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谋不欢无弹窗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问情(4000)
十七步履急促出现在唐柒的面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生怕大人会责罚。唐柒面无表情的在夏侯容夜怀里把玩着男人的头发,看都不看十七一眼。“对不起,阿柒我....”
唐柒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的把玩着男人黑发,十七求救的视线落在夏侯容夜身上,夏侯容夜摇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并示意唐柒没有在生气。噗通一声十七双膝着地竟是跪在了地上,连着磕了几个响头。
唐柒这才正眼去瞧十七,“十七,你还记不记得我在救下你将你训练成杀手时说的话?”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十七,唐柒对于眼前愈发俊美的少年有些无奈,她将他当成了弟弟,如同馒头一般的弟弟。可是就是眼前这个弟弟因为没有听自己的话而让孩子和夏侯容夜遭受那种事,唐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责罚他。
现下的十七已经是九五之尊,她不确定眼前的少年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十七,人都是会变得!但是唐柒这人虽然无情,可对自己认定的人还是很重视,对于十七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去责怪,她不禁想如果当初是自己接到那样的命令会不会离开,她也问了夏侯容夜同样的问题,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不会,如果不能同生不如同死!哪怕奋战到最后一刻依旧只有死路一条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你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十七点头,神情有些自责,“记得,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违背主子的命令,哪怕主子让下属立刻自杀都不能有任何迟疑的动手。”
“那你做到了吗?”唐柒这样问,夏侯容夜抱紧了唐柒有些发凉的身子。
十七沉默,良久之后才道,“对不起,如果你真的恨我,就杀了我吧,只求你能够原谅我。”
唐柒抓住夏侯容夜的手,她可以不责怪十七,但是却也没有办法将那天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她再也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对待十七。心里已经有了抹不去的隔阂,唐柒虽然清楚十七也是想在身边保护自己,可是死去的是自己的孩子啊!
人总是这样,明白许多的大道理,但就是没有办法劝自己接受。孩子的死对于唐柒来说是永远都不能抹去的伤口,深深的镌刻在她的心上。唐柒转过身子背对十七,一双眼睛染着无措看着夏侯容夜,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唐柒突然想起自己亲手杀死了夏侯容夜的第一个孩子,她在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黑衣男人抬手为她将鬓边的碎发捋至耳后,紧紧的回握住她的手,如画的桃花眸里染着令唐柒安心的薄雾。
“且先起来说话,今日前来可是有何急事?”孩子的死介意的不止是唐柒一个人,夏侯容夜也同样介意着,那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是那般的期待着他的到来。十七因为这件事也很少和他们碰面,甚至鲜少踏进王府。如今前来想必也是发生了大事。
十七这才想起自己的另一个目的,当下就神情严肃从地上站起身子,“你们可还记得瀑布后的山洞里藏着问情秘密一事?”
夏侯容夜好看的眉头轻拧,“记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十七重重点头,“不知是何人将‘问情’秘密藏在龙虎寨的事情散布出去,现下各方人马蠢蠢欲动,若是不加以阻止将会是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
夏侯容夜眉头轻拧,“当年佛生大师说‘问情’中镇压着无数邪鬼怨灵的亡魂,是千年前大祭司的除魔剑,最后又染上了大祭司心爱妻子的血,妻子死了之后大祭司陷入疯魔拿着宝剑杀进阎王殿去寻妻子的灵魂,但是天上诸神早已将其妻子的灵魂带上天庭押进血池承受噬骨之刑,寻不到妻子的大祭司在天庭大开杀戒鬼挡杀鬼神挡杀神,最后如来佛祖为了阻止大祭司的恶行,将其妻子的灵魂放进轮回道,将大祭司充满怨气的灵魂封印在‘问情’里,若是‘问情’出世,便是放出了灾难。”
世人只道是得到‘问情’能够问鼎天下,却不知‘问情’早已成了一把魔剑!若是真的释放出了剑中魔物这世间将会变成可怕的炼狱。夏侯容夜虽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却也不愿意有妖怪出现来祸害人间。毕竟妖是一种特别强大有难以对付的存在。
唐柒在一旁听着瞬间脑补出了大祭司和其妻子的爱恨纠葛缠缠绵绵,却又不禁拧眉。突然想起佛生大师曾经说过的话,姻缘天定,既是孽缘,亦然躲它不开。这一世,你们又遇见了。
唐柒紧紧盯着夏侯容夜,为什么他这张脸越看越是熟悉?难道他们真的有前世今生?在寺庙中唐柒做过一场梦可是醒了之后却又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很难受。
“佛生大师所言,确有其事。”十七脸色难看像是回忆到不好的事情眉头拧的死紧,“多年前我曾无意闯进山洞,那瀑布中住着一只蛇妖!我曾亲眼看到那只通体蓝色的蛇化成人形,她告诉我除非是‘问情’的主人,否则这世间无人能驾驭‘问情’。”
“蛇妖?”夏侯容夜也拧了眉头,“绝对不能让问情出世!”
深夜,夫妻二人同床共枕,唐柒躲在夏侯容夜的怀里把玩着男人的秀发。“小娘子,我们不要管魔剑的事情了,现下要想想怎么报仇才是,不能将时间浪费在别的事情上。”
夏侯容夜想了想,眉眼染上了一丝忧虑,“阿七,‘问情’的事情是我派人散布出去的。我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夏侯容夜想了很久,他的阿七不是细碎的搪瓷娃娃,她有足够的能力和智慧同敌人斗争。并且她说的对,他们是夫妻,夫妻不就是应该并肩作战吗?就算是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唐柒愣了愣,不解的抬头看着夏侯容夜,“难道你今天说的魔剑传说是假的?那你为什么要骗十七?”
夏侯容夜摇头眉眼凝重,“不,佛生大师的确是那般告诉我的,所以我并没有骗十七。”美如画的桃花眸里染着让唐柒有些心惊的深情,那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唐柒,“阿七,除了你,我谁也不信了!”
唐柒怔住,太久没有动脑子唐柒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更笨了。她怎么忘了,这世上最不能有的便是感情,感情会让人变得愚蠢。现下新的阴谋诡计将要开场,唐柒觉得自己也该好好思索思索接下来的事情。
夏侯容夜却是直接帮唐柒捋思绪了,沐千沉这一次是真的死了,他当时带着的下属头顶上帮着‘战’字,上次白雀和青虎他们取到还魂珠回皇城的时候被人拦住路,头上也绑着‘战’字布条。
很明显是同一阵营的人,唐柒不禁想,究竟是沐千沉的余部还是另有人指使。如果是余部早就找她和夏侯容夜还有十七寻仇了,可是这几个月来风平浪静,所以前者基本排除,那么是后者。唐柒突然想起那天在塞外小镇上的时候看到沐千沉腰间的‘站’字令牌,貌似比那些喽啰高了一个级别。
很大可能是另有人指使!这个人,是沐千沉背后的靠山?如果真的是唐柒突然觉得无奈,怎么总是有背后**oss的存在,她怎么老是碰到那些强大的不得了的人物。是老天爷太看得起自己的智商了吗?唐柒泪!
能让堂堂毒医谷谷主沐千沉当成靠山的人,唐柒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撇着嘴抱紧夏侯容夜精瘦的腰身,一脸委屈的道,“战天宫,我似乎听过这个门派,据说是一直很神秘很强大的存在,他们通常不出现,只要出现就一定会达成目的,。现下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除去我们,小娘子,我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让天上的众位大神看不过去,所以老是为我们拉仇恨?”
看着唐柒那副可爱的模样男人笑出声来,“嗯,一定是我们阿七太聪明了,他们嫉妒。”
“嗯嗯。”唐柒很认真的点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玩笑归玩笑,两个人紧紧抱着对方,夏侯容夜又道,“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问情’上,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培养力量,阿七,等明日我带你去看看白雀和青虎的训练吧!”
夏侯容夜将魔剑消息散布出去也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些时间,战天宫很强大,若是以夏侯容夜现在的力量虽不至于惨败但至多两方打成平局。想要赢过战天宫很难,战天宫想要除去他们也是同样很困难。
若是以前夏侯容夜说不定会来个鱼死网破,但是现在不一样,他有阿七,所以他要活着,他们都要活着。他必须有足够的把握才会对战天宫出手。因为他要的是全胜!战天宫,就算将战天宫所有人都千刀万刮也泄不了他心头的恨!
唐柒看着男人眼中划过的冷厉,突然觉得有些害怕,眼前的人还是以前那个轻轻浅浅凉如夜水的男人吗?他眉眼间的嗜血令人胆战心惊。
“小娘子~”唐柒有些怯懦又染着复杂,听到唐柒染着害怕的声音夏侯容夜像是从某个魔怔中清醒过来,恢复了清浅模样,粉嫩的薄唇轻抿,目光略带复杂,“阿七,这样的我,你害怕了?”
仿佛只是一个错觉,唐柒想要摇头,可是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那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夏侯容夜,她的小娘子,果然还是被仇恨染黑了。就算之前自己也是沉浸在仇恨中不可自拔,但是那个时候的唐柒却没有被仇恨迷了心智,她依旧是那个唐柒!
可是唐柒又迷茫了,原来的夏侯容夜是什么样的呢?有人说爱一个人就是要爱他的全部,唐柒自认可以做的,可是夏侯容夜却做不到将所有的自己剖白在唐柒眼前!
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夏侯容夜,原来的他是什么样的呢?轻轻浅浅性子浅凉如水?还是刚刚那似乎只是昙花一现的嗜血狠戾?唐柒张张嘴,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那样定定的看着他。
夏侯容夜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自己阴暗的模样如果暴露在阿七面前一定会吓到她的,可是仇恨已经在他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阳光根本射不到他的心里。而而唐柒却是大树旁没有阳光却依旧生长旺盛的花朵,并且会永不凋零!
良久无话,唐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不起。”她还是道歉,是她的自以为是害了他,也害了孩子。
平常的他们都带着一张若无其事的面具,但其实他们都很清楚对方的心里其实早已被仇恨和自责所腐蚀,从塞外小镇的那天开始,只不过夏侯容夜露出了獠牙,而唐柒即便有恨却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有些事发生过了就是过去了,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永远都过不去的永恒的一道坎。尽管很努力的开心着,但是改变不了唐柒内心的自责,夏侯容夜内心的恨。
恨!多么简单的一个形容词,却是用一个人的痛苦所建立的,眼睁睁的看着亲生孩子死在自己眼前,但凡是这个世上生存的生物,都会觉得恨!尚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就听过一个故事。
一个人杀了一只幼虎,有一天他坐在公交车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凶猛的母老虎,车上坐满了人,可它没有伤害任何人,除了那个害死自己孩子的人!
野兽尚能做到如此地步,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夏侯容夜恨,唐柒很理解,因为自己也是恨得。可她能如何,不管现下做什么孩子都不会醒来了!可是唐柒害怕,害怕有一天夏侯容夜会离自己越来越远,害怕他们最终不能守在对方的身边!
“阿七,别再说对不起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总是说对不起,我会更难受!”他抵着她的额头,紧紧的闭着眼睛遮去其中的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