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镜离无弹窗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黑河画红船
第二日清晨,楚公子与玄清玄明还有赵白便收拾了一些东西,一同往聂凤夕的埋骨之地走去,他们没有惊扰任何人,等到日出人们早起的时候,小院已经人去楼空了。赵白是抱着装着聂凤夕灵魂的瓶子来的,他原本只是个残魂,只是因为心中的执念太深才流连人间不离去,到了此时此刻,他便是死了也要与他们一同前去。
为了方便进出,他们已经在尸骨流沙的通道之上绑上了两根绳子,玄清玄明走在前方,再是赵白,而后才是镜离和楚公子,楚公子守在后方,一行人脚下踩着绳子,手上拉着绳子,摇摇晃晃,慢慢地走了过去。
为了寻找聂凤夕的头颅,几人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次,那里的机关阵法也摸了个透彻,故此,走在这阴森的山洞之中如履平地,半点危险都没有地到达聂凤夕的坟墓前。
“就是这里了。”玄清摸了摸墙壁,不知是摸到了什么,咔的一声,升起了一道门,玄清率先往里面走去,玄明跟在其后,然后再到赵白,镜离与楚公子在最后。
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山洞通道,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几人牵着手,避免走散。
“我与玄清玄明先前已经来过一次了,此地有些诡异,可能是年代久远的缘故,并无多大的危险。”楚公子顿了顿,慢慢地开口,“我原本猜想此处约有千年,里面的阵法都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按照月兰的说话,后来有个道士想要修补这里的阵法,刚好碰到聂凤夕死了,而且是充满怨恨的死去,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事儿。”
镜离点头,脸色有些苍白,等候着他的下文。
“困住聂凤夕的是一种名为八仙局的阵法,这阵法原本是用人皮为阵,布法在乾、坎艮、震、巽、离、艮、兑八个方位上各放一张人皮......”说到此处,他低头小心地看着这个姑娘,只见她的惊讶地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这些原本出自降术,多出现在陵墓之中,倘若有闯陵者,都会莫名其妙地被这些人皮套在身上......”身旁的小姑娘明显地抖了一抖,这会看他的眼睛有些气愤了起来。
“那么你倒是说说这和聂凤夕的人头又有什么关系!”镜离咬牙,不知道这个楚公子给她说这些安的是什么心。
“没什么关系,只是把人皮换成人头而已.......”楚公子言道。
镜离气得要想要踩他脚!
不过正因为他在一旁一直的说着,镜离被她说得毛骨悚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了漆黑的通道,到达一处河水的岸边,不远处有三棵柳树轻轻地晃在水面上。
终于看到阳光了!镜离深吸了一口气,一旁的赵白便趴在一旁吐了起来,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她好奇地走了过去,有些诧异地看他,“怎么了?!”
赵白吐得脸色发白,睁大眼睛看她,“你没看到?!”
“看到什么?!”
“刚才的黑洞之中.......”他的脸色极其苍白难看,“地面上铺的都是人皮.......”
呃.......镜离愣了一下,脸色接着白了,人皮、人皮、人皮.......刚刚她脚下踩的是人皮......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她刚刚踩过的地方,铺的是人皮?!想到此处,她整个人都堵得慌。
她茫然地抬头看向楚公子,正想要问他个缘由,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的河流,顿时愣了住。
黑色、黑色的河流?!居然是黑色的河流?!
“这是?!黑色的河流?!”她站了起来,走到楚公子玄清玄明身旁,竟然地开口,“怎么会有黑色的河流,世间的罪恶之河,承载了千年万世的怨气和邪气的河流。”
“你仔细看,这不是怨气的河流,我们在此感觉不到任何怨气。”楚公子笑了笑,“是石漆(石油),一切都只是假象罢了。”
一切只是幻想,此地有着一种诡异的气场,也不知这里是怎么形成的,但是足以迷惑人心,再也不能活着走出此地。
“假的?!”镜离愣愣地看着,果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怨气,这河流隐隐约约都流动的感觉,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嗯,不大好闻。
“来了,你看。”玄清的眉眼一冷,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有一阵风吹过黑河的水面,感觉眼前的景观慢慢地变得诡异了起来,好像变成一面画布一样,那一条黑河就像被人画在上面一样,像一副画。
忽然之间,好像有人在上面作画一样,一笔一笔地描绘出一个锥形,好像一条小船,浮在水面上,然后画面猛地一震,好像虚幻的景象忽然被一震便消失了,一切变得真是了起来,与之前的景象没什么变化,只是一阵风吹来,湖面上慢慢地划来一只红色的小船,船上无人划船,只是慢慢地‘飘’过来,停在岸边。
这是什么鬼玩意啊!
镜离伸手捂住嘴巴,虽然她看惯了各种各样的鬼怪魂魄,但是那是在冥幽,可是这是人间,那种感觉,就像她得知自己踩着人皮走过来的感觉一样。
想吐!
“姐姐,走了。”玄清忽然伸手拉着她往红船的方向走去,楚公子玄明已经走到那边去拉着小船了。
她、她才不要坐这样的船呢!
镜离咬牙,可是挣扎了几下又见楚公子抬眼看她,他的眼底带着笑,仿佛再说是什么叫你不要来你又不听之类的话。
气死了!反正她是个迟早要死的人,他们都不怕她还要害怕什么,上就上,谁怕谁,想到此处,她心底忽然涌现出一股不可言说的豪言壮志之感,轻飘飘地跳上了船,等到船慢慢地划走的时候,她看着赵白趴在一旁要吐不吐的样子伸手擦了擦完全不存在的汗。
唉,原来世间之上,也未见有多么美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