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相公真渣无弹窗 正文 甜姐儿的反击·下
白文鸳看这时的白员外是当真生气了,所有的嚣张气焰都没有了,哭着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白员外起身向王大海见礼,问王大海自己可以做什么补偿。
王大海看着外孙女说:“我们家都听甜姐儿了,至于甜姐儿原不原谅,怎样才能原谅,都由她说的算!”
甜姐儿没等白员外开口,而是对白员外说:“白大伯,梦甜作为小辈,本不该说,但今天不得不说!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要白大小姐把我往死路上逼!如果我和白大小姐有误会,梦甜今天也想化解误会!”
“甜儿姑娘好修养,文鸳你可知错?可愿意给甜儿妹妹道歉?”白员外看着白文鸳。
“梦甜不止要白大小姐道歉!”甜姐儿毫无惧色的看着白员外。
“沈姑娘到底想要什么?!白家只要能给就一定给!”白员外心中不由鄙视了一下沈梦甜,心想:说的清高,无非不是想要钱!
“白员外误会了!梦甜不要白家一分一毫!”沈梦甜重新坐好,看着白文鸳。
“第一,梦甜要一个真相!我和白小姐平日素没有来往,十几年来都不曾见过面,我不相信白大小姐今天刚好到及第楼是巧合,刚好带着人手和钢针也是巧合,更不相信白小姐对我的那些脏话侮辱是无人挑拨!”
白员外一想,对啊!自己女儿平时就算娇纵无理,但她怎么会对及第楼了如指掌,还算准了茶肆后门无人!
他醍醐灌顶般说:“甜儿姑娘言之有理,小女鸳儿本性单纯一定是受人蛊惑唆使!鸳儿!你说的到底是谁?”
众人听到“本性单纯”后嗤之以鼻,把男女之事挂在嘴上,怎么可能是个本性单纯的姑娘!
白文鸳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白姑娘下午可是说过是韩公子!”雷傲扬说了一句,饶有兴趣的看着韩孜顷,他是从心里不喜欢这个花花公子。
雷傲扬知道韩孜顷可是风月楼的常客,还是几乎所有窑姐儿的暗恋对象,甜姐儿太美好了,他可不认为韩孜顷配得上甜姐儿!
韩孜顷看着甜姐儿,他知道小家伙心里也是对他有怀疑的,他记得甜姐儿下午对他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有没有把两人那晚接吻的事儿告诉白文鸳。
“孜顷绝没有告诉白文鸳任何事,文鸳是文远的妹妹,我们私下从没有约见过。孜顷对文鸳以前只是兄妹之情,但从今以后有白文鸳就没我韩孜顷!”他这番话是说给甜姐儿听的。
白文鸳就像被人抽了筋,心里不停重复着:有白文鸳就没韩孜顷……我究竟哪里比不过乡下丫头!她不甘心,不甘心!
白文鸳默默流泪,变成低声抽泣,嘶哑着拽着韩孜顷,决定鱼死网破“孜顷哥哥,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能不要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是你说的不爱沈梦甜的……”
众人一看如此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儿,孜顷对女生确实轻佻,而白文鸳能说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可能。白员外急火攻心险些厥了过去。
韩孜顷一脚踢开白文鸳,厉声说道:“不知悔改!我念你年少无知,不想追究,而你竟然事到如今都不想着认错!不知自己荒唐!非要我拆穿你吗?”
韩孜顷冷笑到:“吕妈,苟妈,你们两个过来!文远你可记得这两个人?!”
吕妈和苟妈如筛子一般的发抖。
白文远看了一眼“这两人曾经是白府的奴才!”
“没错!几个月前刚打算新开茶肆,请了两个婆子,有次文远来及第楼找我,看到两个婆子,说很像自己家的婆子!”
“确有此事!当时觉得眼熟,但也没看清楚,现在敢肯定她俩曾在白府签过活契!”白文远笃定地说。
“对!当时我看两个婆子有意躲着白文远,就知道事有蹊跷!今天听闻两个婆子还守门,就知道一定是她们告诉了白文鸳!你们两个吃里扒外唯恐天下不乱的东西!还不快说!”韩孜顷一脚踹翻苟妈和吕妈。
两人直呼饶命,吕妈一把鼻子一把泪:“咱们是白府奴才,私下白大小姐说给我们找份工作,来及第楼帮她看着韩二爷的举动,她好…好制造偶遇和接近机会……”
苟妈妈更是吓得全招了“今天我去百草园给沈小姐买龟腹板,碰到白大小姐,就把韩二爷带着沈小姐来及第楼负责后厨,还有…还有韩二爷说甜姐儿是他订了娃娃亲的妻子……还有他们晚上亲吻……”
这话一出,甜姐儿心里不踏实极了,有人心里偷乐,有人心里失落,有人将信将疑……
韩孜顷一脚把苟妈妈踹翻,呵斥都:“你何时听见我对你说亲吻这类的事儿?!如此私密的事儿是能说与你听的?!”
“韩二爷饶命,奴才没有听到,是奴才看你和甜姐儿耳语瞎猜的,一时鬼迷心窍说给白小姐添油加醋了!”说着开始掌嘴。
李老板当机立断让两个伙计抬了两个婆子给镇上人伢子送去,立刻送去!
听着两个婆子的哭喊,甜姐儿虽然真的感觉自己这次的做法并不稳妥,还很可能把自己拉入一劫。但最起码现在她踏实了。
我拿自己的清誉赌了一把,终究是赢了!
韩孜顷不曾说过!她不敢想象,如果是韩孜顷告诉的白文鸳她会怎样?她能怎样?
甜姐儿回过神儿又慢慢的说:“第二我想问白员外,白府的家训败坏了白府名声要领什么家法?”
白员外和白文远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家法下去绝对要了白文鸳的命!
白员外骑虎难下,咬牙说:“庭杖五十……”
白文鸳早吓的没了力气,哭喊:“我错了,爹,鸳儿真的错了!你救我,爹爹救我!”
“沈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白家家法向来处罚男人,文鸳弱小真打不得五十杖。”白员外朝王大海鞠躬。
虽然此时白员外深知白文鸳行为过分,有失体面,但罪不至死!
“我不要她的命,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还是留着讲给白小姐听吧!我要白员外把白小姐送至清心庵一月,那里姑子都好相处,吃斋念佛抄写经文,对白小姐有利而无害,不知白员外可愿意?”
白员外一听觉得沈梦甜真的出于好心“沈姑娘能为文鸳着想,是文鸳大福!文鸳,快来快来,跪谢你甜儿妹妹!”
白文鸳不敢不照办,别扭的爬到床边,甜姐儿伸手将她捞起“白大小姐,我不要你违心的道歉,我知道你此时心里恨毒了我!我乡下姑娘自然不敢与你姐妹相称。我心里也恨你,恨你为什么根本不认识我,却要用狠毒让我难堪的话辱骂我,说来你也算赢了我,因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真的很怕很恐惧,不知要多少噩梦多久时间才能去淡化它!”
甜姐儿让白文鸳坐下“清心庵的姑子讲经说法,我娘常带我去听我爹娘也送我去那里住过,静娴师太的法布施有讲猜不透,舍不得,输不起,放不下……希望能给你启发。我恨你,下午时恨不得与你同归于尽,但白员外和你哥哥让我感受你也许还不是无可救药,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想帮你,但如果有下次!白文鸳,我定要你彻底无法挽回!”
甜姐儿的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对甜姐儿刮目相看,如此手段不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其实京城王府的嬷嬷不止教了王氏厨艺,更讲了很多宅门里的故事,王氏又经常从小隔三差五带甜姐儿去庵里听姑子讲经说法,甜姐儿自然心智比同龄人开阔一些!
李老板看天色已晚,此事也算圆满。皆大欢喜,赶紧出来
“各位各位,李某已备好宴席,这件事总之发生在我及第楼,一定请各位赏光,咱们好好喝一杯,也感谢甜姐儿一家教出如此豁达不凡的女儿,李某也想取取经,小女才三岁也想学习学习女儿经,哈哈,怎样白员外?咱们一起学习吧?”
白员外尴尬的陪笑。
王家和沈夫子推让几句,看天色确实不早,就禀伙计回家报个信儿。
甜姐儿看春风秋雨还跪着,对王氏说:“娘我实在没力气,你帮我带着这两个妹妹去吃饭吧!今天多亏了她们,不然不知道我还要遭多少罪呢!”
王氏叫沈夫子带上春风秋雨先去吃饭,她留下照顾甜姐儿,然后她轻轻的唤了韩孜顷过来。
屋里只剩韩孜顷和母女两人,韩孜顷心情再次揣了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再次“扑通”给王氏跪下。
王氏也没让他起来说:“孜顷,你是否有话跟我讲?”
韩孜顷拱手颔头说:“王姨,娃娃亲此事确实是孜顷鲁莽,是我娘知晓我心意后告知我,您与她的多年前的玩笑话!我拿话逗甜儿玩儿,没想到被有心之人听去!”
王氏作势微怒:“你既知道是玩笑话,那今天就告诉你,那玩笑话不会作数!”
甜姐儿内心一颤,慌乱的看着王氏,如果王氏不同意,她断不会与韩孜顷再往来的!
韩孜顷微微一笑:“王姨,娃娃亲荒唐孜顷本就不会在意,孜顷是先对甜姐儿有了心意儿,我娘才道天赐良缘,天作之合……但孜顷绝非孟浪之人,如果孜顷将心比心,甜姐儿还是对我无意,孜顷只会把甜姐儿当成妙妙一般,绝不强求!”
韩孜顷见王氏没有怒色,接着说:“我知道孜顷此番话无礼了,但孜顷知道王姨和夫子,当甜姐儿如珍如宝,孜顷不但钟意甜姐儿,和王姨说话也是好似和自己亲娘一样的熟络,沈夫子对我又有知遇之恩,我……”
说到最后,一向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韩孜顷第一次有种想破腹拆心给王氏看的冲动。
王氏换上一副笑脸说:“起来吧!你现在虽不是我和你沈叔心目中佳婿人选,但我们家一向以甜姐儿为准,甜儿还小我们自是要再留两年!”
王氏换了一副严肃认真的面色道:“但是!孜顷你记住了,如果我的女儿有任何闪失,我与你沈叔就算养甜姐儿一辈子,也绝不会将她配与枉顾她清誉清白的男子!可懂?”
韩孜顷心中大喜充满感激,感激王氏没有提那晚书院门口羽化仙的事儿,他不但没起,朝王氏磕了三个头。
“孜顷谨记王姨教会!孜顷绝不做有损甜姐儿的任何事!”
甜姐儿只觉得羞,心里也莫名的激动。
王氏看了甜姐儿一眼,她从今日一事看到韩孜顷的用心和真心,女儿也长大完全可以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
“我下去吃饭,孜顷你和甜姐儿说会儿话吧!我一会儿叫人给你俩送饭!”
甜姐儿没想到娘亲对自己,或者说对韩孜顷如此放心。