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轨迹无弹窗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王的恨意
教堂后院,为四合形,中间是一处宽敞的庭院,这片土地的东方流传着古老神州文明传说,遗落之岛的这种四合院式,很显然是收到了神州古老文明的影响。庭院、走廊,中心花园,门庭应有尽有。乍一看还以为来到了神州。中庭下,两个男人默默的对视着,彼此的眼神中仿佛读懂了对方沉寂内心中火热的信念。
一边通体黑色短衫长裤的宗教衣衫,月色洒在言峰绮礼不言苟笑脸上,另一边,得体的西装,黑色的风衣,就差一副杠亮的眼镜就可以演绎眼社会般存在的卫宫切嗣,额,那个沉默的男人本身就是黑涩会的。
“我就喜欢从你眼中看到内心处的纠结。”言峰绮礼低声的陈述道,而脚步也随之抬起,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月色的光影从他身后慢慢的拉长。
卫宫切嗣没有理会对方的话语,他做了什么都是他应该做的,成为正义的伙伴不仅是他的信念,也是他教父贯穿他一生的道义,没有什么可以去怀疑的。双眼注视着对方的身影,心中默念的步数,双手却不紧不慢的拿出一把左轮手枪,将起源弹慢慢放进。
“最强大的堡垒,往往崩塌于内部。”磁性的嗓音继续带来嘲讽的话语。
“哒哒哒……!~”卫宫切嗣的机枪透过隐藏的风衣下,于月夜中疯狂的吐射着火舌,密集的火星如潮涌般向言峰绮礼湮灭而去。这是卫宫此时此刻最想给予对方的回复。
言峰绮礼仿佛早就料到对面的小把戏,并没有突发下的惊慌失措,手指间突然迸发出六把钢刀,视觉效果仿佛北美金刚狼般,他以非人的速度迅猛的翻转双臂,刀光剑影般从身前划出两扇银光,将那涌来的潮流尽数挡在身前。
而岩峰绮礼的身姿,在挥舞的瞬间也来到了卫宫切嗣的身旁。
卫宫切嗣脸色不变,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他很自然的抓住在对方划出银光挡住子弹手臂下滑的瞬间,那一时刻言峰绮礼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而又门户大开。
“二倍速!”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卫宫切嗣不敢大意。
空间慢慢变得虚幻,卫宫切嗣的动作化作一道道残影,将一把装有起源弹的左轮手枪如幽灵般悄然顶住言峰绮礼的胸膛。
“砰!”的一声脆响。虚幻的空间变的真实,强烈的枪声打破了刹那间的沉默。
卫宫切嗣的瞳孔猛然一缩,接着就是无限般扩大犹如散光般,脸孔扭曲狰狞也盖不住那震惊的表情;胸口处传来一阵阵剧痛,全身为之一震,举枪的手臂无意识的下垂;而胸口,银色长刀的刀面上反射着卫宫切嗣苍白的面孔,还有带血的嘴角。
“怎么可能!”鲜血从卫宫切嗣空中喷出,模糊了言峰绮礼的视野,谁让他近在身前。卫宫的双眸死死地盯着言峰绮礼的胸口,那里居然没有一丝嫣红涌出,甚至没有任何变化。
被喷了一脸的言峰绮礼没有在乎眼前的血红,在卫宫散光的视觉中,他伸出手来从胸口处掏出一粒变形的子弹,随着对方的眼线,随手一撇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然后轻轻的将卫宫切嗣拥在怀里,如老朋友般相拥。
“据我所知,弑母坑父可不在你们所谓正义的概念之中,不过我非常欣赏你的行为……为了信念而不择手段!”言峰绮礼双手一松,卫宫的身子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向下滑去……
“真是个狠人,但也只能到这里了。”
言峰绮礼望着脚下的那不甘的眼神,不知是否激起脑海中某些回忆,竟愣神般站在那里。
直到……!
噗嗤!~”的一声,那是尖锐利器插入肉体的声音。
言峰绮礼眼角猛然一跳,眼前的鲜艳让他无比震惊,那是一颗狂跳的心。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难道出门前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么?”
月色的照耀下,在言峰绮礼伟岸的身躯后,慢慢探出一个人影,蓝色的眸子如同跳动的焰火,却又幽深而寒冷;白皙的脸孔如同瓷器般光滑,白纸般的苍白。嘴边闪烁着寒光突出的獠牙展现着来者的身份。一只修长的手臂扎进男人的胸膛,将一颗鲜艳完美的体现在空气之中。
“我从来没有想到,谢幕的方式居然毁于肮脏的兽人之手。”言峰绮礼双眸闪起阵阵星光,即使眼前的鲜红已经没有了跳动,但是他的身躯依然不倒。
“肮脏的不是手,而是心灵,而我已经把它呈现到你的身前,忏悔吧,卑鄙之人必将死于应有之罚。”艾米莉亚手指猛然一缩,“红色的气球”轰然而爆。
言峰绮礼的眸中的星光闪烁不定,他艰难的回头嘿嘿笑道“我的戏份已经完成,而这份刻骨铭心的痛苦却留给了你的主人,而凶手却是他最器重的亲人……”
说完,身形一轻向前扑倒而去,扑通一声扬起阵阵灰尘。
阿米莉亚怔怔望着脚下这个死去……且生死淡然的男人,黑色的教服凌乱不堪,苍白的面孔即使在临死前的剧痛下,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与狰狞。
这是一个看不透的人,一个看不出他意志的人。
教堂大殿中,灯火通明,月光黑夜下,恍如白昼。
“咔嚓”的一声。
大剑狠狠地扎进了水泥地板的深处,激动的双手颤抖着整个剑身,摇晃着早已龟裂的地面。
圣杯!那是圣杯!
舞台前,帷幕下,发出耀眼的金黄色,辉煌了室内,闪懵了一生执着的王。
迪斯马斯克没有言语,他仿佛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光芒找不到的阴影下,他孤寂佝偻的身影沉淀了夜色的漫长。
他累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创伤,与英雄王的战斗中的血痕可以恢复,但是内心中幽深的伤口仿佛循环着一遍又一遍的撕裂。他好想一觉不醒,睁眼后依旧是晴天安好。
“刺啦……”大剑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王心动了,在碎裂的地板上留下了一系列追求执着的脚印。
“呼……!”迪斯马斯克猛然睁开双眸,淡水般的眸子里抛弃了任何感情的色彩,亦如夜晚大海般的宁静与沉寂。右手一挥,画出一道青白相间的火焰,洒向大剑划到的方向。
“为什么?!”望着被青白遮住的金芒,Saber急声问道,她的声音有些尖细,语气是如此的急促,仿佛音色是从声带中挤出。
还没有等到男人的答案,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到近仓促的脚步声,哒哒的声响,紧凑的节奏,催人的旋律;让王浮躁的内心变得有些急躁。
此刻,大门外,几个身影早已掠到门前。
“迪斯马斯克达人!”轻声的呼唤,伴随着一个苗条的身影挤进来金光灿烂的教堂。
墨绿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夜风扰乱了她的头帘,风尘褶皱了黑色的长衫夹克,长靴的高跟靴在碎裂的地板上敲出阵阵的声响。
“我们查出有人篡改了您的航班。”一阵风来,吹动着夏花芳香,那急促语气波动着主人的心境。
“莎尔娜么……”沙哑的声音从宁静深处传来,如此平淡,如此低沉,如此疲惫。
听见男人的回答,莎尔娜心神一震,环视一下四周她才突然发现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迪斯马斯克大人,希望一切安好。”停顿了半响,莎尔娜才轻轻的说道,她的声音很低,低的连她自己都发现说一句谎言是多么艰难。
迪斯马斯克不语,只是抬头看了看前方金色的圣杯,爱丽丝菲尔在那里面!他猛然命令道“以圣杯的意义,Saber摧毁它,摧毁眼前的金黄!”
“什么!!!”Saber一脸错愕,不可思议的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主人,双手却颤抖着不听使唤的举起了圣剑,此刻金色的光芒不在属于帷幕下的圣杯,因为王举起的太阳般剑光吞噬了眼下一切光源的存在。
“不!Master!不!迪斯马斯克!!”圣剑摆脱了风王结界,更加摆脱了王的意志,Saber不甘的怒吼道。
她愤怒,他无动;她无助,他无情;她无可奈何,他始作俑者。
王悲愤的长鸣化作一阵金色剑光,如红日晨阳洒向大地湮灭了眼前的一切。
光芒过后,教堂一半不见了,舞台消失了,圣杯仿佛被打翻了,里面承载着不是希翼,却是污泥洒落大地;红色的帷幕变成了璀璨的夜空,星光月色洒进了一个悲惨的世界。
泪水情不自禁从眼袋中流出,划过脸颊沿着圣剑掉落在泥土之中。金色的刘海遮住了愤怒泉水的源泉。月光下那娇小的身影此刻却如此的孤独与悲凉。她战栗的身体,且紧紧握住大剑身形与剑兰之役中那孤寂的身影如此的相似,且渐渐重合……
“圣杯里面居然没有她?!”男人的声音打破了残乱的环境。
“梅林,你不仅毁了我的梦想,更毁了一个辉煌的国度。”王的声音如同冬季里的寒风,冰冷的让人发颤。
迪斯马斯克颤抖的身体缓缓转身看向身后较小的身影,他的颤抖不是因为声音的寒冷,而是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多少次熟悉的场景徘徊在梦境,本以为身是客却没想到却是里面的主人。
他注视着她,Master望着自己的Servant;穿越千年,一如既往大魔法师梅林望着自己的王,此刻迪斯马斯克突然想到了伊莫顿,那个痴情的埃及法师,这个桥段、人设,挺同步的。
迪斯马斯克笑了笑,苦涩的道“王创造了一个伟大的国度,却又亲自为她唱起了亡歌。而我们在鲜血的见证下参加了国度的丧礼,时间飞逝,当时的人早已成为过去。载入史册的过去。”
王抬眸,泪水洗礼的瞳孔是如此的晶莹剔透,翡翠色的眸子填满了怒火,她从来没有觉的一个人居然能够无耻到这种地步。“毁灭这个国家是指引我拔出石中剑的那个男人,耳语他人悲痛诉说“王,不懂人心!”的那个男人,一个实为莫德雷德父亲却从来没有尽责的男人!”
拔出石中剑,那个娇小的人影成为了一个伟大国度的王;“王,不懂人心!”,终究传遍了圆桌骑士团;莫德雷德在剑兰将长剑刺向了她的父王……三句话,三个故事的开始。
迪斯马斯克沉默了,身旁的莎尔娜愣住了,好大的信息量已经冲破了莎尔娜的脑容量……
过了半响,才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渐渐的变大,直到响彻夜空,迪斯马斯克才毫无情感诉说道“用少部分人的鲜血,换来的是保护了更多的民众不被屠戮。王谨记着当初的誓言,从不流露出悲伤的情感,梅林也为王的优秀而折服。战无不胜的王国,令手下的骑士们有了更多的想法,他们惧怕王那冷酷无情的决策,开始质疑王杀少救多的行为,甚至认为这是对骑士道的玷污。骑士崔斯坦曾说道:“亚瑟王,不懂人心””
“而你空有王的称号,空有骑士的声誉,却引领着臣民一步一步走向深渊。连最基本的守护都做不到,曾经的王国,现在的爱丽丝菲尔!”
Saber紧紧握着手中剑,默默不发一言,金发的发缕再一次遮住了她的双眸,也遮住了她的内心,没有人能看清她这一刻到底在想什么。直达由于失去圣杯力量的维持,身形渐渐消失之时,王抬起头来,双眸淡然如湖面,她轻声的道“石中剑下是谁祷告命运的誓言……”
“梅林,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