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赵云手下的一个兵无弹窗 第154章 张鲁(2)
却我见阎圃对那人言听计从,当下便料定其必是张鲁,此时那二人正沉溺于对弈当中,我急是负手在一边观棋。我这举动,却是让张鲁发现了。棋子正下着,张鲁忽然笑起来,道:“赵将军也懂棋艺?”
我道:“人生如棋局,全靠自己掌握。”
张鲁一愣,却忽然更是大笑起来,道:“赵将军此番话,却是大有深意啊。”
我遂上前几步近身来向他施了一礼,道:“赵风见过系师了。”
张道陵首开五斗米教之先,称天师,其子张衡继其后,称嗣师,其孙张鲁因其教,称系师。这个,我却是还知道的。
却我这一声系师叫出来,张鲁一惊,半响道:“你怎知是我?”
我道:“能在曹操大军压境之时,犹自有心思研究棋局的人,除了系师,当天天下还有何人?”
张鲁闻言一愣。阎圃却是好心提醒道:“赵将军莫要无礼了!”
无礼?我这般就叫无礼?这张鲁都火烧屁股了,还硬生生将我拒之门外,我这几天,我没被他气死算是好得了,这话,我可算够客气的。
这时见张鲁不语,我遂又问道:“系师如何看待曹操?”
张鲁应道:“一世英雄,恐天下无双!”
一世英雄?我笑,道:“那刘皇叔呢?”
张鲁应道:“亦可谓英雄。”
他这回答,到让我想起了当初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之事了。
当下我又问道:“却不知这二人相比,哪个更胜一筹?”
张鲁想也没想便随口答道:“自然是曹操。”
闻言,我自是有些失落。旋即却也笑道:“恐怕未必吧?”
张鲁道:“赵将军是刘备部下,自然会为刘备好话了。我张鲁置身事外,以旁人来观,自是代表天下之公论,赵将军何必强词?”
我笑问道:“系师真的置身事外了吗?”
此言一出,张鲁迟疑了,半响不语。
见状,我自是知道时机成熟,便道:“如今曹操与我主刘皇叔,便是来日皆要争夺这汉中,却不知系师态度如何?”
我这话问得直白了些,可是眼下形势,我不得不如此。
张鲁闻言却也不在意,笑道:“赵将军果然快人快语,不愧为刘备部下大将了。”
我笑笑,却也提醒道:“好似系师避重就轻,并未回答在下的问题。”
张鲁道:“张将军却是想要何种答案?”
他这一反问,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在想,我该如何回答才算稳当。
正考虑着,这时张鲁见我不答话,便忽地又哈哈大笑了,言道:“来日褒城曹孟德兵马来,以赵将军意思,可是要鲁固守南郑?”
我应道:“但愿如此。”
岂料这时张鲁闻言却忽然面目回复本色,转而一脸严肃道:“但愿?赵将军倒是抬举我张鲁了!试想,我何敢有如此心志?”
我惊讶,问道:“莫非阳平关、褒城失手,系师就此死心了?”
张鲁不语。半响又道:“曹操用兵如神,天下安有抗者?如今他率十万之众要取我汉中,鲁能奈何?到时曹操大军至我南郑城下,鲁不过便只有一个降字罢了。”
听他这句话,我立马震惊了!万万想不到,身为系师,驻守汉中数十年的张鲁会如此轻易的出一个“降”字,我怎么也想不到啊!至少,历史上的张鲁,多少还是出城迎敌过曹操的,若非杨松卖主求荣,张鲁也未必会下马受降啊!此刻,大惊之下,我急是劝道:“系师莫不闻赤壁之事乎?当初曹操南下,江东大乱,言降者无数,独鲁肃言曰:‘天下皆可降,独将军不可。如肃等降操,当以肃还乡党,累官故不失州郡也;将军降操,欲安所归乎?’”
张鲁慨然道:“兵危战凶,若征战,则置我万千教众于何地?鲁并非贪图功名之辈,若能以一人而换取汉中百姓一世安宁,鲁在所不惜亦愿为之。”
我闻言感叹,当下却也笑了,反问道:“莫非系师以为,曹操得了汉中,这汉中就此安宁了么?”
张鲁又不语。
我进而言道:“我主刘皇叔已定了西川,曹操若是得了东川,岂能不兴兵攻往西川?”
张鲁闻言笑道:“赵将军这话却是让鲁疑惑了。安知不是刘备要主公攻击曹操?”
他却是心里明镜一般,此些事情,怕是他早已看破了!
当下我不想乱言,便直入主题道:“无论如何,系师治下数十间太平的汉中,如今少不得要燃起战火了。却不知系师有何打算。风且问一句话,系师信任曹操仁慈一些,还是我主刘皇叔仁慈一些?”
张鲁闻言便道:“赵将军休要给鲁设下套子了。以赵将军一问,鲁若答刘皇叔更爱民一些,到时岂不是就要劝鲁降了刘备?”
我笑道:“系师既知我心意,又何必多此一举?便直言吧。”
张鲁仍是笑而不语。
此时,我却也知道,张鲁此时怕是保定了态度,曹操和刘备,谁先兵临南郑城下,怕他张鲁就先会降谁了。他持的可是观望态度!
张鲁如此墙头草的意思,自是有他的道理,可是,他先降哪一方,对哪一方而言,影响就相差甚远了!这张鲁五斗米教教徒目下汉中千千万,只要他降了一方,势必要求教徒尊称哪一方为主人,如此,若是张鲁先降曹操,这汉中的民心,可不都是跟了曹操?所以,张鲁的个人态度,意义之大,便是夸上天也不算高!
当下我思索了一阵,旋即便又谓张鲁道:“曹操的为人系师想必心里清楚的很!徐州被曹操杀的流血飘杵,如此之人,可言宽厚么?若系师来日降了曹操,何能保证不再有类似事情发生?若系师恐汉中难守,风愿引兵来助系师守城也!”
张鲁淡淡的道:“将军引兵前来,鲁安知这不是你假道灭虢之计?”
我一愣,旋即应道:“风愿保证,绝不为此等又为天理的事情!便眼下,风本部兵马便按扎在武乡一带,随时可进城协助守城….此事,想必系师早有听闻了。若是风要趁机拿下南郑,早已引兵兵临城下,此时又何苦孤身前来?岂不多次一举?望系师明察!”
张鲁上下打量着我,突然笑道:“便是此话。将军可即刻传信你的人马进城了!”
而闻言,我突然明白,原来他早先所谓“投降”之语,不过是要我主动出帮忙的话来。我却也想笑,以张鲁占汉中数十年,东挡西杀的经历,不到最后关头,怎肯言降?我倒是瞧他张鲁了!试想我引兵来助守城,怕是他张鲁造就知道意思。他倒是心思玲珑,不愿主动请我军入城,到头来,却是我求他,:“嘿,我来帮你了,求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吧。”
思至此,我急是一番感叹。就方才与这张鲁的一席话,我算领教了他的厉害了。不愧为教会的宗师级人物!
这时我急是写下书信,递与张鲁去看。张鲁不看,言道:“此些事情,鲁还是信任赵将军的!尽管发出去即刻。”
这时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许久的阎圃言道:“书信教给圃,我这就替将军送出去。”
我将书信递与阎圃,言道:“风部下赵丰、许仙二人便在功曹客院,可将书信交给他们,他们自然知道如何做的。”
阎圃笑道:“如此甚好!圃这便去了。”言罢,随即往府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