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道记无弹窗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巡防(八)
读完讯息后,孟祥一脸凝重说道:“宗门传来讯息,此地两名我宗弟子回报,其小队遇到一魔宗修士,甚是古怪,宗门命令我等前出查看。”众人一听,皆是心中一禀,取了飞行法器,由孟祥带路向事发之地赶去。
六道飞虹腾空而起,不分先后向前飞去。
盏茶功夫,却见前方一道黑色红光斜刺里在几人面前掠过,飞在前方带路的孟祥呼呵一声:“魔头,哪里走!”
脚下法器一催便是拦了上去,其后之人也是不敢怠慢,见孟祥一人当先,恐其又有差池,皆是法力一催追了上去。
那道飞虹见来人阻拦,却也不见其加速逃离,还是保持着固有速度向既定方向飞驰,不多时便被众人追上。
当先的孟祥御出法剑,刚要出手,那飞虹一坠,竟是落向地面。
虹光散去,地面之上现出一黑衣青年,此时孟祥所驱法器亦是迎头斩了过来,那青年一挥手,两道黒芒御出,将孟祥斩来的法剑震了回去。
法剑不听御使的震了回来,孟祥脸色一阵潮红,一拼之际高下立判。此时身后几人亦是赶到,人多底气便又壮了三分,孟祥一马当先又是落向地面。几人将那黑衣青年围将起来。
看其服侍正是寒魔宗弟子,衣衫之上宽大的帽子戴在头上,面部亦是遮掩了黑布,看不清容颜。一双眼睛一扫,看向孟祥说道:“我不想杀人,滚开!”
“魔道妖孽,说出这话我会放了你不成?”孟祥一声冷笑,此次出来他还未曾遇到战斗,这回遇到魔道弟子还是一人独行,正好拿来试手。说话间手下法决一动,法剑迎风而长,气势磅礴的向那青年斩去。其余人见此也皆是出手,独留林半月眼神疑惑的看向那青年。
场间以五对一杀将起来,一时法器横飞草木皆惊。那青年修为却是不凡,一对黑色法剑有若两条灵蛇,在空中游走不定,竟与五人一时间僵持起来。
孟祥一方五人心中一惊,这人修为却是天启期没错,但能力斗他五人,怎会让人不惊,但占有人数优势,黑衣青年虽能应付,却未必能长久。
得空闲处,孟祥转头看向林半月,见其凝望那黑衣人却是迟迟不肯出手,咬牙喊道:“林半月,你是吓傻了,还是这人是你家亲戚?”
被他一喊,其它人也是斜看了一眼林半月方向,那黑衣人听得此话,身体一震,法剑慢了半拍,被鸣剑宗的弟子御剑冲破法剑防御,一剑斩向其臂膀,好在其很快回过神来,身形一晃,让过要害,却是仍在小臂之上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那鲜血之中带着晶莹的冰渣,其上亦隐约飘散出缕缕黑色烟气,那青年挥手在那伤口上一抹,暂时止住流血,但亦有先前喷涌而出的血液落在地上,那血也与地面一接触,仿似沸腾的混油,将地面连带其上草木烧的漆黑一片,转而那焦黑的落血之地飘出一缕黑烟,没入青年身体。
“果然是魔宗妖孽,恐怕他便是那宗门所提之人,斩了他便是大功一件!”孟祥见此出声说道,众人法力紧催,势要将其诛杀于此。
却见那青年眼色愈来愈冷,眼底之处升腾起一丝丝黑雾,逐渐将那眼白之处填满,随着其眼内黑雾愈来愈浓,其所御法剑气势也是越来越盛,五人隐隐间竟已有种抵挡不住之状。
孟祥脸色变换,喊到:“林半月!你还不出手?”
林半月仍是对孟祥的喊叫充耳不闻,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黑衣青年。
就在此时,那黑衣青年眼睛已是被那黑雾填满,一声痛苦嘶吼传遍山林,那两道法剑飞虹忽闪间拉出两道黑色烟带,将与之相斗的法器具是弹飞。
啊呀两声,那鸣剑宗弟子及一名玄黄宗弟子被那两道黒芒扫中,两人直挺挺站立当场,身体迅速变得干瘪起来,变成黑色焦尸。
“师兄不要!”林半月眼见那黒芒扫向二人,脱口喊到,却是为时已晚。
剩余孟祥三人皆是惊的退了数丈,好在那人并未再驱动法剑攻击,而是将那法剑招回手里,黑气缭绕间,脸上现出一丝享受模样。
“师兄,你到底怎么啦!”林半月上前几步,喊道,其它人被林半月这一喊弄得摸不到头绪,不想林半月身为正道青木宗弟子,却称那魔宗之人为师兄。
而林半月此时已是将那青年认出,不是其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林半山又是何人。自两年前自己在那献宝楼见到师兄的剑后,内心便一直担心师兄下落,刚才几番辨看,终于确定这黑衣人便是其时时牵挂的兄长,但其这番模样,让林半月更是担心起来,此时哪里还会管其它人什么反应。
此时的林半山已被体内黑魔烟控制,理性几乎不存,被林半月这一声喊,在本能里身体还是一滞,却很快又被脑中疯狂的念头冲去理智。
孟祥最先反应过来,怒极开口喊道:“快走,林半月与魔宗有所勾结。”说罢驾了法器急飞而走,那玄黄宗弟子紧随其后而逃,青萍复杂的看向林半月,脚下一踏也跟着飞走。
场间那青年吸收完剑内血气,见三人要逃走,本能的便要追赶,被林半月一声嘶喊叫住了身形。
转过头,疑惑的看向林半月,黝黑的眼瞳中现出一丝疑惑之状,眼中随即又现出一道冷芒,一挥手那两道法剑向林半月飞射而去。
林半月看着那法剑飞来,身体未动高声喊道:“师兄,我是半月,你难道会杀我!”
这一声让林半山身形一滞,眼看便要斩到林半月头顶的法剑,突的停在空中颤鸣不已。
但见林半山此时双手抱头,一副极为痛苦模样,口中骂道:“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林半月急跑几步,上前扶住师兄,脸上写满担心,若是师兄有事,比在其心口捅上一刀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