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农女无弹窗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震慑
结果无论是徐向晚也好,沈谦萸也好,都留在了雁塘关。因为韩七吩咐下来,需要大量的软骨散和解药。雁塘关北城门。
韩七站在城墙上,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眉头不由地蹙了起来。
城外的金兵乌压压的挤满了城墙根,简直就成了人山人海。离得近地有的直接叠罗汉想要翻上高高的城墙,有的抬着木桩一次又一次地冲撞城门;离得远的则举起弓箭,瞄准城墙上的人头不停地射击,虽然隔着城垛,依然有不少大周的士兵应声而倒。
城墙上血流了一地,有的沿着墙壁流了下来,染红了整片城墙,看着触目惊心。城墙外的铺了一地的尸体,偶尔也能从身穿灰色兵服的金兵缝隙中看到满地的褐红。
“韩瑓,你怕了吗?怎么当起了缩头乌龟?哈哈……”离城门大约三四百丈的地方,几名金军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坐在,当中一人高声朝着城墙上喊着话。
对于那人的挑衅,韩七却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视线只在旁边那名身形精瘦的中年男子身上扫过。
“韩瑓……”精瘦男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没出息!叫你来战场可不是当缩头乌龟的,赶紧喊话!没胆子,还当什么卖国贼?”旁边一名虬髯大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嘲讽道。
精瘦男子被迫抬起头,趋马向前。
金兵见状立即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哈!赵恒!”韩七身边一名将官看清了来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喊出声来。
“这个叛徒!身为大周朝堂堂的总兵,竟然当了卖国贼?!”周围几人闻言立即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了在敌方阵营中的赵恒赵总兵。
“韩瑓!陈贵!朱雄!对面的大周将士你们都听着!雁塘关的图鉴我已经交给了三王子,你们的排兵布阵我大金已经了如指掌!你们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弃械投降,普通兵士保你们不死,将领们加官进爵!”大约离城墙百来丈的距离,赵恒就停了下来,不敢再向前迈进一步。
“你这个卖国贼!你还有脸站在我们面前!妈的,你个龟孙给老子等着,老子现在就过去砍了你!”陈贵气得青筋直跳,抽了长刀就要拔腿下城,不过却被一旁的朱雄拦住了。
陈贵朝着朱雄呸了一下,怒道:“你拦我做什么,老子不怕死,老子死也要拉那龟孙子做垫背!”
“你死了也白死!”韩七淡淡地说了一句,看也没有看他。
陈贵神情一滞,嘴上虽然还嘟囔了两句,脚下却没再动作,任由朱雄拽着他的肩膀将他拖到了韩七的身侧站定。
虽说韩七临时接替统帅的位子,也没有经过正式册封,但他身上自有一股他人难以比拟的气势,就算他年纪轻轻,依旧令人深深折服。
“可是难道就这么放过那杂种?!”陈贵看着赵恒的目光简直能喷得出火来。
“拿我的弓来。”韩七朝着站在身侧的亲兵吩咐道,双眸微微眯了眯。
陈贵和朱雄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底同时闪过了一抹疑惑,他们虽然知道韩七的箭法极为精准,但却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拿箭来有何用?就算是用来射杀城下的那些金兵,又能射杀得了几个?
其实对于金军的挑衅,陈贵更想直接开了城门骑上战马在战场中驰骋,哪怕受伤送命也在所不惜。呆在城墙上面看着,他总觉得憋屈得厉害。尤其是他的箭法并不精准,射上四五箭还不一定能杀得了一个人,真不如提上战刀砍杀来得痛快。
看着韩七接过了特制的长弓,朱贵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着嘴道:“也不让人上战场……真想砍死下面那些龟孙子!”
韩七没有理会他,朱雄却瞪了他一眼,斥道:“要是大人也像你一样是个莽夫,咱们堰塘关早就被金兵攻陷了,哪里还轮得到你站在这里嘀咕?”
陈贵自然不服气,便与朱雄争执了起来。
在二人的争执声中,韩七却神色淡然地搭箭拉弓,双眼微眯,只听得一个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一抹银光眨眼间便朝着金兵方向飞了出去。
被金兵围在中间的赵恒只觉得背心一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地要催马后退,却发现后路已经被金兵挡住了,随即又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韩七的箭术再好,也不可能射中百丈之外的他吧?
这个念头还没下去,赵恒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先是有些茫然地低下头,随即不可置信地鼓起了眼睛,张大的嘴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声,随即他便听见自己的喉咙里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忍不住张口喷出一滩鲜血,然后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耳朵里只能听到嗡嗡嗡的声音,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一箭射出之后,原本呼和呐喊声不断的城下,顿时出现了片刻的寂静,大家都呆呆地看着赵恒从马上狠狠地跌下来,长箭射穿他胸口的场景如同刻画一般刻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随着赵恒栽倒在地,无论是金兵还是周兵全部都沸腾了起来,城墙上的周兵是欢呼雀跃,而城墙下的金兵则是骇然惊惶。
所有城下的金兵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韩七犹如看到了地府的阎罗,满脸的惊骇与恐惧。
由于隔得较远,看到刚才诡异的寂静,一开始三王子等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后来有人禀报了之后才得知,韩七竟然从城墙上射中了远在百丈之外的赵恒,而且还是一箭毙命。
“不是说他受了重伤么?”一个叛贼的死自然没有在金军高层将领中引起多大的波浪,毕竟赵恒画出来的图鉴早已经落在了他们的手中,他们本也不会留下他的性命,他们此刻关心的是那个穿着银色铠甲犹如杀神一般的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