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九剑无弹窗 正文 第十八章 迷路
在望月宫外,上千士兵庄严站立,在密密麻麻的队列中,有一个银白色甲胄的将士个格外显眼。平日这个将军都有一个弓腰鼠眼的裨将跟在身后,而今日他却只身一人。
银色长枪映着熠熠寒芒,在魔将煅司走过大门之时,银枪剧烈抖动,就像遇到了飞强强大的敌人。
他便是羊角城上将殷洪。
一个月前障月命他追捕李骁阳,他失败了,又命他杀了裨将黄田,还是失败,最后让他杀余元勋,仍是失败了,知道五天前听闻水若要来羊角城,才被调遣回来,要不是他这条命还有些作用,早就被障月盛怒杀了。
倘若这次再失败,他就真的没命活了。
他知道黄田是投靠于北冥一位大人物的碟子,想要在望月宫探知秘密,但不知道黄田投靠的正是刚进入宫殿的水若。
细数在场的红甲骑兵,总共三百九十人,根据情报,水若带来的甲士该是四百整才对,那剩下的十位去了何处?
殷洪望向蔚蓝天空,那只从刚才就一直在高空盘旋的苍鹰,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等待半晌,障月与水若似乎起了矛盾,水若与煅司匆匆离开羊角城,但他殷洪知道,事情不会这么早就结束。
半个月后,李骁阳总算去到天音宗。
而秦浩城二人也回到了羊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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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眺望高抵云霄的天音宗主峰,苍翠峭拔,云遮雾绕,令人叹为观止,李骁阳赞道:“帅啊!”
他稍稍抬头,仰视高耸兀立的主峰,仿若拔地千米,其余数十峰探出云雾外,似芙蓉出水。山上树木繁茂,桃红柳绿,瑰丽繁华,四季常春,在这严冬季节竟不积一片雪花,仿佛如桃花仙源,何等奇妙。
放眼看去,竟夸张觉得整个天音宗有半个州县大,如此相比,衡山宗就只算是个花园。
他在路上已寄信于李裕,让他疏通天音宗的关系。这次李裕也总算如了他所愿,让他能在天音宗随意待着,毕竟天音宗不参与北冥朝政,要打通关系就自然能用钱财解决了。
路上一直在背诵几本厚厚的书籍,里面全是有关天音宗的资料,上至内宗长老,下至外宗弟子,他都记得七七八八。当然,还是有许多没被记载的禁地,有可能是藏着绝世神功的地方,又有可能是封印着无数神兽的樊笼,若是此行能探知其中秘密,对他的修行或许颇有益处。
衡山宗有八千台阶,那天音宗更是有八十里朝天贤路,李骁阳看着横着牌匾的十丈黉门外,上有‘天理昭彰’,左右各有‘世事无须多计较’、‘神天自有大乘除’
李骁阳心里暗道,好一个天理昭彰,我就看看你们所谓的北冥第一大宗门到底有何等气派!
他以为自己在天音宗修炼再长不过一个月,不知道他这一呆,就是两年。
“炉虎,猎鹰,你们不必再跟来了,回去吧。”他吩咐道。
自知伤势严重,留下来也一无是处,炉虎就头道:“是,还请殿下路上注意安全。”
李骁阳看到猎鹰嘴里有过一丝微笑,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在我面前不必遮掩。”
“啥?”猎鹰吃惊地看着李骁阳,还不明白殿下的是什么,倒是炉虎已经满头大汗,不知所措。
李骁阳笑道:“不必担心,你们的事我还没告诉李裕,你们有功于我,等我回去,会向李裕情,在我回去之前,可别太显眼了,要是被李邹那些人发现,别想活得自在。”
“谢殿下开恩!”炉虎深深跪了下去,也拉着云里雾里的猎鹰跪下。
“回吧,我也进去了,余元勋,你就在附近找个村庄,要是有事,再上来找我,你的宏光虹云两把剑实在太过显眼,是人都能看穿你是余元勋。”语罢,李骁阳就走向石门,对两个执勤看守的弟子示出纯金令牌。
那两弟子胆怯地看着金牌,互相声嘀咕几句,就不敢再怠慢分秒,直接放行。
在两看守弟子的好奇下,三人依然跪着,直到不见殿下背影,才缓缓起身。
“这是何必?”跟着炉虎一起下跪的猎鹰腿都麻了,心里不爽道。
“傻婆娘,你要想给我生娃,就先讨好殿下。”炉虎回想殿下的话,意思很明确,主公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俩之间的婚姻,要想克服此困难,还是需要殿下的帮助。
“谁要给你这大鼻子......”见余师兄还在旁边,猎鹰讨厌他得这么直白,顿时脸红,忸怩道。
炉虎看透她的心思,不过又口是心非,看着山上的桃红柳绿,他顿生**,于是弯下粗腰,想来个突袭。
猎鹰没想到炉虎竟然如此大胆,在这有外人的地方做这等羞耻事,当即转身欲逃,道:“余哥哥救我!”
但她手短脚短的,哪里逃得过炉虎的抓捕,他闭着眼睛伸掌一探,便把娇玲珑的猎鹰逮了回来,提到腰间。
旁边的余元勋看到俩人如此亲密,难得开怀一笑。
一黑一白两只鹰隼两两对望,像是在交谈什么,它们从未见过俩位主人如此亲昵,但随即便醒悟过来,鸟喙,然后围绕相拥而吻的俩人喜跃欢鸣,回旋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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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骁阳上一次走衡山宗的八千台阶就走得半死,这次虽然有四阶的修为,也感到吃力,后悔没有带够粮食再上山。
“姬雪昕,希望我不要在再见到你,跟你白下城当然是骗你的,估计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会藏在你家吧哈哈哈。”
这八十里崎岖山路走了他半天,一路上无聊,就试着站着能不能修炼,发现虽然效果不佳,但还是能觉得灵气的缓缓流入,又回想在衡山宗见过的招数,反复试演,还是觉得戴宇航的剑意最适合他。
等见到“天籁玄音”四个大字,他就以为离天音宗不远了,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本以为他爹李裕跟天音宗打过招呼,最不济也是有个弟子来领路才是,没想到这路上除了鸟雀欢叫以外,根本就没见到半个人影,让他连问路的机会都没有,而且李裕给的地图也是破烂不堪,看一眼就被他扔了。
山路不仅崎岖漫长,而且各处景色几乎相同,看得他眼花缭乱,本来还能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走的,但当走到一条分岔路时,他懵逼了。
他记得地图上明明是标记着在第一条分岔路上有三条道,但现在却是有五条道!
看来又是地图太旧,没更新。
“算了,随便选一条。”夜幕降临,没时间犹豫,只好随便走一条,等到见到人了再问路。
无奈走到夜色阑珊,还是不见一个天音宗弟子。
等到晨曦渐露,才终于见到三个人,但那三个人脸上的盈盈笑意,让他觉得那是笑里藏刀。
“你是哪里来的弟子?天音宗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为首那人手握镶金折扇,戴高山头冠,着素白绫罗衣袍,有如文质彬彬的翩翩公子,但他迈着的大八字步伐,就证明他是个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
李骁阳和这些人打交道打得多,深知这种人蛮不讲理,有了灵力的他当然想去教训教训一番,但他发现那公子并不是看似普通的膏粱子弟那样羸弱不堪。
他的神识曾探知过炉虎猎鹰余元勋三人的体内秘密,自然对正常人的修为系统有些了解,而面前这个嚣张走来的公子哥的修为虽弱于炉虎,但强于猎鹰。
再观察那人身后的俩人,修为也和猎鹰差不多,至少也有六七阶的修为,而他才四阶的修为,根本没希望打得过。
“天音宗果然是人才辈出,我一看三位前辈,就知道三位的风骨神采与众不同,实在是可造之材。而我是受贵宗所邀才来修炼的衡山宗弟子。”李骁阳微笑道,何尝不是口蜜腹剑。
那人继续慢悠悠地走向李骁阳,好像完全不怕他逃跑,大冷天摇着纸扇,道:“衡山宗?哼,正好,你给我摘采一百斤鹅绒花,我便放你进宗。”
李骁阳心里嗤笑,怪不得大清早要走到这偏僻地方,原来是这三人来摘采药物,不定是犯了错误才被处罚的,不然一百斤要摘到猴年马月?
他自然不会答应如此无礼要求,于是示出纯金令牌,听北冥人崇尚黄金,那这个牌子应该可以震慑住他们了吧。
“这是衡山宗送予我的通行令牌,足以进入天音宗,三位该认得出这牌子上的雷令符文吧?”
为首那人见了之后,震惊了一下,想不到这个穿戴普通的男子会有金牌,但他仍不信区区一个衡山宗弟子会有镀金的令牌,于是冷声道:“扔过来给我看看!”
李骁阳自然不会轻易给他,都北冥视金如命,万一被他拿去,那这八十里山路就白走了。
“我还有事要上山,三位道长还是好心让路罢。”李骁阳双脚微躬,随时准备行动。
“恐怕那不行,不把那令牌给我,休想向我身后走一步!”他看向李骁阳手中令牌,目光变得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