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宰相无弹窗 正文 第23章 假画骗人
第23章假画骗人小桥离他们住的客栈不远,陈四维浑身都湿透了,在夜风里很冷,他见那人醒了,怕他再冻坏了,便吩咐侍卫:“把他背到客栈。”
“是。”侍卫们的衣服也湿透了,他们也着急快点回到客栈换衣服,背起那人就朝客栈跑了过去。
陈四维不喜欢被人背着扛着,也弄不到轿子,他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脱下靴子,倒净里面的水。脱下衣服冻得他直打哆嗦,他把湿衣服拧了拧,好歹的不滴水了再走。
白景辰怕夜风太凉,他出门的时候系了件披风。现在看陈四维赤着上身,他解下披风给他披上。
“多谢贤弟。”陈四维紧了紧披风暖了很多,夏夜没有多冷,只是他湿身才冻的受不了。
有了披风,陈四维也不打算再把湿衣服穿上了,他一只手拎着衣服,一只手抓着披风,两个人并肩朝客栈方向走。
“这叫‘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白景辰笑吟吟的,今天晚上的心情很好,夜色不错,出来走走心舒气畅,又救了一个人,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救人的心情也是挺不错的。
“哈哈哈”陈四维浑身凉嗖嗖的还笑了起来:“咱们俩也算一起出了趟差,也算是袍泽之情了。”
两个既无官衔又非军汉的半大小子居然论起了袍泽之情,或许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就是今夜的‘袍泽之情’结下了他们一生的大缘份。
多少次陈四维想远离他的时候,一想到今夜的‘袍泽之情’就又选择留下了,毕竟此时的白景辰对陈四维是真心相待的。
一时的感动有的就随风而散了,有的却会相伴终生。
“你冷吗?”白景辰只是脱了披风都觉得有点凉,陈四维裤子还在滴水,上身赤.裸只裹件披风,肯定很冷的吧?
大夏天的白景辰穿的衣服也不多,一件外褂里面就是中衣了,白景辰解开衣扣把外褂脱了下来。
他把自己的衣服递给陈四维,把陈四维手里的湿衣服接了过去。陈四维看着他只穿着中衣,虽然不至于裸露也不太雅观。
在现代光膀子也是常事,在古代露出中衣那是极其不礼貌的。古人非常重视礼教,讲究的是湿衣不乱步的风雅,随便脱衣服那是为人所不耻的。
“你不冷吗?”陈四维把衣服往前一递:“反正我也是湿了,多穿这一件也不顶什么事,你别跟我一起挨冻了,没必要的。”
“我不冷。”白景辰嘿嘿的傻笑起来,冷倒无所谓,关键是有点丢人,他自我安慰道:“反正晚上也没人能看到,看到也不认识我。”
陈四维不再跟他客气,他把白景辰的衣服穿上,把披风给白景辰披上,这样他们俩看起来都正常一点,只是披风下面被他的裤子沾湿了,披到白景辰身上把他的裤子也沾湿了。
陈四维心中暗道:‘披人家的衣服,当知人家寒暖。白景辰,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日后你若有难处,我必为你挡邪风、御夜寒。’。
他们回到客栈,早有人准备好了热水,他们各自回房泡了个澡,夜已深沉直接就寝,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吃过早饭才把昨夜救下的人叫来询问,那人名叫宋金斗,三十九岁,在这山泉县中颇有些名气。
他家道殷实,开了一间当铺。虽然屡试不中,却在字画上很有些研究。他的当铺只收古董字画,不收别的东西。
半月前有一个叫乔文轩的人拿了一副《步辇图》到他的店中典当,《步辇图》是唐朝画家阎立本的名作,这可是传世的好东西。
乔文轩言说他一时急用钱,半月后便来赎回。
他要价一万两银子,最后宋金斗给了他八千两银子,开了当票,约定好十五日后,连本带利一万五千两银子,凭当票赎回《步辇图》。
结果日期已过并不见乔文轩前来赎画,宋金斗仔细的查看了好几遍《步辇图》,终于在画轴处发现了破绽,原来竟是一幅假画,假画之逼真连他都骗过了。
一时走眼,亏了八千两银子,越想越窝火,一个想不开便从桥上跳了下去。
“为何不去县衙告他?”白景辰有点可怜他,又觉得因为区区八千两银子寻短见实在有点不值。
“唉,连人都找不着,告赢了又有什么用?”宋金斗也不认识乔文轩,谁知道他拿了钱之后是不是离开了山泉县?
“把那幅画拿来我看。”陈四维命人陪着宋金斗回去取画,他拿到画乍一看也分不出真假。
白景辰看了一遍也没看出来是假的,宋金斗指出画轴处的破绽,他们才恍然大悟,这画也仿的太像了。
陈四维想能把画临到这种程度,那个乔文轩看来画技超群,一定是在字画界有点名气的人,他应该不会轻易离开家乡。
“我倒有一计,你不妨试试。”陈四维在他的耳边悄悄说出自己的计策,他听得连连点头。
“小相公此计甚妙,只是”宋金斗拿着假画面露难色。
陈四维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笑道:“你只管照计行事。”陈四维抓过那幅假画:“这个先放在我这里,你明日一早来取便是。”
《步辇图》若是真迹那值千金万银,但是假作就分文不值了。更何况陈四维救了他的性命,他也不怕陈四维赖他一幅假画,救命恩人若是喜欢,便送与他也是应当的。
宋金斗回去之后对媳妇说他半月前收了一幅假画,亏了八千两银子,现在要卖房卖地还债了。
他的字画店很赚钱,但也经常周转不开,动不动就要去钱庄借贷。那幅《步辇图》宋金斗就去钱庄借贷了六千两银子,现在一下子八千两全都亏了。
他的媳妇一时气急便跟他争吵起来,坐在店面里大哭不止,高呼:“这日子没法过了。”
适时许多路人围观,宋金斗收了假画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县城。不到一个时辰,人们茶余饭后都开始讨论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