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娇无弹窗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一觉醒来
天娇索性把床帐放下,默默坐在床沿握着慕容冲的手,聆听他均匀的呼吸。耳边不时传来燕楚珩自言自语的声音。“还是差一点,到哪里有问题呢?”
燕楚珩说完进了内殿,突然“咦”了一声,“怎么灯灭了?谁来过?”他又自言自语一句。天娇赶紧隐住身形往床里靠去。
床帐轻动的影子许是被燕楚珩看见了,他急忙走到窗前伸手试了试,窗子关得很严。
他返身走到床边,撩开床帐,不知能不能看清慕容冲的样子,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好半天叹了一声,“慕兄,你快点好起来吧!天娇一个女子哪能征战南北呢,她为你什么都肯做,我也想为她做任何事,可惜她不让……”
燕楚珩的声音似在嗓子里咕哝,天娇听得字字清楚,不觉得眼睛一热,差点落泪。燕楚珩放下床帐走到外殿歇下,不一会发出轻微的鼾声。天娇平复了一下情绪,刚好听到殿外子夜的梆声……
天娇回到嘉兰城后坡的营帐,晨光刚刚洒落进来。她整理了一下衣裳,就听见营帐外有人说话声。柳勇问守值的侍卫,“龙将军可起身了?”
侍卫还未答话,天娇打开帐门探头出来,笑道:“柳将军早!”
柳勇眼睛通红,显然一夜未睡,神情却掩不住兴奋,天娇让他准备的一百辆架子车完工了。
一队浩荡的车马大明大方地进了嘉兰城直往北去,城北是金矿出口,柳勇上次运回大幽的十万两金就是从这里抬出来的。
“姜篱不是进城了吗?听说他的队伍就在城北。”柳勇满脸狐疑。天娇挥手不让他说话,拍了拍赤兔马一跃冲在前面。
城北金矿坑口整齐地堆着新采的金矿石,粗略估计有一百万两黄金的量。天娇很满意,她勒住马,回身招呼大家将金矿搬上架子车。
柳勇这时才明白架子车的用途,他原来以为天娇要架子车是想把嘉兰城内的粮食收集起来运回大幽。要知道今年春荒,正是缺粮食的季节。
是谁开采的这么多金矿石,简直无法想像!要知道他挖十万两金矿石,足足用了十几天的时间,这才一夜功夫……柳勇不敢想像,他只认为有一种可能,就是老天爷从地里翻出来的金矿。
“快,要快!”天娇催促一声。
柳勇不敢怠慢,亲自上阵搬运。他们刚装好车,下了一夜的雨就停了。天娇拍马出城,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到了城门口,可以听见城门外人声撼动,不用想就知道是姜篱守留在城外的那几万军队,见他们大王不归着急了。
天娇轻笑一下,抬手止住身后的队伍,“开城门!”
“可是吕国的队伍就在城外……”柳勇还想说话,天娇回身看他,他顿时止住,让士兵开城门。
城门打开,晨风徐来,初夏的吉首让人无比惬意。满眼的绿意,哪有半个吕国士兵的影子。柳勇不敢再有疑问,指挥车马顺着天娇手指的方向疾驶而去。
一路简直是畅通无比,简直如入无人之境,除了山水风光,便是艳阳明媚的好天气。不过一天半的时间,他们就到了幽州城下。
大家都顾着车架上的金矿,谁都没注意到赤兔马上的天娇,她的身子越来越软,几乎要趴在马背上了。
柳勇安顿好一百辆架子车往炼金坊去,回身才发现天娇的异样。他呼唤一声龙将军,没人应他,他快步走到赤兔马前,又轻唤一声王后,天娇还没应他。他赶紧伸手去扶天娇,哪知道天娇顺着他的手势就瘫了下来。
柳勇意识到不好,扶稳天娇,正要上马与她并骑,猛然感到身后有人拉他。他回头看见簌玉又是欣喜又是不安的脸,“我送她去锦云宫,你先带囡囡回家。”簌玉不等柳勇答她,抢过马缰绳上马,一手抱着天娇,一手拍打赤兔马,飞驰而去。
天娇醒来,眼前糊涂的床帐变得渐渐清晰,她终于看清了是在她的中宫殿里。她猛然坐起身,把守在一旁的青桃吓了一跳,“王,王后醒了。快点告诉大王去。”青桃脆声声的声音在中宫殿里回荡,马上引来一阵杂踏的脚步声。
燕楚珩最先进来,脸上的喜悦和关切比他身后的北吕王后更甚。到了近前,燕楚珩又缓了脚步,让北吕王后先行一步,还笑着赔礼不该仓皇之间忘了长幼。
“天娇哇,可吓死为娘了!”北吕王后未语泪先流,也不客气,抢在燕楚珩身前就把天娇拥在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天娇妹妹没事了,应该高兴才对!”燕楚珩劝慰道。“说得是,说得是!”北吕王后松开手,上下打量天娇,生怕她哪里缺了什么。
天娇尴尬地笑笑,“我没事,就是骑马不太习惯累着了,也可能是中暑了。”她当然知道她晕厥是因为施神行功太过所致,要带着两千来人和一百辆架子车上的重物,非一般的神力所能为。她可是呕血拼命为所不能为啊!
“听说你出征我就在家里坐不住了,听说你回来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谁知太后不让我入宫,还好有燕***忙,我总算能进来看你。你都睡了一天了……”北吕王后喋喋不休,难掩心里的激动。
“娘,您也累了,喝点茶休息一会。”天娇让青桃上茶。
“娘不累,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你还不知道吧,你嫂子已经生了,给你生了一个胖侄子……”北吕王后突然见大家都朝她身后看,她止住话,回身看见慕容冲被人搀扶进来,终于反应过来,“娘确实累了,你先和大王说说话,我晚点再来看你。”
燕楚珩一直没机会和天娇说话,见慕容冲进来,他几次张口欲语,又忍了回去。随着北吕王后出去,回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天娇一眼。
天娇朝他轻笑,他的眸光颤动了一下,终是没有说话,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叹息声尽管很轻,天娇还是听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