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莨诀无弹窗 正文 第377章 淡然无谓
“百步清风神掌!”黑衣人的脚步微微颤退,心神微乱之际同时大彻大悟。突然间,他再瞠大了那对灰色的眼瞳。伴之,他手中的长剑脱鞘而出!就像百川已经没有了内功一样,他反击的这一剑也只是单纯的一剑,无比的快剑而已,并没有在上面附加内力。
“剑”当一道凌厉的白光闪过时,百川也瞠大了双目,恶瞪着眼前的黑衣人。
“哼,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知道鹤千行和赫重天是怎么死的了?”黑影人又阴阴一笑说,再利落地收回了手中的剑。
“程戈!大师!”史如歌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动,忽然带着一帮人行色匆匆跑了进来。
“大师!大师”此时此刻,百川缓缓向后倒去。
还在惶恐中的史如歌,走过来后赶紧扶住他的身体。而这时候的黑衣人,早已毫无声息的消失了。
庆幸的是,此时此刻百川还有一口气,还有一口气。
“大师,快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我师兄程戈又去哪儿了?”史如歌哭丧着脸,焦急的询问着他。
“是易浊风”百川凭借仅剩的气力,无比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
也就在他完全倒向地面的那一刻,史如歌的整颗心也变成了凋零的碎片。她都麻痹了,毫无感觉了,没有痛觉了。
她就目光空洞的发呆,不知道在望着何处。现在她的世界,也只剩下绝望。
“大师”发现有人调虎离山,程戈也领着几个和尚赶了回来。
见百川倒在了血泊中,他又连忙将其抱起,迅猛的向其灌输着真气。
因为程戈的体内有好几株仙葩草,所以百川接受了他的真气,又稍稍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见他差不多醒了,程戈又欣慰一笑,再赶紧询问他,“大师,你有没有看到是谁?”
“承、影、剑。”百川又虚声说。
“承影剑?易浊风?”乍时,进来的众和尚你看看你,我看看我,不停的念叨着。
现在这会儿,程戈变得一直沉默不语,因为他不愿意相信百川所说。而一旁的史如歌忽然又激动起来,自言自语说:“我不相信!大师您是不是是不是看错了?误会了?不可能是浊风!”说完之后她再伸手,使劲地摇晃着百川。与此同时,她的脸上显出狰狞而又落寞的表情。
“如歌,大师已经走了,让他安息吧”忽然程戈又说,再拔掉史如歌的手,不让她碰百川的身体了。
而这时候,史如歌整个人自然再次顿住,颓然而木讷的蹲坐在那儿,目无光彩、形如木人。
随后,程戈将百川的遗体,轻轻放躺在地上。见此,在场的众位弟子立马有序地围了上去,蹲坐在他的遗体旁,不约而同念起经来。
三天后,在川州城喧闹的大街上,依然一身男装打扮的史如歌,跟程戈肩并肩,慢步而行。
自百叶寺出来,这一路上程戈没有说一句话,似乎一直在沉思着什么事。原本史如歌不想去打断他的思维,可是在走了好久后,她还是忍不住想听听他的想法和分析。
“程戈,那杀害三大掌门的人真是易浊风吗?”她问。
“或许是吧,这个人带了剑,却并不是用剑杀的人,他也没有使用内力。百川住持临死之前说了承影剑三个字,而承影魔光能摄魄,杀人于无形间也早是武林皆知。”程戈说,说完之后忽然还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史如歌。
而这时候的他,眼底也潜藏着对史如歌的担忧。
“我还是不太相信是他。”史如歌也停下脚步,大无畏跟他对视,也无比大方的说。尽管她觉得刚才程戈说的有道理,但是她就是不愿意去接受。
“不如接下来,我们直接去找他,怎么样?”忽然程戈也直接询问她。
“找他?”史如歌的心口,又好像被一根尖针,给狠狠扎了下。
“嗯,对,找他。”程戈又冲她轻轻点头说。
史如歌又揪拧着眉,在心中凝思。忽然她也发现了,她有好久不曾见到易浊风了,而易浊风似乎也不曾找过她了。难道他心里真的没有她这个妻子么?虽然之前他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她,但是她对他的恨,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刻。
“可是天大地大,我们应该去哪儿找他?”终于她回过神来,又询问着程戈,然后还望了望四周,似乎想要从这熙攘的人群中寻到易浊风的身形。
对于史如歌此时的举止,程戈也不觉得奇怪,相反,他又轻笑说:“丫头,不知道是我们俩心意相通,还是你跟易浊风心意相通,或是我和易浊风心意相通我也有觉得,最近他就在这附近”
说完之后程戈直接提步,较快的往前走。史如歌见此,又迅速地追上了他。
酒醇飘四野,菜香满金楼。众所周知,这是川州城内广梦阁内的标语。
这会儿,一袭黑衣的易浊风,正坐于最角落的一桌,忘我地独饮。
阁内乐声萦绕,欢声成堆,然而,这一切完全没有吸引到易浊风喝酒的雅兴,他的情绪也丝毫不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
却是她的到来,让他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酒杯。
她冲他轻蔑一笑,再拍手轻轻鼓掌,夸赞他说:“易浊风,我不得不佩服你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如此安然地坐在这儿喝酒难道你都不知道?外面三大门派的人,早已结成了联盟,只为找你报仇!他们也都认定了,就是你杀了他们的掌门!”
知道是她来了,易浊风便没有抬眸去看她的脸。等到她说完了,他也就撇了下唇,再冷然无谓冲她说:“随他们去”
而他如此,令她轻笑声更欢,又说,“是,你随他们去,因为你不怕。这三大门派中,一直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况且,他们中见过你易浊风真面目的人,寥寥无几。即使现在他们有人进来了,也不会认识你。”
易浊风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的低头,继续为自己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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