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无弹窗 正文 三百二十七 无翼之穹 八十二
白可卿看了眼老者,他眼皮一阖,‘司术’这个计划决然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有可能此次三方都愿加入越国这次战乱,皆是因为这一项计划。“老师,为什么天机阁对大海如此着迷,据我所知,数百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到底是什么吸引着他们。”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白可卿看了看老者,他嘶哑的开口,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罅隙,透出难以捉摸的眼神,“我们狐妪又为何也要加入进去。”
“谁知道呢?”老者耸了耸肩膀,上面的人要远比他聪明,行事之前也会比他看得更为长远,他只是一个谋士,而不是这中州大陆上布局整个天下的神。
白可卿用手揉了肉眉心,这样的事情不该是他此时该想的,眼前最为重要的是吞下敌方抛下的诱饵,演好这场戏,得到对方的信任。
“可卿,乱世之中,英雄是站在尸骨之上的王,这天下大部分的人在乱世之中生存的意义就是为英雄而死,这是平凡者的宿命!”老者语气之中带着憧憬,“为师很希望看到你的征程,只是你的征程刚刚开始,老夫就要死了。”
话断,老者的表情沮丧下去,他右手死死地按着白可卿的肩膀,眼光逼人。
“老师....”
老者摆了摆手,他知道自己的学生要说什么,他老了,已经到了垂死的时候,这是其他人无法改变的事实,“可卿,你知道为师要等待的人要来了。拓跋兄二十多年前交给我的东西,老夫已经给你看了。”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他的女儿将会在大战后死去,这是他预言中的结果,为师要等的那个人将走向王座,这和我们狐妪的目的一致。”
“老师放心,学生会得到他的信任,我会向家族的那群老家伙证明老师的教导之资。”白可卿微微的鞠下腰,略微的昂着头看着老者,“学生定不会辜负老师的教导。”他眼神复杂,看着眼前这个老者,“老师,学生还有一事不懂。”
“什么事?”老者幽幽的开口。
白可卿略显沉默,他犹豫了片刻开口,“老师,二十七年前,那位星宿师为你预言到越国三年后的战乱。老师为何选择了隐居至此,而不是选择一位君王去改变将发生之事呢?”
听到自己学生这个问题,老者嘴角扯开,二十七年前,他便是看懂了那两个男人的秉性。
“无论辅佐哪位,老夫都不会得到好处。”老者笑着说起,“一人生性豪爽,重情重义,若老夫当年帮助他亲手杀了他自己的弟弟,你觉得那位王会重用老夫吗?”他说到这里一顿,看着白可卿的眼睛,继续说下去,“另外一位生性多疑,他需要的是愚蠢的文人,而不是我,即使我辅佐他,换来的结果也只会是事成之后的一死。既然如此,老夫为什么不顺从天意呢?”
“学生明白了。”白可卿点了点头,他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而忽略了给予利益者的性情,那两位显然都不会是自己老师在朝政上伯乐。
老者不再说什么,遥遥望着极远之处,在那儿有几点移动的火光。
.........
两个时辰之后.
项一鸣坐在地上,仰头望着苍穹上的那一轮弯月,右手轻微的抬着牛皮帘子,对着后面的一人说道,“先生的计策看来是落空了,哪怕我们分而进之,平坊也不会有人前来试探。”
“呵呵,想不到平坊的周舒晟这些年居然胆怕到如此地步。”在项一鸣的背后,文远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先生此计无法实施,我们又当何如?”项一鸣偏过头看着文远。
“以前军麻痹平坊此处的守军,项将军速速赶回江油,协同舒良守城,修缮工事。”文远回答,江油此城至关重要,越国的赵无可得到足够的粮草供给之后,不会再给处在江油几郡的守军过多的喘息时间。
“赵将军攻打江油之时,平坊的军队必然会配合,我们倒是可以佯装退兵,从中埋伏前去支援赵无可的军队。”项一鸣沉吟了一下,在他看来,平坊此城对于江油的后方而言极为的重要,取下这城可以尽可能的保证到江油的安全,他并不想就这般轻易的放弃平坊此城。
“将军想到这里?那你可设想过周舒晟有没有想到这些。到时埋伏不成反而折了兵。”文远轻轻的笑了笑,于他看来,项一鸣是个极为有胆量的人,可江油那儿不可有丝毫的闪失,“将军又可曾想过舒良先生能防御越国的赵无可多久?就算将军取平坊,可若是没有了江油,此城便是鸡肋般的存在了。”
项一鸣闻言,他微微的沉吟了下,而后点了点头,“是我过于急功近利了,多谢先生提醒。”
项一鸣说话说的极为的诚恳,让文远不禁楞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子初见时的冰冷,让他绝不然会想到那样的人也会如此的彬彬有礼。
“若是今晚,平坊还未有前军试探,项将军,吾等就该想想折返之事了。”在一愣之后,文远开口。
“全听先生的。”项一鸣点了点头,放下手中拉起的帘子,正要转身之时,一个士兵拉开帘子跑入,猛的单膝跪拜下去,“报!”
项一鸣眉毛一拧,看士兵那个样子多是有突发之事,“快说!”
“于侧翼防备的方宴将军已注意到了敌军正在慢慢的靠近。”士兵喘了口气,急促的回答。
站在项一鸣背后的文远听到士兵的话,他的一只猛然按在了项一鸣的臂甲之上,“将军,我们的机会来了。”
项一鸣立即整了整衣甲,神情一肃,“不要惊扰他们,放他们进来。”
“是.”士兵立即折返回去,片刻,他再次单膝跪拜在方宴的身前,将刚才项一鸣的话原话说出。
方宴整个人压低了身子,神采奕奕的看向不远之处,在那儿正有一个银袍将军手持长枪缓缓靠近营寨,其背后大概了一千人左右。
在距离营寨千米之处,那位银袍将军抬起了手,他遥遥望着不远之处,拉住了缰绳,目光之中有了沉吟。
“将军,怎么了?”在他的背后,一位副将问道。
“没什么。”在沉吟之中,顾离笙放下抬起的手臂,他凝神望着前方,心里不知怎么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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