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春无弹窗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掌嘴
第二百五十七章沈容原想着事情打点的都差不多了,谁料偏偏半路里又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沈府来信,前不久,秋桃进京了。
事情传到她耳中时,她还有些不信。
秋桃怀有身孕,老夫人怎么可能回放任她进京。
恐怕又是沈府有人不想让她娘亲好过。
外面如意打了过冬所换的厚重门帘,声音急喘喘的就传进了屋:“姑娘,姑娘,秋……秋姨娘的马车到……府前了……”
原本急着冒话的她,看着沈容面色沉重,话音吞吐了起来。
冬梅拿眼瞧了如意:“你呀!这种事情还用得着通报,来就来呗,难不成还摆架子让姑娘去迎?随便打发了便是。”一面给如意使着眼色。
如意悻悻缩着脖子,咧着嘴巴应了声是,就要退去。
秋桃,这个她一直听说却未曾谋面的女人,沈容蜜色薄唇微微抿起:“正好我今儿闲着,就去看看她,夫人那边呢?”
如意吞了吞口水:“应该是知道了,看样子,是并不打算见的。方才倒是见方嬷嬷往出走,想来是交给方嬷嬷去安排了。”
她颔首,站起身来,披着冬梅拿过来的厚袄,又特寻了一个瞧着昂贵耀眼的首饰戴上,便出了屋,直奔外院去。
早前安宁郡主过府小坐,说送往秦关的粮草在徐州被劫,与她一顿乱骂,忧心忡忡秦关那边的粮草,嘴里还念着要亲自去秦关送一批。
后被她以她外祖父为由给劝下了。
思称着这会儿田良已经暗暗将粮草押往秦关了。
还未进腊月的天儿,已是寒风冽冽,给偌大的府邸内添了几分枯燥。
待她们一行人走过垂花门时,秋桃也正由一个婢子搀扶着,步伐轻缓的迎面走来。
秋桃不曾见过沈容,但心里知道沈平成还有一位小女儿。
搀扶着的婢子小声低言,鬼瞅了一眼远处走来的沈容:“秋姨娘,您瞧远处那位年轻的女子?”
那婢子不敢妄自猜测。
沈容虽年纪不大,身量却比寻常人高,因重生,又带着些许成熟内敛,今儿故戴了些贵重的首饰,远远瞧去,并不像十二三岁的模样。
秋桃暗暗打量了一番,微微侧首:“沈老爷官拜一品,三妻四妾不足为奇。”心中又想,沈夫人与沈家姑娘怎么可能会亲自迎来,这一来二想,就暗暗将沈容的身份定下了。
沈容抬头挺胸,衣着华丽贵重,身后的婢子近身伺候的就有三个,后面的三等小丫鬟还跟着两个。
与秋桃婢子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婢子瞧沈容势头足的很,又不甘心,掐着腰就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论名分,我家主子可比你要早多了,何况我家主子肚里可怀着沈老爷的亲生骨肉!”
“放肆!你这……”如意瞪着眼睛就要张口骂。
沈容扬手拦住了她,伸手紧了紧领口,装作不识秋桃一般,叫道: “放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冬梅,去门房那问问,怎么府中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嚣张气焰十足。
秋桃本是乡下来的,闻言,脸色不禁红动,她面色讪讪,作势要上前与沈容交好:“妹妹,你我都在府中不易,又何苦为难。”
沈容惊退了几步,不经意间拍打着衣袖:“妹妹?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瞧着你,倒让我想起了……王姐姐。”
秋桃愕然一惊,眉眼间又带着几分欣喜,复而抓住了沈容的衣袖,“王……原来你也……还好…还好……”
沈容不动声色的看了秋桃一眼,果然还是王婵搞的鬼!只不过这秋桃可比她没脑子多了。
沈容抽出手来,往外站了几步,旋即冬梅便道:“三姑娘,奴婢想起了,听说今儿个是有个妾室从江北那边过来,想必就是这位了。”
“三……”秋桃话音稍顿,目瞪口呆的望着沈容,声如蚊蝇:“您是三姑娘……”说着险些腿软摔倒在地。
沈容回身看了一眼身后错落有致的小院厢房,遂也她说:“你瞧着府上一处处独院厢房,可觉得这其中哪一间是属于你的。”
秋桃转眼望去诺大的沈府,瑟瑟道:“全凭三姑娘的吩咐。”
沈容笑之,“凭我的吩咐,这府上是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你怀有身孕,不好好留在江北安胎,怎舟车劳顿的进京来。你若真凭我吩咐,那现在就怎么来怎么去!”
秋桃不敢应声,脸色煞白,身后的婢子沉不住气的先道:“秋姨娘肚中怀的是沈老爷的血脉!若我们姨娘得了儿子,那可是为沈府传承香火,是大……”
话声未落,重重的巴掌声盖了下来,冬梅利索的甩了她两个嘴巴子,眼瞧着自家姑娘脸色铁青,骂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贱骨头,也不瞧瞧你是在什么地界!”
“冬梅。”她出声喊住,上前一步,仔细端倪着这个被打的青红脸肿的婢子,纵使她两脸伤痕,可双目之中所透出来的光芒仍旧不是害怕,而是愤怒与不甘。
沈容对上她的目光,道:“传承香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问的稀疏平淡。
婢子骨子里似是得意一笑,声音却是颤颤巍巍:“沈三爷在外参军,听说早已死…… ”
沈容甩了一个巴掌过去:“继续说!”
“早已…死在战场……” 那婢子也不怕沈容,更了疯了一样的张着嘴巴。
沈容又打了她一巴掌,鲜红欲滴的血液从她的嘴角缓缓流下,她冷声道:“继续说!”
“秋姨娘若生下男胎……“
沈容仍旧是一巴掌,血沾染在她的指缝间,她不知打了那婢子几下,一直打到她说不出话为止,那婢子方才露出了惊恐害怕的神色。
“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舌头!”
方嬷嬷正赶着过来,见沈容动气不小,连忙给冬梅如意使着眼色,让她们二人扶着沈容回房。
沈容仿佛全身无力,双目空洞,任由冬梅如意扶了回去,待坐在榻上,她转脸望着冬梅,费尽了力气才张开口:“冬梅,你说哥哥他……”她再说不下去了。
沈喧这么久没有消息,她一直将事情往好处想,总觉得有季扬在,便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如今,她不得不承认,不害怕,不去考虑若沈喧当真出了事情,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