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盈商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此话怎讲
三皇子心怀天下,才学出众,怎么就不能争一争?当初,需要的时候就高官厚禄的拉拢,不需要了就卸磨杀驴,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开弓没有回头箭,苏家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
只是这事派谁去呢?
必得是心腹之人,还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威远候思虑着把手中的书信烧为灰烬。
许世暄曾是青川的解元,认祖归宗后沉寂了几年,如今虽然高调的交出了许家立足的兵权,却又考取了今年的状元,成为天子门生,使得许家成功的由武将转为文臣,做到了历史上多少武将世家做不到的事。
再加上其尊贵的身份,出众的仪表,一时间风头无两,成了世家大族眼红的乘龙快婿。
只是他的身份太高了,也太过敏感,再想想曾经流传的那几段艳事,许多人家也只是想想罢了。
基于青川治理的经验,许世暄到工部任职后,接的第一件公务就是治理江南水患,楚皇对此也相当重视,甚至单独召见了他,寄予厚望。
这次离京半年,他考察了整个江南的地形,对于水患的治理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提议。
马车离京城越来越近,京城的发生的事情他也收到了消息,如今他只是个六品的小官,还没有上朝的资格,而且这些东西也不是朝议上能说清楚的,既然大皇子在京城稳定朝局,他少不得要去拜见。
许世暄回京后就到晟王府递了帖子,午后未正时分,大皇子在书房中见了他。对他提出的分流疏导,南水西调非常感兴趣,两人在书房中聊了一个多时辰还意犹未尽。
探讨完公事后,许世暄道:“微臣在回来的路上听说了普宁寺的事情,盛平公主年纪还小,刚刚回朝就遇上这样的事,心里一定非常伤心。微臣身为男子,自该为君分忧,王爷若有差遣臣愿效犬马之劳。”
许家在朝局中一直保持中立,即便是上交兵权也不曾改变,如今甭管是什么目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容易。
大皇子颔首道:“好,有事我会派人去通知你。”
许世暄从晟王府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暗,可是因为心里的事情还没有着落,他不想回府。
街边有家三层楼高的茶馆,大大的招牌挂在上面迎风招展,加上下面缀着的几盏红色的灯笼,颇有些气势可言。
他从马上下来,抬腿进了茶馆,直奔三楼,茶馆的伙计在后面赶紧跟了上来,把他引到一间空屋子里。他本也没什么食欲,随便点了一壶大红袍和几样点心,就站到了窗前。
此时暮色微降,一层灰色的雾气笼罩在京城上空,有几盏灯火在其中若隐若现,南面的普山也被这团雾气阻隔,完全寻不到痕迹。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是茶馆的伙计送茶点来了,川安打开门让其进来。
这时有一个女声传来,“都满了吗?”
“是,三楼已经都客满了。”一个伙计说道。
这些人说着话就到了他们这间雅间门前,有个披着斗篷的少女往里打量两眼道:“好了,不用找了,这间就好了。”
伙计转眼看向许世暄,许世暄也被这人理所当然的语气惊的回过身来。仔细打量,这人还确实认识,正是威远侯府的小姐苏箐。
“苏小姐是来找我的吗?”
苏箐已经迈步走了进来,“本来不是找你的,既然你在这儿,又正好没有空屋子了,就当是找你的好了。”
就当是找你的好了?
这真是,不见外呀!
两个茶馆的伙计,一看两人认识,默默的退了下去。
许世暄讶然的望着苏箐,虽然这几年两人也经常遇到,可苏箐从来都是客气疏离的样子,还没有像今日这样直接过。
“男女有别,苏小姐在这儿恐怕会有所不便。”
“你有客人?”苏箐听到他的话,打量桌上伙计刚刚端来的差点,一壶茶,一个茶碗,四样点心,分明不是待客的样子。
难道不待客,她在这里就合适吗?
可许世暄影响中的苏箐,并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人。
苏箐也察觉出许世暄的态度,开口言道:“今日确实太累了,我歇息一会儿就走,不会打扰你太久。”
“难道苏小姐不担心传出去会影响你的闺誉?”
“以前的话,或许会担心,现在的话,自然不必了。”苏箐别有深意的打量着他。
两年前,两人也曾在一个小酒馆相遇,只是苏箐是偷偷的追着另一个人过去的,后来又追着那个人走了,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许世暄几眼,许世暄却知道了她的心事。
那时苏家想让她嫁给许世暄,碍于家族的压力,她也会“偶遇”许世暄,可那件事之后,苏箐也就不在他面前遮掩了。
两人都无心,许世暄还了解她的无奈,反而让苏箐感觉像是寻到了片净土。
“难道你放弃了?”许世暄问道。
“有什么放弃不放弃的,不过是折磨自己罢了,不如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
这句话他完全赞同,她念的那个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何必苦苦执着。
“即便如此,苏小姐也没必要自暴自弃,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少年才俊,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前提是威远侯府不倒的话,若是威远侯府倒了,她的下半生估计会很凄惨。
“你也这样认为?那就太好了,我也是这样想的。”苏箐应该是真的放下了,或者说死心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丧气的神色。
“既然如此,苏小姐还是早些离开的好,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苏箐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离开干什么,这不就找到了一个少年才俊吗?”说罢,她掩下笑意认真的道:“我们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就互相体谅些吧,只要你给我应有的尊敬体面,你想宠谁就宠谁,想抬谁就抬谁,我可以全然不管。”
许世暄被她的话,说的一惊:“此话怎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