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武装信使无弹窗 正文 第四章第二十六节
在这种高速跑动下,头上矿灯的光线晃得很厉害,这样一来想快速分辨地上的痕迹,就需要我精神高度集中,不过幸好有一条连续不断的板车压痕,沿着跑到是挺方便。在爆炸的气浪涌出几十秒后,隧道深处开始传来山体塌方的轰隆声,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水泥墙体上蛛网般的裂纹。
这些裂纹和热浪一起紧紧的追在我身后,逼着我在已近枯竭的身体里,疯狂的榨取神力,从而能维持潜力觉醒和战神甲的功效。
神力和潜力本质上有所区别,但形式却又很相似。神力是由天使赐予的,主要是用来激活各种神技或者圣物,相当于这些特殊能力所消耗的燃料。
而潜力则是一个人自身就具备的能力,只不过是被主神锁住了。它的主要作用是提升人的各项机能,比如力量、敏捷、反应、预感甚至呼吸、观察、思考都在潜力可提升的范围内。但是因为不同的人着重方向不一样,所以最后潜力体现出来的效果也不一样,就像我原本力气比较大,所以最后的体现是我力量的增加,虽然我的速度同样得到了大幅的提升,那也只是我体质好附带的而已,要是换个短跑运动员开同样的潜力,在速度上可比我要快出几十倍去。所以比起来潜力更像成分不同的兴奋剂。
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存储方式都像海绵里的水一样,被分拆存放于我的每一个细胞之中,但是不同的是,它们在消耗的同时也在不断的产生,只不过消耗的速度远远超过产生的速度,但是好处是明明感觉细胞中的力量已经干涸,但是你用力挤下去总能榨出几滴。此刻我的感觉就像是在挤海绵,只不过挤的是我身体中的细胞。
就在这些裂纹出现后不久,塌方就赶到了我的屁股后。借着转弯的机会我朝身后瞄了一眼,只见一大团的尘土中,隧道壁正沿着裂纹走出的路线,大块的碎裂脱落,不一会就将整个隧道掩埋。面对这种山崩地裂的自然之力,我只有继续逃命的份,稍有差错我就会被万吨重的山石压成齑粉,就算穿着战神甲把圣光全开,也是徒劳而已。
在转过一个弯道口后,我突然发现这条隧道尽头的拐角有光线在闪动,再仔细一观察周围的布局,顿时感到一阵欣喜若狂。我记得这里!前面那个转角一过,不就是我们停车的防爆门吗。
可是那里距离洞口还有一段,怎么会有光呢?难道王总他们还没走?
不等我继续想下去,身后的轰隆声就已经近在耳边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山石塌落时带起的风。更糟糕的是,那些裂纹的蔓延速度已经在逐渐超过了我,我头顶的隧道天花板上已经满是裂纹,碎落的泥块和石子儿密集的掉落,砸在我的头盔上叮铛作响。
飞速跑完这段不短的过道,一转过拐角,就看见我们的猛禽皮卡,车子已经发动,但却只在缓慢的行驶。在车的后箱里站着一个男人正焦急的向这边张望,因为灰尘遮蔽了视线的关系,我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是他看见我后在车顶上拍了两下,然后用手指着我的身后大喊大叫,可是这会儿我耳朵里已经灌满了山体坍塌的轰隆声,所以一个字都没听见。
不过猜也知道他这是在提醒我,身后的塌方离我不远了。我在丝毫不减速的情况下,也朝着他挥手大喊:“开车,快开车。”
此时我已经离车不远,这才看清后箱里站的竟然是张警官,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
可能是我这边的声音更容易传过去,只喊了一遍他就听到了,我见他转身拍了几下车顶,对驾驶席的王总喊了几句,随后车子就开始逐渐加快了速度。
在速度还没彻底开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追到了车尾,双手攀住后箱一跳就窜上了车,来不及休息一会儿喘口气,就整个扑在车厢里的张警官和铁丝儿身上,因为此时头顶的石块已经是大块大块的在掉了,皮卡的后箱是完全敞开的,所以有很多石头可以直接砸中他俩。
王总从倒车镜看到我上车后,就将油门踩到了底向前冲,一口气换了四个档位,把车都快开成飞机了。
隧道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建筑工具,但他根本就不敢躲避,因为车速太快稍一打方向就有可能开到墙上去,所以只能一路撞着往前开,那些拉水泥的小推车、桌子、椅子、脚手架统统被撞飞。
多亏是这种好车,性能优良还皮实耐操,要换成个小轿车,就算车头能顶住撞击,挡风玻璃也早成艺术画了,路都看不见还逃哪去啊?
真不知道老潘看到爱车被开成这样会是个什么表情,我想碍着大飞和王总的面子,他应该不会拿刀砍我吧?
在一片地动山摇中,我们的车终于冲了出了隧道。车子前脚开出,隧道后脚就塌了。
王总一直把车开出去几百米后,才敢停下来看。此时我们身后的蟠龙山,已经像个被掏空的沙堆一样,从中心彻底塌了下去,估计那些狼人在牛B也会被压成泥的。
终止了神力输出后,我彻底瘫软在了车厢里,全身的肌肉和神经像失去联系一样,想动都动不了一下。
我们开着车先将大飞送去了医院,接诊的医生看见他的伤口,都被吓住了,幸好有张警官跟着,亮明身份后从中解释,谎称是被农用机械给打伤的,才打消了医生的疑虑。
我看见大飞精神状态还不错。尽管伤势看着严重但都只算外伤,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把他在医院安顿好之后,就和虫爷先行离开了。
张蕥的事情已经脱的够久了,再不把她弄醒,他爹说不定该找我算以前的医药费了。
张建国自从女儿昏迷以后,就一直留在这里陪着,期间胡太太也不止一次向他施压,让他现在就带着女儿去国外看病,但是老张还是选择了信任我,坚持留了下来,对于他的信任,我怎么也要有所交代的。
此刻看到我风尘仆仆的过来,他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不停的在他太太面前夸我。搞的我有种走进手机卖店的感觉。
在虫爷的帮助下,张蕥的魂魄被从玉石里释放出来,回到了自己的躯体里。
苏醒过来的张蕥愣愣的看着房间里的人,诧异的说:“爸,你不是去香港开会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建国激动的上去保住她,涕泪交流的说:“小蕥啊,那都是一周前的事情了。你已经昏迷一周了。”
胡太太偷偷的抹掉泪水,站到他们身边,抚摸着张蕥的头说:“你终于醒了。快,快来谢谢小,不对,魏大师和虫大师!这次多亏他们出手救你,不然你就醒不了了。”
猛然听到胡太太说出魏大师的名字,吓得我一个激灵,连忙摆手道:“诶,赶紧打住。你可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我对着这个称呼过敏。”
老张可能是在王总那听到过一些事情,所以出言训斥到:“妇人之言。你说的魏大师可不是好人,咱们女儿就是被他害的。”
训完胡太太后他又对我说:“小魏,我知道你是痛快人,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直接说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只要能办到我一定尽全力。”
我尴尬的挠着头回道:“张总,还别说,我真有两件事要求你。一个是我想借你这洗个澡。你看我这身上……。”说着我指了指自己头发和身上的灰尘。
张总一摆手很大度的说:“这算什么事。你现在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随便用不用招呼。”
“第二件事是,这次我们借了朋友一辆车,结果撞给撞了。您看能不能……,嗯,怎么说呢,能不能……!”如果换成我之前认识的张总,可能会毫不犹豫、理所当然的提出赔偿要求,因为那时他在我眼里就是个雇凶杀人的坏蛋而已,可是现在我通过了解,知道他的本质并不坏,所以有些话自然就说不出口了。
“放心。我陪你朋友一辆新的。你把型号款式告诉我就行,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
“张总,其实我就是看你能不能找人修一下,不用买新的。”
“那怎么行。他借车给你也等于出力救我女儿,既然帮了我,我是不会让他吃亏的。好了,这件事交给我你就不用管了。不过你这做的可有点不地道了,用车怎么不找我啊?下次有什么需要记得找我,也让我做些贡献。”
张蕥的事请到此可以算是圆满结束了,为什么说是圆满呢,因为她这次醒来后变了好多,明显已经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在梦里露出真面目,为她赴死的一幕,对她产生里很大的冲击,最终使她放弃了对马灵君的哀思。
可是悲剧的是,这丫头竟然就黏上我了,三天两头往我的出租屋里跑,一来就赖在房间里不走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换到了绿茵花园的房子居住,可是没清净几天,丫的又找来了,天天伪装成送牛奶的、送快递的、送报纸的、查电表的、抄水表的敲门,搞的我都分不清哪些敲门声是真有事,哪些敲门声是她的,只能把所有的敲门声统一屏蔽。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烦,晚上又偷偷搬到了虫爷那里,反正每天都要在这里进行训练,到也省了来回跑。于是我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在欢快的生活里也有一件悲伤的事情,而且发生的让人措手不及。我的好兄弟,大飞,因为伤口感染而离世了。
最开始听到时,我还以为是王总他们开的玩笑,直到我真在医院看到大飞冰凉的尸体,才彻底相信。
大飞住进医院以后,情况一直不好,医生说刮伤他的东西上面有大量的细菌,所以伤口感染的很严重,医生用了所有的抗感染手段,就是不见效,只能勉强维持住现状。
期间我也去看过他几次,因为一直发烧他显得非常虚弱,但是只要我们去,他就会朝着我们笑,我问他需要什么东西,他还开玩笑说给他送个女人过去。
当时我真没意识到,他会在一家专业的医院里,被感染和发烧夺去生命。
我问虫爷,大飞会不会变成狼人活过来?说实话我问的时候心里很矛盾,不知道是希望他变成狼人活过来,还是希望他就这么走掉。
但是虫爷回答说不会,得到答案的那一刻,我感到了无比的失落,所以我想自己还是希望他活过来的。
后来张总出钱给大飞办了葬礼,虽然规格不算低,但是葬礼却没有一点该有的氛围。
大飞以前混社会时就和家里断了联系,所以参加葬礼的也就是我们这帮子人,外加他的几个手下,因为都是男人所以没什么哭丧的场景,只有何蕾象征性的落了几滴泪水。
我们都没哭,但不代表我们心里不难受。严格意义上说大飞属于一个H社会成员,有上线老大指挥,同时指挥着下线的小弟,但是他和别的H社会又不一样。他虽然争勇好斗但又不会四处张扬跋扈,他招揽手下但又不允许自己的手下去欺负弱小,他以炮哥和王总为大哥但又绝不触碰法律底线。
以我们的道德标准来说,他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是当你见过真正的恶人后,又会怀念这样的人。
大飞,你安稳走好,我们会怀念你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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