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鲍母无弹窗 正文 第十二章第二節 破謎團之中醫師失蹤之謎
第十二章第二節破謎團之中醫師失蹤之謎廚師殺人案結局果然不出神探鮑母所料,佐藤文作招供,是店長指示。原因是“小八碟”的名氣在“一聲”之上,殺了該店的大廚,菜肴、點心沒有了創新,生意會下降,等於斷了它的財路,就這麼簡單。
理由確實簡單,但是令人不寒而栗!小鬼子單單為了商業競爭就隨意殺人,草菅人命,太兇殘歹毒了!
料理店的店長連夜逃走,員工四下遣散,警察局貼了封條,“一聲”就此銷聲匿跡,吃客少了一個口福,也算是一個遺憾吧!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四賢樓”里另外兩個住戶,西醫生和中醫師。一個是日本早稻田醫科大學畢業的內科專家,醫術高超;一個是岐黃高手,擅長針灸,治療腎虧有獨到之處。
奇怪的是,西醫照常開業,還非常紅火。但是中醫診所已經停業3天了,醫師葛耀南先生不知去向,連帶一個中藥鋪也隨之關門大吉。
鮑母知道後也不當回事,案子太多了,應接不暇。她心中念念不忘的還是那個小日本“紅孩兒”,至今仍在暗中作祟不露面,時不時地濫殺無辜,名義上是和她較勁,實質上危害中國老百姓,不把他盡早挖出來,社會不太平。真所謂“慶父不死魯難未已”。
又過去了兩天,葛醫師仍然杳無信息。晚上羅警官突然打來電話,說是又有重大案件請她幫忙,無論如何要給他這個面子,詳情由當地分局的朱警官陳述。
電話剛剛掛斷敲門聲就響了,好像朱警官在門外等著似的。同來的還有一位中年婦女,進門就要下跪,尼娜急忙攔住,問明緣由,才知她是老中醫葛耀南的獨生女、朱警官的太太,登門求助,於公於私,這個忙一定要幫。
次日一早,警局就來了一輛吉普、一輛警車,把二人一犬及衣服、行李,統統運走,就在川沙城里給她們安了新的住處、大和苑對面一間民宅,兩名便衣保鏢,一位浦東大姐照顧三餐搞衛生,各方面都很周到。
安頓停當後,鮑母率尼娜、道格特來到“四賢樓”的中醫診所,連同樓上的宿舍,細細地勘察搜尋,均無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連靈犬都一個勁地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據中藥鋪的員工說,五、六天前有汽車來接他去出診,之後一直沒有回來,仿佛人間蒸發了,僅此一條線索。
老太太蹙眉思考了一會,精密地作了安排,吩咐中藥鋪重新開門營業。
當天下午就發現了端倪,一個男子來抓藥,盡管處方簽是用打字機打的,但是開的中藥卻是葛先生常用的,劑量也絲毫不差。兩個老員工一眼就看出來,絕對錯不了。
來人拎了七帖中藥,出門上了汽車揚長而去。便衣暗探也隨即跟蹤,一個小時後向神探匯報,讓人驚訝不已。
小汽車在馬路上像失了魂似地,七兜八轉,最後再繞到住宅小區門口停下,還是那個人手提一個皮包,直接進了“二甲樓”後,再也沒有見到他人影。
鮑母一聽來了精神,命暗探繼續監視,密切關注四幢樓的人員出入情況,重點鎖住來中藥鋪抓藥的男子,此人有重大嫌疑,一旦發現立刻抓捕。
不過也證明了一點,老中醫還活著,依據就是那張處方。
傍晚那個抓藥的男子終於出現,奇怪的是他并非從“二甲樓”出來,而是由“十六君樓”的邊門閃出,說明兩幢樓之間是相通的,通道在地面上還是在地底下?僅僅是這兩幢還是四幢樓間都通?不得而知。總之此處不是善地,暴露無遺。
朱警官立即著人畫出四幢樓的平面圖,供神探參考,大致是這樣:
□□□□□□□□□□□□□□□□□□
□□□□□□□□□□□□
前排是“四賢樓”和“八俊樓”,中央是大門通道;後排是“二甲樓”和“十六君樓”。聽上去看上去都非常詭秘。
尤其是“十六君樓”,16間房全部在二層,住了16個光棍,底層原本是個大型倉庫,四周無窗,兩扇大鐵門在東西兩頭,里邊開了賭場、煙館、健身房各一家,沒人管。所以時常發生聚賭、闘毆、打群架,烏煙瘴氣,一般的人不敢進去。
抓藥人從這個鬼地方出來,太值得懷疑了。鮑母建議朱警官放長線釣大魚,先別抓捕,繼續跟蹤,看看他還有沒有另外的落腳點。
結果出人意料,這人竟然進了被警方封掉的浦西大八寺東瀛山莊!不言而喻,小鬼子在浦西、浦東各有一個地下據點,就是這兩處。也就是說葛老先生出診被虜,極有可能藏在其中的一個地方。
現在可以收網了,首先抓捕這個男子,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從他的口中審出葛中醫的下落。於是朱警官布置警力,在住宅小區門前伏擊,守株待兔。
果然第二天晚上,成功地將他捕獲,押回警察分局連夜審問,直到天亮。
鮑母師徒還未起床,朱警官就打來電話,說是夤夜時分,那個抓藥人經不住煎熬已然招認,他是日本人,名叫龜田七郎。“二甲樓”與“十六君樓”間有暗道相連,他是從樓梯下的入口經地道進入對面的賭場里,交了七帖中藥,然後在賭場了鬼混了一會。
老中醫就囚在大和苑“十六君樓”內,哪個房間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是被“請”來替他們頭兒治病的。頭兒是誰?得的什麼病?他更不清楚了。
既然知曉老爺子并沒有離開川沙,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朱警官決定動用警力,挨個搜查該樓的每間房,先把老岳父救出來再說,免得夜長夢多。
鮑母在住處等待搜查結果。
時隔半小時左右,電話鈴聲又響了,還是朱警官打來的。說是搜查準備工作已經就緒,正要開始,沒想到“二甲樓”里又發生一起慘案,死了一個住戶,他分不開身,請老太太再度幫忙,去殺人現場勘察,法醫已經在趕往的途中。
鮑母未來得及搭腔,尼娜一口應承。她迫不及待有她的原因,這次隨老師來川沙,寸功未立,連靈犬道格特都不如。只是陰差陽錯喝了冷牛奶拉肚子,上了趟廁所,發現水箱里的血水,瞎貓碰上死老鼠,說出去簡直丟人。
今天既然有慘案發生,還不興致勃勃,大顯一回身手,英雄有用武之地了!鮑母也微笑著聽之任之,帶領道格特一同前往。
進了大和苑,法醫和幾名警探也剛剛到“二甲樓”。這是一座二層樓小別墅,整個小區內數它房型最好,原是洋行的辦公室。
改建後,上層東、南方向帶陽臺,采光特好;底層東面有一塊不小的花園,種些花花草草也不賴,各有千秋。
死的是底層住戶,四十幾歲,一位蠻有名望的畫家。盛夏季節,獨自在園中賞月喝咖啡,頭耷拉在小圓桌上,一動不動,今晨清潔工打掃衛生時發現的。
法醫鑒定死亡時間是昨晚8點鐘左右,死因是******中毒,明顯的是他殺。
幾名警探和尼娜忙里忙外,仔細搜尋和查找各類可疑跡象,均無發現任何線索,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連超有能耐的道格特也毫無建樹。仿佛是自殺,但又說不通,數人陷於困境,一籌莫展。
鮑母在一旁不言不語,進過長時間的思考,若有所悟,終於口吐真言:“嫌疑犯應該是樓上的這一位,請著人把知情者找來問一問,或許有重大發現!”
姜還是老的辣,既然神探如此有把握,不能不重視。找來熟悉住戶的門衛一問,方知二樓住戶是日本人,以前是從事日本能劇和狂言的藝人,現在仍然在創作劇本,搞研究。
眾人吐了一口長氣,看來又是日本鬼子作祟,陰魂不散。但是證據呢?******是怎樣飛到他嘴里的?不是天方夜譚麼?
老太太對警探說:“諸位警探先生,以老嫗所見,樓上的那一位極有可能是兇手,作案的手法非常高明。我建議入室搜查,打他個措手不及,只是沒有……”
一位探員說:“既然您老有十分十的把握,還猶豫什麼?等搜查令下來黃花菜都涼了!找得到兇器立馬抓他歸案,找不到我兜著,您盡管放心。再說朱警官正在那邊搜尋葛老先生,請示他也來不及,動手吧!”
“好,動手!”諸人異口同聲,隨即一行人沖上樓去。
“咚咚咚”敲門,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日本人開門現身,著實讓人好笑。年近花甲,油頭粉面,下巴精光的滑,半根胡須都沒有,尖細的嗓門,雉雞似地啼鳴:“你們想幹什麼?”
探員們沒好聲氣:“搜查!靠邊站!”
他把雙臂一張,瞪大眼睛吼道:“放肆!私闖民宅,你們有搜查令嗎?”
尼娜拔出手槍指著他胸口:“沒聽見還是怎麼的?站一邊去,別妨礙警方公務,要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一下子就把他鎮住了,乖乖地站過一旁,眼看警員賽狼似虎,翻箱倒柜。
那位頭髪花白的老太太慢條斯理地拉開床頭柜,找到一圈極細的金屬絲,一個小玻璃瓶,滿臉笑容地說:“不用再翻了,就是它!”
轉臉對日本人問道:“這是什麼?”
那人毫不慌張,指著墻上掛著的三弦,理直氣壯地回答:“這是琴弦!”
鮑母瞇眼微笑:“除了伴奏還能用來殺人吧!”
“胡說八道!誰不知道我是藝人?擅長演“能”與“狂言”舞臺劇,三弦是我們吃飯的家伙。弦琴少了琴弦怎麼彈奏呀?”
“話雖如此,但是你別出心裁,用作殺人工具,便罪該萬死了!”
“你信口開河,指鹿為馬,栽贓陷害,,是何居心?”
“呵呵呵呵,中國的成語你會的不少嘛!不愧為是搞編劇的。”說罷指著手里的玻璃瓶:“我再問你,這是什麼?”
“十滴水!”
“十滴水健胃,祛暑。用於因中暑而引起的頭暈、惡心、腹痛、胃腸不適等。大熱天你把它服了也無傷大礙,喝下去我就信你所說,怎麼樣?”鮑母不懷好意地要挾他。
他聽了嚇得魂不附體,渾身抖索,語無倫次:“不不不,我的不要,身體大大的好,用不著喝這玩意兒!”
鮑母把臉一板:“你喝不喝?不喝就灌!”
頓時那人嚇得屁滾尿流,不知所措,嘴上還犟得很:“不喝就是不喝,強人所難,有違人道,我抗議!”
尼娜上去給他一個耳光:“死到臨頭還嘴硬,抗議你個姥姥!只要你老老實實交代罪行,就免灌。”
“你們血口噴人!樓下的人死了與我什麼相亁?”他還是拒不認罪。
鮑母領著眾人押著他走到屋外東面陽臺邊上,指著下面說:“大家看到園中那張小圓桌了嗎?桌上的咖啡杯是不是正對陽臺邊緣哪?
“哦!”眾人似乎感覺到訣竅的所在了。
“濃濃的黑夜中墜下一根細弦,神不知鬼不覺,直對咖啡杯。因為他長年演舞臺劇,人物在臺上的位置把握得得心應手,舞臺上方的道具巧妙運用也是他的擅長,把******由琴弦滑到咖啡杯里還不是小菜一碟?”
她一口氣講完,在場的人無不驚訝得目瞪口呆,佩服得五體投地。
再看那個日本鬼子,面如死灰,像闘敗了的公雞,冷汗從兩頰黃豆大般地滾落。一個大老爺們臉上涂脂抹粉的,汗水一澆,花里呱唧,十分滑稽,加上他此時慫了、害怕了,明白自己難逃一死,篩糠似地發起抖來,精神上完全崩潰。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想不想招認?”
鮑母進一步追問。
“說得一點沒錯,就像親眼所見一般!我愿招,能不能留我一條性命?”
“這個我沒有權利,不能答應。說說你的殺人動機,坦白從寬,或許能減輕你的罪行!”
“好、好,我說,我說!昨晚在陽臺上與他聊天,我說今天是7月7日,是大日本皇軍發動對華作戰10周年紀念日。他說七七盧溝橋事變是日本帝國主義侵華戰爭的開始,今天是中國軍民取得抗日戰爭勝利10周年紀念日。話不投機半句多,結束談論,不歡而散。他繼續喝他的咖啡,我回房。”
探長說:“於是你就設下這條毒計害死他?”
“是,是的!”
“他媽的,就為意見不合殺人?我真想現在就斃了你!”幾個探員都要掏槍。
還是尼娜識大體,連忙阻止:“諸位少安毋躁,即使他死有余辜,但是也要經過法律程序,該殺就殺,該剮就剮,先押回警局收監。老師,大事已了,我們也班師回府吧!”
“不,我們順便到“十六君樓”去,看看朱警官搜查得怎麼樣了?走!”
“也好,去看看!”
“十六君樓”的搜查已經接近尾聲,樓上16間單人房全都搜查遍了,沒有發現老中醫的蹤跡。正在底樓逐一排查,除了在煙館里找到少量大煙土以外,收效甚微。
賭場里的地道也搜到了,僅僅是通向“二甲樓”的,并無多大價值,可以說是全功盡棄。
朱警官見神探來了如獲至寶,又聽說她們順利破了案,無限惆悵,深感自己無能,力請老人家幫忙。
鮑母不好推脫,便問尼娜怎麼辦。她一聽精神抖擻、喜不自禁:“老師,以學生之見,還是用老辦法,斷水斷電,不怕他不投降!”
“好,就依你的主張!”
於是尼娜用喇叭筒對著空曠的樓內,包括健身房、賭場、煙館,高聲吶喊:“里邊的人聽著:根據可靠的情報,我們得知中醫師葛耀南老先生就被你們藏在這座樓內,專業人員搜尋了半天未果,承認你們有能耐。不過我勸你們不要把事情做絕,不就是一個江湖郎中嘛!何苦為了一個老頭兒跟警方過不去,再不把人送出來立即斷水斷電,後果自負!”
過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尼娜又拿起話筒,沒好聲氣地:“怎麼我說的話當耳旁風還是怎麼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馬上調兩部鏟車來,把這地方夷為平地,你們信不信?”
暗中終於有人應腔了:“洋婆子,你不要橫!我們不是嚇大的,有本事你就來呀!”
“好,你不要後悔!”說著她把槍也掏出來了:“你有本是出來說話,一槍斃了你!”
接著從煙館里走一個大煙鬼來,猥褻得不像人樣,還是個駝背。說話上氣不接下氣:“有話好說,不要發火嘛!你讓警方先撤出樓內,我們談談條件,談妥了立即放人。如何?”
尼娜回頭望望鮑母和朱警官,征求意見,二人點頭示意,認可。
朱警官立即指示拾幾名警察退出,僅留他在現場,看他們有什麼動作。
“喂,你瞧見了嗎?全走了。開條件吧!不過,我關照你們不要太離譜哦!”
“很簡單,只要那個狗屁偵探鮑老婆子,從此不得幹預我們的所作所為。一個浦西的老不死跑到浦東來作踐自己,不是跟陽壽作對嘛!”
鮑母笑起來了:“這麼說,你們叫我提前退休?”
“什麼提前退休?滾回家養老等死吧!”
“嘿嘿,你們口口聲聲咒我死,還就死不了呢!閻羅王不收也沒有辦法。好吧,奶奶我答應你們。不過我要親眼看到葛老先生回來才離開此地!”
“好,一言為定!”駝背似乎很高興。
老太太也亁脆得很:“駟馬難追!”
一明一暗的雙方達成協議,談判結束。
尼娜不解:“老師,這麼一來,您不是虧大了,從此……”
“哎-,虧什麼?難道我還不趁機急流勇退嗎?該是你和丫頭走到前臺的時候了!老嫗我退居二線,給你們當參謀,何苦事必親躬?”
朱警官激動地說:“真難為您老人家了,總是因我岳父而起,感謝不盡。今後只要您老用得著本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警官言重了,不敢當!”
三人走出大樓,不一會兒,有人稟報,葛中醫回來了,翁婿相見親情洋溢自不必說。
神探鮑母和牧羊犬道格特、尼娜也回浦西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