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月归来无弹窗 正文 第457章 吴氏的心思
此刻,唐鸢忽而没有心思计较那么多,自韩旭口中得知孟驰不会有危险,她的心稍稍放下来,却依然难以平静,毕竟,即便黑衣人阻止得了唐染杀孟驰,可孟驰依然身处险境,他周围埋伏的那些人,说不定有狙击手,随时会要了他的性命。唐鸢急的团团转,正寻思着如何帮助孟驰脱身,只见韩旭拖着那只残腿走过来,拍了下她肩膀,简单说了一句:“孟驰定可自保的,你要相信他!”
伴随着韩旭柔和的话语飘落下来的还有他闪烁着坚定的黑眸,这些令唐鸢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稍稍缓和了些,仔细想想,韩旭的话不无道理,以孟驰的心思和手段,即便唐染敢不知死活的寻上门去,疯言疯语些什么,他也一定可以突出重围,将他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
这一点,唐鸢深信不疑,她对孟驰的能力还是相当认可的,只不过,关心则乱,再加上不久前太多的突如其来令她应接不暇,甚至来不及认真思考,思考众人话语里包含的丰富而自己并不知晓的内情,以及那些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望向四周皆默不作声只拿眼神盯住自己的众人,忽而有些苦涩在唐鸢的喉间翻涌: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此刻分明将她唐鸢当作主心骨,可倚靠之人!
他们纯洁的眼神里满是惶恐,那惶恐不仅是不久前宋荷的猝然离世,还有他们对未来不确定的茫然,他们在害怕着,害怕唐鸢抛弃他们,那么,他们便真的是生死不知!
要知道,韩旭此刻在他们眼中,复又变回那个高耸入云端的山巅,他们的生死转了个圈,重新回到韩旭的掌握之中。
如今,他们再也没有自信,韩旭会轻易的放过他们,即便是他们与韩旭之间,多多少少因着唐鸢有那么一丁点交情,可那交情浅薄的很,与宋荷今夜胆大包天的将韩旭的一只脚伤了相比,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将心比心,他们扪心自问,若将自己换作韩旭今夜的情形,也许他们也会在夺回主动权以后,不顾一切的残害悠然别苑的众人,以泄他心头之愤!
毕竟,宋荷伊人已逝,韩旭无处发泄,找不到出口的状况下,将他满腔的怒火转嫁至众人身,这极有可能变为现实!
因而,众人皆心惊胆战,生怕韩旭一个皱眉的功夫,便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令他们一命呜呼,所以,他们才可怜兮兮的牢盯唐鸢,为的便是让聪慧的唐鸢看出他们的心思来,好留下来给他们预伏一线可能的生机。
即便,韩旭如今知晓唐鸢对他不曾上过心,至少,韩旭在人生最落魄的时候,唯有唐鸢一人对他不离不弃,单是这一点,便可令韩旭在冲动之下,哪怕是情绪失控之时,见了唐鸢那张令他如今依然爱着却提不起恨意的花容月色,会有片刻的犹豫和动摇,如此,他们便性命可保!
聪颖若唐鸢,何尝看不出众人的心思呢?
长吁一口气,唐鸢狠狠心,这才放弃了立即赶去搭救孟驰的念头,与悠然别苑的众人相比,她的孟驰同样重要,可是,她相信孟驰,相信这个孤绝而又沉着的男人自能应付,无论是怎样的险境,他也可以化险为夷的!
除去这样自我安慰,唐鸢别无他法,让她丢下这一屋子的人,她自问做不到,尤其是其中还包含自己的亲人,哥哥,大姐,大娘,还有她与孟驰皆辜负的张念念与张恭梓……对她信赖有加忠心耿耿的白霜,当然,还包括此刻依然横尸暗夜的宋荷,那全身冰冷的女子……
唐鸢转而走过去检查众人的伤势,特别是大娘吴氏,经过几乎一夜的折腾,吴氏似乎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皱纹深深浅浅的横卧在她饱经风霜的脸庞,此情此景,唐鸢忽而想起远渡重洋的娘亲梁氏和爹爹唐醒之,也不知双亲如今可安好,是否挂念她这个不孝的女儿呢?
瞬间,眼睛有些朦胧了,唐鸢忙走上前,扶住吴氏站起来,替她拍了拍尘土,捋了捋额前的白发,关切的问:“大娘,没事吧?”
“没事!”吴氏有些尴尬的笑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自己的女儿唐淼身上,只见唐淼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时偷瞄着正在一旁休息的韩旭。
吴氏不自觉苦笑了一阵:自己女儿这点儿心思,藏了那么久,虽然女儿隐藏的极好,也极深,旁人看不出异样,可她作为生她养她的娘亲,却是一眼看穿了其中的奥秘,可她又能如何?难道劝慰自己的女儿:人贵自知自醒吗?
此刻,吴氏心里难受的紧,收回目光却恰好撞上唐鸢微笑的脸庞,那笑容好似一阵刺骨的冷风,瞬间让吴氏愈发的坚定不移:不!她再也不要横加干涉女儿的亲事了,她已经害的女儿上半生苦痛不堪,下半生,就让女儿为自己而活吧!幸福也好,不幸也罢,终归是女儿自己的选择,她该是无怨无悔的。
事实上,这样的想法并非今日生成,早在吴氏看出女儿对韩旭小心隐藏的心思时,吴氏便想清楚了,死亦无所惧,何况一个有可能得不到的男人和一份女儿也许守不住的爱情呢?
所以,吴氏什么也没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越陷越深,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她也只字不提,甚至在女儿千方百计的在她面前提起韩旭时,她不仅没有横加斥责,而是遂女儿的心愿,同女儿一起畅聊着韩旭的千般好。
吴氏觉得自己的女儿被自己从小灌输的思想束缚的太久太久,久的女儿心中只记得恪守本分,而忘了去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她在不知不觉间给予女儿指引,让女儿看见韩旭的优秀,也让女儿心中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每每见到唐淼脸上的光彩,几乎照人可鉴,吴氏觉得满足,她以为这样是在给女儿最大的自由,只要女儿开心高兴,她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