,他很苦恼。因此等,盼望着,希望觅知音,碰巧合。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碰上了,就是李弹,他也爱变换。于是,二人合作,很默契,每次配合不重样,净是美妙。因此,当女儿回来,拿着奖品,他的心理也痒痒了。于是,他要找李弹,也要试一试,想挣钱。

    因此,他去了,前往古蜡会,李弹在豆村。可是,到了,李弹却不在,直到黄昏也不在,他就饿了。于是,找吃的,偏没带钱,本来想挣钱。因此,他想到剧团,心想肯定给吃的,自己是同行,这是规定。于是,他去了,上南大街,找到戏楼,再找食堂,在后台。因此,他进去了,恰好在吃饭,他明来意。然而,一武生骂他,叫道:“滚,啥人,也来混饭?”他很羞愧,但是饥饿,才再解释:“我是同行。”不料武生跳起来,更高叫:“就你也配?再滚。”踢到他,踢倒他,他趴在地上,人还都笑。于是他伤了,内心在哭泣,赶紧逃。入广场,更多人笑他,他无地自容,抓紧逃。才出人群,专门找黑的地方,还是逃,没命地逃。直到无人了,他也逃,脸上始终滚烫着,没脸见人了。因此,到护城河,见河水,依然是笑他。咋办呀,人都知道了,本来不如人,生不如死。于是,他往下跳,正在落,猛然被人抓到了,那人喊:“干啥呀?糊涂,多大个事?”是李弹,师兄到了。师兄紧急抱住他,拉他上来,他哭道:“咋是你?还能见到你,没脸活了。”

    李弹道:“我都知道了,急追过来,你跑得太快。”韦玉奇问:“你咋知道的,我咋不知道?”李弹道:“是邻居告诉我,我才追过去,你刚跑,我再追,老早看见了,你却很专心。”韦玉奇道:“是啊,没脸活了,本来没人样,再添人议论?”李弹道:“那干脆,扩大议论,咱们摆擂台,给你报仇去?”韦玉奇道:“恐怕不行,人家是著名剧团,咱总共也才两个人。”李弹道:“那也试一试,就不信了。而且,咱也已是三个人,我收徒弟了。”韦玉奇问:“徒弟?啥时,叫啥?”李弹道:“叫李梦,就刚才,我也可以当爹了。”韦玉奇这才换心情,高兴道:“那么,祝贺,我是师叔,我也教他。”因此,二人离开,先吃饭,就找饭馆。刚坐下,李梦来了,他见师傅,再拜师叔,然后回家取乐器。不久后,他再来了,二人饭也吃完了,于是摆擂台,摆在人群后。在人群后,正对舞台,划一片空地,因此绑乐器,摆十几种乐器。这时候,舞台大戏正在演,演《金沙滩》,是历史名剧,是终南镇的剧团。于是,所有演员都很出色,而且很卖劲,观众才振奋,也很酣畅。却不料,身后的梆子响了,也是激烈,也似剧团。但是,只猛烈一阵,紧接是绝活,是空中抛钱。用一枚,两枚,两枚用线连一起,不断地抛上去,成激越的声音。

    就听,仓玲玲,叮铃铃,仓叮铃叮,嗡嗡嗡嗡。这声音,破空而出,划越而过,是那金属撞击声,颤抖着,夺风声,因此压过大戏台。于是,演员的声音听不见了,被消灭了,人只能谛听,是钱的声音,无不震惊。因此回头,惊叹,追踪是响亮的声音,悦耳的声音,全然不知咋回事?忽然醒悟,这是挑衅,是摆擂台,于是振奋。然而暂时不离开,依旧不忍,是台上大戏,因此犹豫,观望了。可是,有人支持,他道:“要过去,要保护勇敢。”于是过去了,过去就大叫:“咋才三个人,弄十几种乐器?快来呀。”因此,又有人过去了,包围他们,并且喊道:“咋还黑着?快找火把。”于是找火把,照亮他们,人才更多了。因此,演员警惕,格外卖力,都狂了。于是,观众笑了,道:“今晚,是大开眼界,到底看谁是能赢?”因此,喜欢两家争,还不偏向,忙于前后都听着。

    到这时,三人才正式开演,唱《后张连买布》,实际唱是二个人,听李弹唱道:“杨柳青青江水儿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的雨,道是无晴却又晴。却有情,郎心境,精彩处处都留情。都留情,啥事情?时来运转真好的命,赢钱赢得我胡扑腾。呀咳,咿呀,吶咿,可惜,只在梦中——”他唱得很急,很稳,板子梆子一齐紧,板胡二胡格外紧,三弦如风雨,轻啸的笛子。这都不算,最绝是他的翁声,横空出世,独树一帜,如五雷泻。于是,人耳受不住了,充盈得满是声音,身体也是,外围都是。因此人鼓掌,跺脚,叫好,也压不过李弹的声音。于是激动,叫道:“我的神啊,遇真神了。”听李弹再唱:“哎咿呀,急煞人,痛煞人,压抑死人了。可恨,媳妇不让赌,我这好赌命,咋办呀。我张连戒赌已一年整,要赌害得人直发疯,天生就是爱赌的命,戒赌我怕就活不成,白天干活光没劲,夜晚我贼眼放光明。放光明,盼事情,手舞能抵百万兵,骰子就是我的爷,捧起芊芊唤祖宗。因此上,搅动天地,纵横四海,方显英雄。原来是,人生难得,一生一世,不起不落枉出生。偏屈了才了,天的骄子,地的灵秀,是我张连,横空出世。可悲啊,噗塌还要一马哈,轰然落下,终不得志,随成草莽,咋甘心呀?我的哎嗨,呀咿,卖布得钱三两三,都赌不成了,怕媳妇上吊,总是个命,咱也是男人,哎嗨。哎咦,咿呀,不如再吓她,是个报复,让也煎熬,就这么定了,我回呀。”

    于是,韦玉奇念白:“穷家日子总艰难,还遇官人不向前,好赌,得我看他。啥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乃妇人之道。到此刻,他总也该回来了,奴家守空房,在等他,毕竟是我的人。”霎时,人酥了,麻了,不相信,还在问:“骗是男人,真女人吧?”听李弹叫:“夫人哪,咋死呀,都活不成了。”韦玉奇问:“莫吓我,官人哪,咋啦?”李弹叫道:“这回真正赌输了,输光了,包括你。”韦玉奇道:“不相信,你经常吓我。”李弹道:“瓜媳妇,真媳妇呀,我都跪下了,请相信我。”韦玉奇道:“既然赌输了,那么,契约呢,总该有文书吧?”李弹叫道:“糊涂呀,妻子。那能给我?怕我撕了。人家马上就会来,你已归别人。我再叩头,对不住了,不骂今后没机会了。”韦玉奇哭叫:“苦——哇,天——哪,咋活呀,咦——”他发出极柔,极细,极美的女声音,如此委婉,令人断肠。他唱道:“闻听言直叫人天地惊心,恨冤家你不仁将我卖了。天塌了,风雷荡天昏地暗。地陷了,四方旋陷进窟窿。骂一声,张连呀,你太不良。你叫我,咋做到,各自东西。你不念,我纺线日夜织布;你要想,你以后何人养活?冤家呀,你的良心坏了,”到这时,台下人全站起来,抵御不住,都过来。过来之中而且问:“谁家女人?真好,真女人,谁能娶到不白活了。”之前人道:“是男人,专心,听戏。”后来人道:“不可能,看仔细些。”因此挤,推前人,前人却痛哭,道:“这女人,太悲催了。”于是台下无人了,大戏没人看了,演员停下来,干瞪眼,望移去的人山人海。

    因此,剧团班主坐不住了,抓紧问:“谁?谁呀,谁得罪人家?”武生早害怕,赶紧承认,他道:“是我,咋办呀?你罚我。”班主怒道:“罚你有用吗?还不去,快备礼。”于是备礼,慌忙下场,班主带人去赔罪。可是,到了,却进不去,前面耸立是人墙。班主再怒,大骂武生:“你能你的能力呢?看咋进去,还在等?”因此武生拼命了,扒开人墙,硬挤进去,后人才能跟进去。然而,进去了,咋话呀?人家唱得很酣畅,观众也酣畅,于是怕挨打。这样,一行人听着,也欣赏,见其拿捏,打诨,**,就使自己也痒痒了。因此,鼓掌,叫好,不意被发现,人就越鼓掌,叫道:“好呀,绝了,羞死剧团脸红了。”但是,戏却停下来,三人也发现了,班主忙道:“得罪了,高人哪,来是受批评。”不料,观众先搭腔,嘲戏:“啥剧团?也敢唱戏,还得罪人?”紧接问:“谁?谁呀,咋得罪人家?”武生低头就退后,任班主解围,班主道:“无知人破规矩了,已后悔了,我们统统来赔罪。”人们道:“恐怕是,不吃亏,还不来呢。”班主道:“肯定来,见天外之天。”着递礼品,是一托盘,托着酒。于是李弹接托盘,他道:“也得罪了,劳班主前来。”班主道:“来是福,得见高人。”李弹道:“啥高人,混饭的,都没混成。”班主道:“已经知错了,原谅吧,都来了。”李弹道:“既然如此,散场吧,乡亲们,我们今天不唱了。”可是,人不同意,还没过瘾呢,就恳求:“唱吧,还没完呢,反正大戏不演了。”李弹道:“不能唱了,再唱就是无礼了,等来日吧。”

    因此,人反对,却问:“是谁得罪人?咋得罪的,他咋还不站出来?”班主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已经知错了,请回吧?”人们道“这话,不配你。要么,受害人话。”韦玉奇才道:“感激呀,感谢,感动观众是父母。是我唱女声,奴家再谢了,以后接着谢,用情演唱。”观众道:“不用谢,谢反了,你让人大饱耳福。那么,走吧,防止报复。”班主羞愧道:“放心吧,咋会呀?我们是剧团。”于是,三人离开,直出人群,很快消失黑夜里。然而,正走着,被追上,是班主他们。李弹警惕道:“追啥呀,想干啥呀?”班主道:“别误会,想结识,是怕错过了。”李弹道:“是嘛?我是本村人。”陪同人道:“是啊,我们班主最惜才。”正着,都被围了,是观众他们,观众问:“想打架呀,看谁的人多?”班主忙道:“又误会了,真诚想延请,想讨论戏。”观众道:“那好呀,我们跟着,看有无酒菜?”因此,跟着,同到后台,果然有酒菜,都摆上了。

    于是,请三人上坐,剧团也三人,班主问:“阁下师出何处呀?”李弹道:“我无师,师弟师承楼观台,也流浪了。”班主道:“可惜呀,都屈才了,咋不进剧团?”李弹道:“不适应,是变换,别人咋也跟不上。因此闲散了,反倒自由,能由自己。”韦玉奇道:“是啊,凡好戏,应该由自己,要让心是自由的。但是,却饿呀,难以两全,这才要饭了。”于是,班主羞愧,再赔不是,又问:“你们的戏,能与众不同,是啥戏呀?”二人道:“没名字,依心思唱的,属于戏。”班主道:“这么好的戏,应该有名字,咋能没名字?”韦玉奇道:“那么,请你给起,先谢了。”班主道:“不好起呀,特太多了,是秦声,还为秦韵。可是,比眉户悠扬,比秦腔委婉,比碗碗腔曼妙,有老腔的刚烈,因此难起。先,你们这都咋来的呢?”韦玉奇道:“瞎琢磨,胡借鉴,是胡乱来的。”班主道:“这更了不起了,是创造,已自成一派,于是难起。”李弹笑道:“你客气了,你是班主。”班主道:“起好了,我也沾光。”因此想,想了很久,忽然道:“依今日之势,是爷也爱听,娘也爱听,不如叫做爷娘戏,如何?”霎时人鼓掌,都道:“形象,贴切,好名字。”二人也鼓掌,笑道:“是好名字,就叫爷娘戏,有名字了。”于是,人们道:“人家真是讨论戏的,咱都人了,却见证美谈。”因此,呼号,要庆贺,借机沾喜气。

    然而二人不安了,一齐道:“咋办呀,来是得罪,获如此大礼,脸红了。”班主道:“啥呀,好东西,必定是轰轰烈烈,给逼出来,也方才配它的名字。”于是,周围人们再庆贺了,道:“不愧是班主,今晚幸运了,全都因祸得福了,诞生新剧种。”李弹道:“是啊,难得遇伯乐,都遇到了。”韦玉奇却感慨,道:“但是,也难,人生咋就这么难?不为人接受。”班主安慰他,道:“已经接受了,成功了,要庆喜。”韦玉奇道:“庆啥喜?继续是难,谁请呀?”班主道:“都一样,剧团也吃伸手饭,靠别人。”这样,二人思想真一样了,才成朋友。因此大家再鼓掌,道:“这回真放心了,都真诚,不会挨打。”于是,散了,很晚了,都要睡觉。都走后,班主道:“我雇马车,派人送你,你回去,让家人也喜。”因此雇马车,送韦玉奇回家,是奖励。从此后,三人名声扩大了,无人不知道,有一种戏,叫爷娘戏,是诞生的新剧种。

    为此,韦玉奇受欢迎,地位很快提高了。人们争取来看他,提着鱼,还有虾,黄鳝,甲鱼,及白面,和白米。于是,韦玉奇道:“咋敢呀,拿回去?无功不受禄。”家乡人道:“是有功受禄,你为家乡添荣誉,我们也自豪。”着,放东西就走,也不吃饭,是挽留不住。都走后,翠芬道:“这些年,你呀,心里苦,我最知道。”韦玉奇道:“是你苦,既当女人,也当男人,我累赘了。”因此哭了,翠芬也哭,喇叭来了,喇叭道:“还哭啥?多光荣呀,总没地位。”翠芬道:“是啊,不哭了。但愿吧,从心里改变。”喇叭道:“心里不变又咋啦?咱是唱戏,不叫人了。”韦玉奇道:“可是,给谁唱呀,谁请呀?”翠芬道:“先不了,只怪你,生就不是好时候。”喇叭道:“还呀?先庆贺,否则东西咋吃得完呀。”于是,杀鸡,宰鹅,再杀鱼,要消耗吃的东西。正在做,门外的鞭炮响了,是谁呀?大家慌忙出门看,越是惊喜,是贾榆花到了。

    因此,上前迎接,翠芬道:“啥风呀,能把你吹来?太意外了。”喇叭道:“我嘛,喜鹊叫喳喳,是亲家来了。”贾榆花道:“是报恩来了,刚听,正在喜,喜是爷娘戏。”翠芬道:“所以放鞭炮?你太客气了,也想见到你。”水菊道:“大姨呀,欢迎你,孩子呢?”孩子娇娇抱着,她就去抢,却被姐姐夺过了,是水芹水仙。于是,她就再去接猎物,是锁子担着,但接不动,她才叫:“咋这么大呀?是野羊,獐子,还是活的呀?”贾榆花就笑,道:“必然是水菊,才女呀,也好看,早听了。”水菊道:“啥呀,那也谢姨,进屋吧,都累了。”翠芬才道:“是啊,快请进家门,早歇着。”因此,进门,一齐拥戴贾榆花,直到炕上。都坐以后,翠芬要孩子,她道:“给我,最我该看看。”于是接孩子,端在手里,她又道:“越可爱了,都这么大了。”紧接问:“名字呢,我儿起啥名?”贾榆花道:“傅金锁,三把锁,随他的哥哥。”翠芬道:“咋都是锁,这个是金。”刚完,喇叭再要了,她道:“该轮我了,我家的孩子。”因此接过去,抱在怀里。翠芬道:“炕上不要这多人,干活去,再把羊杀了。”于是,年轻人下炕,要做饭,先杀羊,齐都到后院去了。

    都走以后,韦玉奇才问:“多大了,孩子?”贾榆花道:“快两岁了,才会站,是奶水不够。”喇叭道:“是难呀,也都难呀。”贾榆花道:“是我让孩子受委屈了,我指大孩子。”罢望娇娇,娇娇却不在,才希望喇叭理解。喇叭道:“看啥呀?不兴惯他们,他们应该的。”见话题严肃了,翠芬这才岔话题,她问:“你将水产能吃得惯么?赶巧了,今天多是水产。”贾榆花道:“吃得惯,多亏我亲家,让早练习好了。”翠芬道:“那就好,却要感谢乡亲们,是他们送的。”贾榆花问:“他们送的,是要感激爷娘戏?”翠芬道:“可以这么。”喇叭道:“还感激水菊,她也争光了。”贾榆花问:“咋回事?”喇叭道:“水菊写字和作诗,挣双份文房四宝,也让村人自豪了。”贾榆花道:“是嘛?那么叫来呀,让我考考。”因此,叫水菊,水菊来了。可是,听要考她,水菊紧张了,也不好意思。翠芬道:“也没啥,都自己人,给添个心情。”于是,水菊要求猜谜语,大家同意了,她才道:“一条河、听无声,想过去、只眼睛,深无底、却没水,有多大?不清。猜是啥?”

    贾榆花道:“天河么,难不住我。”水菊又道:“蒲公英,满天星,秋天到,挂红灯。兔鸡笑,跟着跳,喜鹊夸,吃饱啦。全家大乐哈哈,你猜是啥就是啥。是啥呀?”正要猜,喇叭道:“要心上当。”贾榆花道:“这能上啥当,不就柿子么?”喇叭笑了,道:“你果然上当了,还是桃,苹果,枣,李子,石榴,总之太多了,指秋天的果实。”贾榆花道:“是上当了,下来换作诗,行么,水菊?”水菊道:“行,先以前,是我写过的。”贾榆花道:“可以,也听听。”水菊道:“高高山上一树桃,哥哥担水妹妹浇。妹妹浇水哥抢瓢,臊得妹妹脸红了。一对彩云上眉梢,两片红霞腮上漂。熊熊烈火腹中烧,害得二人殷晕了。”贾榆花道:“好,好听,啥名字呢?”水菊道:“是无题。”贾榆花道:“无题咋能做名字?只名字不好。”翠芬道:“让你去读书,你却瞎胡写。”水菊吓一跳,就读书上的,她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贾榆花道:“这个不行,不懂,你最好现编。”水菊道:“可以,但要按它的格式。”因此想,然后道:“风霜夜、月下半,清梦醒、伤心远,镜中人度好安然,黎明神伤愿多眠。”贾榆花道:“还是不懂,给你爹现编,要能听懂的。”于是,水菊仔细犯琢磨,这才道:“古人事、今人谈,要登天、都不难,替古担忧伤心事,真真假假都笑谈。”太好了,人都鼓掌,韦玉奇就坐起来,他问:“名字呢?再补名字。”水菊道:“唱戏。”韦玉奇又坐下去,他道:“可惜了,你咋是女儿。”贾榆花道:“女儿咋?我要,给我呀。”

    正着,张粼波到了,也来看亲家,因此作诗打断了。他道:“亲家,听你会讲故事,就讲虎头山的故事。”贾榆花道:“你这都是听谁的?我咋不知道。”张鳞波道:“别瞒了,是女儿的。”翠芬道:“那太好了,快讲讲,她爹正在采风呢。”贾榆花问:“啥是采风?”喇叭道:“就是讲故事,想编在爷娘戏里。”贾榆花道:“那我讲,趁机能沾光,就怕讲不好。”水菊道:“肯定好,大姨呀,我也想听呢。”贾榆花道:“那么,我跟学你,也顺口溜?”大家道:“也好呀,听你讲是啥样子。”贾榆花道:“在虎头山,有一家人,主人人称乌癞头。因满头白斑,而且家人也窝囊,有人就编排他们,是这样的。”于是,她讲:

    “先编乌癞头,是:乌癞头、啥没有,弓着腰、背抄手;前烂裆、摆来来,后烂沟、黑乎乎;也不管、还出溜,风一刮、呼呼呼。再编大儿乌麦屯,是:瓜瓜娃、尖尖痧,也没裤、胡乱爬;见了人、啊咔咔,管大、都叫妈;(哦)妈(哦)妈(哦)饿啦,胡乱抓把接着爬。又编二儿乌满屯,是:斜斜眼、歪歪嘴,瞎布袋、流鼾水;鼾水一流一大堆,走路一拐一窝灰;天灵盖冒白气,沟子底下直擤鼻。还编三儿乌聚屯,是:鼻鼻娃、像蛤蟆,身子软、一扑塌;四岁半了不话,青青茄子扁南瓜;眼如牛铃瓷拳大,你叫他妈咋活呀?最后编媳妇,是:瓜婆娘、蛋苞怀,脱落裤,噗唦鞋;糊草绳、围腰带,下清鼻、一河海;向人前、娃喂奶,黑黜黜、还摆来;摆来摆来娃摸揣,身子细痒嗨嗨嗨。”

    她讲完了,人们也都笑翻了,年轻人坐在地上,早回来了。翠芬道:“有趣,谁编的?”贾榆花道:“娇娇也知道,娇娇,你?”娇娇道:“是谭清泉编的,他会作诗,我娘讲的也精彩。”贾榆花道:“会话,这就是娇娇。”喇叭道:“还真有这一家人呀?就不怪别人,也太不像话。”韦玉奇道:“噢,看笑话?你们强在哪儿,不看人可怜。”霎时,人僵住了,都不敢笑,也不话。贾榆花就脸红了,她道:“哥哥呀,没想到呀,你还是菩萨。”翠芬就听出味来,她道:“胡啥?还不为你,为你的戏?”喇叭也道:“对呀,你不正在采风吗?能编进去。”韦玉奇道:“我编它?我怕人骂我,再要打我。”翠芬生气道:“会话嘛?那你,啥?”贾榆花道:“你们大家都误会了,我倒是明白,他想听是严肃的故事。”翠芬道:“是啊,你咋知道?整天让人不开心,是悲惨的故事。”贾榆花道:“悲惨产生好故事,悲惨能流传,是戏的规矩。”翠芬道:“你也老戏看多了,但我不想,现实灾难太多了,能把人憋死。”喇叭也道:“对啊,因此要忘记,人还要活,就要快乐。”贾榆花道:“那只是咱们,我哥想的不一样,是忧国忧民。”

    韦玉奇道:“没想到啊,还有人理解,竟然是你。没错,好戏要能编出痛,痛才能流传。”翠芬道:“我也没想到啊,我算白活了,难成知己。大妹子,请求你再讲故事,给某人听听。”贾榆花道:“故事我倒有,怕姐姐吃醋,就不讲了。”于是二人笑了,喇叭也笑了,道:“今天,怪呀,你讲故事谁发现的?是我家男人。”因此大家再笑了,韦玉奇就制止,他道:“别胡了,让快讲,一群孩子在这里。”于是,贾榆花讲李寡妇的故事,她早年弃儿,是真事。“还有一真事,很难听,她自己的,给听听。”因此,她讲:“李寡妇,自新丈夫死后,和儿相依为命。这儿叫做刘念想,念想谁?不知道,她也不。她名声不好,于是没人理她,日子过得很艰难,靠要饭。可是,谁给呀?近处没人给,只好到外乡,去得很远。这回民国十八年,在以前,也已很近了。一次,她到平原去要饭,都快饿死了,有好心人救她。救下了,主人日子也艰难,才相互诉苦。最后,主人道:‘大难还未至,再咋活命呀?给一道保命符。’她就激动,匆忙问:‘是啥呀?先谢了。’然而主人不话,只领她上楼,她就上楼。但是,上去了,却啥也没有,是空荡荡的,而且土楼还很烂。她就很诧异,犹豫了,正想下,主人让她看楼内黑的东西,是啥呀?她就看,一溜溜,一,黑乎乎地排列着。到底是啥呀?她仔细看,清楚了,居然是屎,好恶心啊。她不敢相信,赶快下楼,下楼已经吐出来,匆忙跑出去。出去了,主人也出来,慌忙道:‘珍惜它,风干它,饥饿时能烙成饼,关键是半夜时吃噢。’她不敢听,羞了,怒了,呕吐一路跑回去。

    “可是啊,她哭了,诉道:‘这就是的保命符啊,还真保了命了,无奈时用了。要不然,咋办呀?死那么多少人,凭啥我不死?灾难太大了,羞耻才能活。因此啊,还感激人家,难以启齿。’她的时候,整个哭得像泪人,她又:‘虽然,恶心,然而为啥准备的?是提前的时候,眼见无粮,人慌了,地早荒了,灾难却才刚开始。刚开始的时候,人们都砍柴,储草,明知不能吃,我已准备。但是,准备着,只想是故事,盼望用不上。可是,无希望,人都早已不是人了,也打自己的脸。就这样,打着,骂着,才半夜拿出那恶心的东西,偷偷烙成饼,流泪给孩子吃了。要不然,咋办呀?到处在死人,不想孩子死,自己也吃。也问,还是人吗?是兽,不是母亲。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灾难是三年,三年这样度过了,生不如死。’她着,几次哭死了,让我救活她,她再:‘然而,纸里包不住火,到底孩子知道了,他长大了。他咋想?凭啥自家有吃的,吃却在半夜?于是,他留了,白天看,就哭得要死。但是,他没怪娘,他很孝顺,才坚持要娘始终吃真的东西。’至最后,她道,为啥告诉我?是她想倾诉,又没朋友,感觉活得真不是人,是见不得人。这就是她的故事,讲完了,评判吧?”

    无人敢评判,咋呀?因此,沉寂,是死寂,静都能碰出水来。于是,韦玉奇摸出笛子,他很凝重,凝望,人们已知干啥了。不过,这一次,翠芬没有阻拦,不想干扰他。才听见,渐起,渐响,如哭声,犹如地狱发来的。那笛音,很荒诞,颓废,凄凉,使人心就吊起来了。因此,人们想哭,却不敢哭,是空落落的,感觉是在悬浮着。终于,笛声起清啸了,萧杀,诡异,连续向上,爆响,如雷电,经风雨,一切都在黑夜里,俱压下来。于是,人惶惶了,内心紧,格外紧,身体都不安,还出惊悚,仿佛宇宙在爆炸,才毛骨都悚然了。可是,还没完,才刚开始,一切仿佛正变幻,是群魔乱舞,鬼魅出世。鬼魅们,打压灵魂,是从尸体逼出来,素骨嶙峋的尸体。因此要抗拒,尸体尖叫着,舞牙着,灵魂还是出去了,就为粉尘。这就是地狱呀,鬼也难活,被吃着,在消散,被饥饿的魔。于是乱象,挣扎,绝望,爆炸闪光,闪光锁于黑雾里。因此,人受不了了,这才哭出来,哭无能,哭无助,是无可奈何呀。于是捶胸,抓挠,抵抗着,打自己的脸,竭力奋战招魂曲,已不住了。

    在屋外,也一样,人们悄悄都来了,泣不成声,是无法自拔。他们挤在角落里,窗台下,院子里,捂脸哭泣,撕扯衣服,狠咬自己,已不是自己。自己灵魂早飞了,去见亲人,是弥留之际,因此艰难拥抱着,不敢放下,怕阴阳两隔。于是啊,死命地痛啊,抓紧问亲人:想啥啊,赶紧吩咐?意识中,感觉自己是活的,自己活了,亲人马上要消散,咋敢呀?抓紧拥抱,思念不敢中断呀,祈望亲人在面前。“快停下,要闯祸了。”翠芬大叫,抓过笛子扔地上,再赶紧下炕,叫醒人:“得罪了,都回吧,思想不敢再延续了。”这样,人才醒了,然而已站不起来,就放声哭了。他们哭,翠芬也哭,相继扶起,多走不动了。终于,都走出院子,翠芬才回家,她道:“都别想了,都吃饭吧。”因此,吃饭,但是谁能吃得下嘛,因为李寡妇,将人胃口搅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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