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的异端英雄无弹窗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交错之忆
“你们应该杀死他的。”司机老者嘴唇颤抖着对隐者道,其愤怒的眼中充斥着被悲痛的神情,其神绪好似回到了儿子死亡的那一日。“当我赶到医院中的时候,他正在被进行紧急抢救。整整十七个时的手术抢救,而他也整整嚎叫了十七个时,即便中间昏阙了数次,但最终还是被疼痛刺醒。无论麻药提高到怎样的剂量对他都无济于事。”
“而手术后的一周内他也时刻处于痛苦之中,医生想尽了各种办法也都完无效。最终他在痛苦的折磨下死去。”司机老者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发急促起来。
“医生,他的体质好像变得非常特殊,敏感程度是常人的数十倍,以至于麻药对其产生的效果都微乎其微,完没有作用。”
隐者听着司机老者的话,眼中的笑意发浓厚,好似在倾听着一首最为动人的赞美诗篇。
“那很有趣不是吗?屠羊者在人生的最后度过了一段终生难忘的岁月。”
随后隐者耸了耸肩道:“没错,你儿子之所以变成那副模样便是我们所为。起来这还要拜托他所的一句话呢,他杀了我们太过的人,而我们只能杀死他一次。嗯这是不公平的,对于那些死去的人太过不公平。所以”
昏暗的街巷内,隐者快步走到了皇帝身前低声道:“我们已没有时间了,现在必须撤离。”
皇帝的手持此刻正抵在戴夫的额头之上,戴夫仅剩一只的独目显得无比凶狠,其桀桀地笑着冷望着皇帝,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审判。
隐者咬了咬牙道:“直接杀了这家伙吧,今晚我们的行动非常成功,来日长我们再将那些旧账同九处一笔笔地算清。”
皇帝摇了摇头道:“今日是今日,未来的事情不能影响今日。”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就在隐者焦急地强调时,皇帝冷眼看了隐者一眼,隐者但觉心中涌出一股极强的寒意,下意识间便闭上了嘴巴。
皇帝低头看向戴夫道:“我看得出来,你很想让我杀死你,因为现在的你太过痛苦了,是不是和你在审讯室中折磨他人时完是两个感受?”
戴夫道:“我的同志马上就要到来了,那个时候你就要面对更多的敌人了,哈哈,他们会将你抓进牢房中,脱光你的衣服让你站在钉板上跳探戈的”
皇帝道:“他们不会抓住我的,而我也不会杀死你。”
戴夫闻言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冷笑道:“哈哈,你是想感化我吗?告诉你如果我被救活,之后只会用更疯狂的手段对付你们这群山羊,我会将你们扒皮抽筋”
皇帝的手指猛地戳在了戴夫的喉管下,戴夫当下痛苦地哽咽一声,喉咙中已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放心,我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的。我会让你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感受到什么是美好。”
罢皇帝的手持重新点在了戴夫的额头之上。
忽然间,戴夫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肌肉因前所未有的痛苦而变态扭曲,那种情景即便是隐者看在眼中也不觉得感到胆寒。
几秒后,皇帝收回了手指,其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
“是不是感觉更加痛苦了?因为我让你的身体感觉放大了,具体是多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是我能力的最大限度。现在的你每一秒都会感受到无法用等级来限定的疼痛,而你会在这疼痛死去,至于死后所等待你的是吞噬灵魂的恶狗。”
随后皇帝站起来身来,侧头对隐者道:“我们走吧。”
皇帝的话让隐者的身体都不觉颤抖起来,但在感到恐惧之时,心中又生出难以表述的快意。
当治安官们循着血迹与尸体一路排查到戴夫的身边时,所有人都诧异地发现此人还活着,然而当赶到现场的医护人员将其抬上担架的时候,戴夫的口中却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司机老者将头埋在手臂间,沉声痛哭着。
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泣是在什么时候,也许是在自己还是儿时的时候,也许是在儿子刚刚诞生的时候。
无论那时的情景如何和,对于他来都已经不重要了,
恍惚间儿子戴夫幼年时的样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虎头虎脑的样子煞是惹人喜爱。
但这种形象很快便破碎开来,取而代之的是儿子躺在病床上冰冷尸体。那曾经令其感到骄傲的健硕身躯已颓缩的枯瘦如柴,蜷缩起来甚至可以放入行李箱中。
这是他永远无法接受的现实,也是他永远无法想象的场面。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现实,无论他接受与否。
“请您节哀。”
一个声音轻轻地在司机老者的头顶响起,司机老者抽了抽鼻子,随后拭去眼泪冷冷地看向面前之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弱的年轻人,瘦削的身材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而鼻梁上则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你是谁?”司机老者问道,在他的预想中此人是医院中的某位工作人员,要与自己接洽儿子过世后的相关事宜。
待眼镜的年轻人道:“戴伯伯你好,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米洛阳,是戴夫的上司。”
司机老者闻言当下一愣,他对米洛阳这个名字自然并不陌生,但却没有想到此人竟是一个如此弱的书生,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米洛阳轻轻一笑道:“我能坐下来吗?”
司机老者并未答言,只是脖子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米洛阳挨着司机老者坐了下来,随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无论来多少次医院,这里的气味都不能让我感到亲近的感觉。”
司机老者道:“这是死亡的气味。”
米洛阳微微一笑道:“是啊,无论死亡的气味多么芬芳,活着的人也不会喜欢的。”
司机老者此刻神绪已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其看向米洛阳道:“想不到犬子死去还能劳烦您的大驾。”
米洛阳摇了摇头道:“大驾什么的不敢当,戴夫是为国捐躯,我来送他最后一程也是应该的。”
“谢谢你。”司机老者平静道,随后其转过头没有和米洛阳继续话。
对于这种冷遇司机老者既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尴尬,其只是同司机老者一样,目光平静地投向前。
“这是一场有计划有组织的袭击,袭击之人部身而退,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这些人甚至都没有受一点的伤。”
司机老者脸上的肌肉猛地跳动了两下,但其并没有任何做出的表态。
“是我们太过大意了,我们一直以为这些渎者只是不值一物的异种而已,甚至其真的如那沉默的羔羊一般。但没有想到,这些人真的向我们进行了反扑报复。戴夫的遇难是第一例,但我相信这绝对不是最后一例。”
司机老者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骨节间发出嘎嘣嘣的响声。
“俗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而那么多的心中充满仇恨的兔子聚在一起,感觉它们完都可以吃人了。”
米洛阳继续幽幽地着,他好似并非是在故意给司机老者听,司机老者只不过是恰巧坐在他的身边罢了。
“您决定如何处理戴夫的尸体呢?火化还是海葬?”
“海葬。”
司机老者冷冷地道。
米洛阳点了点头道:“很好,大海是漫无边界的,戴夫他可以随着海浪前往世界上的各个地。他生前太过沉浸于工作,现在是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罢米洛阳站起身来,向司机老者点头示意,随后准备离开。
“我知道你们现在要面对的困境。”司机老者忽然开口道。
“但是我无法帮你。”随后司机老者的目光看向了米洛阳,而米洛阳也停下身来。
“骑士长虽然信任我,对于戴夫的死他也表示视为哀悼与同情,不过他并不会派出圣堂的力量来帮助你们。”
米洛阳笑了笑,随后道:“骑士长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来处理,我理解。”
司机老者点了点头,二人相对无语。
“不过,我可以帮助你。”司机老者突然道。
对于司机老者的话米洛阳感到颇为意外,其挑了挑眉有些不解地看向司机老者。
“我知道你们有某些手段可以让正常人拥有那些怪物的力量。”
米洛阳闻言笑了笑道:“看来戴夫并没有遵从处里的保密规定。”
“那已经不重要了!”司机老者怒气冲冲地看着米洛阳道:“既然有这种技术就要公布出来,以此彻底消灭那些怪物!如果如果戴夫拥有那份力量的话,他也许就不会不会”话间司机老者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米洛阳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重新坐回到了司机老者的身旁。
“戴伯伯,事情并非如你想的那般简单。虽然我们可以用怪物的力量来消灭怪物,不过当怪物部被消灭掉的时候呢?”司机老者闻言一愣,随即其醒悟过来。
米洛阳道:“勇士斩杀恶龙,但恶龙消失后勇士在村民眼中同样是恶龙的存在。我也很想解决掉那些人,不过我不可能也无法创造出一个能完将其碾压的军团。这其中的桎梏实在太多,而且日后面对面面的盘责也不好处理解决。”
司机老者长长了呼出一口气道:“我明白。”
米洛阳微笑道:“谢谢您的理解。”
司机老者正色道:“但我愿意做那样的勇士,即便被人视为恶龙也无所谓。”
米洛阳苦笑道:“戴伯伯,你还是”
“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戴夫是我人生中最后的牵挂,而他现在也已死去了。”司机老者的声音显得无比沉痛。
“现在我的人生已没有了任何前进的目标,人生的希望于我而言也完消失。我所做的唯有为儿子复仇,现在这是驱使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米洛阳思忖片刻后道:“驱使您的人生动力也许并非只有这一个。”
司机老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顾忌骑士长那一边。对此我会亲自向他进行解释,我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圣堂,在一些事情上骑士长还是会给我一些情面的。”
米洛阳淡淡一笑,并没有什么。
“还有”司机老者继续道:“让我作为一个媒介实验体,可以让骑士长更加了解你们。你很想要得到圣堂的帮助不是吗?”
米洛阳依旧沉默着,不过这一次他的眼中却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戴伯伯,变成恶龙后,龙鳞可是无法自己蜕下的。”
司机老者道:“只要能杀死那群怪物,无论怎样都无所谓。”
米洛阳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如果骑士长答应的话我并无意见,而您若真的要执意如此的话您知道来哪里找我。”
司机老者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再度投向空无一物的前。
“恕不远送。”
米洛阳笑道:“轻您留步。”
往事的回忆无论是对司机老者还是隐者而言都是痛苦的,而当看到对的时候,这种痛苦便发被扩大,扼制痛苦的最好办法就是将对杀掉,暂缓心头只恨。
司机老者向前稳稳地迈了一步,为了今天这一步他已等了太长的时间,经受了太多的痛苦,付出了数不尽的代价。而他要将这份压抑释放出来。
隐者虽未有司机老者那般仇恨情绪,但他同样知道今日的战斗自己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他已经历了太多的失败,现在的他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去死吧!”
司机老者低吼了一声,随后身体赫然向前猛扑而来,干瘦的手掌宛如两根铁钎向隐者的双肩贯了过去。
隐者也已不再使用自己隐蔽的渎者能力,他要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并非只有潜入逃跑的能力,作为大阿尔卡成员,其战斗力依旧不弱。
身上的长袍赫然鼓起,随着其渎者力量的释放,一盏古灯隐隐显现在他的肩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