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行无弹窗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终于新的一卷了这回不用两个字的章节名了我说到做到
“十年后。 . ⒉3TT.”黎白风回想起那个仿佛一切落幕,又仿佛刚刚开始的夜晚,似乎就在昨天。
躺在床上的张旻允学姐还没等他从屋子里出去便悠悠转醒,待看清自己所处的陌生房间与眼前那个长着死鱼眼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陌生男子之后,她双手死死的攥着被子护在胸前,两眼一闭,出了穿金裂石般的长啸——或者说尖叫。
“那一夜风中弥漫着风信子的花香,依稀还有她温柔的低语,于耳边呢喃。”
当时的黎白风同学是慌张的。毕竟这种疑似事后的场面在他浅短的人生阅历中并不能找出先例,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只是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一边摆着手,一边安抚劝慰起了对方。
——在某种程度上他有必要感谢一下那个自称“苏妲己”的女……,雌性生物。若没有她布下的结界遮掩,只怕还不等他将惊慌失措的张学姐安抚下来,就会被那些听到尖叫声而飞赶来的安保人员制服,然后扭送至当地公安机关接受法律的惩处。
不知是看他确实诚恳,还是一番表现着实怂的不像犯罪分子,张旻允学姐终于是冷静了下来,但是仍旧死死的攥着被子,一脸戒备的蜷成一团,活像一只受到惊吓后缩进自己窝里不动弹的兔子。
然后,她开口就是一声“壮士”。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
“我说你能不能把电视小点声,没看我这正回忆着呢吗?”黎白风一拍沙扶手,对着倚坐在另一边的无颅白骨怒斥道。
白骨扭了扭颈骨,似是“斜睨”了他一眼,出一声不置可否的轻哼声之后,这才不情不愿的调低了音量。
黎白风余怒未消的瞥了一眼电视,里面上演着一部俗套至极的电视剧,正好演到了十年前生误会的男主女主如今重逢的老套戏码。
“这种无聊的东西真亏你能看的津津有味。”
“看无聊的电视剧总好过坐在那里傻不拉几的回忆昨天生了什么。”白骨针锋相对的嘲讽道。
“住口。”黎白风一声怒斥,脸上写满了“我懒得和你较劲”。
说起来,刚才回忆到哪来着。
对了,那个不明所以的张旻允学姐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壮士,要多少赎金好说,请千万不要伤害我。”
当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黎白风又花费了一定程度上的时间与相当程度上的努力,这才让该学姐明白自己并非她一口咬定的绑票劫匪。
而在这番斗智斗勇的交锋中,他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那就这位一根筋到了呆萌程度的学姐对她自己的认知尚且停留在一个较早的阶段上——初入高中正享受着忙碌充实的校园生活的青春少女的阶段。
在她的记忆里,暑假的时候她回了一趟青鸾门,下山的时候走着走着吹过一阵阴凉的山风,吹得她站立不稳,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黎白风根据她的说法略一推算,再加上徐农那里的信息,自然将事情串联了起来——五年前,苏妲己出于某种原因,密谋杀死崇祟。为了达成这一目标,她趁着崇祟未婚妻张旻允登山的机会,附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收服徐农,将这根致命的钉子埋进崇祟身边,接着一直以张旻允的身份布局到了现在,直至崇祟身死,自己干扰了她的挪移阵法,苏妲己这才不得不放弃这具身体,神魂出逃。
事情的全貌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样了,待他将这一切解释给对方听的时候,张旻允自然是不肯相信,直到她看到镜子中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之后,这才痛哭失声,又吵又闹的接受了现实——或者说不得不接受现实。
这种事情黎白风表示可以理解,毕竟一觉醒来之后自己平白没了五年青春,又不知道别人用自己的身体都做了些什么,大好时光一点记忆都没有,换位思考一下也是有点崩溃。
不过也不完全都是坏事,虽然有些对不起死者,但是崇祟这么一死,这段估计是政治联姻的婚姻自然也不用继续了,这不就能去寻找自己想要的幸福了么。
然而当他拿这一点安慰对方的时候,换来的则是更伤心的痛哭,捎带着看他的眼神也多了点戒备与鄙夷。
原来崇祟此子虽然对外人血腥暴戾了一点,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尤其是这个未婚妻——按大商法制,哪怕是商王也只能娶一个妻子,夫妻之间的权利是对等的。所以崇祟一直以来对张旻允不能说体贴入微,也是温柔以待了,故而两人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感情也不算太差。
而如今黎白风拿这个来安慰人家,自然是火上浇油,再加上字里行间的什么“可以寻找新的幸福”,简直就像是在暗示“小娘子何必伤心,如今你家官人已死,不如就从了我吧”,岂能不让人戒备鄙夷?
想平白缘由的黎白风自然心中叫屈,但又一想这位学姐心理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又是遭逢大变,最主要是出于雄性本能想要展示一些无足轻重的风度与体贴,这才不知第几次的再度好言劝慰了一番。
好不容易止住了张学姐的哀泣,黎白风决定去厨房倒两杯水来,然而一推门,猛然现客厅里不知何时多了三个人——自家师父玉钟子、校长殷辛、还有崇侯虎那个老东西。
黎白风这么一愣,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这边,三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等阶压制差点没让他的心脏停上那么两到三拍。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挡住身后那不是很好解释的“现场”——凌乱的床铺,隔音的结界,前襟裂开且衣衫不整且满面泪痕的学姐。然而他想多了,在场的是何等人物,到底生了什么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神识,当下也没有理会,只是直接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