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挑医无弹窗 正文 第三百章 使者进京
三日之后,两国使者抵达京都,一路之上在大雍招摇过市,得各地骏守通关放行一路照看,倒是风光无限人尽皆知。大燕派遣来的使者是礼部右侍郎任锋,年纪轻轻仪表堂堂又官拜四品,在大燕也是个风。流翩翩前景广阔的佳公子,但他的另一个身份,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身份,便是任锋也是大燕二公主的堂弟,而那位美名传遍大燕的二公主便是如今的大雍皇贵妃。
皇贵妃早已经今非昔比,不是从前那个在后宫之中被皇后处处掣肘难有出头之日的任嫔,而是地位尊崇协理六宫事务的皇贵妃,与皇后之位不过半步之遥,甚至如今风头已经要追上了皇后,五日之后的皇贵妃册封仪式,无疑是皇帝的有一恩宠,这等于昭告天下,昭告两国,皇贵妃在后宫之中的尊崇地位。
大燕国君派遣任峰任命使者前往大雍庆贺大雍皇后,为的,便是因着他与皇贵妃的这层关系,才能有这样在三国面前露脸的机会,当然,任峰也的确有真才实干,此次,前来大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这才是派遣他来的真正目的。
至于大齐,出使的大理寺卿翾阳,此人虽然官职不高,但在大齐的朝堂之上,也有几分话语权,大齐本就与大雍势力相当,所以,派遣翾阳前来,是最为合适的,没有过高以显得贵重,也不会过低而显得不尊重。
皇帝委任吴罡带领一百禁军亲自前往城门相迎,并安排至驿馆歇息。
而流嫣这几日除了晨昏定省,其余时间均是在玲珑阁内,指导孟清元仟珏等人医术,日子过得分外清闲,宫里头也难得的没有人传召,大家都在忙碌着皇后寿辰与皇贵妃册封仪式与哲嫔的晋封礼、
稚儿也许久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回了侯府,有百里瑾照看着,流嫣也放心。
这三日,流嫣难得的十分静心,什么都不需要想,什么都不需要做,不必担惊受怕,亦不用在步步为营,满心算计,真正的做到了心智空明,竟是难得的舒心。
只是流嫣明白,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就要被现实所打破,流嫣如今已经深陷局中,想要抽身而出已经是不可能了。
因为现在,她有了软肋,有了在乎的人,所以他必须在风云变幻诡秘危机四伏的朝堂之上站稳脚跟,为自己争得一分生机,让她可以保护她身后的那些人,亦可以抱自己的血海深仇。
午时一刻,宫里来人传召,流嫣早便已经准备妥当,跟着掌使公公入了宫。
仪心殿外,张福海神色焦急,搓着双手在殿外来来回回的徘徊,乍一见着流嫣前来,急忙走上前来“流大人,您可来了。”
“张公公急什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流嫣有些惊讶,张福海竟然如此失态,怕是又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自昨夜起,镇国公便跪在殿外,跪了一夜,今儿个早上晕了过去了,如今饶莎长公主与舒雅公主均是在里头呢,但皇上震怒,怕是一时半刻的也难消气啊!”张福海也是有些慌了神,镇国公已是年迈,作为一名历经三朝的肱骨老臣跪在怡心殿外,如今也经入冬,天凉地冻,他的身子骨如何受得住。
能坚持一夜已是硬撑,如今过了过去,怕也是大伤元气,想要在站起来,都难了。
只是皇帝态度坚决,只是在镇国公昏迷之后命人抬回府上,连一些梳筋伐骨的药材都没有赠下,也准时是严苛了些,丝毫没有顾忌镇国公与皇后的脸面。
“所谓何事?皇上竟会生这么大的气?”流嫣也很惊讶,接皇贵妃回宫那一日,皇帝已经与镇国公等人闹的十分僵持,朝野震惊,人人自危,本以为,这几日应该会消停些,可不想,处在风口浪尖的镇国公又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无疑是让君臣关系愈加雪上加霜。实在是太不明智。
见流嫣询问,张福海也有着为难,轻轻叹了口气“流大人,您先去看看皇上吧。”
流嫣点了点头,如今还是先了解情况再说。
步入怡心殿内,离书房还尚有一段距离,便已经听见自书房内传来酥麻绵软的声音:“这个老家伙,仗着自己的身份,倚老卖老,当着天下是他的不成?胡搅蛮缠,强词夺理,居然威逼皇上,此番,他既然愿意跪,等到他醒了,就让他回到殿外继续跪着,什么时候知道了做臣子应尽的本分,什么时候回去。”
许久未曾见到饶莎长公主,但她勾魂摄魄的绵软声音还是一下子便让流嫣听了出来,只不过,她此番说出的话却有些尖酸刻薄,只不过他毕竟是荣宠三朝的公主,更曾经在皇帝背后间接的参与朝政,所以此刻,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也是不足为奇的,毕竟她的辈分摆在那,镇国公与她也不过是伯仲之间。
饶莎长公主的话音刚落,另一个略显得沙哑的女子声音便缓缓说道:“姑姑说的不错,只是镇国公糊涂,皇后娘娘缺不糊涂,皇兄莫要迁怒皇后娘娘,伤了帝后的感情。”
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不似寻常女儿家那般轻柔婉转,但却并不难听,反而有一种介乎于男女之间的磁性之美,语气不急不躁,从容不迫,极具大家风范,流嫣虽然没有听过此人的声音,却还是第一时间猜出了是何人。
想必就是那个在宫中已才名出众而名声远扬的舒雅公主,太后亲女,文颜亲姊。
此人流嫣虽然与她接触不深,仔细回想,怕是连一次近距离的交谈都不曾走过,除却在宫宴上远远一见的模糊相貌,流嫣对她,还真是没什么印象。
但此刻,流嫣却不得不对此人刮目相看。
她说的话看上去并无不妥之处,但细想想,却渊源极深。
表面上是在帮皇后说话,可一句“镇国公糊涂,而皇后却不糊涂”如何能让皇帝不联想此事是皇后一手策划的?焉能不迁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