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宗师之武学系统无弹窗 正文 第三十章 烟雨湖畔,美人相邀
“汉阳王世子到!闲杂人等,速速避退!”烟雨湖畔顿时一片嘈杂,人仰马嘶,混乱不堪,本是在排队候医的几人纷纷惊得四下撤离。
张正则暗哼一声,好大的威风!
“哎呀,小郎君,你也快些走吧!这病奴家就不医了。”说话的正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穿红戴绿,花枝招展,一举一动皆带着风尘气。
张正则看的出来,这女子是那望春楼上的小姐,烟雨湖畔乃是风流之地,勾栏妓院,数不胜数。
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姐妹,两人望着急奔而来的带刀侍卫,脸上满是紧张,互相挽着手臂就要离去。
“姑娘,我既给你医病,自然就要治好,岂有半途而废之理。”张正则正在给他切脉,见他就要脱手而去,当即轻轻扣住她的手腕,“今日,莫说是世子来了,就是是天子来了又如何,我是行医坐诊,又不是杀人放火,怕他何来。”
张正则语气平稳,轻描淡写中透着从容不迫,虽只言片语,却极具精神感染力,两名女子微微愣神,竟然就留了下来,任他张大夫把脉。
汉阳王世子勒马上前,“小郎中,你今日行善之举,有幸为我父王所知,眼下父王邀你去王府医病,既然你以仁心仁术自居,那就跟本公子走一趟吧!”
张正则抬眼瞥了一目,就见那世子体态颇为肥胖,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看那衣着打扮,贵则鬼矣,却有些不伦不类,在配上“本公子“”的称呼,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小郎中,还磨蹭什么,赶紧过来吧!”
“需要看病请于此地排队候诊。”张正则说了一句,便不在正眼瞧他,放下手中女子的皓腕,又拿起纸笔写着药方。
那文房四宝是一位秀才好心赠他的,并笑言大夫您每义诊一人,秀才我也能积半分阴德。
张正则手中笔走龙蛇,口中也不忘叮嘱:“姑娘,你眼下来了月事,正是气血虚弱,虚中有滞,这些天就好生歇着,万万不可再接客,该当健脾养血,行气解郁。”
张正则说的露骨,饶是女子在青楼中混迹多年,却依旧让她为微微羞赧,“奴家也是万不得已,有些客人就是专程待咱们姐妹来了月水……”
张正则一阵恶寒,也不让她说下去,对她身旁的女子道:“该你了,伸手诊脉。”
世子没想到这小郎中如此目中无人,他贵为汉阳王世子,在这一片江南大地上,谁人不知,就算是其他的权贵子弟与他不和,却也不敢如此怠慢于他。
“要让本世子排队,你小子还是头一个,竟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就不客气了,来人,绑也给我绑回王府!”
当下便站出两名带刀侍卫向他擒来,张正则身形未动,右手依旧诊脉,左手向着侍卫胸口打去。
侍卫当即连退三步,愣了愣,却发现身上并无大碍,不禁轻笑一声,“敢坐在原地用一只手与我兄弟二人打,我道你是何方神圣,居然胆敢如此托大!原来不过是个明悟境三品的毛头小子在装蒜吶!”
周围传来一片侍卫的笑声。
张正则眉头一皱,他以为这些朝廷王府的军士都是普通的武夫,倒是没成想都是修炼者,而且眼前这位还达到了入劫境五品。
与此同时,另外一名侍卫从身侧一拳轰来,结结实实击在张正则肩胛上,那两名青楼女子尖叫一声,吓得连连后退。
然而下一刻,就见侍卫口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他的身体如断线纸鸢,倒飞数丈有余。
侍卫亲军们当场惊呆了,脸上的笑容还未消失就凝固在脸上。
方才出手的两位袍泽可是侍卫官,五品入劫境,极受世子器重,这等品阶纵是在江湖行走,也是受名门大派礼遇的一方人物,没想到他这一拳打出,没伤到别人,倒是要了自己半条命。
倒地侍卫爬起身来,不敢有丝毫愤怒,谦卑地躬身行礼道:“谢过阁下不杀之恩。”
方才还在调侃张正则三品明悟境的侍卫顿时也傻眼了,他们兄弟二人境界修为不分上下,自己兄弟被那高人震飞吐血,而自己受了一掌却没事,分明就是这位高人手下留情,无意伤自己嘛!
他也急忙毕恭毕敬行礼道:“既然阁下无意为难我们,我们兄弟自然不会自讨无趣,谢阁下手下留情。”
两名侍卫退回世子身边,世子狠道:“你们两个废物什么情况?还没打就认怂了?”
侍卫苦着脸小声道:“世子,这回碰见高人啦,咱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高人的脾性往往比较古怪,咱们纵是仗着人多强上只怕也讨不了好,若是惹怒了他,届时就算把他请回王府,只怕他也万万不会给郡主治病。”
世子瞪眼道:“难道就叫我大张旗鼓的来,灰头土脸的回去?我告诉你,本公子丢不起这脸面。”
“世子,您就算回去了,怎么会伤及自己的脸面呢?您是王公贵族,他是江湖草莽,您天生可就比他高贵多了,他就算再厉害,又那儿能和您比威风!卑职之见,眼下还是打道回府,这事交由王爷处理更为稳妥。”
“唔,不错,说得有道理,回府重重有赏。”
侍卫摸了头上的一把汗,心道,世子虽然跋扈,好在天生愚笨,脑袋不灵光,否则今日之事要真硬来,可就真的难办了。
汉阳王府一行人,来得急,去得也快,张正则也没在意他们,帮那两姐妹诊断完后,便再无病人求医。
“小郎君,日后若有闲时,来望春楼坐坐,奴家定要好生招待你。”两姐妹临走前还不忘对张正则调笑一番,虽然方才张正则吓退汉阳王府的军士,却没有吓到这两姐妹。
张正则与她二人致意告别,便开始收拾摊子。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烟雨湖畔却是愈加热闹,两岸勾栏烛火通明,,鸨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门脸儿阿谀逢迎,极力招揽着客人,街上游人如织,商贾云集,皆是满面春风之色,无不得意
一艘艘画舫泊在湖岸,灯笼高悬,旌旗飘扬,船上雕梁画栋,层楼叠榭,在那顶层的雅间里,一名女子凭窗眺望,她目力极好,方才湖畔处,汉阳王府闹出的动静,已尽收眼底。
初时,她并不在意,烟雨湖畔本就是商贾权贵聚集之地,富家公子争风斗狠时有发生,但是坐在大樟树下的男子身影,却让她心中一跳,难道真的是他?他怎么还活着?为什么从林家的下人又变成了一个大夫?
女子心下暗道不妙,下了画舫便直奔大樟树而去。
“大夫,请留步。”
张正则只觉这女人的声音颇为耳熟,回身望去,就见她目中含笑,媚态百生。
身着鹅黄如意纹提花长裙,头绾风流别致回心髻,云鬓里插着衔珠镶玉银钗,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碧绿镯子,腰系水波绦,上面挂着海棠金丝纹香囊。
虽是一身珠光宝气,却不显庸俗,湖中灯火映着柔媚的脸颊,几许流光在她身上转动,便如浑金璞玉,光彩照人,比之出水洛神还要更添一分绝色,偏生她美目盼顾,那若有若无的秋波里,竟是隐隐要将人魂儿给勾去,如此千娇百媚,当真是人间尤物。
张正则只觉在哪儿与她说过话,但是细细打量,如此美貌,若是真的认识,万万不会记不起来,他便也不在多想。
“姑娘请回吧!天色已黑,不便诊病,明日再来吧!”
女子见他没有认出自己,心中暗暗松口气,莲步轻移,走到张正则身前,柔声说道:“大夫,想必你还未用过晚膳,不如随妾身回天香舫,大夫用过膳食后再替妾身诊了病,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正则望了望远处那些富丽堂皇的画舫,心下微微诧异,这个女子看起来千娇百媚,但浑身上下却没有半点风尘气,怎么也是混迹风月场所的女子?
“大夫可是嫌弃妾身太脏,所以不想愿去吗?”女子脸上满是失落,只听那渐渐低落的话声儿,便是一番楚楚可怜。
“姑娘你误会了,我万万没有这个意思。”
张正则心中暗忖,往往从事贱业的女子,自尊心反而更是强烈,纵然知道自己身子不干净,却也怕外人唾一声脏。
他思虑着,自己一天尚未入食,眼下又身无分文,晚饭都还没着落,自己上去混个一餐半饱,也是个好主意。
“姑娘盛情邀请,实在是却之不恭,烦请姑娘带路吧!”
当下两人走到天香舫前,女子过大门却不入,把张正则带向一扇侧门,为难道:“大夫,非是妾身有意辱没你,承蒙天香舫东家抬我作了清倌人,妾身不便在众人眼前抛头露面,也只好委曲大夫随我走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